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头同，略。


　　4月3日夜8点，四周灰灰蒙蒙。43师国军马鞍桥主阵地，芦山寨下面拐弯处西边。张访朋带领战车防御枪中队几位士兵进行火力部署。43师128团赵季忠团长、炮兵营长和国军赵连长陪同。周围国军士兵在警卫。

　　赵季忠：打蛇要打七寸，打鬼子就要打小鬼子的脑袋瓜子。黄师长说了，马鞍桥阻击战，要发挥战车防御枪的威力，给小鬼子的王八壳来个迎头痛击。

　　国军赵季文（连长），鼓掌：好，好，弟兄们总算等到了扬起眉毛的这一天！

　　赵季忠，制止：牵头毛驴换只鸡，不知道哪大哪小。长官讲话，没你插的嘴。张副大队长，这里是马鞍桥正面阻击阵地，战防枪如何布防，请你先讲讲看法。

　　张访朋：我估计这次日军进攻，动用的战车可能是十几辆，也可能是几十辆。这里山高路窄，日军战车是小酒盅里拌黄瓜，施展不开，只能单车行进。战防枪打小鬼子的王八壳，那是手拿把掐，小菜一碟。但光是从正面进行阻击，就会使后面的战车调头跑掉，或者给其一个组织火力反击的机会，不利于击毁战车，也不利于我军阻击。

　　赵季忠：照张副大队长的意思，该如何布防？

　　张访朋：把中队的主要火力，也就是把4支战防枪部署在这里。我带领一支战防枪，布防于芦山寨东侧的拐弯处，首先发枪，击毁最后一辆战车，堵死其他日军战车的退路。然后这里的战防枪弟兄们见车发枪。

　　赵季忠：好，关起门来打狗，洗脸盆里捉鳖，打头斩尾，既能阻敌进攻，又能断敌退路。这个办法好，我看就这样办。赵连长，

　　赵季文：到！

　　赵季忠：战防枪弟兄们的安全交给你了，出一点漏子，我砍你的脑袋。到时候可别说咱俩是亲堂兄弟，也别说你爷爷是我爷爷的亲大哥。

　　赵季文：要是出了一点漏子，你就把我的脑袋“咔嚓”一刀砍下来，拿回去给我二爷半夜黑地里当夜壶使！

　　赵季忠：说了恁些话，就这句有水平。不知道学习，什么扬起眉毛，那叫扬眉吐气。

　　赵季文：对，对，不光是扬眉，还要吐气，吐口恶气！


　　4月3日夜10点钟，丁河店、奎文关一带，天色漆黑。廖运周和几个军官在指挥士兵向日军阵地潜伏。

　　廖运周站在路边，国军士兵兵分两路，准备出发。

　　328团唐团长：攻打奎文关的弟兄们准备完毕。

　　330团李树林团长：占领116高地的弟兄们准备完毕。

　　廖运周：出发！

　　两位团长：是！

　　国军士兵各自向不同方向出发。


　　4月4日凌晨，西坪镇，31集团军司令部指挥所。王仲廉在听前线战况汇报。

　　朱镇淮：各部队已经全部进入预定位置，今天夜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王仲廉：我担心的是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的战斗肯定要打响。奎文关、重阳店、马鞍桥相距50多里，其间沟壑纵横，道口众多，如果日军冲破其中任何一个道口，瓮中之鳖就有跑掉的可能，甚至反扑过来，陷我军于不利的地位。


　　同日清晨3点，重阳店和马鞍桥一带，天色漆黑，群山寂静。

　　黑暗中，一只黄鼠狼伸头伸脑，鬼鬼祟祟的张望，然后飞快向前跑去。


　　大队日军悄悄从重阳店出发，经过重阳店的路标。小泽小队也在其中。《平原游击队》鬼子进村音乐。


　　黄鼠狼在一农户外东张西望，从下水道进入院内。院内传来恐怖残忍的鸡叫声。

　　日军小泽小队恰好从农户附近经过，停下。

　　农户家传来骂声：日死你妈个拉鸡贼，偷偷摸摸的就来了，我打死你个鳖孙子。

　　小个子日军“哗”的拉开枪栓。

　　小泽小队长轻声严厉制止：八格！

　　农户家传来扑打声：白天你个鳖孙子咋不敢来？白天你个鳖孙子咋不敢来？我打死你个鳖孙子！打死你个鳖孙子！

　　日本兵在外面听着，面面相觑。

　　黄鼠狼哧溜一下从下水道钻出，顺着日军前进的方向逃去。

　　日军悄悄经过农户家，跟着黄鼠狼逃走的方向，悄悄摸去。


　　黄鼠狼拼命逃窜。停下，向后恐惧张望。

　　日军士兵悄悄进入阵地，来到离国军阵地不到500米的距离。

　　国军站岗士兵似乎有所警觉，但没有发觉日军。黄鼠狼哧溜从身边跑过去。


　　4月4日清晨5点，奎文关一带，国军110师指挥所。

　　廖运周看表：时间已到，命令328团，对奎文关日军发起攻击！

　　天空中出现信号弹，埋伏在奎文关的国军向山寨发起进攻。

　　枪炮声声，战火纷飞，冲锋号响彻响彻天际，在群山振荡。


　　日军110师团司令部，末永光男手拿电话，电话中声音：报告师团司令部，报告师团司令部，奎文关关下发现重庆军，火力的很猛，很猛……


　　110师指挥部，廖运周在一简陋掩体内用望远镜观看奎文关的战斗。

　　110师参谋长进来：师长，330团李团长报告，他们已经占领了116高地。

　　廖运周：好，叫他们随时阻击由西峡口方面出发的增援之敌。


　　4月4日清晨5点多，马鞍桥一带。一片宁静，天渐渐发亮。

　　一农家小院内，一声公鸡啼叫。接着一片公鸡叫声。

　　埋伏的日军陆续醒来，打哈欠，揉眼。小个子日本兵癔癔症症（《小兵张嘎》鬼子小队长音乐）。


　　同日清晨6点，马鞍桥国军43师公路正面阵地，士兵准备吃早饭。

　　一炊事兵把装满馒头的箩筐盖布掀开，馒头热气腾腾。围着的士兵立即去抢。

　　炊事兵：慢点慢点，给手上的灰都搓搓。恁球脏那手，咋鸡巴往嘴里塞。

　　士兵甲用筷子串起6个馒头：谁还管球恁些，有吃哩就中。

　　一士兵背着小便，没完就转过来，边扣前开门边跑：给我的留下，给我的留下……

　　小便士兵前开门还没有扣上，伸手到箩筐里抢馒头。

　　炊事兵一把打在小便兵手上：刚摸罢下边乱球抓个啥，你不吃了叫谁吃？

　　小便兵：添添味儿，添添味儿，都不吃我一个人吃。


　　士兵们狼吞虎咽吃馒头，吸溜吸溜喝米汤。马鞍桥士兵甲乙丙等。

　　士兵甲，腰里别着一个旱烟袋，边吃边说：这次打仗真是过瘾，白面馒头管饱，想吃几个吃几个，就是打死了咱也不是饿死鬼。

　　士兵乙：真白这馒头，谁就是给我八个老婆，我也不给他换。

　　士兵丙：去你个球吧，有八个老婆的早就吃这馒头了，老球还会把老婆让给你。

　　连长：弟兄们，这白漂漂的白面粉只有美国才有，是胡司令长官运来的，打起仗来，可要对待起这虚泛泛的大白馒头……

　　突然枪声响起，日军开始进攻。

　　连长，立即抽枪：小鬼子进攻了，弟兄们进入阵地。

　　所有士兵立时往阵地上跑。

　　小便兵边吃馒头边跑。馒头掉到地下，捡起来，吹了两口，继续边吃边跑。


　　日军迫击炮向守军阵地轰炸，步兵沿公路快速进攻，坦克车隆隆驶来。


　　国军炮兵阵地，炮兵做好准备。炮兵营长：对着公路上的鬼子，给我放！

　　国军大炮射击，炮弹在鬼子中间爆炸。一发炮弹落在日军战车上，战车起火燃烧。

　　公路两边的国军士兵都对日军射击。


　　重阳店八里庙，国军第78军指挥部。赖汝雄向黄国书打电话。

　　赖汝雄：黄师长，要是让日军从袋底溜出去，你我就是掉了脑袋，也难担此责啊。

　　43师指挥部。黄国书：赖军长，我要是失去阵地，一定饮弹自尽，以谢国人。

　　赖汝雄：你黄国书的话可就是军令状啊！

　　黄国书：我黄国书坚决与阵地共存亡！

　　黄国书说罢，立即挂断电话。随之拿起电话：给我接各团团长……你们听着，一定要阻击日军于我43师阵地之前，一步也不许后退。谁丢掉阵地，谁提着脑袋来见我。

　　各团团长：这次豁出去了，奋力杀贼。围歼日军，报仇雪耻。

　　黄国书：好，阵地交给你们了，我不管了，我要睡觉。等到只剩下我黄国书一个人，我抱挺机关枪就和鬼子拼命去。

　　黄国书啪的放下电话，翻身倒在行军床上，抓起毛毯蒙住全身。


　　西峡口，110师团司令部。木村经广和末永光男、山本三四郎。

　　木村经广：攻打奎文关的，是哪支部队？

　　末永光男一脸茫然：我不明白。可能是重庆军来不及撤走的部队。

　　木村经广：吆西，有道理。懦弱的重庆军不可能对皇军构成实质性威胁。


　　上午7点钟，马鞍桥，43师指挥部。外面枪炮声声，黄国书依然用毛毯蒙头。

　　电话铃声响起。通讯兵过来接电话。

　　黄国书掀开毛毯，一下子坐了起来，拿起电话：我是黄国书，请讲。

　　78军军部。赖汝雄：接到王总司令的电话，9点钟国军空军有大批飞机前来助战，连续对日军进行轰炸，请你做好准备。

　　黄国书：是。

　　黄国书放下电话，向门外快步走去。卫兵随后跟上。


　　重阳店，镇公所院内，日军139联队司令部。稹林太夫和木村经广通电话。

　　稹林太夫：我昨天已经把重庆军赶到了重阳店以西地区，奎文关的事情，我不明白。

　　木村经广：稹林君，战场上出现这种情形，毫不奇怪。以重庆军的低劣表现，不可能妨碍皇军的战役行动。你在重阳店放心作战，我立即派兵，去解奎文关之围。

　　木村经广放下电话：我倒是要看看，重庆军怎样和皇军玩猫和老鼠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