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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校长报案

我们只听说过多事之秋,想不到夏天也是这般的烦神。太阳失去了往时的那份温柔,像一个火球火辣辣地照射在大地,似乎要散发了它全部的热能。它晒软了柏油马路,晒红了行人的脸膛,晒得路边的大树不敢再有丝毫的摆动,大地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风儿。土地被干裂得一下吸干了所用的池塘。


道路上都是背心赤膊的行人,他们的皮肤烤的焦黄,人们都在诅咒着这个该死的热天,只有那卖冰棍的老太婆不在乎这些,嘴里一个劲地高声吆喝着,希望天气灼热的更强烈一些。


天空的云彩也被烧化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偶尔一阵南风吹过来,从大地上卷起一片热浪,火烧火燎的,使人瞬间窒息。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


路边的杂草挡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已经卷成了细条。两边的白杨树像得了病似的,挂满灰尘的叶子已经打起了卷儿,懒得摇动了,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昔日欢快的蜻蜓,这时候也只敢贴着树下飞舞,生怕炙日灼伤了美丽的翅膀。知了们黏在树干下面,一步也不想挪动了,只是无可奈何地高声喊叫着:“热死了啊!热死了啊!”


临近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从三元里派出所的大院门口,走进来了一位头发秃顶的中年男子,他是前来报案的。他身材高大,一踏进派出所的大门,所有的烦心事似乎都抛到了脑后,就只剩下这一件事了。大院内到处都是绿色,苍松的苍绿,细柳的碧绿,小草的嫩绿,自喷器喷着雾化缓缓旋动,流动的空气给人一种沁入心肺的感觉。


来人沿着石板路面向前走去,那一栏一栏的青草逐个地跳入眼帘,都会让人赏心悦目。那几颗挺拔的大松树,带着一团团线球似的松尖频频招手。屋前那一排多姿的桂花树,挂着椭圆形的叶子,格外有趣,使人的心情一下变得轻松了许多。


于是来人径直穿过门前的走廊,匆匆走向了靠里面的那一间接待室,自称是✘✘培训学校的校长,和女接待生简单地阐述了几句之后,他说:“学校放假了,我和学员来到这里度假,顺便在这乡下租了一间房子给他们补习课程,我们一般白天外出旅游活动,晚上回来就聚集在那里给他们上一下课,这样下来也有半个月了,一直还算平静。就在昨天晚上,我在这里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是找我有点事情要办,我看那件事可能是有点急,就约他晚上过来再具体细谈。可是到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外地男人,硬说找我们要见一个什么人,他说是找他的弟弟,学员们都说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事实上他们也确实不知道,于是那人有些激动了,其中我们有一个教员上去和他解释了两句,他竟然就和那个教员打起来了,把他的头也给打伤了。我看见这情况来头不对,就赶忙过去好说歹说算是把他劝走了,我一直送他上了公路才回来。可等我回来后,我发觉那教员被打得不轻,我就连忙叫人把他带回寝室休息了,并给了他一些自带的药物,暂时调理一下。毕竟是夜晚嘛,也不能马上送去医院,由于时间太晚,课也上不成了,我就叫学员也都散了,早点回去睡觉。不一会,我的朋友也到了,可那时候我正好有事出去了,就没有等他一起。……”


受理这件案子的是一位女警员,她一直在把校长的说话都记录在案情簿上,听到这里,她插话说:“你说了这么多,这些都与案子有关联吗?”


校长回答:“起先还不太明显,可是后来就不一样了。我的朋友没见到我在那里,就打电话问我,我于是安排他到前面的一个祠堂来,另外还叫了一个教员去接应他们。那时我还在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赶过去,后来那个教员走了后就打电话给我,报告了那里的情况,说来了好几个人,问我是怎么回事。毕竟前面刚刚打过一场架,大家心里都有些警觉,我就问他是否看到什么来头没有,他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问我那位朋友是什么来头,他好像是被人挟持了。”


女警员问:“他怎么知道是被挟持了?你们也没亲自看见。这些都是你们个人的猜测,是不能立案的。”


校长回答说:“我当时是没在场。可幸亏我把学员都疏散走了。就只派了一位教员接应,他说当时看见势头不对,就连忙找个借口离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真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这件事疑点很多,我觉得太蹊跷了,就来跟你们先报个案。”


女警员说:“就凭感觉认为势头不对,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你们又都没有看见过不妥的地方。”


校长说:“但我真的可以判定,他们一定是来找什么人的。先前的那一位没有找到什么,于是他们就把挟持的人质也带过来要人,这也是没有不可能的事。问题的关键是,那些都是我的学生,我们根本就没有他们要找的人,这些我们都解释清楚了。现在,我的教员也无故被打了,今晨起来,发觉那教员伤得不行,一大早就送去医院了,直到刚才我才忙完,于是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赶忙过来报案了。……”


女警员不停地记录着,现在她一直没有时间再问话,校长继续往下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有些蹊跷,他们不就是过来找个人吗?问明白了不就没事了吗?不至于要把人打成这样严重吧!而且三番两次还带那么多人来,还挟持人质过来。我不敢保证我的学员,还会不会再次遭遇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强烈地请求,你们能够尽快地处理好这件事情,坚决加以制止。我回去也好给学员们一个很好的交代。”


女警员等到校长全部介绍完了之后,于是抬起头来,终于问了一句:“那么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是发生在哪里呢?”


校长回答:“就在三元里胡同。”


女警员重复了一句:“三元里胡同?你确定是在三元里胡同?”


校长说:“是啊!这不会有错的,就是三元里胡同,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女警员解释说:“这个三元里胡同,早上已经有人报过案了。我们李警官已经过去那里了。现在正在现场办案呢。”


校长回答:“这一定是那个人也报案了。那么还有另一班人呢?我昨晚把他们安排在三元里祠堂里,他们手里可是有人质的,未必就不是针对我们,我请求加强核实。”


女警员说:“好吧,你所说的这件事情,我会详细报告给李警官的。你说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校长回答:“一起好像十个人吧,当然包括我的那位朋友在内,就是没看见有司机。我那个教员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相信他的判断能力。”


女警员说:“那好吧!我这就告诉李警官。让他去核查一下。”


于是她拨通了李警官的电话,把这件事情都告诉了他。李警官纳闷地说:“怎么又是三元里胡同的案子,今天这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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