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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2章:张土豪的歪脑筋

  此外,近大门边还摆着张像中弹后拄上了拐棍的鬼子那样、脚上绑着根竹腿的破方桌,和一高一矮二条木板凳。
  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因为以前那破桌子上最多只有一只碗,碗里最多只有一些黑乎乎的烂咸菜。然后今天,桌上除了烂咸菜碗这只固定菜品外,还有一只碗。多一只碗本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只碗里,竟然有一条翻着白眼的死鱼,像影视剧中的美眉洗澡一样,头和“脚”露在“水面上”,其它部分都浸在“浴池”里。按说穷得浑身上下叮叮当响的武大郎家,过年都未必吃上到鱼,这种时候家里怎么会有鱼呢?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潘金莲穿着一件长及脚面的、白色园领对襟长裙,一双大眼睛早已眯成小门缝,正背靠大门,而朝阳光打着瞌睡。几缕散发脑瓜顶部垂下,飘散在她那张分别装有“桂圆眼”、“泥鳅鼻”和“樱桃口”的俏脸上。
  乍一看,潘金莲身上的饰品并不比土豪婆、白富货少多少。她胸前挂着串五颜六色的项链。那是结婚后武大郎送的,武大朗所以送得起项链,是因为那项链的材料不用花钱,是拿河滩边捡来的小鹅卵石窜成的;潘金莲手指上倒也戴着只泛着“金光”的戒指,那同样是武大朗用铜皮弯成的;潘金莲那二只白嫩的脚脖子上还各带有一只貌似很“古朴”的脚镯,不用说就猜得出,那肯定也不用花钱,不错,那是武大郎用不倒一分钟的时间,拿藤条圈的。
  潘金莲身边摆有张小凳,上面有条破裤子,脚边地上摆着只装有棉线等的竹制针线箩,箩面上有只纳了极小一部分、具有武大郎“童鞋特色”的鞋底;另一边地上则滚躺着只大郎专用的破布鞋。潘金莲对面门框边的墙根处,放有一把破笤帚和一竹制畚箕,畚箕内倦睡着只小猫。
  打着盹的潘金莲似乎梦中吃到了美食,笑眯眯将嘴巴连咂了数咂,然后像喝到了甜品似地咽下口唾沫,毫无乐感的呼噜声随即飘荡在破屋中。
  潘金莲还真吃到了美食和甜品,只不过是在梦中。潘金莲梦回到了当侍女时的童年时光。
  那时的小潘金莲虽说张土豪侍女,实则依靠聪明的小脑瓜,控制着张土豪,所以常常能吃到只有主子才吃得到的美食。
  时间:一个“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的冬日下午,地点:张土豪书屋里。
  屋内,三十来岁的张土豪正坐在书案前摇头晃脑地读书。
  十五岁的潘金莲端着碗热腾腾的甜点扭进屋内、将点心放在张土豪面前的书桌上后,又有意毛毛虫似地大扭了几扭小臀,然后用带着倒钩的圆桂眼瞟向张土豪。
  张土豪脸上立时涌现出了心旌摇曳的不良现象。他在立马放下手中书本、马上浮出脸上笑容,在贼贼地朝四周探看几眼、确定附近没有死土豪婆子的影子后,立即抓土机似的朝小潘金莲伸出了咸咸的猪手。
  不料张土豪的“猪手”还没伸达“指定位置”,一个温柔而有力的嗲声,已从潘金莲的小嘴巴里窜进张土豪的耳朵孔。
  “暂停!”潘金莲假嗔地朝张土豪翻了几翻白眼,扬起小嫩手在张土豪手背上一拍,道:“俺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俺小阿莲就是再过五十年照样温暖如春,可这点心是会很快冰冰凉的。你要觉得点心进肚皮有困难,俺是可以帮忙解决的。”
  “这建议不错!就照这么办。你帮我将这碗热腾腾倒进肚子,我帮你……”张土豪嘻皮笑脸地缩回手。
  时间:一个“农民心头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的夏日傍晚,地点:张土豪房内。
  张土豪躺在竹躺椅上,轻轻摇动着手中的折扇。
  身穿单薄的夏装的小潘金莲,正眯眼站在躺椅侧边,冲着张土豪打盹。
  潘金莲的打盹似乎正进入最佳状态,小小的圆脑袋不住鸡啄米似地往前点冲,身子正不由自主地朝着躺椅的张土豪,慢慢地倾俯而去……
  张土豪的蚌壳脸上,顿时像电信诈骗犯发现目标一般,浮满了无比的惊喜,手中折扇也不由得暂时停止了摇动,心里道:“哇塞!想不到艳遇会像轰炸机一样突然飞来,看样子即将猛然降落在我的脑袋上……”
  不料,张土豪的兴奋刚刚启动,还没达到高温度,潘金莲突然伸足一点,使身子停止了前倾,接着便像不倒翁那样慢慢竖起,很快便恢复到了原来状态。
  一盆冷水猛然浇在张土豪那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似的脑瓜上,使他不由将张得像半只烧饼样的折扇,“啪”地摔合成一根电线杆,嘴巴里并不由发出了一声极为惋惜的“哎呀!”
  其实,潘金莲的这些动作,属于只有序幕没有剧情的套路,是为了诱惑男人,专业为张土豪量身定制的。
  “好!效果出现了。”听到张土豪那声惋惜“哎呀”,潘金莲心里顿然一阵窃喜:“哼!利用工作时间打瞌睡,从来不是俺的唯一目的。张土豪啊张土豪,俺要将你的色性,像鱼塘里的甲鱼那样一只只钓出来;俺要让你从今往后,像宠物狗那样,乖乖地跟在俺小金莲身后,一切行动听从俺指挥!”
  想罢,闭着眼的潘金莲故意轻声对张土豪道:“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
  “啊?你……你这是……”发觉上当的张土豪喊罢,气得一下坐起,一把抓住潘金莲的手后刚准备朝身边拉时,潘金莲突睁眼喊道:“土豪婆婆来啦!”
  张土豪吓得浑身像地震一样一颤,急缩回手别过头去核实土豪婆是不是真来了,门口却并无土豪婆的影子。
  潘金莲调皮地白张土豪一眼,闭上眼继续打起盹来。
  张土豪无奈地看着潘金莲,心里气恨地说道:“你个小淫婆,又吊我胃口,我要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张土豪再次像跑到街上的老鼠那样,朝周围贼贼地探了七八探眼睛,确定一切正常后,心里放心地说道:“死不了的土豪八婆子不在附近,可以利用这有利时机找出潘小淫婆的碴,逼她就范。”
  说罢,张土豪转动着小眼珠动起了小脑筋。眼珠才了十来转,张土豪脸上已露出自以为得计的笑容,并由于兴奋而脱口出地叫道:“有了!”
  潘金莲莫明其妙地张开眼睛道:“啥……啥有了?”
  “哼!竟把主子当猴子耍!”自以为想到好办法的张土豪心里说罢,折扇朝躺椅上猛然一拍,指着躺椅边的长脚铜痰盂道:“去,把痰盂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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