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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饺子

  • 作者: 高阁阁
  • 发表于: 2015-06-27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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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发生在近三十年前的北方地带,那是个生活还很不富足的年代。村里人偶尔想改善一下生活时,多半也就是吃顿掺了稍许肥肉的饺子。


  某年三夏大忙之际的一天。中午歇晌,马六小两口刚回到家,一人喝上一饮子从轧井中弄上来的井拔凉,真痛快。随后马六拿着把芭蕉扇,一人扇扇,小两口都觉得凉爽。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算舒服,最起码分家时爹妈没分给些债务。


  不大一会儿,正在堂屋中乘凉的马老汉就听到儿子与儿媳在东屋里扯起了口角。


  马老汉忙不迭地责骂道:这两孬种,干一上午活了,就不怕累?这会儿,还瞎闹腾啥!


  他转念一想,尽管是儿子与儿媳在斗嘴,可毕竟,此时已与小两口分开锅,各过各的。儿子那边的家务事万一参搅不好,就会被媳妇误认为他是在为小六护短,他最好不去瞎掺乎。反正,他们也刮起不了多大的风翻不出多大的浪。


  眼看着,他老两口这边的饭都快弄好了,而东屋里两人的闹腾劲,看样子不会马上就结束。


  东屋中午的饭,小两口谁也不去做,只顾磨叽着。


  娘的,是下午不准备上地了?马老汉随口骂道。


  也许,是这两个孬种嫌累,不想做午饭了吧?他老婆说。


  趁老婆还在锅台上忙活着,正在烧锅的他使劲往锅灶里塞一把麦秸杆后,无奈中走向东屋去问个究竟。他站起身时给老婆说:我去看看,他俩又闹啥的?


  老婆本想阻拦他,可看到很决绝的他,便把阻拦变为交代:他俩若不想做饭了,就让他们到堂屋来吃吧。


  他哦哦着,早已到了挂着毒日头的庭院里。


  一等他把东屋的门叩响,里面的磨叽声立马没了。


  待儿子给他开了个门缝,他忙责问道:现在,恁忙,你们咋还有闲心去磨叽?


  马六回头斜睨了媳妇一眼,瞬即转回头,或许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解释,便没回答老马。


  看到儿子憋气不吭。他责问着小六:你咋回事?


  儿子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很羞涩地低声嘟囔着:她老是想让吃饺子,可我不想吃,我们就……。


  马老汉立马将头一摆,扭转回身,很大着声,且气哼哼地骂道:娘那个X,你真是在福中不知福,让多吃顿饺子,你还不乐意。要是你娘能天天、顿顿让我吃饺子,我都不会烦的。唉,你这个没成色的东西,……。


  走了两步后,他给媳妇儿子撂下一句:没钱了,就张嘴要,可别在那里瞎找事,啊。


  经马老头的这一骂,儿子儿媳赶紧爬起来去做午饭了。


  马老头的这一喝骂,不知怎的被隔墙邻居们听到了。隔墙邻居又把他的粹骂广而告之,在村里随后被传为经典的家骂,和嬉戏时的打哈哈。


  此后,一遇见谁家再生气,乡亲们难免都会绘声绘色地调侃道:莫不是又想让吃饺子,吃不了吧!哈,哈,……。或是,说起谁谁那么急着回家,想去干嘛?莫不是,又想吃饺子了吧!嘿,嘿,……。


  儿子刚结婚不到一年,媳妇既没下崽,也还没怀上,所以比较闲。闲来,也就易生非。马老汉正值壮年,白天繁忙的农活也消减不了多少他夜晚向老婆的求欢。


  不久后的某晚,他的欲望在泛起着,老婆猛地给撂出来一句:孩他爹,你真是个闷葫芦呀!


  他马上变脸斥责道:你个臭婆娘,是咋的了?


  老婆,很激动着问道:你说,你还不闷?


  他似云里雾里般地:我咋闷了?


  老婆说:那天,你去问小六他俩吵架的原因时,六子说啥了?


  他说:还不是因为吃饺子吗。


  老婆慢声慢语地说道他:你真是—闷—葫—芦,一点都不—开—窍。


  他说:你说,那会为啥?


  老婆说:你没想呀?他们俩个既没去割肉,家里也没鸡蛋了。昨天,媳妇还朝我借两鸡蛋的。这两鸡蛋,肯定是早已吃完。你说,啥腥味都没有的,他俩上哪里去吃饺子呀,那还不是随便应承你的吗?


  那到底是为啥?


  那还能为啥?还不是,与你一样,想吃饺子了?


  他似恍然大悟:是吗?


  她说:还不是媳妇想,儿子吃不消,才……。


  还没等老婆把话说完,马老汉就用嘴巴把她的嘴给严严实实地堵上了。他的身子随即也翻上了老婆,他确实是想吃饺子了。


  不自觉地,他也怪起自己多管闲事,说不定,还会被媳妇嘲笑的。


  不过,此时他倒听到老婆说:我就让你天天吃饺子,看你会反胃不,看你还敢夸下海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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