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5．12大地震放了整整十天的假期，十天之后学校才通知上课，这十天之中我除了和王晓相互聊天之外，就剩下和我那个去外地又因为地震回来的同学一起玩闹了。这时候我应该介绍一下我的同学了，前边作为一个小小的伏笔差点冷落下来，又因为这么多天把脑海里的回忆拼凑不到一起而先行作罢，不过前段时间和他打了个电话，两人相谈了两个小时终于是把这么多年的事情慢慢地整理出来，相互之间也满是唏嘘，既然整理起来了，我也就应该详细地介绍一下陪了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他名叫楚彦，在之前我也说过，他是一个长的特别漂亮，是用漂亮来形容的男生。他是个诗一样的男子，长个也像是从江南古诗中出来的男子。因为家里父母的工作关系，所以在他初三以前也是时常换地方读书，一直到了读高中才算是真正稳定下来，之前说他打架被外地学校开除，他父母也是费劲心思才在最后的时间将他的出生地硬生生地给改了，再怎么作弄我也不甚清楚，在我们这边以借读生的名义参加了初三的毕业考试，才安稳地上了高中。
512大地震的这几天时间里边，他的父母到处找关系走后门给楚彦办理一叠又一叠的证明，而我和楚彦，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边相互走动，因为他父母到处求情，楚彦也全部看在眼里，可能也是因为这事情收敛了许多，头发也变回了原来正常的颜色，眼神里边没有了我初次见到他的那种嚣张跋扈和不可一世。他说他扔了他所有的家当，包括他那把手枪和整整一行李箱的砍刀，他说他骑着车子没有目的没有方向顺着心情骑了一天，找了一个流水的山洞，将那些东西就头也不回地甩了进去。回来的时候找不着路，又累又饿地骑了半天，终于看得见马路扔了车子打了个便车才回得来。我开玩笑说着“你真特么富有诗意，扔个东西都扔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楚彦也只是笑着不说话。
“再也不会了，我看着我父母的脸我再也是不想拿起来这些东西。”我给楚彦递了烟过去楚彦也是摇摇手没有接，我笑了笑放在我的嘴里，和楚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就这么放了，把你的这些东西？”
“嗯，我手机号也换了，我想好好地过一段安静的生活。”
我没吱声，安静地看着烟草慢慢飘在我的眼前，散开，席卷，环绕，楚彦的脸也在烟雾中弥漫开来，一种孤单照在楚彦的脸上，安静地旖旎开来。
5月22日下午，连城中学在地震的余波中缓过神来，学校大门敞开，我早早就去了学校，满目的烟尘和当天散去时留下的纸张，随风在空中摇曳，在地上拖拽，教室门前的花园边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尘，里边的草木疯长，月季花开的正艳，冬青树的叶子也蒙着一层细尘，看不出当日的绿茵。
“喂，吕峰晴！”我被突然地吓了一跳，看见苏栀在我身后哈哈大笑，阳光照在苏栀的脸上刺得眼睛生疼，苏栀穿了件淡绿的连衣裙，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殷殷而立。
”我在你身后站了那么久你竟然没有发觉，在想什么？想王晓啊？”苏栀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没，没，我就是发了会呆。”
“那你盯着人家三班的门口看什么？发呆不是应该盯着你眼前的花啊树啊或者小草小虫，你盯着三班门口发呆！”
“这个，我，好吧我就是想王晓怎么还不来！”我被苏栀说的有点难堪，索性承认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就应该说出来，你不说出来谁能知道是不是？”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放假的这段时间你干什么着呢？”我扯开话题。
“练舞啊，毕业典礼上老师一定要我跳个舞，就赶紧放假时间好好地练了一下。”
“练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吧，要不我给你跳你看看？”苏栀突然盯着我的眼睛，挑衅一般地看着我。
我不动神色地拉远了两步，做了个请的动作伸手示意她跳，苏栀突然是脸色变换起来，手摸过来摸过去，看的我好不自在。
“不就是跳个舞嘛，我一个人你都不敢跳你还给几个班加所有老师跳，别扭扭捏捏地了。”
“我害羞嘛，不行啊”苏栀把我推了好几步远，让我靠在车棚的立柱上。
“你不能正面看，正面我紧张，还有你不许笑，你笑了我就不跳了。”
我连忙答应，深怕苏栀一个脾气不好直接把我扔出去，两手抱胸就靠在立柱上静静地等着下文。
苏栀背对着我，把手机音乐放出来搁在花园边上，没听出来苏栀要跳的曲子，不过初三这个年纪以我的看法来也应该只是那种节奏比较鲜明的曲子，也比较符合苏栀的感觉，不过音乐一起，我就才发觉原来我一直未曾察觉到苏栀竟然也有这么婉约的感觉，是一首充满古风的曲子，古筝的声音在手机里边有点微微的失真可是也掩盖不了古筝那种特有的音色。
苏栀跳的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却是恰到好处，她穿的那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让我感觉就是专门为这舞准备的，裙裾飘飞，手指含情，一双眼睛欲语还休，古筝声疾，正是印出那一句“珠缨炫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一曲还未终了，可能是时间把握的不太对，苏栀就跳完了，吕岩带着顾茗就从我身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刚跳完的苏栀，和我一起鼓着掌。苏栀红了一下脸马上转身取了手机，转身过来已经看不见表情了，她走过来，我说了声跳的真好，吕岩在一边起哄说他什么都还没看见就嚷嚷着让苏栀再跳一次。
“不跳，不跳，凭什么跳啊？”苏栀冲着吕岩作了个鬼脸。
“我刚才都鼓掌了！”
“那是你喜欢鼓掌我有没逼着你。”苏栀两手叉着腰恶狠狠地给吕岩说。
吕岩也是开开玩笑，也没有太过强求。
中考的时间是六月中旬，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到了六月，期间也再没有什么太过让人回忆的事情，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次我们私下里聚会，我们班有人给我说王晓在连城河边等你，就是在学校附近桥的那边，然后我过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当即就觉着是被人耍了，然后冲过去找那位同学，他说不是我过去的那座独木桥，是另一边，我于是又骑着车子过去找，一直到傍晚才罢休，第二天我才知道，王晓也被人通知说我在连城学校附近的桥上边等着然后和顾茗两个人把连城学校附近的桥找了个遍，我问王晓的时候王晓说就是没找到然后就回家了，可是顾茗给我说的是：“王晓那天着急的，生怕你生气，拽着我顺着河就往上走，然后有怕错过了顺着河往下走，走的我腿都断了！不行，你要给我赔偿。”顾茗给我哼了一声嘟着嘴不说话，我也一时间有点尴尬，正好看见王晓出来。
“王晓，这个，昨天真正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我也是顺路过去玩了会，没找着你我就回了。”
“哦，以后有什么我亲自给你通知。”我在心里偷着直乐，一边给顾茗打着眼色。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学生们完全是没有学习下去的性子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就忙着拍照，写同学录，计划毕业典礼，我因为是副班的缘故也是来来去去在镇子上跑了好几趟采购毕业典礼的东西，在繁忙的生活中也是多了些许生活的感觉。时间有条不紊地推进，6月12日考试，6月10日放假，6月7日拍照采购等等，6月8号毕业典礼，9号回校领毕业证和照片，在此之后，就再也不算是连城中学的学生了。
王晓和我很早就交换了同学录，我迟迟没有动笔，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最后还是硬生生用近一周的时间憋了一首诗上去。而王晓给我回复的也并未写太多，只是在最后写了一句“其实你******（此处省略N个字）”
我想猜猜王晓是想说什么，可是完全猜不出来，实在是给的条件太少了，索性也听之任之了，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问好了，也没有天多的在意。
在毕业典礼那天，我因为外出买东西来的比较迟，错过了苏栀的舞蹈，对此苏栀还恶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我问了问吕岩，吕岩说跳的和上次不是一个调子，上次明明是《蝶恋花》结果毕业典礼上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好像是韩国的什么什么少女乐队的曲子，我才隐隐察觉到点意外的情况，也为没看见苏栀跳这种快节奏的舞蹈而感觉惋惜。
节目什么的都表演完了，老师也一一发表了祝贺，在中午的时候也一致没有回家跑去学校对面的山上玩去了，我因为感觉无聊也实在是察觉不到这毕业典礼上边一丝存在感，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出去一趟刚回来就看见班里边一个人都没有，问了问其他人说是看见我们班的同学都拉帮结派地出去对面山上玩了，一瞬间被背弃的感觉就冲上脑子，感觉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也莫过如此了。
吕岩偷偷从他们班跑出来，看见我觉察到我情绪不太对，问了句情况就狠狠地把我们班的同学骂了个遍，然后出去带了几瓶啤酒过来，坐在满是瓜子和果皮的教室里边，搬了个桌子和我坐在上边喝了起来。是第一次喝酒，吕岩也是第一次，不过吕岩说反正都已经毕业了疯狂一下又能怎么样，不爽就要疯狂，狠狠地发一次疯。我赞同地举了举酒瓶，和吕岩碰了碰酒瓶拿着瓶子就喝了起来。
很难喝，不酸不甜不苦不辣，混合这泡沫，说不明的味道，有点涩涩的，在夏日的空气中还能散发出一点酒精的香味，顺着身体流进胃里，刺激着身体发软，瞳孔肿大。喝着喝着感觉两腿发软两眼发酸，不知觉就喝的有点困倦，迷迷糊糊想睡觉，看见苏栀进来，吕岩装做啥都不知道躺倒就睡，苏栀摇摇我，摇的我越发没有力气，站起身走不动路。
“吕峰晴你什么呢？我上去看不见你的人？”
“你们都把我扔了，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没，我以为你先走了，我上去才知道你没在。”
“可是，特么的整整一个班就没人知道我吕峰晴了？”我几乎咆哮开来，心里边一酸，靠着苏栀，忍着眼泪，一瞬间的温暖和在心里边的彷徨无助比对，反差就在意料之中。
“你想哭的话，你哭就好了，放心没人知道也没人说你.”苏栀拍了拍我的头，温柔地给我说。
一瞬间决堤，这些年的压抑和茫然，就这样汹涌出来，苏栀也一直不说话，直到我稍微缓了过来，才伸出手拿起来一瓶酒。
“来，为咱们的感情干一个。”
我不知道苏栀酒量能那么差，喝了一小瓶就躺下起不来了，而且还是和我碰了一下就一口气喝了那么多。我只能晃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把苏栀靠在墙上安顿好，一步一步走出教室。太阳紧紧地靠在西边，拉着我的影子在我身前，我看着我的影子笑着，一步一步走在稍微远的地方坐下看着，我想看看这个班到底回来的时候会有多么高兴，会笑得多么大声。结果两眼发昏没等到班里边同学回来，王晓拿着个洒水壶走了过来。
“你喝醉了？”
“和你有关系？”
“你为什么喝酒？”
“和你有关系吗？”王晓一生气就拿着洒水壶朝着我的脑袋倒了下来，被水瞬间的凉意让我惊醒，摇了摇脑袋看着王晓，王晓明显是生气了，转过身什么话也不说就走。我起身想追脚上边像是踩着棉花，根本站不起来。只得坐在花园边上伴着头上淅淅沥沥的水滴，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适应了好一会，才觉得酒劲缓了过来，顾茗把我拉到王晓旁边，说了声好好哄哄王晓就把空间给我们留了下来，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王晓脸上也满是愠色，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想起来王晓万一去上市一中，我们应该如何发展下去，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一下子将我惊醒，我也没顾得上王晓的脸色，拉着王晓就走到学校一排废弃的板房后边。
“这个，今天对不起。心情有点不好。”
“可是你心情不好你也不能冲着我发火！”
“那个我喝醉着呢，我不知道我说啥了。”我蹲下身子，摸着头说。
“真醉还是假醉？”
“其实我突然想起来你都要去上市一中了，我们俩应该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你离开，所以就，就喝醉了！”我都为我这随机应变的方式想拍手叫好，但是一想起来这件事，心里又不是滋味，抬头看着王晓，甚至是有点期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不会的，你好傻啊我觉得。”
“额，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王晓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我“你三年能不能不要忘了我？”
“我答应你”王晓慢慢地回答我，一字一句地。
“真的?”
“真的，你以为我像你那样言而无信。”还想跟王晓多说两句顾茗过来叫王晓，说是他们班主任要叫所有人过去讲话了，王晓只得说了声再见，我看着王晓脸上甚至还有点留恋的感觉心里边别说有多高兴了，直起身子对着她喊了声“和我的约定你别忘了”。
“不会忘的。”王晓转身背着手微笑着给我说。
在连城这个小小的巷弄小镇里，这一刻的黄昏，印在王晓的侧脸上边，迷人而温暖。
还未等我把和王晓说的话好好回味回味，突然想起来被我们搞得酒气冲天的教室，而且吕岩和苏栀还在里边，天色已经黄昏，出去玩的也马上就要回来了，赶紧迈着步子进去教室。吕岩一个人悄悄地又从他们班摸了进去，教室里边只有苏栀一个人还靠在墙上，我看着苏栀轻微的呼吸声实在是不想打搅，可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是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索性虽然酒量太差但喝的也真的不多，苏栀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姐姐你喝醉了，咱们班的马上回来了，被看见了不好，我的意思是咱们赶紧跑。”
“哦。”
我瞅了瞅窗户外边，稀稀拉拉我们班几个同学说笑着就过来了，我心里边大惊，特么的早不是时候晚不是时候，偏偏就这么赶上了，这要是被看见绝对毁了，而且在这小地方留言传递变更的速度完全不是可以想象的，我赶紧把苏栀拉起来，看了看靠近操场的窗户，向窗户旁边走过去。
因为教室在一楼，窗户也不是怎么的高，我只能半哄半骗地把苏栀骗上窗沿，然后自己翻身过去，好说歹说给苏栀说了一通大道理，无非是被看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满教室的酒味，于人于己都不好之类的，苏栀才用她那混混的头脑反应过来，催着我赶紧跳下去。
“姐姐啊，我跳下去你敢不敢跳啊，这操场可是比咱们的教学楼低的不是一个档次啊！”
“你跳就是了，下去接着我，婆婆妈妈的。”苏栀也反应过来情况，没有时间再留给我们许吐槽了。
我翻身就从窗户上边跳了下去，下去张开怀抱就准备接苏栀跳下来。可是苏栀刚才说的挺好的，抬头一看下边还是不敢动身，只是捂着裙子战战兢兢地往下看。我也是急了不知道给苏栀怎么说了，现在这样万一不跳下来被看见了那事情更大，本来没有的事情被跳窗户逃跑这么弄一下真的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心上着急，只能一遍一遍说着：“苏栀你放心跳，又不高我还在下边接着呢。”一瞬间在我脑子里浮现出上百个版本的发展去向，但无一例外，很惨，非常惨，真的惨，完全不知道怎么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苏栀跳下来。还没等我完全思索清楚，苏栀可能是想通了，咬了咬牙闭着眼就跳了下来，我赶紧吸了口气，伸开手把苏栀接住抱了下来。后退了几步，感觉时间不多，绕出去也要面对着好几个班的窗户，反身拉着苏栀贴着操场的墙壁，躲在墙边一排柳树后边走到上次我和吕岩翻出去的墙角。
“来，咱们再翻一次，和刚才一样，我拉你上去再接你下来。”
“啊，还来啊？我心跳都还没落下去好不。”
“要不然呢？现在被看见事情更大，来来来，咱们继续。”我也不等苏栀说话，径直翻了上去，因为这个墙角翻的次数也是太多，砖体松动进去一个出来一个，也不是那么难上去，我在上边站定，弓着腰伸着手就把苏栀拉了上来。下去的时候可能是第一次比较顺利，苏栀想也没想闭着眼睛还没等我做好准备就自顾自跳了下来，感觉就是顺着我的环抱滑了进来，重心不稳我急忙后退几步，踩到墙外边的麦地里就要倒下去，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推开苏栀，顺便在苏栀身后垫了条胳膊就和苏栀仰面倒了下去。有点疼，胳膊被压的，我躺在麦地里深呼吸两口，把胳膊收了回来。
“我的便宜就这么不想占？”苏栀装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质问我。
“没，主要是感觉鼻子对鼻子太疼了。”
跑了跳了这么一段，被晚风这么一吹，感觉又有点醉意袭来，随口给苏栀答了一句，想着班里这会应该是看见那些啤酒瓶和满教室酒味一定是沸腾了。苏栀被我这话逗笑了，咯咯地笑个不听，苏栀也是有点醉意上涌，泛红的脸庞此刻是格外醉人：“真感觉好玩，今天下午。”
“好玩个啥，你也挺重的好吧，我的腰都差点断了。”
“你，我哪重了？”
“都重”我和苏栀扯了两句，起身拉起来苏栀“绕着河边走走再回去一趟，要不然还是容易被怀疑的很，毕竟才初中生，喝酒总是不好的。”
我俩绕着河边，看着越发红润的夕阳，被风吹着也是感觉无比的惬意，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走了好久的一段路。
“吕峰晴，其实我有些事没给你说，初二那年要是没有吕岩那件事，我就真的答应你了。”我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苏栀的侧脸，吕岩曾经展示出来的那些感觉，还有曾经和陈阳的那些对话，我也算是猜出来点事情，但是我不清楚和苏栀有什么关系。“我初二那年，被吕岩救了一次，那次差点就被，就被毁了。”
“可是你现在好好的，说什么以前，过去了就过去了。”
“就只是想给你说，不说出来我也很难受，我又不能给其他人说。”
苏栀给我讲了她那次的事情，我也猜出来苏栀不知道的那人是谁了，不过没有表露什么，就只是静静听着苏栀说完。
“我不知道能给你说什么，不过也很遗憾我不能在那时候陪你身边。”
“没，我就是说说而已，其他也没什么，就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温柔，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背？”
“我也不知道，习惯了。”
说着直到感觉身上酒气察觉不到了，才和苏栀慢悠悠地回到学校，教室里边骂骂咧咧，让苏栀站在门外，我进去看了看，跟着他们一起骂骂咧咧：“这特么的哪个班的趁着咱们班没人的时候进来喝酒？”然后面色不变地把那些啤酒瓶拿了出去，带着班里的其他人打扫教室，心里纳闷着这群王八蛋到底是骂了多长时间过来这么久也没动过一点教室。我出门的时候苏栀可能是听到我说话了，捂着嘴笑个不停，我翻了翻白眼，转身还是继续打扫教室去了。
第二天过来取照片的时候，还有人骂骂咧咧地瞎起哄，我转头看了看苏栀相视一笑，也再没有多说，看了看正好九点半，心理计算着时间，昨天晚上回去想了想也是该把陈阳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加上苏栀给我说的事情也让我心里边怒不可遏，回去找了找相熟的几个人，结果北园这边大多数人都想着是想把这吃里扒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陈阳给搞一顿，于是由我带头，约莫联系了二十多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在陈阳回家的两条道上堵着。约着应该是十点半照片什么的领完就可以回家了，也因为怕陈阳在学校起变，我也带着几个人在学校里边佯装着。
心里正想着事情，我们物理老师满脸笑意地跟我要我的照片，说是要看看，我递给他，结果物理老师一张一张地翻着到我和王晓的那一张上看了看，给我暧昧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就还给了我。说起来这张照片也是费了我好大一份勇气才和王晓能一起拍的，我也真心觉着照片拍的不错，照相的那天，我来来回回照了好多，才看见王晓，在一帮人的起哄下，我才微按着王晓的肩膀拍了张。
等到事情都解决完了的时候，我冲出去，却知道学校里的那一帮人没有堵的住陈阳，被那小子不知道哪儿来的风声听见溜了，我这最后的决战也是没有展开。
一直到考试我才看见陈阳混在他们班里边一脸阴霾地看着我，我也笑笑给他回敬了过去。
王晓因为报考的是市里中学，要到市区里边考，也没和我们一起考，我两就隔着手机屏幕，相互打气，加油，直到最后一门考完的时候，我感觉考的还行，掏出手机给王晓发了句：“王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答应我吗？”
隔着几百公里，屏幕上边的文字跳动过来：“你猜我答应吗？”
“怕是应该答应了！”
“嗯”
那一天是2008年6月13日下午5点26，中午时候下了点雨，天气微微有点凉意，街道湿漉漉的，不过天边的云彩被太阳染成绚丽的红色，在黄昏的巷弄里，我收到那条只有一个字的短信，从此，满城风雨。
在这第一卷写完的时候，我应该感谢这么多年陪我走过来的你们，是是你们让我拥有了这么多的故事，也是你们让我才能拥有这么多的灵感，我希望你们能够一起和我到这个故事的结尾，最后，感谢，送给诸位读者，也希望诸位读者能够批评指正，不当之处我在下一卷的时候会修改。
2017年5月30日完于营门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