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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烟消雾散情正浓

  有赖文熙旧同事的帮忙,少走不少弯路,杨洋轻易地在拘留所见到季维新。这季老大平日里养尊处优,仅仅进来一个星期,感觉他整个人都瘦两圈儿。大背头擀毡了,眼窝也陷进去了,脸皮儿也明显见松,胡茬子也支棱起来,嘴唇干裂嗓子沙哑。
  经过杨洋的耐心提醒,季维新总算想起来负责货物验收那位部门经理的电话号码,又顺利找到负责工厂的厂长。杨洋当场打通电话,晓以大义,那两人很快认识到错误,主动到市局经济罪犯侦查大队交代罪行,并坦诚整个犯罪经过为图私利,一直瞒着总经理。这样以来,主管该案的领导就把嫌疑犯季维新和陈园控告撤除,将本案审结文件递交检察院排期开庭。季维新、陈园当场释放,季维新念在主顾一场,答应妥善照顾那两位的家人。
  这事情算结束了,季维新夫妇在杨洋的陪同下住进新洛国际大酒店,见到了季老先生。牢狱之灾是避过去了,前后十二天的拘留却给他们留下那一磨灭的记忆,季维新的思想也因此发生很大转变。
  季维暠的官司确实非常麻烦,鉴于案情严重,证据充分,影响大,而且已经通缉大半年,差的只是暂时没有抓到嫌疑犯。所以赖文熙的几个负责检控和稽查的旧同事帮不上忙,但也给他们提供建议,就是尽人事要求公安机关重新审查原有证据,看看有没有主犯、从犯存在的可能性。
  几个人愁得,关键是关系近的朋友中还没有懂行的人指点迷津。要说找方正之吧,又觉得关系没那么近,而且人家明显是正直的人。有心放弃吧,于雨朋已经在季老先生跟前把大话撂下了,想帮忙又找不到合适办法。
  也就是季维新释放的那天晚上,于雨朋半躺在“心房”的沙发里品着红酒,听着音乐。杨洋问他最近有没有跟梁晓芸联系,答应人家的一百张照片拍了没。这才提醒了他,考虑了很久决定第二天向她求助。因为洛城晚上时候西雅图是白天,她可能还在上课,他不希望打扰她的学习生活。
  第二天上午十点刚过,热情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新洛顶楼大休息厅,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于雨朋用遥控把遮阳布全都降下来,感觉好了很多,又把中央空调温度降两度,打开厅子中间的大灯,坐回沙发里。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时间梁晓芸差不多在吃晚饭,就拿起手机拨通她号码。
  “芸,在干嘛?吃过晚饭了没?”于雨朋跟梁晓芸说话总像缺几分底气。
  “还没呢,芬姨正做呢。”梁晓芸柔声道。忽然想起前阵子的事情,把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哎!还没找你算账呢,就主动投案了是不是?”
  “算什么账?谁要投案啊?”于雨朋真没料到有这一着,心里还真有些莫名其妙,但听梁晓芸的语气像在审犯人,语气不由得弱了好几分,因为他接下来就想请教她关于案子的事情。
  “哼!还不承认?你忘了我是干啥的啦?你的同伙儿黄老板经不过我吓唬,已经招供了!详细交代了你们整个犯罪过程,听得我很生气!”梁晓芸看似严厉的语气里饱含怜爱,“说吧,大年初九那天,你到西雅图来怎么不告诉我?就知道在外面鬼鬼祟祟!你见到的男人是芬姨的儿子,那天是来接芬姨回去吃团圆饭的。你也不问问清楚,就在那自以为是的吃干醋!大半夜酗酒淋雨,摔酒瓶子,害我也哭了整晚。你那么大个人,心眼儿是不是小得跟针尖儿一样?要是出个什么事儿看你咋办?”
  梁晓芸开始时还带着淡淡的抱怨,后来的口气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质问,饱含着深深的关爱和沉甸甸的担忧,可见对于雨朋的爱之深、情之切,早已超越普通情侣。而她当时隐瞒所有哀愁离开他,所付出的也不能用简单的辛酸或凄楚能够诠释。此刻她对他的柔情虽说不是平常女人的轻盈细语,那嗔怨之中的绵绵轻易足够融化百炼钢,何况他这颗本就多情的心。
  “芸,我——,都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下次保证不那样了。”于雨朋逐渐明白那天的行为不仅欠稳妥,而且还有些蠢。
  “绝对不能有下次!朋,我知道你爱我,可不能这样蛮干。西雅图的环境跟国内完全不一样,要出事儿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我和女——”此时梁晓芸的语气渐渐地温和起来,万般柔情皆在谈吐间。说着说着竟然把忧伤情绪流露出来,险些说出还不该说的话,连忙改变口气,“你记住啊,很多人都需要你,你必须好好儿的,记住了吗?”
  到了这一刻,于雨朋的心几近融化。他深深体会到杨洋曾在纸条里提到梁晓芸的话:她对你的爱绝不会比我少!他也深深地明白,她对他的心是那么纯洁,那么无私。
  “芸,我想你了!你回来吧!我不要你离我那么远!”于雨朋激动地说,这也是他内心曾有过千百次的呼唤。
  “傻劲儿又来了是吧?我正在学习呢,等学完了自然就会回去了!”梁晓芸爱他这份傻气,和大多时候的睿智洒脱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那好吧。”于雨朋想起季维暠的事情,那才是他今天打电话的本来目的,连忙稳稳情绪说,“芸,想问你个事儿。要是有个两年前的杀人案真凶想投案,该去找哪个部门儿?以前的通缉令好撤销不好?”
  正浸在温情中的梁晓芸听到这话神情一紧,语气也回到工作时的严肃:“说啥?啥杀人案?”
  “前两年的事儿,我替一个朋友问问。”于雨朋温和的说。
  “啊?朋,你咋有这号儿朋友?”梁晓芸的心劲已经提了起来,“你别告诉我跟你有关!”
  “没没没,咋能跟我有关呢?是老三的二哥季维暠,就是那个朱碧荷被误杀的案子。我们正在帮忙找真凶,打算替他澄清罪行。”于雨朋认真说,她也知道季维斯的人品。
  “你呀!又要用你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了是吧?跟我绕圈儿?”梁晓芸昵爱地笑了笑,轻易地就猜透他的心思,“行了!以后这种事情少往里头掺和!”稍微停顿又恢复了平静,“你把人带去市局找刑侦队的闫鹏程队长,就是我以前那个办公室,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芸,还是你最了解我,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呵呵。”于雨朋轻轻一笑,已然是往日那个睿智洒脱的青年商人。
  “得了,我可不愿做那么恶心的东西!”梁晓芸莹然一笑说,“有没有话让我带给你的搭档黄峥?要没有我可要挂了啊!”
  “有有有,这样,你就替我告诉他,让他好好儿管理他的餐厅,卖他的饭,别动不动就出卖人。”于雨朋假装认真地提高些声音说,“堂堂的中国人腰杆儿得硬,不要在外国住一阵,就成软骨虫啦!”
  “哎!你这是说谁啊?是含沙射影吧你?”梁晓芸忍不住娇笑着说,“再这样欺负人家?人家就不帮你了!”
  “哎呀,口误,我咋会舍得欺负亲爱的芸呢?”于雨朋也发现话有漏洞,赶忙嘴上抹蜜似的补救。
  “去你的,少给我贫嘴,谁是你亲爱的啦?”梁晓芸语气又变得娇柔楚楚,“挂了?嗯?爱你!”
  “嗯,拜拜。”于雨朋收了电话,随即半躺在沙发里,静静回忆她的铿锵与柔美,她在身边时的每颦每笑。
  静静地躺了一阵子,于雨朋又坐起来喝些咖啡,打电话给王宝宏:“喂,是我,你给季维暠出个主意,让他想办法找个替罪羊到市局自首,去了找姓闫的刑侦队队长,他上次的事儿就算完了。”
  “就这么了放他?二哥,这是放虎归山?你确定要这样?”电话里王宝宏诧异非常,声音压得很低。
  “这不是季老先生来了吗,可怜兮兮的,再说他也是老三他亲哥,就当是给他个自新的机会吧。”于雨朋无奈地叹口气,“还有,他出事儿你也就暴露了!还得继续保持警惕。要是以后这家伙非得作死,到时候咱再——唉!先这样吧。对了,你回去后要多留意文氏弟兄的动向,我感觉那帮子也不是啥好鸟!”
  “好吧,我挂了。”王宝宏低声说。
  “注意安全。”于雨朋说完收起电话,删了通话记录。又重新躺回沙发里,眨眼的功夫,千头万绪涌入脑海。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新洛大酒店三楼的某个包间里。季老先生激动地拉住于雨朋的手,半天说不出话,脸上的表情和握手的力度明显带着感激之情。
  “季伯伯,您什么都不用说了,咱都是自己人。”于雨朋微笑着说,“等有机会了,我们弟兄几个一块儿到香港看您去。”
  “好,好,期盼你们随时去做客,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好样的。”季老先生微微颤抖着手指着旁边的季维新弟兄,“阿新,阿暠,要多学习你们这位兄弟的大度,不要再给我惹事情了!还不好好地敬各位几杯?”
  “是,是,这就敬。”季维新连声答应,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我嘴笨,不懂得说场面话。于老弟,杨小姐,还有各位,谢谢你们不计前嫌。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季维新的亲人。”随后涨红着脸拉陈园,“阿园,咱们一起敬大家。”
  “季大哥客气了,我们早就希望和你们握手言和呢。”杨洋站在于雨朋身旁招呼大家,“雨朋、牛哥、龚大哥,来,咱们跟季大哥干一个。”几个人都站起来碰一杯。
  “于兄弟,都是哥哥我不好,给大家惹了这么多麻烦!我给大家赔个不是。来。”季维暠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看旁边的钟燕珍也端起酒杯才碰一下于雨朋杯子,“来,哥哥先干为敬了!”一扬脖喝干了。
  大家喝过酒陆续坐下来,季维暠没坐,拉起旁边坐的王宝宏向大家介绍:“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个是跟我走南闯北的好兄弟阿宏,王宝宏,以后各位到香港去了,我让阿宏带大家到处游逛逛!来,阿宏,你跟大家干一个!”
  “各位老板,小弟叫阿宏,既然暠哥看得起我,我就敬大家一杯,请多关照。”这是王宝宏几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跟几兄弟一起喝酒。
  这天晚上,包间里呈现出一团久违的和气,久久没有散去。
  第二天,季老先生带着两个儿子、儿媳离开洛城。于雨朋他们也恢复了以往的忙碌。
  于雨朋连续接受了几家知名报章杂志的采访,名声逐渐传遍大江南北,神州大地。当然,名声大了也不一定好,本不该有的琐碎和应酬也会增加,比如请求帮忙的,募捐的、义卖的、扶贫的,接踵而来,于雨朋把这些统统交给杨洋处理。
  暑期的一天,于家村的村长于富贵,还带着镇上的某领导一起找于雨朋,希望他能出资修葺村上的路和陈旧的校舍。于雨朋还是客气地把他们安排住进酒店,带他们参观公司办公楼。晚上又带杨洋、龚兴龙一起陪他们喝酒聊天,打算第二天仍旧交给杨洋处理。
  深夜,于雨朋和杨洋回到“心房”休息,洗完澡他穿着睡衣斜躺在沙发上,翻当天的报纸。杨洋头枕着他的腿吃草莓,时不时塞一颗到他嘴里。
  “狼哥哥,接下来你打算做点儿啥?”杨洋嘴里嚼着草莓喃喃地说。
  于雨朋笑着附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哎呀!讨厌!”杨洋立刻娇嗔,“人家说正经事儿呢,以后几十年你就光想那些啊?烦人!”
  “正经的也要有啊?这不小兰的食品公司弄差不多了,这几天试着生产包装食品,要是投放好了就扩大经营。接下来吧再收购一家有内涵的餐厅,好好儿规整规整。可以把粤菜、川菜、淮扬菜、京味小吃都糅合进去,弄成个大中国特色风味,将来做成品牌,全球连锁店儿,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都是市场。我觉得先要满足大多数人的需要,然后才能被大多数人认可。有个叫什么词儿来着?给忘了。”于雨朋说着说着又做了个鬼脸,“不正经的事儿嘛——咱现在就做!哈哈哈……”
  “哎呀!狼哥哥!先听我说,还有一件事儿,我觉得也很有必要!”杨洋推开他的手,仍然躺在他腿上,“公益事业知道吧?咱现在的势头正好,可以为小承业的未来打算打算,你说呢?”
  “哦?继续说。”于雨朋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她,知道她既然能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有苗头。
  “你看,今天你老家和镇上不是想让咱赞助修路修学校吗?这就是个机会,咱不但可以答应给村上修,也能给镇上也修,婉玲她们村都给修,咱还可以为山区修路。学校不修了,咱给他们盖新的,还有一些贫困地方,像山区啦,偏远地方啦,建上几十个中小学,这都是好事儿,值得当回事做。唯一要求就是必须用咱家于承业的名字命名,比如某某村于承业希望小学!某某镇于承业中学!”杨洋一本正经地说,确实是为小承业的未来铺路。
  “好!这个想法儿很好!明儿早起咱就跟富贵儿哥说,他们要同意立马就给他们拨款!”于雨朋精神一震,“羊妹妹的思想前卫啊!这样咱承业打小就有一定的社会认知度和责任心!这多参加公益活动,心胸也会更宽阔!”
  “最重要的是他的交际层面儿广了,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也越来越多,包括各行业的精英!谁不愿意跟良心企业家合作啊?”杨洋一语中的。
  “嗯——你对承业真是太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可以成立个基金,每年给上面拨一定的资金专门儿做公益事业。你还负责,行吧?”于雨朋抱起杨洋往房间走。
  “那当然,我也是他妈,虽然他以后未必会承认。”杨洋把头伏在于雨朋臂弯里,眼角流露出几丝伤感。
  “他敢不认!看我不收拾他!”于雨朋并不是安慰杨洋,在他看来杨洋就是他妻子,所差的只是名分,毕竟国家法律不能违背。但他心里没有任何界限,跟对秦婉玲一样对她,包括梁晓芸在内,他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父母和儿子,因为她们也该得到和秦婉玲一样的尊重。
  杨洋当然知道于雨朋出于真心,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此时的他已经陶醉,笑呵呵地抱着进了卧室,抬脚把门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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