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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五龙御寇(中)

  墨河东岸日军阵地,大炮炮筒摇起,小炮准备停当。西岸日军卧倒准备冲锋。
  上坂胜和163联队第一大队长稻田(中佐)等站在前面。上坂胜作开炮的手势。
  日军军官安松慎木(中队长,大尉)甩下手中小旗:放!
  日军炮火一起向民团阵地倾泻。自卫团阵地一片火海,烟尘翻滚。

  炮声停,稻田手举指挥刀:向五龙庙坡阵地,逃次给给给!
  500多日军从麦田跃起,在阿南石根(中队长)指挥下,以扇形端枪嚎啕往坡上冲。

  崔毅典和吴团长用望远镜看着日军。
  吴团长:告诉弟兄们,把鬼子放到40米的地方再开火。

  日军来到坡下,继续往前冲,边冲边射击。
  阵地上,粱同河等端枪瞄准。日军子弹打在阵地上。
  日军来到半坡上,越来越近。狗娃惊恐的眼睛。

  阵地指挥所,崔毅典下令:开火!

  自卫团的阵地上突然开火,伴随着“打”、“打”的喊声。
  鬼子一个个倒下。然后占据有利地形,或蹲或趴,向自卫团士兵射击。

  粱同河瞄准一个蹲着打枪的日本兵,一枪打去,鬼子应声倒地。
  狗娃对着日军乱打。瞄准站起打枪的麻原,“砰”的一枪,鬼子兵丢枪捂右臂。
  狗娃兴高采烈:我也打住一个,我也打住一个!

  同日早6点,内乡县城内,内乡县政府(字幕:今内乡县衙内)。室内汽灯仍亮。刘顾三和内乡县县长在一起。刘顾三接电话,县长焦急站在一旁。
  刘顾三:打死老日200多?好家伙,中,中!我现在就给刘主席报功。中,中!
  刘顾三满脸喜相,放下电话,去拿另一个电话。
  内乡县县长,赶紧插话:刘司令,你看这县政府转移的事……
  刘顾三:没看我忙着打仗吗?县政府的事儿是你杨县长的事儿,你该咋整咋整。
  内乡县长:这……
  刘顾三又摇电话,嗤嗤的摇电话声。摇电话的特写。

  上午8点,太阳升起,五龙庙坡自卫团阵地,士兵们相互招呼,兴高采烈。
  士兵甲:这一下算是给他老日治瘫了。
  士兵乙:看他老日恁张狂,其实也蛋球哩很!
  狗娃非常得意:该叫咱去当个县长了吧?
  士兵乙:当个球,家长都不叫你当……
  突然日军大炮响起,阵地上尘土飞扬,铺天盖地,有士兵被炸死炸伤。
  一发炮弹在粱同河阵地后面爆炸,粱同河和狗娃等埋在里面,士兵乙头上负轻伤。
  被埋在土里的士兵一个个钻出来,嘴里呸呸吐,拍打身上的灰土。
  日军炮火停了下来。
  粱同河赶紧招呼战士:都起来,都起来,做好准备,小鬼子要上来了。
  所有战士进入阵地,拉开枪栓,推弹上膛,严阵以待。
  停了一会,阵地前不见一个日军。早春高高的荒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粱长和:癞蛤蟆装鞍子,奇(骑)怪啊?
  狗娃:是不是小日本不敢上来了?
  粱同河摇头:不会呀?

  五龙庙坡阵地指挥所,崔毅典和吴团长在掩体瞭望孔前,疑惑地观察日军动静。
  吴团长,恍然大悟:小鬼子一定是利用荒草作掩护,分散隐蔽,匍匐前进。
  崔毅典一拳打在瞭望孔的台沿上:是啊!
  吴团长对一士兵:赶快把保安团那五支火焰枪调过来。
  崔毅典:对,给他小鬼子来一个荒草烤肉干!

  荒草摇曳。深深的荒草丛中,日军在里边蛤蟆一样持枪慢慢爬行。电影《小兵张嘎》龟田小队长音乐,重复一遍。
  突然,自卫团阵地发射一团团火焰,顷刻燃着荒草,烧到前面的日军身上。
  着火的许多日军士兵纷纷跳起,忙着扑打身上的火苗。
  自卫团阵地一声声“打”,所有机枪、步枪立即对日军扫射。
  国军用火焰喷射器继续向日军喷火,火舌翻滚,荒草熊熊燃烧。

  日军阵地,上坂胜用望远镜观看。望远镜中景象,许多日本兵满身大火,慌忙拍打后撤,有的全身着火,在地上乱滚。许多日本兵被击中倒地。其他士兵狼狈后退。
  上坂胜大怒:炮兵,继续轰击,轰击!
  日军大炮又响了起来。

  自卫团阵地,日军炮弹在爆炸。粱同河用步枪远远瞄准河对岸的上坂胜,扣动扳机。
  上坂胜正用右手挥舞望远镜。突然,望远镜左筒被子弹击碎。
  上坂胜一怔,把望远镜放到双眼上,左边镜筒是玻璃残渣,中间一洞。把望远镜立起来,眯着左眼,用一只眼睛观看,嘴里连声叫骂:八格,八格!

  中午,太阳正中,硝烟中时隐时现。自卫团阵地士兵吃过午饭,炊事兵收拾碗筷。
  士兵乙头上缠着纱布,直着腰最后放下碗,边用手揉肚子,边连打饱嗝。
  崔毅典和两个卫兵走来。崔毅典:弟兄们吃得咋样啊?
  粱同河指着士兵乙:报告团长,都吃的很饱。这鳖货都打了二三十个饱嗝了。
  崔毅典:好啊,吃饱了使劲儿打鬼子啊!
  士兵乙:团长,嗝,小鬼子嗝,也就是王大胖子嗝,裤腰带,嗝,稀松带平常。嗝。
  粱长和:你这鳖货说话还要自带伴奏,谁听球哩懂?你就说小鬼子是王大胖子的裤腰带,稀松带平常,不就中球了。
  其他士兵一起大笑。
  士兵乙:我就是,嗝,这个意思,嗝。
  崔毅典笑罢:弟兄们说的对。小鬼子在咱们中国横行霸道,就是欺负咱们仁意忠厚。只要咱们敢和小鬼子拼命,肯定能把这帮畜生赶回到东洋岛。

  这时,方秀云穿着红衣服,挎着篮子,从坡顶走来。
  狗娃:哎,嫂子来了?
  众人向坡顶看去。方秀云快步来到阵地上。
  粱同河:你到这儿来干啥?炮火连天的,赶紧回去!
  方秀云:你们打鬼子有功劳,我给你们送点吃的。
  连长:我们吃的喝的都有人送。弟妹赶紧回去,小鬼子说上来就上来。
  方秀云:上来就上来,上来又能咋着?我把家里的鸡蛋都煮了,还热着呢,多少是点心意。来,一人一个热鸡蛋,吃个鸡蛋,打个鬼子。崔团长,你先吃,我给你剥。
  粱长和过来帮助分鸡蛋:吃啊,都吃啊!
  崔毅典接过方秀云递过的鸡蛋,感慨:这可是头一回有人到阵地上慰问咱们。
  众士兵分吃鸡蛋。狗娃一嘴把鸡蛋咽到肚里,伸着脖子,憋得脸通红。
  方秀云:狗娃慢点吃,还有一个,还给你。
  狗娃接过鸡蛋:嫂子你唱那个啥子《编花篮》,好听哩很,给咱们来一出吧?
  众士兵纷纷响应:嫂子唱一出。弟妹来一出。
  崔毅典:这个镇平小调还真是耐听。弟妹唱一个,也是慰劳抗日弟兄了。
  方秀云:中,我就给大家唱个《编花篮》。唱的不好,别笑话啊。
  士兵一起鼓掌。
  方秀云站在西边战壕埂上,仰头高唱:编,编,编花篮,编个花篮上南山,南山开满红牡丹,朵朵花儿开得艳,银个丹丹银牡丹,银牡丹……
  阵地上的自卫团士兵摇头晃脑,专心致志倾听,有的跟着哼哼。
  突然,日军一发炮弹呼啸而至。
  粱同河眼疾手快,高喊一声:秀云!
  粱同河一把将方秀云拉下战壕,翻身扑到方秀云身上。
  炮弹在方秀云站过的地方爆炸,弹片横飞,尘土飞溅。

  日军炮弹接二连三飞过来,在自卫团阵地上爆炸。不少人被炸死炸伤。

  崔毅典从地上爬起来:赶快救人,准备阻击小鬼子!
  说着,和两个卫兵向指挥所跑去。

  自卫团士兵甲腿被炸伤,一边捂着腿向前走,一边喊:排长……
  狗娃在埋着粱同河和方秀云的地方,边扒土边喊:排长,排长,嫂子,嫂子!
  士兵甲和其他人也赶紧过来扒土,边扒土边喊。
  粱同河被扒出来,头上被弹片炸开,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牺牲。
  众士兵大喊:排长,排长!
  方秀云从土里钻出来,怔了怔神,突然站起向人群冲去:长和,长和……
  方秀云扑到粱同河面前,抱起粱同河的脑袋,边摇晃边喊:你可不能走啊,你可不能走啊,你不能走啊……
  日军大炮仍在轰炸。
  方秀云突然大哭:长和、长和呀,你咋说不在就不在了,咱成亲还不到半年呀!

  日军炮火停,稻田亲自督战,手握指挥刀:逃刺给给给……
  阿南石根、安松慎木等:逃刺给给给!

  自卫团阵地,方秀云悲痛哭喊。连长和士兵站在一旁,狗娃等几个士兵也哭。
  连长:狗娃送你嫂子赶紧走,小鬼子马上就要上来了。
  鬼子的子弹暴风雨般打了过来,一颗子弹打飞连长的帽子。
  连长边向阵地跑去边大声喊:小鬼子进攻了,各就各位,各就各位……

  遍地日本兵,向坡顶快速进攻,子弹雨点般打在自卫团阵地上。

  方秀云仍在痛哭,狗娃着急:嫂子快走吧,快走吧,小鬼子上来了,上来了。

  日军冲到前沿阵地,崔毅典下令:给我打!
  阵地上各连长、营长先后喊打。自卫团士兵一起开枪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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