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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爱

  • 作者: 章社友
  • 发表于: 2015-06-03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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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仅仅睡了几个小时就得起来上班了,打开衣柜,我挑了一套苹果绿的套裙,在化妆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昨晚雷的充气沙发就是绿色的。


  为什么想那个男人?他跟我只是萍水相逢,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套上精致的白色皮鞋,拎着包出了门 。


  到了公司所在的大厦,挤电梯的时候碰到家明。我第一次对他常穿的粉色衬衫感到无比的厌恶。衣冠楚楚。电光火石的刹那,我又想到雷。
  
  下班后,我顺路去了爸爸的警局。


  去之前我可万万没想到,我跟雷的第二次会面是在那里。


  他的手上还带着——手铐。头上仍在流血,身上都有打斗的痕迹。


  我躲避不及,愕然间生怕雷认出了我。


  可是雷只是看着我,我感激他没有跟我说话。

  
  “爸爸,刚才那个人犯了什么法?”我在家的时候问爸爸。


  “携毒,不过我们收他身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那怎么样了,后来?”我急切的问。


  “先放了他,女孩子家不要问这么多。”


  听到说放了他我才放心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这样一个小流氓担心。我不肯承认,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有多大的杀伤力。

  
  一定是鬼迷了心窍吧!我居然买了水果去看雷。可我忘了他的家。


  只能先坐出租车到上次他送我上车的地方再慢慢凭记忆找他的屋子,还好我记性还不错。


  站在他的门前,我的手伸出去又退回来,实在没有勇气敲门。我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对一个经常出入警察局的小流氓这么关心?权衡再三,我转身欲走,门却突然开了。


  他看见我,吃了一惊。


  “我……,我来看看你。”


  他也没有回答我,开了门,让出条缝给我进来。


  “有事么?”雷问我。在他脸上,看不是到底是厌烦还是喜悦,似乎冷冷地。


  “我在警局看到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


  “那个人是你爸爸!”


  “嗯!”


  “有个警察爸爸,还来找我这个混黑社会的?”


  “我不相信你会携毒!”


   “为什么?”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严厉,看着我的眼睛。


  “你上次救我,所以我不信。”我喃喃地说,有点畏缩。


  雷不屑的笑了。


  那是雷第一次对我笑。尽管是那样的不屑,可他对我笑了。


  在那一刻我有前所未有的一种感觉,似乎命运安排了一些我无法预料的东西,等在我的前路。也许布满荆棘。


  但当时的我怎能预料?我仅仅是以为,我被爱情撞了一下腰


  .我帮他清洗了头上的伤口,笨拙地缠上纱布,绕了松松的一圈,手一抖,纱布团“啪”地掉到地上。


  他看了我一眼,皱皱眉,伸手从地上捡起纱布,拍了拍,自己往头上缠,我发窘地看着他,没有想到他娴熟几乎是优雅地把自己包扎好,松紧适度,看着比我缠的那个木乃伊舒服多了。


  大概他经常伤痕累累,都练出来了吧!我想。

  
  “你不要做小混混了,去找份工作吧!”我劝他。


  他只是看着我。又开始四下找烟。


  终于给他找着了,摸了个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问:“你是做什么的?芳名?”


  我感觉脸上有不争气的发烫,低声说:“我叫沈君威,我…….”


  他突然笑起来,几乎被烟呛住:“我没听错吧,你叫沈君威?别克君威的君威?”


  我的脸终于彻底红到脖子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那又怎样?不能叫这个名字吗?谁规定女孩子就地叫什么芳啊霞的?……”


  他竭力忍住笑,摇摇头,说:“至少我身边的女孩子没有叫这种名字的,你父母怎么给你起的?”


  我回避他的目光,说:“我父亲是警察,希望能生个男孩子,接他的班,惩*锄恶。可惜我是个女孩,个子矮小,体育又差,连警校都没资格报。”


  他吐了口烟圈:“惩*锄恶?当警察就能惩*锄恶?或者说,惩象我这样的*恶之徒?”

  
  “不是!你不像坏人!”我急了,脱口而出。



                     (二) 



  “直觉!女孩子的直觉是很准的!”


  他冷冷地看了我几秒种,狠狠地说:“小黄毛丫头,你知道什么?你整天穿着漂亮的套装,出入于高档写字楼,以小布尔乔亚自居。你知道这个城市每天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和你同样年纪的女孩子吸毒、卖*,甚至一夜之间就消失?”

  
  他的话让我感到全身冰凉。是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而且他说:“至少我身边的女孩子”。他身边,有很多女孩子吗?


  可我嘴巴还是很硬:“有什么不懂,不就是打打杀杀吗?”


   这时候门开了,进了一个人,染着红色的头发,穿着黑色紧身裤。


  “雷……”他叫了一声,然后发现我站在雷的身后,他打了个哈哈。


  “你女人?”


  我咬了咬嘴唇,讨厌他的用词。


  “我是他朋友!”我对进来的那个家伙说。


  “嗨,雷,有女人也不告诉我”那家伙根本没搭理我。


  “你小子别乱说!”


  “这下发了,大哥说你那么卖命保护那批货,要提你了!”


  “阿清!”他狠狠地制止了阿清的话。


  我知道雷是嫌我在场,不方便。可我还是希望他多说一点,让我多了解这个流氓一点。

.
  .我无数次地站在这个天台上,回味着雷拉着我的手坐在这里,如果他能出现,出现再一次就好,让我感受到他的气息……
  
  
  我告诉我的好友Halen我认识了雷这样的人,她笑我是不是疯了,可我坚持说雷本质不坏,我还说我想挽救他。


  Halen笑得美丽的卷发都在颤抖。“我说你吃错药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家明对你的心思。”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说:“当然知道,可我不喜欢家明”


  她说了一句法语,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大概是惊叹词吧。Halen和我不一样,家境好,能力强,人也漂亮聪明,极其要强,她一心要去巴黎圆她的时装设计梦,对国内的男人全部视为粪土。


  她劝我接受家明,也仅仅是觉得我们合适,而雷。


  我扭头看着大玻璃窗外的车来车往,一言不发。我爱上雷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和支持。我一定要让他摆脱现在的生活。

  
  后来我就天天去他住的地方,帮他整理东西,做饭。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感动的,他感动了,就会为了我做回好人。


  雷也习惯了我的存在,虽然他从来不说什么,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疼爱和在乎。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雷问我。

  
  “因为我希望,这辈子能救一个人。一个我爱的男人。”


  他又浮上那种我捉摸不透的笑容了,“救我?”。


  “你未必能救的了我!”

  
  “我试过了才知道啊!”我把盆里的衣服拧干,往阳台上走,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他也走上阳台,帮我把衣服晾在竹竿上,说:“雨居然蛮大的!我从来没有伞的,你带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撒谎。我告诉他自己也没有伞,能不能不走了,他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终于留下来了。


  我向爸爸撒谎说我在朋友家睡!


  那晚我一直在说话,说我的童年,说我的警察爸爸,说我那个骗人的男友……


  “你很恨你男友?”他问我!


  “嗯,他脚踏两只船!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他总是那么不爱说话。默默地抽烟,用那样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我。


  “别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有女朋友没?”我想让他说说话。


  “当然有过。”他说,然后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他拉我上了天台。

  
  并不宽阔,但相对于这密集的钢筋森林,已经是很奢侈的一片天地。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雨后的空气似乎是清新而甜美的。


  他猝不及防地吻了我,我感觉到他温暖而霸道的唇,很有安全感的唇。他的双手非常有力量,我喜欢他那样搂着我,搂着我软软的腰,搂到我无法动弹。

  
  他说他压力大的时候就上天台来,这里空旷,能让人感到自由,我说你天天打打杀杀当然压力大了,不如早日洗手吧。


  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谈何容易。他的表情有片刻黯然,随即而逝。





(三) 

  
  他在天台上有个小房间,但他是不让我进,也不准我告诉任何人这个房间是他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是他与别的女人鬼混的地方。


  当时我的心感到无比的锐痛,似乎有短暂的窒息。他没有隐瞒自己的过去,没有隐瞒他是个流氓的事实,但我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


  他看到了我惨然的表情,叹了口气,把我搂在怀里,深深地嗅着我的头发,说:“有一天,等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进去的。”


  我告诉他,我永远也不想进去,不想知道。

  
  还有一个不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室,是在这幢楼的对面,在四楼,从这边的五楼正好可以看的见,他很警觉,他的家不是很多人知道,而知道他工作室的人很多,也就是说他可以在自己的家里监视他的工作室。我说你就一小混混,一月打拼弄几个钱,还左一个窝右一个窝的!


  他捧住我的脸,郑重地说:“我必须得活下去。”


  我时常几个小时不动地坐在那儿看我送你的那个银质打火机,想着你叼烟的模样,想着你吐吐烟雾的模样……然后让自己的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
  
  那天雷生日。我买了生日蛋糕去他家。


  尚早,他没回来,我开心地哼着歌等,伸从窗口往下面看他回来没有。突然我感到一道刺目的光亮划过我的眼睛。


  我迅速抓住光亮的来源,顺着看过去。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是一架高倍望远镜的镜头反光。


  对方可能发现到我在朝那里看,望远镜消失了,窗帘也迅速地拉拢,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当雷回到家时,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很惊讶。


  他说他二十二岁出来混,已经快三年了,都没有过过生日。


  “我以后都陪你过啊!”我拉着他的手说。


  “象我这样的人,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过明天,哪会想到过生日!”


  我听着有些辛酸,没让他再说下去,让他赶紧吹蜡烛。他一口气就吹完了25支蜡烛。


  他许完愿后我拿出我送他的礼物——银质的打火机。


  “你以后也不用带那些一次性的打火机了。喜欢吗?”

  
  他的眼睛一亮,我知道他很喜欢。


  可他却故意逗我:“难道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还送这个给我,我其实喜欢书。”


  “呵,小流氓喜欢书,小流氓喜欢书……”我大笑起来。


  雷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告诉他发现有人用高倍望远镜偷窥他的事情,可是我的脑子已经被他霸道的吻弄得迷乱极了。


  人有时候不可以犯错的。真的,一点都不可以。

  
  他握着我的手,喃喃地说“沈君威。又硬朗又清脆的名字,可是你的人却这么温柔。”


  我抬头看他,说:“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啊,只是对着你的时候。雷,你知道吗?我喜欢听你的话。”


  他吻了吻我的头发,说:“知道。丫头。我看到过你对你们公司的那个家明,凶巴巴的!”


  我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家明的?啊……..你调查我………”


  雷把我搂得更紧,说:“我并不是要刺探你的隐私,我是担心你。君威,你是我的”


  我笑了:“我认命了。我爱上了一个流氓。”


   “不”,他认真地说:“应该说,是有个流氓爱上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所有的原因。”

  
  在我枕在他坚实的胸膛的时候,他拿毯子把我裹起来,黑暗中他的烟头一明一暗,我看到他脸上疲惫而脆弱的表情。似乎一个坚持了太久的孩子,可以卸掉防备和面具,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雷告诉我我是第二个上他床的女孩。


   我问他第一个是谁。


  他说死了,是被黑社会害死的。


  那一刻我没有妒忌和不快,只是觉得悲哀。因为我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悲哀,和那种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还不脱离黑社会?我问他。


  因为仇恨。因为身不由己。


  他的话里面有一些我听不懂的成分。但是我没有深究。过了一会儿,我终于想起来看到望远镜的事情,赶紧告诉了他。


  他听完后,神色凝重,低头问我:“你怎么知道追着光源?”




(四) 



  我告诉他,别往了我是警察的女儿。以前上大学时,对面楼总有男生偷窥,是爸爸教我的这个办法。他不发一言,只是搂紧了我。

  我摸着雷的那把刀,那把曾经为我挥动过的刀,我很晕血,可那天我没有,我怕我晕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对雷的爱越来越浓烈的时候,他在黑社会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有一天晚上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在换锁。


  他赤裸着上身,低头工作,我坐在充气沙发上看着他。换好之后,他递把钥匙给我。


  “钥匙给你,我在对面,你能看到的,没事别过来找我。”


  “那有事呢?”我问雷。


  “有事也不可以来找我!”雷狠狠地说。

  我觉得好委屈好委屈。但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而且,现在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头,阿清也很久没见到过了。
  
  一天又一天,雷好像不知道这个家一样,我每天都在这边的窗口看着他,在工作室里和各色的小混混打交道,还有几次都打了起来,可是他好像从来不会败,他出拳的姿势帅极了,孔武有力,可是有时候也会受一些轻伤。


  那些伤,好象刻在我的心上一样,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捏紧了拳头啜泣。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我无法想像的一幕。


  一个女孩走进了雷的工作室,她戴着大大的墨镜,咖啡色的布裙子,衬托出丰满而苗条的身材。


  她不象平日来找雷的那些小太妹,她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她跟雷说了句话,雷摇头。她似乎很愤怒,在发脾气。


  接着,她突然倒在他怀里,吻住了雷的双唇,双手的指甲似乎要掐到雷的肉里面。


  雷居然没有推开她,而且,他腾出手来把窗帘拉拢。我的眼前,立刻变成一片黑暗。

  
  我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为什么,雷为什么这样对我。他知道我在家里看他么?


  为什么这么践踏我的自尊,当着我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亲热?


  我实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机打他的手机。


  “有事吗?”他竟然很平淡的问我。


  我只是说:“我想你!”


  “那就是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去,听话,以后我不叫你,你也千万别来我家或者工作室。”


  然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把手机狠狠砸向墙壁,看到它变成粉身碎骨,就象我的心。


  这是我爱的男人吗?为了他,我骗了爸爸那么多次;承受了那么多的惊恐,他竟然不解释,至少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我是否他身边很多女孩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就象是风把我带到他身边,然后再象风一样过去无痕。原来,他的本质真的是一个流氓,我改变不了他。

  
  可我,可我又怎能这样就甘心呢?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了。我下了决心,我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去看看。
  
  夜色吞没了我小小的身影,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工作室前,里面很安静。


  我突然鄙视自己起来:沈君威,你干什么?是不是没有这个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他已经干扰了你的生活你的思维你的一切的一切。他现在也许抱着那个女孩在熟睡,你是来捉*的么?


  醒醒吧!你是他什么人?他又许你什么承诺?


   一念如斯,我的手脚已经冰凉。算了。算了。

  就在我转头欲走,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杀气,我低头一看,下面金属的寒光已经映了上来,我禁不住吓得大叫起来。


  门一下子开了,我看见雷拿着刀站在门前,两眼露着凶光,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用布绑住手与刀,冲下楼去,我听见下面一阵阵的惨叫。

  当我听见脚步与厮杀声渐渐转移到楼上时我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低头看下去,雷的头在流血,还有左胸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胳膊亦挨了刀,可是他仍然挥着刀,那些不知面目的男人的血溅了开去……


  我扶住楼梯不让自己倒下去,我很晕血,可那天我没有,我怕我晕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见他…….

  
  
  我不知道一个人怎可以对付那么多人,后来警笛的声音响了,他们渐渐离去,剩下浑身是伤的雷。




(五) 



   我把雷扶进了他许久没进的家。


  他狠狠地推开了我。

  “对不起!”我觉得都怪我,他可以逃走的,都是我不好。


  我坚持帮雷洗伤口,雷生气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回家的,你这样跑过来多危险?”


  “我想看看你,对不起。”我要哭了。


   “看我?你会害死我们俩的!”他的语调依然很严厉。


  我霍得站起身来,说:“你说的我们俩,是指你和那个穿咖啡色裙子的女孩吗?你竟然一句都不解释吗?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最起码尊重点我好不好?如果不是看到你们在亲热,我根本不会去那边的!”

  
  我感觉到他在犹豫,我以为雷会搂紧我,抱着我,说对不起。


  可是他露出一张凶狠的脸。那困兽一样的表情,把我吓退了几步。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谁要你爱上一个流氓!既然你受不了,你现在就可以滚出这个门……”


  我如遭电击,愣了好几秒仿佛才了解,雷对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够了!”我大哭起来,我所有的自尊都没有了。“我明白了。”我把他的钥匙扔在他的脸上,飞奔下楼。


  乞丐不可以爱公主。沈君威不可以爱流氓。


  我离开了雷。


  .在茶水间低头倒咖啡的时候,我的胸牌滑到地上,旁边有只手在我之前伸过去,捡了起来,递给我。


  是家明。我低垂着眼帘说了声谢谢。胸牌上的沈君威三个字已经有些模糊,照片也是,那时的我眉眼很明朗的样子,大四毕业时照的,两年就变成今天这么颓废。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雷了,买了新手机和新号码,伤痛总会慢慢褪去。


  我对Halen说,她说的话简直就是真理,我是因为发疯了才会坚持跟雷在一起。她没有笑,也没有得意,只是叹气,说有时候我希望自己也象你那样发一次疯。


  周末的时候,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雷寄来的,里面有我送他的银质打火机和一串钥匙。还有一封信。


  “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理由。相信我爱你,尽管现在这样说对你不公平。也许没多久你会知道这所有的原因。不要找我,我的通讯方式和住处都换了新的,你也找不到我。事情完结之后我会来找你,如果你愿意请再相信我一次,请等我三个月,我会带着戒指来向你求婚。”


  三个月。


  三个月以后,他是否能脱离那个圈子,干干净净地做人,象常人一样工作、生活?他欠我一个理由,一个解释,一个承诺,一个婚约。


  好吧,雷,你伤害过我,但我愿意再等你三个月。


  你说过的,你会清楚的告诉我所有的原因,我一直在等……
  
  
  又过去了四个月,雷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音讯。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慢慢地等待,慢慢地绝望,就好像在慢慢地等待死亡。
  他终于还是骗了我。
  
  我迅速地消瘦,象失去水分的花一样枯萎。爸爸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一定是有了大案子。全*Halen照顾我,就象,照顾一条生病快死的小狗。


  我时常在想以前跟雷在一起的一切是否是幻觉,或者,我上辈子欠了他很多,所以他要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来还这笔债。

  
  Halen说你别信这些无聊的东西了,一定是他骗你的。他根本就是个流氓,你为他弄成这样,不值得。
  是真的么?……..


  爸爸打电话来,说让我给他送些衣物到警校,他要封闭带训。


  Halen说要和我一起去,那里肯定有很多帅哥,随便挑一个,也比雷强,忘了他吧。

  
  我们来到了警校。隔着训练场的护栏,我看到爸爸在带他们训练。


   警校是个好地方,每个警察都那么优秀,特别是他们潇洒的打斗。


  当一队警员打出一套拳法时,我想起了什么。


  雷!


  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想到,雷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从来没想过,他也许不是失踪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当爸爸结束训练后向我走来,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爸爸他们一个多月来的紧张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征兆。我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案子或者死人之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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