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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黑云翻滚(四)

  3月22日傍晚,太阳刚落山。新八军阵地,哨兵朝前方瞭望,前边灰暗、安静。
  国军哨兵西边不远处,日军悄悄从山中树林钻出,绕过新八军防线。山本三四郎(包括小泽、小个子、麻生等)和上坂胜(包括稻田大队长、安松慎木中队长、前原、枝野等)骑在马上相互敬礼,然后各带一支日军,分别向南召县城和李青店方向行进。
  山本三四郎一队向下的方向(南召县城)走,身边小个子兵等。
  一小土沟,躺着两个汉奸尸体,满身血迹。从日军分开行进,即有鬼子进村音乐。

  南召县城一片平静,夜色朦胧。城门楼上国军的哨兵在站岗。(字幕:南召县城,今南召县云阳镇)
  暮色中,日军利用树林作掩护,悄悄向南召县城的方向移动。
  山本三四郎在一树丛前,小个子兵等从山本三四郎身边经过。山本三四郎用望远镜向南召县城望去,因光线差,望远镜里一片模糊。
  县城城墙上的哨兵打了个哈欠。
  日军士兵在县城几百米远的地方,悄悄在路边和森林中埋伏下来。
  城墙上的国军哨兵又打了个哈欠,靠着城门楼上的柱子,慢慢闭上眼睛。

  南召县城外,农历初九,一轮半月。夜幕下宁静一片,偶有几声鸟叫。
  一片密密树林中,木村经广和山本三四郎,前后都有日军。几个日军在搭帐篷。
  木村经广:除了准备进攻的士兵,其他人统统休息。明天早上6点,攻占南召县城。
  山本三四郎:哈以!
  木村经广:李青店方面还没有消息? 
  末永光男:因为关闭通讯设备,李青店还没有消息。上坂君的指挥艺术高明,攻占一个集镇,就像是翻一下巴掌,请师团长放心休息。
  字幕:末永光男,日军110师团参谋长,日军大佐
  帐篷搭起,末永光男一挥手,两个士兵为木村经广铺行军床。帐篷内点起蜡烛。
  木村经广走进帐篷,坐在行军床上,双脚裤腿湿漉漉的:真是七十二道河脚不干哪。
  一士兵过来给木村经广脱鞋,擦脚。
  木村经广打了个大哈欠。大嘴,舌头。
  昏暗的蜡烛灯光左右摇曳。外面天色灰暗,树林里一片恐怖气氛。

  第二天早上,将近6点钟,天微明。南召县城国军哨兵使劲睁开眼睛。
  树林中日军在熟睡,一片酣睡。木村经广在酣睡,呼噜声很大。
  鸡叫声。埋伏在南召城外的日军睁开眼睛。小个子兵埋伏在路边树丛,仍在瞌睡。
  一50来岁农民背着粪筐,手拿粪叉,边走边拾粪。与日本兵越来越近。
  小个子日本兵突然醒来,紧张地盯着拾粪老农。
  老农来到小个子日本兵面前。
  小个子日本兵浑身发抖。
  老农眼睛扫过,发现日本兵背上的背包,觉得有些异样,想用粪叉去挑,突然看到一把刺刀隐隐闪光,马上意识到是日本兵。电影《地道战》发现鬼子音乐。
  老农略一定神,装作若无其事,转身离去。
  小个子兵把头趴在地上,紧张喘气。
  老农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加快脚步。
  小泽小队长站起:狡猾的老头,抓住他,抓住他!
  十几个日本兵一起站立,向老农追去。
  老农发现日本兵追赶,立即向前跑。
  电影《地道战》音乐响起。老农跑,日本兵追。
  城墙上的新八军哨兵已经可见。
  老农大喊:小鬼子来了,小鬼子来了,快打呀,快打呀!
  城墙上的哨兵听到喊声,伸着脖子往下看。
  老农继续喊:小鬼子来了,小鬼子来了!
  日本兵开枪。
  老农喊着:小鬼子来……(胸部中弹,倒下)
  日本兵冲上去,对着老农开枪。
  音乐停。老农举起粪叉,对着日本兵,又无力掉下,牺牲。

  城墙上的哨兵一怔,慌忙喊叫,向天空鸣枪,随即向日本兵开枪。

  南召城内,新八军的营地。宿舍内,许多士兵还没起床,听到枪声慌忙爬起,乱作一团,有的穿衣,有的找鞋,有的找枪。哨子、喊叫声和枪炮声混在一起。

  高树勋从司令部住室内急忙走出,边走边扣皮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军官跑来:报告总司令,日军攻进南召县城,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高树勋:通知胡军长,赶快组织抵抗!
  国军军官:找不到胡军长,联系不上……
  士兵一个个从高树勋身边跑过。
  高树勋掏出手枪,对空放了两枪:不准后退,不准后退……
  两个卫兵过来:高总司令,快走吧,再不走……
  两个卫兵边说边架起高树勋撤退。
  高树勋:不能退,不能撤,不能撤退……

  南召县城的街道上,日本兵边追边射击,国军士兵边跑边偶尔回击。街道上有不少士兵和老百姓尸体,有的没穿鞋、裤子等。新八军丢弃的枪支、衣帽、被服等。

  早晨7时,木村经广站在远处用望远镜遥望。南召门楼,日军军旗。
  稹林太夫:山本联队长报告,重庆军弃城逃走,皇军占领了南召县城。
  字幕:稹林太夫,日军110师团参谋,日军大佐
  木村经广放下望远镜:皇军伤亡情况如何?
  稹林太夫:牺牲了8名将士,其中有一名尉官。
  木村经广又拿起望远镜:攻下一座县城,损失8名官兵,胜利大大的。

  南召城外一个村庄,高树勋、王定南和退到此地的士兵在一起。士兵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胡乱坐在地下。有的士兵只穿裤头或一件上衣,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高树勋在路上来回走动,沮丧地:胡伯翰哪胡伯翰,你叫我高树勋怎么向李长官交代,你叫我的新八军怎么向国人交代!胡伯翰哪胡伯翰……

  陕西,汉中,国民政府汉中行营,当天早上,李宗仁官邸。
  李宗仁,对着地图:刘峙啊刘峙,我李宗仁经营数年的南阳城北部防线,就这样叫你毁掉了。南阳城完了,完了!
  李宗仁抬起右手,“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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