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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宛城血战(上)

  1945年3月25日深夜,夜色阴沉,一片宁静。黑暗中南阳城南城门楼,城门楼上灯光透出,映出“淯阳门”门匾,门楼旁微波粼粼的白河,河边垂柳泛绿。(字幕:南阳城南门楼)。
  镜头由城门楼拉开,南阳城西门、东门、北门城楼的灯光按方位隐约可见。
  画面向北部延伸,不到20公里处,除南阳城门楼上的灯光,整个画面漆黑一片。
  突然,画面左上角出现一个小光点,闪闪烁烁。
  镜头快速向左上方小光点移动,与此同时,枪炮声出现,由小到大。
  南阳城北国军槐树湾守军营地被日寇炮击,火光冲天,房倒屋塌,人喊马嘶。火光中到处是跑动的国军士兵。被炸毁的大车,大炮、掩体等。
  叠加字幕:南阳县槐树湾镇(今卧龙区蒲山镇槐树湾村)。
  日军大炮阵地,炮声轰鸣。日军士兵装炮弹镜头。炮弹射出炮口,带着火光。
  一棵大槐树。很多国军士兵从大槐树旁跑过,日军炮弹在附近连连爆炸。
  一颗炮弹尖叫飞来,正中大槐树,轰隆爆炸,树冠折断,树枝四下乱飞。

  《救国军歌》音乐(一段)。天色微明,南阳城西门楼,黑黑的城门洞开,3人骑马从城门飞奔而出。
  南阳城外麦田的大道上,黄樵松和两个卫兵扬鞭跃马,向西飞奔。
  急促的马蹄声在空旷的麦田上方回响,特别清晰,渐息。远处隐约有爆炸声。

  3月25日早上7点,南阳城西刘相公庄,第二集团军司令部。门口木牌:“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司令部”。士兵在门前站岗。
  司令部院内,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手摇电话的哧哧声,进出人员急急匆匆。
  司令部大厅内,稍暗,一盏汽灯仍亮着。刘汝明、宋聿修、黄樵松等布置战斗任务。
  黄樵松、刘汝明站在地图前。宋聿修指地图:今天凌晨5点钟,由南召南下的日军110师团数千鬼子,对南阳县槐树湾镇发起进攻,势头猛烈……
  字幕:宋聿修,国军第2集团军参谋长,国军少将
  一军官急忙走进:报告刘总司令,红泥湾守军报告,早上7点钟,日军吉武支队对我守军阵地发起攻击,目前战斗激烈。
  宋聿修停下,和黄樵松一起看着刘汝明。
  刘汝明来到地图前,然后对报告军官:命令姚师长,尽力抵抗。
  报告军官敬礼退出:是!
  刘汝明停了一下,走到黄樵松跟前,面色凝重:从目前情况看,预计日军两天内就会进攻南阳城。守卫南阳城的重任,落在了黄师长肩上。怡墅兄有什么要求?
  黄樵松:报告刘总司令,我143师坚决守住南阳城。
  刘汝明,沉重:日寇大军压境,把你们留在城内,是为其他部队歼灭日军创造条件,保障我战区长官司令部安全转移。但对143师的弟兄来说,这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啊!

  当天早上7点多钟,细雨蒙蒙。南阳县槐树湾,被炸断的大槐树旁,日本兵成群结队,举枪庆贺,不时放枪。周围到处是日军。
  木村经广和末永光男、稹林太夫等穿大衣,站在断槐树不远处,日军欢呼声可闻。
  木村经广用望远镜向南观看,镜头里是小雨中的独山。字幕显示:南阳独山
  木村经广:吆西,东傍白河,南俯宛城,真是一山突出,单椒杰立。
  稹林太夫:独山,是南阳城北部屏障,重庆军在这里修筑了南阳城外围防线。独山盛产独山玉,被称作东方翡翠,全世界只有这个独山,才有这种五颜六色的绝佳美玉。
  末永光男:我听说,中国古代著名的和氏璧,就是独山玉。真的是大大的好。
  木村经广又抬起望远镜向独山望去:吆西,打下了独山,攻占了南阳城,我给每位皇军将士犒赏一块独山美玉!

  天空细雨霏霏。第二集团军司令部门前,刘汝明等送黄樵松走出大门。
  远处隐隐传来炮声。黄樵松退后一步,敬礼,转身大步离开。
  众人默不作声,注视着黄樵松背影。
  走到马前,黄樵松突然转身,双手一抱:诸位弟兄,今生就此永别,来世再见!
  众人愕然。
  黄樵松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和卫兵甲乙扬鞭飞马而去。
  早春景色,村外道路,青青麦田,黄樵松3人骑马飞奔的背影。塔塔的马蹄声。
  众人无语,有人潸然泪下。
  刘汝明望着黄樵松背影,感慨:国之栋才,国之栋才啊!

  槐树湾,3月25日早晨8点多,细雨不停。一军用帐篷,日军110师团司令部,木村经广在帐篷内走动,末永光男坐。外面电报滴滴答答响个不停,远处隆隆炮声。
  稹林太夫手拿电报,急步走进帐篷:军部命令,要我师团主力放弃主攻南阳城的计划,立即向内乡县西峡口市进击。
  末永光男站起。木村经广接过电报:为什么要改变作战计划?
  稹林太夫:实行超越追击战术,快速西进,打西峡口重庆军一个措手不及。

  同日上午8点多,细雨霏霏。南阳中学内一小院,黄樵松家。
  黄樵松等3人策马进入中学院内,下马,递缰绳于卫兵:你们在这里等我。
  卫兵甲接过马缰绳:是。
  卫兵乙警惕地四下张望。黄樵松头也不回,快步进入小院内。院内一棵大榆树挂满青青的榆钱。
  屋内,地上放着捆好的书籍、包袱、皮箱子等。
  王怡芳正向木箱内装东西,见黄樵松进门,迎上来:还没有吃早饭吧?
  黄樵松进屋,站定,环视屋内:孩子们呢?
  王怡芳:刚刚还在,这会才出去。
  黄樵松一把拉住王怡芳的手:你和孩子们马上转移,我要留下来守卫南阳城。
  王怡芳:你要是不走,我和孩子们也不走。
  黄樵松:我先回来,就是给你说一声。这次日军进攻不同往常,我143师孤军守城,肯定凶多吉少。我黄樵松一定要打出中国人的威风,同日军血战到底。这或许就是咱夫妻俩见的最后一面。一旦我为国捐躯,你要把孩子们带大成人,以慰籍我在天之灵。
  黄樵松说话期间,王怡芳在抽泣,用手绢拭泪。

  同日上午10点多,小雨已停。南阳县红泥湾乡(今宛城区红泥湾镇),字幕。
  街道,激战后景象,残垣断壁,余烟不息。大队日军全副武装,列队等候。
  前面一日本军官骑在马上,马不安分乱动。军官拍马脖子,马狂躁的转圈鸣叫。
  一辆日军装甲车从后面驶来,车上日军军旗耀武扬威。路边军官对装甲车行礼。
  装甲车来到日军队伍前面,停下。吉武秀人和3个军官从车内钻出。
  吉武秀人一脸得意,接过一军官递过来的望远镜,向南阳城方向望去。
  吉武秀人把望远镜递还给日军军官:重庆军一触即溃,不堪一击。传我的命令,今天晚上,赶到大盆窑,逼近南阳城!
  日军队伍行进走动。日军行进脚步声,《平原游击队》鬼子进村音乐再次响起。

  3月25日下午,天空多云,太阳时隐时现。143师师部门前。黄樵松及韩副师长、谷云明及团长、营长等。旁边放着一口新棺材,还没油漆。
  众目睽睽之下,黄樵松手拿沾满墨汁的毛笔,走到棺材前,在一块小木板上挥笔写下“黄樵松之灵柩”,放于棺材上面。将毛笔递给卫兵,然后大步走到军官面前。
  黄樵松,慷慨悲壮:弟兄们,日寇重兵压境,宛城必是一场血战。抗战快八年了,我143师许多弟兄,为守土卫国血洒疆场,骨埋各地。今日迎战日本鬼子,我决心与南阳城共存亡。这口白茬棺材,就是我为自己预备的!
  黄樵松的声音在南阳城上空回响。

  3月25日傍晚,白河东岸,南阳城东大盆窑、麒麟岗一带。国军防守阵地,后面是雨后的南阳城,白水落日,景色秀丽。
  绵长的国军防线,大战在即的宁静。国军士兵在战壕持枪而立,严阵以待。一掩体下,几个士兵守在一挺重机枪旁,子弹箱已经打开。
  一国军军官用望远镜向前观望,镜头中隐隐可见日军的军旗和战车。

  天色已黑,南阳城大盆窑东一村子,到处是日军。村中一青砖大院,门口日军站岗。室内,吉武秀人召开军事会议,十几个军官正襟危坐。两根蜡烛火苗摇摇晃晃。
  吉武秀人:攻打支那人的城市,我还是大姑娘的嫁人,第一次。不过协助我们攻城的110师团和其他皇军部队,攻城经验丰富。我有十分信心,保证按时攻下南阳城。

  同日夜,星星闪烁,月光明亮,卧龙岗武侯祠宁静庄严。字幕:卧龙岗武侯祠
  武侯祠院内,“抗战纪念碑”的甬路上,赵新芳等42名守军整齐列队。
  黄樵松和谷云明、429团长等从台阶走进武侯祠内。
  赵新芳跑步敬礼:国军429团第2连第一排42名官兵在此迎候各位官长。
  黄樵松还礼:弟兄们,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赵新芳:知道,是千古人龙的诸葛丞相当年躬耕过的卧龙岗。
  黄樵松:诸葛先生有句名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诸葛亮为后世万人敬仰,就是有了这种精神。守土抗战,也要有为国家、为百姓死而后已的精神。弟兄们能做到吗!
  众战士:能。
  赵新芳:师长放心,弟兄们是哑巴上学,绝对没有问题!
  黄樵松:武侯祠的长廊上,还有岳飞岳元帅“还我河山”四个大字的碑刻。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们一定要有岳元帅那种直捣黄龙府、痛饮胡虏血的英雄气概,誓死保卫南阳城,誓死坚守卧龙岗!
  夜色中的卧龙岗武侯祠庄严肃穆,神圣巍峨。

  同日夜,吉武支队仍在开会。两只蜡烛快燃完。一根已成一堆蜡泪。
  吉武秀人:南阳城虽然易攻难守,可是南阳城守军训练有素。黄樵松的……
  一日本兵进来换两根蜡烛。
  吉武秀人停顿:守城的黄樵松,号称中原虎将,给皇军制造过大大的耻辱。此次我一定血洗南阳城,活捉黄樵松!
  所有军官站立,振臂狂呼:血洗南阳城,活捉黄樵松!血洗南阳城,活捉黄樵松!
  吉武秀人:吆西,明晨6时,以强大火力,向南阳城外围防线发起进攻!

  3月26日晨5点多,天微明,国军大盆窑、麒麟岗防线,日军对此猛烈炮击。
  南阳守军外围阵地尘土飞扬,爆炸连天。
  掩体被炮弹炸中,机枪被炸,士兵牺牲负伤,机枪子弹被引爆,砰砰乱飞。,

  南阳城内,国军143师指挥所,打电话声、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黄樵松和谷云明等在指挥所内。黄樵松面对地图,叉腰而站,一动不动。不时有人进来递情报,谷云明等在处理军务。外面枪炮声清晰可闻,接连不息。
  韩副师长急匆匆进来:敌人炮火太猛,我军伤亡过大,大盆窑防线恐怕顶不住了。
  黄樵松转身:命令428团,按照预定计划,向白河西岸转移。

  天大亮,大盆窑一带,白河上一座临时木桥。爆炸声中,大队国军从桥上向西撤退。不时有炮弹落入河中爆炸,溅起水柱。有的国军士兵掉进河里。
  日军战车隆隆追来,向白河打炮。日军步兵在远处急跑。
  一发炮弹打到木桥上,桥被炸断,几个国军士兵死伤,掉进水里,水变成红色。
  其他国军士兵看到桥断,跳进水里,涉水走向西岸。
  炮声隆隆,白河中水柱一个接一个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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