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一天,我被朋友邀请到果园去现场摘龙眼。归来后,那摘龙眼的场景老是在眼前晃动,当夜兴奋得难以入眠,于是披衣起床挑灯“鏖战” ,及时将那摘龙眼的情形记录下来,只见那:
满山龙眼香,玛瑙压枝头
众人采摘忙,抱得宝贝归
朋友告诉我,他也在写。他摘龙眼的次数比我多,故写出的文章就多出了一些意境,也显得灵气一些。他念给我听,越听越爱听:传说中你是岭南的贡品/跋涉千年,重新返回民间/千里披绿,万里飘香/你让满山遍野春风荡漾。山为你致敬,水为你歌唱/爱为你守候,情为你绽放/心为你跳动,梦为你点亮/你的世界越来越闪光。
龙眼属岭南佳果,含有丰富的营养成份,对人体十分有益。
龙眼的由来颇具故事性。据说很早以前,在我国南方沿海一带,有条恶龙,每逢七八月海水大潮,就兴风作浪,毁坏庄稼,糟蹋房屋,人畜遇害。周围百姓只好逃离家园,找地方躲藏起来。当地有一名叫桂圆的英俊少年,其武艺高强。他决心与恶龙作殊死搏斗,为民除害。桂圆举起钢刀,朝恶龙的左眼刺去,左眼被刺出来了;又朝恶龙的右眼刺去,右眼也被刺出来了。恶龙失去双眼、流血过多而死去。桂圆也在搏斗中英勇献身。后来,在这块土地上长出了一种珍贵的果品,人们称之为“龙眼”,也叫“桂圆”。
我对龙眼情有独钟,每食之,必露出饕餮之相,不消灭二斤以上是决不会下“战场”的。而且还一边食一边唱着:
龙眼、龙眼,又香又甜
不上火,不胀肚
真是个好宝贝
食它个滚瓜溜圆
何乐而不为
以往想吃龙眼,通常都是去市场买,也就四五元一斤,总要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半天。有时还会精确计算,如果十元三斤较为划算,那就来上三斤吧。有时兜里无现钞又想吃怎么办,只好厚着脸皮去朋友那里蹭吃,不花钱也能过口瘾,何其美哉。这滚滚红尘中人有些也会像我一样,对一件东西又爱,又不舍得花钱,甚至不想花钱!
那天下午我是三点钟去的,龙眼树种在山坡上,进果园之前,要走好长的一段山路。那里的山路十分难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果园。站在一颗龙眼树下,一股沁人心肺的龙眼香顿时扑面而来。呈现出一种“人在树下望,果在树上香” 相互倾慕的景象。
当时的气温高达36℃,天空中不时飘过几缕丝状白云,阳光强烈;果园四周群山环绕,密不透风,十分闷热。
陪我们一道来的朋友,请来了三位当地摘龙眼的高手,指导和协助我们摘龙眼。他们个个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只见他们用两手抓住龙眼树的树枝,一跃就稳稳地站在了三四厘米粗的树枝上。我照着他们的样子,企图攀上树枝,跃跃欲试了好几回,就是上不去,累得满身大汗。好不容易被他们拉扯到树上,也是两腿发抖,不但摘不到龙眼,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我害怕从树上掉下来,反而丢了面子,只好自个儿找个台阶下。我对他们说:“我还是到树下面去帮你们收拾龙眼比较好一些,以免影响你们。”人有时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事都内行;明知道有些事自己并不擅长,却偏要死爱面子,嘴上不服软。人性的弱点时时处处都会有所暴露。
我不得已只好站在地面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在树上快乐地摘着龙眼。
那龙眼好像是偏偏与人们作对似的,全部长在树枝顶上,不让你轻易摘到它。那些采摘高手才不在乎这些,他们两脚稳稳地站在树枝上,右手用铁钩钩住树枝顶上的龙眼,左手用力向下一拽,一大把龙眼就被她们扔进了背篓中。一根树枝摘完了 ,他们又像猴子一样跳到了另一根树枝上,继续摘,不到十分钟,摘了满满一背篓。现场就是这样,只要你的技艺比别人略高一筹,你就能比别人采到更大更好的果实。
其间,不时飞来一只只野蜂围在他们的身边翁翁地叫着,好像在说“谁动了我的龙眼”, 并且时刻伺机攻击摘果人;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毒虫也围着人们飞来绕去,伺机攻击。我就在现场中了它们的招,隔天醒来一看,背上红肿大片,痛痒难耐。
大约不到两个小时,三个高手就摘下了百十斤龙眼。他们提着亲手采摘的果实凯旋而归。
这次亲临现场参与摘龙眼,使我切身体验到,摘龙眼的活计十分艰难:一太热;二太累;三还有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从树上掉下来;四要防野蜂和毒虫的攻击……仅仅一个摘龙眼的环节就这么辛苦,还没有包含龙眼的育苗、种植、施肥、浇水、喷农药、疏花、疏果、剪枝等多个环节。“谁知龙眼香,颗颗皆辛苦。”
以后如果再到市场去买龙眼,我肯定不会那么小气了,一定会尊重果农的意愿。想一想,果农们为了让大家吃到又香又甜的龙眼,他们付出了多么大的辛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