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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两个人的互相喜欢

  • 小说:连城
  • 作者:Relove
  • 更新: 2017-06-02 17:34
  • 字数: 2887字
  • 人气: 25

  每个人都自成世界,遇见和再遇见,散失和再散失,所有不经意的东西,都不仅仅是天意,也许是因为我们,与生俱来的相同话语,而走进相互的世界。


(1)
  苏栀和我还有吕岩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疯子三人组”,这是今天苏栀突发奇想,在英语课上老师突然叫我们随意上去几个人唱首歌的时候,苏栀不知是脑子哪根筋有点错乱大喊了一声:“吕岩,我们疯子三人组上啊!”。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然后惊觉出糗就把我两死皮耐脸地推了上去,于是“疯子三人组”就又在苏栀的独裁下被迫成立。

  隐约记着08年飞轮海出道三年却已经抓住了我们这一代的心思,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想起来在放学路上偶尔随意哼的《只对你有感觉》那首歌,吕岩唱歌好听,就是总羞于开口,我则是五音不全,调子完全随着心情感觉随意变换。我上去只是给撑了撑场面在旁边随便哼着,相反吕岩唱起歌来却是异常投入,一首青春的骚调调在他嘴里边有模有样,兴许是昨天和顾茗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而且这首歌正好符合他现在的心境,我在旁边哼着也觉着都点太煞风景,索性离开一步站在他身后静静听着他唱歌。

  吕岩就是这种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也看不透他到底心情如何,一会是江湖少年,是热血痞子,一会是邻家男孩,红着给你说喜欢某某。我看着教室里边形色不一的同学,各式各样,苏栀也从刚才的出糗中缓了过来,看着吕岩唱歌眼里蹦出不一样的光彩,我隐约能够猜到,苏栀是喜欢吕岩的。


(2)
  昨天下午进了教室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着看书,窗外的阳光昏黄,操场里边的柳树还未发芽,只有光秃秃的柳梢在风里边摇曳,风轻轻地,身上边的疼痛也少了好许,和陈阳打架的时候是顾茗给吕岩通知的,吕岩这会正坐在顾茗旁边给顾茗汇报情况,逗着顾茗玩,我看着有点羡慕,突然起了玩的心思,起来坐在正被吕岩逗得花枝乱颤的顾茗身侧说了声谢谢,扭头靠在顾茗的耳边故作神秘地轻轻说了一句“吕岩今天做了件今天动地大事?”。顾茗在听到我说吕岩的时候微不可查地怔了一怔,转头看了看一旁正摸着头的吕岩,笑眯眯地问我什么,我立马来了兴致,朝着吕岩摆摆头:“你问他啊,我怎么给你说?”

  吕岩一听立马知道了我说的什么,神情瞬间不自然起来,顾茗看吕岩神情变化,也是起了兴趣:“吕岩,吕峰晴说你今天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干了什么啊?”,顾茗也半开玩笑似的把惊天动地说的很重,拉着吕岩的胳膊旁若无人地撒娇:“什么啊?”吕岩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来,我看着吕岩的神色,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浇点油,王晓从我身后靠了过来,想来也是听见了我刚才说的话。王晓这下猝不及防的靠上来,我有点防备不急,外加有点紧张,一下子蹦了起来。


  “你就这么怕我啊?我又不吃了你。”王晓看着我的反应有点惊讶。因为王晓下午进教室前的神色还在我心头萦绕不开,她一进教室就一个人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做着题,头都不见抬一下。我想着王晓或许因为我打架了有点生气,或许只是因为不喜欢见人打架,但人这种生物就是比较喜欢犯贱,喜欢犯矫情,类似于网上热传的心理测试,出几道不知所云的问题然后叫你回答,然后说你的心理指向ABCD某个选项,其实你去看所有选项都会觉着它说的是正确的,因为你所考虑的只是它所给你提出的东西而已,不去刻意去关注题外的事情。就比如现在,我关注王晓而在此时我只是觉着王晓或许是也关注我,不喜欢我打架罢了,我得出的结论就是王晓也有点在乎我这一命题。于是循着人喜欢犯贱犯矫情的原则我竟有点近乎病态的窃喜以至于在心里对王晓有了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我想着怎么博美人开心,买了吕岩也无伤大雅,于是将今天吕岩作文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吕岩今天读了篇作文被直接叫去办公室了”,还是觉得没有表达地太明白,又接了一句:“你们看吕岩的作文就知道了。”这也不算卖了吕岩吧,他喜欢顾茗我正好博美人一笑,一举两得,心里这么想着负罪感少了许多。


  “吕岩,什么作文啊?拿出来我看看啊。”还是王晓喜欢玩闹,摊出手就是要吕岩的作文,吕岩急的眼睛都红了,转眼恶狠狠地看着我,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他又转头看向顾茗求助,结果顾茗眼睛发光,一副我很想知道写在脸上:“什么嘛,这么小气,拿出来看看啊”。


吕岩听顾茗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扭扭捏捏地像个委屈的小媳妇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耐不住两个人轮番询问,颤颤巍巍地从书包里拿出来那张试卷。一副随时准备牺牲的表情看着我心里直乐,心里对刚才的事情也放下不少,王晓一把抢过卷子翻到作文看了起来。


  “哎呀呀,‘致我最亲爱的姑娘’,谁啊,谁啊?” 王晓嬉笑着,午后的阳光微醺,照在她的脸上,说不出来的梦幻感觉,就像是掉在温暖阳光下,被糖果填充的、绿野遍地围绕的湖面。


  吕岩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给王晓怎么回答,我在一边正为王晓着迷,看着吕岩这情形心里为吕岩着急,不管场面地直接说了出来:“是顾茗”。


  这下轮到顾茗不知所措了,她凑在王晓旁边也看见了作文上的内容,抬头看了看吕岩脸也是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王晓我给你说啊,这个吕岩—”。吕岩也是瞬间反应过来我要说什么,冲过来堵住我的嘴,在我耳边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成天开口闭口王晓王晓的,你别让我也喊出来。”


  于是我也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教室里就有了三个红着脸的人和一脸笑意的王晓大眼瞪着小眼。

(3)

  回家的时候我半推半搡地让吕岩送顾茗回家了,我和王晓就沿着小路从另一边回去了,我打着绝对不能当电灯泡的原则,不管顾茗红的能掐出水来的脸,大义凛然地把吕岩推了过去,拉着王晓头都不回地转身就走。


  借着让吕岩送顾茗回家,我也顺其自然地和王晓一起回家,不过本能地有点紧张,路上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王晓走路步子很快,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住。半天无话,我觉着有点尴尬,路上天色正好,连城河从我的左手边静静流淌,水流激在河床中的石头上泛起的波澜,就像是我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


  “对不起啊,叫你和我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但只是想缓解一下尴尬吧。


  “你为什么给我道歉?”王晓侧过头回答我。


  “这个嘛,我就是觉着你一直和顾茗一起回家,突然和我一起回家会有点不适应”。


  “哈哈,你想多了,我也不想当那个电灯泡的,本来他们俩个也时间那么长了。”


  “什么?他俩磨蹭好长时间了?你能不能走慢点,我完全跟不上节奏。”


  “顾茗以前我问她有喜欢的人没,她给我说的就是吕岩,但吕岩咋就那么不开窍就这么一直没动静。现在好了,就是这顾茗真就抛下我跟着吕岩跑了。”


  “那你呢?”我伸出手探了探王晓的背影,我不曾有过吕岩的那份勇气也不曾在心里认同我对王晓的感觉,终究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着他们两个挺般配的。”我扯开话题,心里空落下来,王晓或许是察觉到我心情有点低沉,也没有再说话,我两就一前一后,在路口分开。



2008年3月22日   星期六  晴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带着四万万玫瑰来娶我,可是他也是其他人的盖世英雄,不曾属于我。我知道他只是觉着有点亏欠我,我知道他只是作为一个常人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我听着他的歌我看着他的眼神我知道他的瞳孔从来不曾印下我的面容,我知道他只是当做理所当然,可是我为什么痛的想流泪。

——《苏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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