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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鹰扑盆地(中)

  4月17日夜,南阳,南京,灯光背景。鹰森孝和冈村宁次通电话。

  十二军司令部。鹰森孝:报告总司令官阁下,我正着手组建地方亲善政权。同时准备在4月29日万寿节那天,借助天皇圣威,向西坪镇发动进攻,用一个礼拜时间,开展向西突进作战,占领西坪镇,消灭重庆军,用辉煌胜利,向天皇陛下的生日献礼。

  南京,冈村宁次:吆西,很好,很好。芷江方面,也将于4月20日打响。皇军在两个方向同时进攻,一定能收到奇妙的效果。目的高于一切,鹰森君,大胆干吧!

  鹰森孝:我坚决遵从总司令官吩咐。

  冈村宁次,得意:中国有句充满贬义的成语,得陇望蜀,用以讥讽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心狂妄之辈。但是这次我要创造一个奇迹,既得陇,又望蜀,陇蜀俱得,一改千百年来这一成语的贬损之意,形成一个充满赞誉歌颂之意的优秀成语。

  冈村宁次放下电话,轻拍桌子,满脸骄狂。电影《小兵张嘎》龟田音乐。


  《救国军歌》音乐。陕西河南豫陕公路上,第一战区运送战备物资的卡车络绎不绝。

  国军阵地上,士兵开始换单衣。士兵扛着武器和弹药箱,兴高采烈。

  国军士兵拿着崭新的轻重机关枪,喷火器,兴奋地摆弄。

  鲍汝礼端着机枪,做着瞄准动作。


  4月17日下午,两点左右,天气晴朗。淅川县西坪镇,镇公所门口。王仲廉和吴绍周、赖汝雄、刘茂恩等送别胡宗南等。路边停着几辆小汽车和卡车。

  胡宗南:王总司令,吴军长,赖军长,刘主席,西坪镇可是冈村宁次念念不忘的地方,他是做梦都想窜到这里来啊。

  王仲廉:我们就用胡长官送来的那么多好枪好炮,敲碎他冈村宁次的黄粱美梦。

  胡宗南:王总司令的话,很富有诗意,不,就是一首诗。能够在充满火药味的战场上书写诗篇,真是人生美妙的境界。诸位仁兄,西峡口的事务,多多拜托,多谢诸位了。

  胡宗南抱拳,众将官敬礼。胡宗南还礼。


  同日下午,重阳店,四周青翠,但烧毁房屋仍在,许多新坟白纸条随风摇曳。

  国军士兵从卡车上卸下枪支弹药、军事物资。黄子华和黄国书在路上边走边讲。

  黄子华:胡长官这次把家底都亮出来了。我现在已是鸟枪换炮,大不同于从前了。

  黄国书:今非昔比,我也比过去阔气多了。

  黄子华:这也是胡长官给咱们下的楔子啊。

  黄国书:是啊,脚下的这块地皮,一寸都丢不得了。


  4月17日夜,刘寺芳林酒精厂,已停产。老板室内,墙上一盏油灯一跳一跳地亮着。邰士芳、王子英、孙荣檄等均站立。王子英、孙荣檄商人打扮。

  邰士芳紧紧和王子英、孙荣檄握手:太好了,太好了!自打前年南阳地下党组织奉命停止活动,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啊!你们回来了,南阳地下党的同志就有主心骨了!

  邰士芳招呼王子英、孙荣檄坐在小桌旁。邰士芳为二人倒水。

  王子英:我们回到南阳,是李先念师长亲自安排的,目的是组织抗日武装,坚持敌后游击战。你和士林兄在这一带大名鼎鼎,我们想利用你们弟兄俩的影响,在宛东迅速扩大我党领导的抗日武装。

  邰士芳:芳林酒精厂是刘少奇同志批准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党筹集活动经费。前几年我们以护厂为名,组织了一支近百人枪的自卫队,实际上就是我们党的武装。这些年厂里存了一笔款子,日军占领南阳后,又秘密存了一批酒精,都可以换取武器。

  王子英: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不知道士林兄对此会怎么想?

  邰士芳:我大哥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没少替我们党做工作。让大哥留在党外,也是觉得这样更有利于我们的工作开展。

  孙荣檄:士林兄原来是冯玉祥将军麾下的战将,放着高官不做,厚禄不要,回来开办酒精厂,替我们党做工作。我看宛东抗日游击队成立后,就由士林兄担任总司令。

  王子英:我赞成,这样能更好地组织宛东民众。


  4月17日下午,西峡口,日军110师团司令部。木村经广在屋内踱步,心事重重。

  木村经广似乎下了决心:通讯兵。

  通讯兵进:请师团长吩咐?

  木村经广:让山本副参谋长立即到我这里议事。

  通讯兵:哈以。

  通讯兵出。木村经广继续踱步思考,皱眉,摇头。

  山本三四郎进来,敬礼:请问师团长阁下,有何吩咐?


  淅川荆紫关,国军85军军部。吴绍周和廖运周、黄子华、李守正等开会。

  吴绍周:根据我一战区高级军事会议安排,必须做好一切迎战准备。眼下我们对鹰森孝的性格、特点、行为方式都不是很清楚,必须加强情报搜集工作。

  85军参谋长:军长要求,各师都要派出侦察人员,在有可能成为日军阵地的地方,或者是日军可能突袭和进攻的地方,事先进行侦察,及早掌握日军的动向。

  吴绍周:从前段的战场形势分析,如果鹰森孝发动新的战役行动,淅川肯定是主战场之一。我85军既已重点布防淅川战场,就要承担起艰巨的制敌任务。


  4月17日下午,日军110师团司令部。木村经广和山本三四郎坐在椅子上交谈。

  木村经广,先坐后站:我有很多的苦衷,只能靠山本君去倾诉了。

  山本三四郎:师团长请讲,我一定尽力。

  木村经广:十二军新任司令官不读南阳志书,不了解战场情况,就命令我制订作战计划,这不是指挥打仗,是在放火烧荒。皇军进入南阳战场,连连失利。眼下战车第三师团又要调往华北。如果发动新的攻势,起码要为我增兵一万人,还要有空军支援。

  山本三四郎:师团长言之有理。我到了南阳,一来代表师团长拜会新任司令官,二来报告相关情况,请求增兵。

  木村经广到桌前,拍着山本三四郎的手臂:知我心意者,只有山本君了!


  《救国军歌》音乐(一段)中,85军侦察人员在国军营地化装成农民、医生、商人或其他人,检查枪支,带好武器,与长官敬礼告别,从国军营地走出。

  在西峡口和淅川靠近日军阵地的密林中,以及在公路和小道上,国军化装侦察人员警惕地观察周围日军的动静。


  南阳城,卧龙岗武侯祠。鹰森孝、中山源夫等日军军官和汉奸拜谒诸葛亮。

  武侯祠西边是被日军炸塌的宁远楼,东边是被炸塌的长廊。乱石残渣遍地。

  鹰森孝全副武装,手拿香火对诸葛亮塑像礼拜,将香火插入香炉。龟田小队长音乐。

  其他日军军官和汉奸一个个装模作样祭拜。祭拜完毕。音乐停。

  鹰森孝拍手上香灰,面对众人:中国的文化,我很精通,诸葛孔明先生,我很崇拜。大日本帝国与中国同属黄种人,我和你们大大的亲密。所以,大日本帝国是中国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定要实行中日亲善,共存共荣。

  卧龙岗汉奸甲,40多岁:大太君说的极是,诸位,赶紧鼓掌,使劲鼓掌。

  众汉奸相互比赛鼓掌,丑态百出。一60多岁汉奸高举双手鼓掌,累得气喘吁吁;一瘦猴汉奸使劲拍巴掌,手拍得通红,疼痛,向两手掌小口吹气,再轻轻揉搓。

  鹰森孝:吆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与皇军合作,那是大大的人杰,比蒋总统聪明,比八路更聪明。过几天皇军要建立中国皇协军豫鄂边纵队,成立中日南阳复兴委员会,各位都要大大的高升,我要让诸君手握大权,腰缠银元,口饮美酒,食之佳肴。

  60多岁汉奸弯腰,差一点跌倒:我们大大感谢皇军,感谢司令官。

  卧龙岗汉奸甲:银元、美酒,都先请太君享用。太君吃剩下了,我们再吃。

  众汉奸,做手势:对,对,先请太君享用。请太君先享用。

  鹰森孝:吆西,很好,皇军不会亏待你们。金票,美女,随你们要。如果你们喜欢我大日本帝国的美女,想讨来一个为妻,和你们同床的共枕,亲密的共眠,然后的为中日亲善增添大大的小人才,我很愿意为诸位效劳,定能使各位大大的满意。

  众汉奸咧嘴傻笑,有的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瘦猴汉奸单腿得意急抖;一流氓汉奸嘴张着,口水从嘴角滴下。

  流口水汉奸一抹嘴角,突然鼓掌大喊:鼓掌,鼓掌,再次鼓掌,热烈鼓掌!

  其他汉奸吓一跳,扭头观看。瘦猴先鼓掌,后慢停。流氓汉奸一人鼓掌。


  4月中旬某天,芳林酒精厂。夜晚室内,点灯。邰士芳、邰士林和王子英、孙荣檄。

  邰士芳:宛东抗日游击队发展得很快,已经有了1000多人枪。近来小鬼子要在各地建立伪政权,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进敌人内部,进一步扩大抗日武装。

  邰士林:南阳县的桥头乡有四五百支枪,现在处于无主状态。我可以疏通关系,由咱们的人出任乡长,把这批武装控制到我们的手里。

  邰士芳:我看子英同志出面比较合适。

  孙荣檄:我同意。

  王子英:大家要是觉得合适,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邰士林:那就由我来想办法,让子英早日赴任。

  王子英:士林兄为抗日竭尽全力,大家都从心底里表示敬佩。

  孙荣檄:真是太感谢士林兄了!

  邰士林:共产党信得过我,让我担任宛东抗日游击队总司令,愚兄从心底里深为感激。为了抗日,我邰士林理应尽心尽力。

  邰士芳:目前南阳的民众已经行动起来了,抗日情绪十分高涨。最近盛传的内乡双枪女英雄,就狠杀了小鬼子的气焰,给咱们长了志气。


  内乡县城,天空阴沉,县衙后花园。山路秀男和向田崇颜一起看花。

  山路秀男:我战车第三师团即将调赴华北战场。在离开南阳之前,要尽量避免战事。

  向田崇颜:哈以,我立即传达师团长的命令。

  山路秀男: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内乡双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向田崇颜:据亲善人士报告,此女子是一自卫团士兵的妻子,她的丈夫被皇军打死了,她领着一帮刁民,专门和皇军作对,已经杀死了3名皇军士兵。昨天晚上,据说又是他们在城南长庆店一带,枪杀了3个皇协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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