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证明

远方的指针已经倒转向南
宛若我的心滴垂成冰棱状
一滴一滴，你的胡子向地心摸索

北方的季节开始老了
慢慢地失去跨越时空的力气
问候的温暖从信号灯里迈过
模仿老鼠入侵油罐的姿势
拆解我呼吸处仅剩的情绪
跑出一个相思入骨的胆小鬼
目光锁住南方之南

就算是博物馆蕴藏的现代主义
也无法像画江山一样画出对你的定义
我要搁下别的工作
把我的袒露偷偷埋在你种的苦菜地里
当你躬耕，开垦，触摸大地
我的秘密像油浆
你朦胧的双眼就会看见海洋

村头的熏烟从烟囱驶出
由锯齿状开始，一步步
扩散成童年时代头上纹烙的树芽
你的目光向哪颗星球眺望
眺望黑夜抛出的金黄船锚
几经辗转成了我永远铭记的肩膀

故事泛黄成灾，岁月吹皱了额头
吹掉了牙齿的洁白，吹熟了另一个人生
你的手掌被刀刻成爱与坚强
在远方，我围绕着你
如同你围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