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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收复重阳(中)

  下午4点多钟,重阳店,日军139联队司令部。几个日军官兵收拾东西。稹林太夫对着墙上标有重阳店的地图发呆。

  日军大尉来到地图前,准备卷地图。看到稹林太夫仍在看地图,站着未动。

  稹林太夫摆摆手,示意可以卷起地图。

  日军大尉从下向上卷地图。

  卷到标着重阳店地名的地方,稹林太夫轻轻叹气:重阳店的,重阳店的。

  卷地图的日军大尉转过头,停住。稹林太夫紧紧盯住重阳店的地名。


  重阳店日军准备撤退。不少士兵在街上逐家逐户翻箱倒柜,乱跑乱窜,乱抢东西。

  一农户院内,三间瓦房正屋,两边各两间厢房,一边草房,一边瓦房。

  小个子等四五个日本兵乱翻乱找,找不到东西用脚乱踢,用枪托砸屋内家具。

  中曾根(玉佛兵)从正屋走出,手拿一只挂件独山玉佛,炫耀:独山玉的,独山玉的有。

  日本兵一齐上前围看。中曾根用手推开:自己找,自己的去找。

  几个日本兵赶紧向里屋跑去。

  中曾根把玉佛挂在脖子上,左右端详,得意洋洋。

  日本兵宫泽(放火兵)走出,气急败坏:什么都没有,房子的无用,烧了烧了的。

  宫泽掏出火柴,小个子拿来一把柴草。宫泽点着,小个子向茅屋顶扔去。

  房顶大火燃起。一阵风卷起,房坡火下旋,向日本兵扑来,日本兵惊叫向外面跑去。

  房屋熊熊燃烧。

  重阳店街上其他地方也有房子在燃烧。鸡飞狗叫。

  看兔子兵(三岛)拿绳子栓一头猪。猪挣脱欲跑,兔子兵急,翻身骑在猪身上向前跑去。

  看兔子兵从猪身上翻下,仰面倒在地上,猪继续跑。


  日军139联队司令部,稹林太夫对几个日军军官:命令部队,6点钟的准时撤退。


  国军第31集团军司令部。王仲廉一拍桌子:小鬼子,你跑不了!


  一个钟表,指向5点。

  下午5点钟,国军西安空军机场的轰炸机、战斗机陆续起飞。中国和美国飞行员相继作出“V”的手势。几十架战斗机、轰炸机起飞,惊天动地。


  山沟日军做好撤退准备,马匹、车辆准备就绪。士兵分散乱坐。

  整个大山显得十分安静。阳光耀眼。

  突然,重阳店沿公路两侧各个国军阵地,山顶几十颗信号弹同时腾空升起。

  国军第79军军部。赖汝雄手握电话:79军的弟兄们,全线出击!

  国军第85军军部。吴绍周下达命令:哪里有鬼子,就往哪里追杀!


  阵地上,黄子华站在山头上,对团长下命令:开始进攻!

  阵地上,黄国书手拿望远镜,对团长下命令:用炮火猛轰小鬼子!


  国军的大炮对着日军阵地,猛烈轰击。

  炮弹在日军阵地上爆炸。日军士兵被炸死炸伤,东躲西藏,在公路上狂奔乱跑。

  天边出现国军的空军,霎时间来到日军阵地上空,对着公路上的日军轰炸扫射。

  日军更加乱作一团。国军冲锋号四面八方响起。国军士兵端枪跃起。


  重阳店,镇公所,稹林太夫和几个军官在院子里,正准备向外走。

  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和轰炸声。一架国军战斗机从不远处呼啸而过,对着地面扫射。

  稹林太夫一楞。其他日军军官惶恐不安。

  联队日军大尉慌慌张张跑来:报,报告,重庆军猛烈进攻,攻击……

  稹林太夫:慌什么,在几个地方进攻?

  日军大尉:好像全线进攻。

  稹林太夫:全线进攻?为什么会是全线进攻?命令各部,展开反击。

  日军大尉:皇军准备撤退,难以组织反击。

  稹林太夫十分懊恼:我大意了,大意了,让重庆军钻了空子。皇军伤亡如何?

  日军大尉:重庆军的空军破例轰炸,重庆军的炮火猛烈,皇军死伤大大的。

  稹林太夫拍打脑袋:命令部队,赶紧向半川店撤退!实在不行,可以扔掉辎重。

  日军大尉:哈以!

  几个日军军官急忙跑开。稹林太夫抬头看天,太阳光依然强烈,一下子闭上眼睛。

  稹林太夫眨巴着睁开眼,看着重阳店的路牌,绝望:都说是天无二日,重阳店,你真的是我大日本皇军的葬身之地?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日落之地?

  四周传来国军的冲锋号声、喊杀声。


  国军炮兵继续对日军阵地猛轰。公路两旁漫山遍野国军士兵向公路方向快速进击。


  几个日本兵护卫稹林太夫向前走去。周围是混乱的日军,几个军官在声嘶力竭指挥。

  两架国军飞机飞来,在稹林太夫前面不远处投下炸弹。

  日军一辆装满弹药的汽车被炸,引起连环爆炸。几辆运输辎重的大车也被炸毁,士兵死亡,战马狂嘶,在街上日军当中乱冲乱撞。

  稹林太夫等站住。又是一声炸弹爆炸,稹林太夫浑身一抖。


  重阳店一带,公路两旁的各个战场,国军部队都在公路两旁不同阵地阻击日军。


  日军丢下辎重装备向路边跑去。路边是炮弹爆炸和飞机轰炸。国军士兵呐喊阵阵。

  桐木中队长带几百个士兵和十几个军官向公路冲去,被山上阻击的国军挡了回来。山口日军死伤累累。有的伤兵痛苦爬行,一阵子弹过来,伤兵不再动弹。

  日军退回山沟,山顶上的国军也已赶到,对着沟底日军射击,扔手榴弹。

  桐木中队长绝望:与其让重庆军打死受侮,还不如我们为天皇陛下自行捐躯!

  一日军军官:为了天皇陛下!

  日军军官喊罢,用战刀率先剖腹自杀。

  十几个日军军官一起大叫: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天皇陛下!

  桐木等日军军官一起举刀,先后剖腹自杀。地下血流成河,尸体横陈。

  中曾根、小个子、看兔子等日本兵看得目瞪口呆。枪炮声一直未停。


  国军飞机轰炸完毕,返回西安。

  日军仓皇向东撤退,边打边逃。国军冲锋号清脆嘹亮。

  中曾根脖子挂玉佛,大腿内侧受伤,血染前面裤子,一手拖枪,一手捂着前边大腿,边跑向其他日本兵求救:请帮帮我,帮帮我,我的不见蛋了,我的不见蛋了,已经没有蛋了,你们帮帮我,请帮帮我。

  其他日本兵只顾逃命,谁也不搭理他。玉佛在日本兵胸前晃来晃去。

  国军杀声阵阵,奋勇追赶。继续是冲锋号的声音。


  日本兵仍在跑。士兵挤挤抗抗。

  中曾根丢了枪,拉在后面,走不动。听着四周的喊杀声,惊恐万分。看到路边一棵树上有两个日本兵吊死,踌躇,扔下行装,解下裤带,裤子退到脚脖,裤头都是血。

  中曾根穿着裤头站到大石头上,把裤带拴到树上。欲上吊,又害怕。

  国军追击越来越近。中曾根双泪长流,无奈,把脖子伸向裤带,一下子荡开。

  国军士兵的喊杀声中,中曾根像葫芦般晃来晃去,死了。裤头前还在流血。

  后面的日军士兵跑过来,从吊死的日军身边经过。

  一个日本兵跑过,又返回,用刺刀割下中曾根挂件,挂到脖子上,扭头继续跑。


  国军第85军司令部,吴绍周和黄子华通电话。

  黄子华:报告军长,小鬼子全线溃退,我准备沿路追击。

  吴绍周:好,把5辆战车都用上,把大炮带上,撵着小鬼子的屁股,给我使劲轰!

  黄子华:是!


  《救国军歌》响起。国军前面5辆菲亚特战车开道,后面6辆炮车拖着大炮,再后面是十几辆卡车,或拉炮弹,或站满士兵,浩浩荡荡追击日军。68团营长在驾驶室。

  公路两旁的国军士兵站在山岗上和公路边,看着战车队伍通过,热烈鼓掌。

  山岗上一个士兵激动高呼:中国军队万岁!

  所有士兵一起高呼:中国军队万岁!

  一军官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所有人一起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炮队继续隆隆前进。

  音乐结束,黄子华的炮车队停在路边,对逃跑的日军进行炮轰。


  一群日本兵正在逃跑,薮下熏也在其中。炮弹在公路上连连爆炸。

  一发炮弹飞来,在日军中爆炸。七八个士兵立即倒地,或死或伤。

  薮下熏右腿负伤,弹丸打进肉里,痛苦呻吟。其他日军纷纷从薮下熏身边跑过,无人理他。无奈,咬紧牙关,大叫一声,用左手指抠出弹丸,头上大汗淋漓,手上鲜血淋漓。接着撕开自己的衬衣,随便裹扎一下,勉强站起来,跟着拄枪一蹦一跳逃跑。


  其他地方日本兵也在逃跑。国军士兵在沿路阻击。

  又一发炮弹打来,挂玉佛的日本兵被炸起,摔死。玉佛特写。


  几辆日军战车和一群日本官兵一起狼狈逃跑。

  追赶的国军士兵越来越近,到处是呐喊声、枪炮声。

  几辆日军战车和日军一起狼狈向东撤退。一辆日军战车停下,其他跟着停下。

  稹林太夫从首先停下的战场内走出,对另一辆战车内走出的军官:快快的,把战车堵在公路上,阻止重庆军,阻止重庆军追击!


  最后面的两辆战车被横在公路上。几个日本兵从车内钻出,急急忙忙向车内丢炸弹,炸毁战车,接着慌忙跑开,跟着大批日军撤退。


  国军炮兵继续向日军轰击。

  日军不断被炸死炸伤。战马狂奔乱跑。一匹战马拖着一个断气的日本兵乱窜。

  日军逃窜的路上,马匹和士兵尸体遍野,枪支、头盔遍地。被炸毁的汽车、马车或者停在路中间,或者翻倒在路旁,有的还在燃烧,冒烟。

  镜头特写,死去的日本兵多是面带稚气的娃娃兵,即初年兵,包括日本兵宫泽。


  西坪镇,公路边,王仲廉激动地走来走去:中国军人,中国军人,中国军人……


  夕阳如火,大山披辉。国军士兵来到正燃烧的日军战车旁,聚在一起,举枪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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