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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浓情再眷愁化雨

  “咣”“咣”“咣”,简短地敲门声打断于雨朋的思绪。他重新坐好咳嗽了一下,轻声说:“请进!”
  秦婉玲推门进来,新的精神面貌和衣着把于雨朋吓了一跳,他坐在椅子上竟怔住了,忘了说话。或许是因为太突然,前天他回去时她还不肯开门,昨天打电话她也给挂断。看来是老舅起的作用,早上他见老舅时也没抱太多的希望,毕竟岳父岳母的话都没见效。
  “雨朋?咋了?是不是一阵子不见我老得认不出来了?”秦婉玲走近几步歪着脑袋看他。
  “哦,没,没有,没有。”于雨朋手足无措,连忙站起来过去拉着秦婉玲的手,到沙发坐下还在打量,“婉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怕你这辈子都不肯见我。”
  “是我不好,是我钻牛角尖儿了,害得你跟全家人为我操心。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秦婉玲说着伸出两只胳膊搂着于雨朋的脖子,深情地望着他。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于雨朋对秦婉玲的转变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要你别再把自己关起来,无论怎么,想打我骂我都行,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真的?”秦婉玲轻轻笑了一下把头略微低了一点。
  “当然是真的!”于雨朋不住地用力点头。
  “亲我。”秦婉玲轻声说。
  于雨朋越发地吃惊,心想怎么也得骂几句或者给两巴掌,冷战这么久不可能忽然温柔对他,居然愣着一动也不敢动。
  秦婉玲搂他脖子的胳膊摇摆两下,提高些声音又说:“雨朋!亲我!”
  于雨朋如梦初醒,一把揽着她的腰,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鼻子、嘴巴亲了十几下,这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过了一会儿,于雨朋又低头吻秦婉玲的唇,却被她用力推开娇滴滴的说:“傻子,这是办公室,别让人家看到了笑话咱!”
  “啊!”于雨朋心里又是一个忽悠,这变化有点儿快了吧,“婉玲,刚才是你让我——”
  “我可以。”秦婉玲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你不行。”
  “好吧好吧,你说咋就咋吧。”于雨朋无奈地点点头,心里已经舒服很多。这时再看她红润的脸颊竟是另一种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还有个要求,你必须得办到!”秦婉玲收起笑容说。
  “嗯,说吧,我做就是。”于雨朋心里不免一沉,心想千万别是什么约法三章,又或是限制出入自由的条约。
  “我要你去把杨洋找回来。”秦婉玲认真地说。这句话又把于雨朋搞得满脸的诧异,但不知道她提这要求出于什么目的,所以没敢马上表态。她也没等他表态,把右手挪到他脸上轻轻摸着柔声说,“我知道她比我更爱你,但我不会把你让给她!我可以允许她跟我一样拥有你的一切,做我的好姊妹,如果她不介意名分的话!”
  “这,我——我这——哎呀!我——”于雨朋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脑袋一片混乱,就好像忽然间左脑的水冲到右脑的面粉里,搅成满脑子的浆糊。
  “怎么了?是不是就这你还不满意?那我可走了?”秦婉玲虽然这么说身子却没有挪动丝毫,脸上又显出妩媚的笑容,如刚刚绽放到圆满的粉玫瑰一样,“本来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今天老舅来了,说了一堆话,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杨洋都能为了爱让你回到我身边儿,为啥我不能为了爱让三个人都快乐地活下去?”
  “可是,可是——”于雨朋听明白她意思了,可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想得这么通透,这不是女人应该有的思维,更不符合内向的秦婉玲。
  “可是啥?这不符合我自私的性格是不是?”秦婉玲略微低头,脸色变得愈加绯红,也愈加迷人,“明天你就开始找她去,找不到就别回来!我觉得她一定在为咱的事儿难过,你说呢?”
  于雨朋感动得用力点头,此刻除了点头没什么更好的话,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他此刻对秦婉玲的心情,不自觉眼睛里泛起泪花。
  “能走了吗?”秦婉玲把胳膊收回来拉着于雨朋的手,“咱俩去好好儿吃一顿行不行?我好久没有高高兴兴地吃顿饭了!”
  “行,咱俩去吃牛排!喝红酒!行不?”于雨朋高兴地拉着她站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忽然想到既然这样,就该尽快去忘情谷找杨洋。就看着她笑笑温和地说,“先等等,我先打个电话。”说着到桌子跟前拿起手机拨号,左手仍然牵着她不放,对电话说,“黄雯儿,我,帮我订明儿早起去淮南的机票。”
  “啊?雨朋,你要去哪儿?”黄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淮南有机场吗?
  “淮南呀,你不知道吗?淮南是杨洋她老家!”于雨朋解释着。
  “我的老板呀!淮南建机场了吗?”黄雯当然能想到他要找杨洋,可由着他没搞清楚情况就乱撞,“还用你告诉我杨洋她老家啊?那也是我老家!”
  “呵呵,那好吧,离你老家最近的机场是哪儿?帮我订张票,要明天上午的。”于雨朋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就飞合肥好了,我帮你订明儿早上九点半的,你可记着早点儿去机场换票,挂了啊。”黄雯说着挂了电话。
  有好长时间没有过二人世界了,于雨朋和秦婉玲到某大学旁边的一家著名的西餐厅,享受着这顿难得的烛光晚餐。那里的环境确实好,两人惬意地吃着西冷牛排,喝了瓶红酒。
  还没等吃完,于雨朋母亲打了个电话给他:“朋啊,你还回不回来喝汤?永成过来喝汤了,还带了个齐整妞。恁家里晌午出去了,黑了半晌都么回来咧!”老太太说着还在担心秦婉玲。
  “嘜(妈),我不回去吃,恁吃吧。婉玲儿跟我在一块儿咧!俺俩在外头吃。”于雨朋跟父母说话才用半生不熟的乡下话,“恁自家吃吧,挂了。”
  “那中!”于雨朋母亲语气立刻显出高兴的语气,又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话,“俩人搁一块儿吃饭咧!么事儿了!永成啊,恁爷儿俩也喝几盅吧!”母亲早盼着他们和好,内心的喜悦不言而喻。
  按说于雨朋听了母亲的话该很高兴才对,因为牛永成都三十出头了还没女朋友呢。可他此刻就想好好地陪着妻子吃饭,没心思理会牛永成带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当然了,也好在他没让牛永成借电话,因为一旦他知道是谁立马就会吃不进饭。如今,他放下电话就端起酒杯跟秦婉玲碰杯,两人轻声聊着许久没说过的温馨话。
  牛永成带回的女人是李英楠。前些天他路过洛河边,见一群人围着桥头看热闹。走近了才看清楚是李英楠在桥头要轻生,就在跳下的一刹那,他冲过去抱住她。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安抚住。可她说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因为年后钟燕珍已经把她撵出绿柳城。又没脸也没钱返回香港,就拿身上仅有的前在城中村混。他看她憔悴的样子,额头也破相了,竟产生了同情,不忍心看她再流落街头想带他回家,又怕于雨朋看到了不高兴,就在外面为她租房子住下。最近两人谈得多了又生出几分好感,他不敢再瞒着于雨朋,就先带回来跟这个二弟见面聊聊,顺便让父母见见。碰巧兄弟不在,两个老人倒是蛮喜欢,他的心也就稍微放下些。
  吃过饭,于雨朋牵着秦婉玲的手往车跟前走。她一边走一边晃着他的胳膊,脚还在地上跳来跳去。到车跟忽然抱住他,悠悠地说:“雨朋,咱俩今晚不回家,行不行?”
  “哦?你想看电影?”于雨朋借路灯余光看着她的眼睛说。
  “呃——也不是,咱去开房吧?”秦婉玲避开他的眼睛,“去香格里拉,开个最好的房间!二人世界!”
  “行!”于雨朋欣然同意,两人的确有好几个月没亲热过了。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总统套房的确漂亮,站在客房的玻璃窗前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步行街、新洛百货大楼、市政厅尽收眼底,连开发区“新洛大酒店”的围墙都看得清楚。整个房间装修风格是典雅的欧式,有宽敞的客厅和卧室,还有个小型厨房。卫生间里有个温泉池子,小吧台上放着一瓶红酒和几个精致高脚杯,还有一个水果拼盘,堪称完美。唯一让秦婉玲不舒服的就是每天四千八百块的房费。
  于雨朋先打开红酒,倒出来醒着,然后才泡进水池。一边享受温泉一边享受红酒。秦婉玲也端起一杯,和他偎在一起,享受着久违的浪漫。醉意渐渐在她的脸上凝聚,那红晕恰似一朵灿烂的红海棠,将一团红霞从她妩媚的脸颊慢慢扩散到修长的玉劲,继而散到全身,迷醉了她和他的心,弥漫在整个房间,感染整个柔美的夜……
  天色微明时,于雨朋牵着秦婉玲的手匆匆走出酒店大堂。他要赶飞机,就送她回家,顺便拿上行李去机场。
  秦玉柱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揉揉蒙松的眼睛一看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王二辉,才忍住没发火。王二辉在香格里拉酒店做保安主任,说过好几次让秦玉柱帮忙给介绍到新洛集团上班,秦玉柱说等酒店快开业时给姐夫说,可最近姐姐两口子又在闹冷战,所以没找到合适机会。
  “二辉啊?干嘛呢?大清起儿不让人睡觉!”秦玉柱没好气地说。
  “柱子,我看到咱婉玲姐了!她跟一男的到这儿开房!”王二辉压低声音说,他从秦玉柱那里知道最近秦婉玲正跟丈夫闹矛盾的事。
  “啊!你说啥?有种再说一遍!”秦玉柱压根儿就不信,姐姐那是多么贤惠本分的女人啊!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刚走一会儿!”王二辉煞有介事地说,“那男的可面熟了。对,在报纸上见过,好像是城里哪个百货大楼的老板!”王二辉笃定地说,但他不知道那人是于雨朋。
  “你!你丫有病!”秦玉柱已经被他前几句话惊得睡意全无,听到最后半句却又想笑,又想伸手暴揍他一顿,“大早上不睡觉,发啥神经病?”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王二辉信誓旦旦地说。
  “你瞎掰啥呢?要是百货大楼老板就是我姐夫!俩人都闹好一阵子了!咋会去开房?”秦玉柱气得想爆炸,“再胡扯信不信我大耳刮扇你?”
  秦玉柱气得把电话挂了。再仔细一想,这事情还备不住是真的!赶紧爬起来给老妈打个电话,老妈听了高兴地合不拢嘴,说了几遍“好,这就好”。全家人都为他们重归于好开心。
  忘情谷的风景确实美,初春的山谷,已经是漫山遍野的小黄花了,溪流鸟鸣不绝于耳。石壁上的浅红色手书“忘情谷”三个字虽然有点褪色但仍非常显眼,好像经历了无数个伤心人的泪水洗涤过。镌刻进石头里的也不止是字迹,还有狼藉斑斑的心酸苦楚,尽管被风霜雪雨磨砺了千百年,却掩不住那难以忘却的款款痴情。
  于雨朋顺着弯弯的小路走了好久,一个人都没遇见,想打听个路都难。眼看太阳要下山,他走到一个山梁上。四野无人,眼前除了树就是花草,耳朵里满是鸟叫虫鸣,还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有就是远处传来的溪流声。
  他手搭凉棚,向周围仔细观望。忽然有个明亮的颜色跃入眼帘,像是橘红色的树叶,又像是飘落的风筝,又或者是个彩色的蝴蝶。不,都不是,他又定睛仔细看,确定是一件衣服,确切说是件橘红色的秋款风衣。啊!是她的!他确定那是她在广州买的衣服,秦婉玲有一件同款,不会认错!衣服旁边是个简易房。
  这下,于雨朋确定杨洋就在那房子,疯了似地顺山路向下跑。看着很近,可一路走来却是那么远,走到天大黑了都没走到,房子似乎又消失不见。他坚持方向没错,就继续走。往前走着,猛然看见隐隐有灯光闪现,他的兴奋又来了。
  灯光越来越近,近得就在咫尺,于雨朋却犹豫了。如果不是怎么办?就在这大山里呆一夜?
  唉,先看了再说吧!错了大不了明天接茬找!
  于雨朋来到小屋门口,屋内的情景全部映入他眼帘。这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彩钢板房,微弱烛光下,一个身着奶白色羊绒衫的女人,围坐在小炉子跟前。女人是齐耳的剪发头,背对着门口坐在小马扎上,消瘦的背影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弱不禁风。炉子上煮着东西,“咕噜噜”地响着,还有风吹火苗的“嚯嚯”声。一串串热气向上窜着,到不了房顶就消失掉。她大概正注视着锅,没有留意有人来到门前。
  看背影他觉得有七八分像杨洋,但看发型又很明显不是,她喜欢柔软蓬松的大波浪卷。看着看着不免有几分失望,稍微犹豫之后还是跨进房子,想问她有没有见过另个一单身女人。
  女人好像感觉到有人走进门,蓦然回头看。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一惊!
  “朋,你——”
  “洋洋!真是你!你的头发咋——?”
  两人抱在一起,都激动得哭出声来。她本以为离开于雨朋后,时间长了就能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她本以为住到这忘情谷里,就可以忘记和他的以往……她本以为剪短了长发,就能剪断对他的牵挂……然而全是假的,什么都不靠谱。她的肩膀抖动得非常厉害,她要哭尽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心酸!悲苦!思念!无助!孤独!凄凉!
  他哭是因为是找到她了,这样就不必在面对没有她时那种无尽思念。哭她对他的用心良苦却换来孤独和煎熬,哭她不该走的那么决绝,不该偏执的选择,更不该为他受这样的委屈……哭她被岁月蹉跎的容颜,哭她消瘦的身子和温湿的眼泪……
  “啪嗒”“啪嗒”房顶和门外忽然响起细微的敲打声,逐渐的密集起来,天空下起了雨,似乎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相拥的两个人已经从热泪扑簌变成热吻……
  “忘情谷”也哭了!嚎啕大哭!
  房顶已经变成了“呼啦”“呼啦”的响声,简直是洒水。
  炉子上的锅里还在“咕噜噜”地响着,冒出来的水蒸气已经不再是缓缓上升,而是胡乱摆动,宛如此刻它的主人摆动的娇媚身姿……在这大山深处的小房子,在这方圆数公里也没有人烟的美丽山水间,在这令人忘情的“忘情谷”深处,在这美丽的冷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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