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知道吗?
被雪覆盖的林道,苏寒与钟雪相互搀扶的走着,苏寒这次带钟雪,看雪景。是他曾经听钟雪说过,她喜欢雪,喜欢它没有一丝杂质的纯净。其实钟雪不知道的是,在她告诉苏寒她喜欢雪之前,苏寒从她的名字中早就得知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今天,他起的很早,在校园中走了一圈,才找到了这条没有被任何人踩踏而留下痕迹的林中雪道。就是为了给钟雪一个初冬的惊喜。可就在走到林道的中间时,苏寒听到钟雪说:“苏寒,我们分手吧。”
苏寒看着冷静的钟雪,开口的却是:“可以陪我走完这条林道吗?”钟雪点头。两个人静静的望着林道的风景,谁也没有试图再次开口。一阵风吹过,吹乱了钟雪的发丝,苏寒小心的拂过这些风中的精灵,试图安慰它们的不舍。钟雪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背后苏寒眼中的不舍与关切。终于,这条林道还是走到了尽头,钟雪回头看,他们的足迹布满了这条走完的林道。苏寒望着相视的钟雪想:或许以后,在他的生命中再没有这样的事了。”他决定将他们曾经的美好都埋葬在这条林道,直到他们彼此知道,回忆的美好。走进钟雪,苏寒看着沉默的钟雪:“需要我送你回去吗?”钟雪听着苏寒的话,想着:他的嗓音还是那么的动听。”但她清醒知道,这次分别后,再也不会听到他动听的问候了。
“苏寒,谢谢你,我自己回去。”苏寒看着钟雪决绝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远到他意识到自己或许永远的失去了钟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挽留钟雪。他清楚地知道曾经的自己告诉钟雪,“无论以后她做出如何的决定,他都会尊重她的决定,即使是分手。”可他没想到这天来的如此迅速,也没想到他会伤的措手不及,连最后问“为什么?”的勇气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以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钟雪如此果断的时刻,而今天,她的果断,将他彻底的打入了深渊,甚至没有申辩的理由和空洞的挽留。
苏寒没有过度的陷入昨天的遐想,但他也不会选择逃避发生的真相。他在自己的笔记中这样写着:钟雪是我陷入黑暗的火柴,失去她,我不知道人生是否会有新的动力。”当合上那被浓墨书写后的日记时,他听到了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寝室的门被风吹的瑟瑟作响,这声音有些刺耳,可却依然挽救不了陷入惆怅的苏寒。他在想,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是睡一场天昏地暗,还是陪室友杀一次大怪。他想着,想着,直至没有温度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他猛然意识到今天星期日,是钟雪的生日,可是钟雪已经不希望自己呆在她的身边了,这是真的。苏寒静静的坐在寝室一整天,他决定只允许自己今天的放纵。
故作坚强,还好吗?
钟雪离开南开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内她走过美丽的大理,去过动人的雪山,她想好好的放空自己,忘记苏寒。可越是试图忘记反而越是清晰。甚至走在铺满林荫的路道,她还会想起苏寒为自己撑伞的情景。她有时也在怀疑自己主动选择分手对吗?可是当她面对舒舒时,她选择了放手,她不断告诫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显得那么狼狈。”是的,她害怕自己在苏寒选择舒舒面前狼狈,即使一直以来她表现的都那么勇敢,勇敢到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害怕那雨天的闪电。但这勇敢被突如其来的舒舒打破了,她再次选择蜗居在自己的盔甲中,小心翼翼的生活。
舒舒是谁呢?她以前从未听苏寒说过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她和苏寒的关系是那么的亲近。直到舒舒给自己看她们的照片前她都一直选择着相信苏寒。可事实上自己错了,错的那么离谱。相片上的他们微笑的很幸福,她从未看过苏寒笑得如此开怀。自己也曾挣扎过,怀疑过照片上的不是苏寒,可世界上的双生子也不可能如此相像。当最初的挣扎,怀疑在经过理智的思考下,她选择放手,成全他们。室友们都说:自己傻,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同情的成全,既然选择爱上,那就抓牢,不要让自己在成全中受到伤害。”钟雪听着只是微笑,有谁还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她告诫自己: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珍视的任何事物,沾染一丝丝的瑕疵,即使是她曾经爱过的苏寒。”
她知道苏寒了解她的一切,也知道苏寒对自己的包容。可这些没有使她去做任何的努力试图挽留这段恋情。分手后的每个深夜她都在想或许自己还没那么深爱苏寒,否则,她不会轻易地提出分手。如果真的是爱到极致,即使是舒舒拿出再多的照片,自己也不会退出,将苏寒拱手相让。望着头顶的太阳,钟雪想自己应该在放手后学会释然,学会迎接自己的未来。她再次踏上了南行的火车,准备好好面对自己的生活。可火车上,相互依偎的情侣将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士气消磨的一干二净,她又开始在沉睡中做相同的梦。
晃动的火车,安慰着从梦中惊醒的自己。梦中,钟雪,在舒舒的追杀中,终于承认自己不爱苏寒,只是眷恋着苏寒对自己的包容和他的温暖,但也只有钟雪自己知道自己醒来的心跳在那可怕的梦中还在持续着抽痛。即使自己安慰自己,自己对苏寒的感情有的只是依赖,自己从未从心底爱过苏寒,只是在单纯的贪恋着他的温柔。可她不知道的是,依赖也可能变成爱情。钟雪没有在惊醒后再次入睡,她不知道自己再次入睡后会发生什么,现在的她只想安静的看漆黑的窗外,看那流逝的黑暗。对着黑暗轻轻呢喃:“还好吗?”
老地方,你和我
“苏寒,我可以喜欢你吗?”苏寒看着面对自己而坐的舒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在他还在酝酿的时候,耳边又传来“苏寒,我们都做了一个月的朋友了,换点新鲜的好吗,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舒舒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没有注意到苏寒眼中的抵触。苏寒面对热情的的舒舒,本来想好的离开的措辞,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在静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自助餐,没有试图抬头。当耳边的声音停下后,他意识到,这样做是不对的,可眼前哪还有舒舒的身影呢。
习惯了舒舒一个月在耳边的喋喋不休后,苏寒无意识的发现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仔细回想,苏寒觉得最近自己耳边安静了好多。终于,那个认识一个月,名字叫舒舒的丫头不再打扰自己了。苏寒顿时感觉到了轻松。直到室友问:“你那个可爱的妹妹,寒假结束回家了吗?最近怎么不见她缠着你到处玩了。”苏寒才发现,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看到过舒舒的身影了。他开始担心,即使她不是她的妹妹。他想,他也应该关心一下那个丫头,毕竟她缠了自己一个寒假,而且苏寒也意识到,或许在那天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对,那丫头估计生气了。他决定去找舒舒,请求她原谅自己。
苏寒在舒舒喜欢的咖啡厅观望着她的出现,一天,两天过去了,舒舒还是没有出现。苏寒想着舒舒还没消气,就决定在上完课的闲暇时间去咖啡厅试图偶遇舒舒。偶遇进行了一个月,没有成功。苏寒开始担心舒舒的安危,他决定发动室友帮忙好好在校内找找看。“苏寒,舒舒是哪个学院,哪个系的?”室友问苏寒。苏寒才恍然想到舒舒缠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却连她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只是知道她的名字是舒舒。
时间在寻找舒舒的下落中过去了好多,苏寒感觉自己找不到舒舒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可他却找不出对应这些感觉的片段。室友们劝苏寒不要太着急,说是产生了幻觉,苏寒却觉得这些比幻觉真实。在苏寒决定两天内,再找不到舒舒的情况下就选择报警时,他接到了钟雪的电话。“你在找舒舒吗?”苏寒着急的回复“你认识她,她没事吧。”电话的那头钟雪没有了回答,苏寒试着回应“钟雪,舒舒不会有事的,对吗?”可他却听到钟雪说:“这么关心她?”苏寒彻底的着急了。
“钟雪,我希望舒舒和你没关系,你也不认识她,我挂了。”苏寒果断的挂掉电话,他决定去一遍舒舒缠着他游玩的所有地方,他一定要在两天的时间内找遍这些地方。他感觉不能再拖了,他怕舒舒出现危险。他在寻找舒舒的路上,想的是:即使你和我相识一个月,但我真心的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伤害,舒舒原谅我上次的态度。”
忧伤,遇见了你
坐在摩天轮中的舒舒,努力的看着下方的游乐园,她期待着苏寒的身影,她不见他已经好多天了,特别想看看他会不会再次来到摩天轮,看看他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为自己的离开难过那么一点点,她想就一点点就够了,太多的话,终究还是会失去。她不想在失去时有太多的不舍。眼泪不知不觉中掉落在手臂,舒舒枕着沾泪的手臂,在摩天轮的慢速旋转中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过的很幸福,很幸福。
舒舒是在一阵喧闹中醒来的,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向游乐园的大门,有消防队员疏散着人群,还看到一簇簇火苗吞噬着游乐园的木制城堡。她开心的笑了起来,是的,它着火了,火还在烧着,那座令人讨厌的木制城堡终于即将被大火毁掉。现在的她,相信以后再也没人会在那座令人讨厌的城堡中许愿了,她终于可以选择,在梦中抛弃那座木制的城堡了,对,永远的抛弃。
摩天轮停下,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了,可当她近距离的观看被大火吞噬的城堡时,又坐在了它的附近,拿出了手机,拍摄了这场她认为很小的大火。拍摄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她被消防员抱出了游乐园,送上了担架。当医护人员为她作检查时,她将手中的手机交给身边的护士,微笑的说着:“姐姐,我拍摄的角度很棒,你看。”拿着手机的护士盯着舒舒的眼睛:“姐姐会看的,你先睡一会,等醒后放给姐姐看好吗?”舒舒望着她,点头,再点头。在即将陷入沉睡中的她听到一组熟悉的对话。
“舒舒怎么样?”
“自己看。”
“不用这个态度吧?”
“对你,只有这个态度。”
“怕你了”
“小声点,她睡着了。”
“好的,女王。”
熟悉的令她想参与其中,可她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了,她还有好多事还没有做,今天睡好了,明天她就可以好好的去做了,她的耳边终于安静了,整个世界都睡着了,她知道自己也已经睡着了。
醒来又是新的一天,舒舒穿好床边的红色斗篷外衣,慢慢的推开窗,窗外迎春花开了,黄色的,像天上的星星。门响了,舒舒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问:“姐姐,昨天又害担心了,对不起。”温暖的手覆盖在舒舒的头上时,舒舒转身开心的问:“今天吃什么?我看看姐姐拿了什么好东西。”被舒舒昨天称为姐姐的女护士,在舒舒转身的霎那间掩藏了眼中浓重的感情,招呼着舒舒:“你最爱的紫薯粥。”舒舒不赞同的道“姐姐,你要记着,我最爱的是姐姐,最爱吃的是紫薯粥。”
舒舒在女护士的面前,认真的强调着,那位被她称为姐姐的女护士,只是微笑的看着纠正错误的舒舒,然后将汤匙送入舒舒的嘴中:“乖乖的吃完,才可以出去,知道吗?”舒舒点头。听见出门的护士姐姐说:“遇见你,姐姐我的脾气都见涨了”
彼此之间
苏寒在咖啡厅终于看到了舒舒,她很好,没有受伤。他进来时,舒舒正在开心地看着份杂志。苏寒放下了那颗担忧的心坐在了她的身边。“嗨,你好呀苏寒”舒舒看着坐好的苏寒打着招呼。“我一点都不好。”苏寒看着没事的舒舒有些无力的说着。舒舒放下手中的杂志,靠近苏寒:“难道是想我了。”舒舒的猛然靠近,令苏寒一下多了些紧张。他直到在咖啡送来的时候,才恢复了平静:“这些天,去哪玩了。”舒舒坐好,又翻着无聊的杂志:“回家了,苏寒 你呢?”舒舒认真的在苏寒的咖啡中放着方糖,仿佛只是问问,并没想苏寒回答。
“我,还好”苏寒在舒舒放完最后一块方糖时,脱口而出。舒舒抬头:“苏寒,我要走了,今天来跟你告别。”“回家吗?”苏寒着急的问。舒舒听出了苏寒话中的着急,似乎有些生气,可她掩饰的很好。“可以告诉我联系方式吗?”苏寒的这句话成功的吸引了走神的舒舒。舒舒确实在想:自己消失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连问都不问,还盼着自己走,好过分。”可当苏寒问的是自己联系方式时,舒舒好像忘记了一切的不快,开心的在苏寒的脸上留下一个吻。苏寒呆呆的望着淘气的舒舒,可是舒舒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恰当。
窗外,钟雪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互动。说过不在乎的自己,还是有些嫉妒。嫉妒舒舒的勇敢,嫉妒苏寒的任其所为,更嫉妒的是苏寒竟然那样的紧张舒舒的离开。钟雪想着自己和苏寒之间的种种,可她从未发现苏寒有过如此明显的表情。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苏寒还是不一样的,她还在乎着苏寒。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在此时走进去,打断他们。但她承认自己特别不喜欢舒舒和苏寒在一起。
钟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离开那扇落地窗的,但她下定决心,她要查清楚舒舒和苏寒的关系,她不认为苏寒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接受舒舒。况且,她最担心的是舒舒在苏寒面前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有太多的不同。钟雪好奇了,她想了解自己为什么在最初那么轻易地相信舒舒,离开苏寒。
钟雪还记得,舒舒在放寒假之前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是舒舒,你是钟雪对吗?”面对着陌生的舒舒,钟雪清楚地记得自己对她的防备。虽然舒舒显得特别单纯,可钟雪听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知道,舒舒一点也不像她的外表那样的单纯。钟雪猜的不错。在她点头说自己“是”的那一刻,一沓子相片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上面都是苏寒和自己眼前这个叫舒舒的女孩。钟雪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她们之间的对话。
“你和他很熟吗?”
“是的。”
“可以知道你们的故事吗?”
“我们之间没有故事。”
“你给我看这些照片,想告诉我什么。”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什么呢?”
“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你钟雪,再见”
你是谁
苏寒回到寝室内,还在想着为什么舒舒给自己的感觉这样的熟悉,这异样的熟悉令自己无法将这个名字是舒舒的丫头当作陌生人。他开始频繁的从心理书中找寻答案,但一无所获。明天就是南开的校庆活动了,他想起自己为了取得舒舒因为上次的事的原谅,就答应带她一起观看校庆的活动。麻烦的事,回来时忘记告诉舒舒“自己会在什么时间去接她”了,可当他试图拨打电话告诉舒舒的时候,却忘记舒舒根本没有给自己联系方式。他才恍然记得舒舒说她会在咖啡厅等着自己去接她的。
与苏寒的担忧不同,钟雪开始在找舒舒了。她要知道为什么舒舒知道自己就一定会离开苏寒,她需要舒舒亲口告诉她原因。或许是钟雪准备工作做得太好,她发现了舒舒经常出入的场地是游乐园。她在舒舒喜欢的摩天轮前等待着舒舒的到来。遗憾的是舒舒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摩天轮。等到钟雪接到室友的来电,告诉自己校庆开始了她才后知后觉的猜测“或许是苏寒带舒舒参加校庆了。”钟雪再次望了一下眼前的摩天轮,离开了。
在她离开的地方,被舒舒称为姐姐的护士,看着钟雪的背影,面带嘲讽。风听得到她轻轻的呢喃:“除了苏寒,任何人都不可以近距离的打扰舒舒的一切。”“你不要这样绝对好不好!”她的背后是从竹屋中走出的那位曾经问舒舒情况的男医生。女护士回头:“聂臣,你每天都很闲,是吗?”“舒曼,舒舒的事你要学会放手。”被称为舒曼的护士姐姐,在聂臣认真的对视下,仰头看向那高高的摩天轮:“知道舒舒,为什么这么喜欢摩天轮吗?”在聂臣没有回答之前,舒曼再次开口:“她告诉我,如果注定有天会离开,她想将灵魂停留在他们初识的地方。”聂臣没有再次试图劝解舒曼,只是陪着她静静的守望着那座很高,很高的摩天轮。
聂臣在守望中,仿佛可以看到舒舒每次坐着摩天轮时的笑颜。他和舒曼一样,害怕那笑颜消失的太早,太早,早到他们还没清楚的看清那笑颜中留下的伤痕。有时,聂臣也在犹豫,犹豫是否可以告诉钟雪,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不要再打扰舒舒。可每次看到舒曼会为舒舒紧张到不介意自己出现在她身边时,聂臣决定就这样吧。既然注定有人受伤,那么他情愿受伤的不是他的舒曼和舒舒。她们不可以因为自己的过失,再失去什么了,不可以。
旧时光
“苏寒,快点,再快点......”苏寒看着,着急的舒舒安慰道:“小不点,着什么急呀,等着。”原本在高速行驶着的车,在苏寒的刻意加快中变得越加彪悍。终于赶到了最后一场梦境画展,他们兴奋的在画展中穿梭。没有人会被他们打扰,也没有人能够打扰他们,这是他们两个人为苏寒的十八岁举行的最后一场保密的梦境画展。在画展中两人相互依偎,睡着的画作是这次画展的醒目之作。同时也是为了纪念两人相识十三年的特殊的惊喜之作。
苏寒看着舒舒欢喜的看着眼前的画作,那如星星般的眼睛里蕴藏着惊人的明亮时,他笑了 。以前,舒舒这丫头总是在自己面前眨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久了,那眼睛渐渐的在舒舒形成这个还习惯后,变小了。小丫头,没有太在意这个细节,可苏寒却舍不得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的变小,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他都会要求这丫头观察窗外的风景,但在这丫头多次的装睡下都逃过了,今天,是苏寒第一次看到这丫头自觉的睁大了眼睛。苏寒想着以后一定多弄些稀奇的,美好的东西来改变下这丫头的坏习惯。以防那美丽的眼睛慢慢的不见天日。
舒舒兴奋的看完所有的画作之后,爱玩的小心思又活跃了起来。她慢慢的走进苏寒:“苏寒哥哥,还记得游乐园的摩天轮吗?”苏寒心想“得了,今天还得被这丫头整,都称呼自己哥哥了,那只能陪着的份了。”其实,苏寒自己还真想脱身,可就可惜在,舒曼姐不在,没人管得了这丫头,自己又不忍心放她自己玩。苏寒只能陪这丫头在玩一下午,然后再准备服役的需要。
舒舒和苏寒乘坐着摩天轮观望着周边的风景。但舒舒看的最多的还是苏寒的背影,她知道苏寒要离开大陆,回台湾服兵役了。即使姐姐,叔叔阿姨没有告诉过她,但这并不妨碍她了解苏寒出生的家乡。她不想苏寒离开,她想苏寒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更多的是她希望苏寒不会忘记她。她知道自己从第一次在乘坐摩天轮中,拽着苏寒的衣服不放时,自己以后就不会放苏寒轻易地离开。可这次真的要分开了,舒舒越是想着分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肆意蔓延了起来。回头看舒舒的苏寒,心疼的抱起舒舒安慰她说:“哥哥,不会忘记你的。”
舒舒抬起头,望着她的苏寒哥哥:“说的一定要记得,否则,我不会主动来找你的。”苏寒认真的点头,并告诉舒舒:“服役回来,我就去我们喜欢的大学上学好吗?”“那就好,以后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我会回来的找你的 ,我们要一起上大学的。”“好的,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陪你一起的。”舒舒看着他的苏寒哥哥,承诺的那么认真,就放下了心。
渐行渐远
苏寒离开后,舒舒在临去法国之前在游乐园拜托自己的父亲建造了自己绘制的,一座木制的城堡,她希望自己回来的那一天,可以和他的苏寒哥哥一起看这座城堡。离开后舒舒总是拜托自己的姐姐舒曼替自己照顾好那座城堡,还有联系苏寒。舒曼为了使舒舒在法国安心的就医,就尽量的答应她的要求,可是唯独联系苏寒这件事很困难,她通过好多途径寻找苏寒,终于见到了苏寒。然而,苏寒的情况不是太好,特训中因为意外受伤还在昏迷中。因此,苏家为了保护他,隔断了所有的信息。
现在舒舒和苏寒之间就像两条不会重合的平行线,渐行渐远。舒曼不敢告诉舒舒苏寒的讯息 ,但她知道这不会瞒舒舒很久的,总有天,舒舒会知道的,她只是希望舒舒知道的时候,苏寒已经醒来了。可是舒曼没有想到的是苏寒醒来是醒来了,可却忘记了以前的某些事情,直至康复,他花费了好多时间才适应了正常的生活。可有些记忆,却还是没有回来,没有回来的记忆中也包括舒舒。舒曼也知道苏寒的情况不能太过紧张,只能慢慢的等他恢复。可奇怪的是,他坚持到南开就读大学。
三年了,舒舒从法国回来的时间快了,她的病情基本已经被控制了,回来只要好好的调养就没关系。可接舒舒的当天,舒曼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告诉舒舒,苏寒已经有了女朋友,更伤心的是,苏寒他已经不记得舒舒了。直到舒曼接到舒舒后,还是决定告诉舒舒,这应该由她自己做决定的。舒舒知道后的,第一件事就去找了钟雪。令人想不到的是钟雪放弃苏寒,放弃的那么干脆。舒曼知道这样的结果,或许是舒舒使得方法,她知道,除了苏寒,再没有人可以猜测到舒舒的行事,况且钟雪放弃的那样快,也是不值得苏寒爱的。
舒曼清楚地知道舒舒一定会唤起苏寒的记忆的,但舒舒太着急,一个月耗光了舒舒的耐心,她在向苏寒告白失败后,生气的烧掉了她曾经,亲自为苏寒和自己建造的木制城堡。那天舒曼想想都后怕。她害怕舒舒一气之下放弃所有,离开她们。舒曼知道舒舒的每一天都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懂事的舒舒从未告诉父母自己要放弃治疗的消极想法。她只告诉过自己这个姐姐,舒曼真的不忍心苛责舒舒的任性,她想让舒舒自在点,开心点。
舒曼没有看到舒舒的笑容很久了,每年的多半时间舒曼都会在法国陪着舒舒,带她看喜欢的歌剧,美丽的建筑。可舒舒的脸上因为病痛的折磨,始终没有展开过舒心的笑颜。舒曼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以前快乐的舒舒,即使现在的她很任性,舒曼也从不会过多的过问,她只要舒舒好好的,其他的都没关系。
好可惜
钟雪再次见到舒舒,是在校庆结束后的咖啡厅。钟雪感觉一个多月没见的舒舒好像比第一次变得更加冷漠了。钟雪想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掌握主动权,当她想如何掌握主动权的时候舒舒的话音已经落下了。“钟雪,你爱苏寒吗?”钟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总是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压制住自己,虽然心中有些恼怒,但想到苏寒,钟雪放弃了。“我承认,以前的自己并没发觉我深爱着苏寒,直到你的出现,我才意识到,你怎样可以从我们之间离开。”
舒舒仔细的打量钟雪,她长得确实可以配的上苏寒,最重要的是钟雪确实是爱着苏寒的,在咖啡厅的她,清楚地看到过,在她吻苏寒时,钟雪眼中的嫉妒。舒舒相信钟雪在失去苏寒后所承受的折磨,足够在未来的日子好好的珍惜苏寒,不会再次的轻易抛弃苏寒。现在也惟有钟雪可以容易的再次接受苏寒。舒舒最后深深的喝了口咖啡,抬头示意钟雪可以自由的坐,钟雪没有选择其他的桌椅,她坐在了舒舒的对面。舒舒看着钟雪落座后,让侍者为钟雪调制了杯咖啡。
看着侍者快速的调制着咖啡的手法,钟雪问舒舒“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舒舒没有试图回答钟雪的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直到侍者调制好咖啡送给钟雪时,舒舒才回答了钟雪刚才的话:“不麻烦,这里的一切都是苏寒和我一起置办的,或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像现在坐在我的位置上,看苏寒调制咖啡。”钟雪听着舒舒的话,猛然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未关心过苏寒喜欢的是什么,也从未问过他。舒舒看着走神的钟雪:“这么快就发现了吗?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在乎过苏寒,是吗?”钟雪听着舒舒的质问,沉默了。
“其实,今天请你来,这不是最重要的事。”舒舒知道沉默的钟雪或许沉浸在以往的自责中,可这些不是她今天找钟雪来的主要目的。还好,钟雪已经开始反驳自己:“舒舒,你凭什么这样做,凭你有多爱苏寒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公平竞争的。”舒舒知道机会来了:“钟雪,我是苏寒的妹妹。这次来主要是看看哥哥过的好不好。”钟雪惊讶的表情已经充分显示自己成功了,舒舒还在努力。“可没想到,你因误会,离开的那么快。”钟雪已经开始慌乱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最后你发现了自己还爱着哥哥,我支持你重新追回哥哥哦。”钟雪看着眼前终于有做妹妹样的舒舒,开始松掉了之前的戒备。钟雪在来之前确实也考虑过自己一定会再次努力的争取到苏寒的,现在好了,一切迎刃而解。钟雪展露了进来后的第一个微笑。
舒舒看着她的微笑知道自己成功了。“钟雪,虽然我是妹妹,可现在我还不可以称呼你姐姐的,你还需要努力的。”钟雪望着眼前的舒舒,虽然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有些任性,但自己却讨厌不起来她了。钟雪轻松的离开咖啡厅时,舒曼从包厢中过来,心疼的抱起了自己的妹妹,回到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舒曼感觉到了舒舒的眼泪沾湿了自己的心,她听到舒舒说了她今生最不想听得三个字:好可惜。”
风随定,人初静
舒曼送舒舒回到法国后,在那里居住了很长的时间。舒舒看着聂臣给姐姐的信息,告诉为自己削苹果的姐姐:“姐姐,我想聂臣哥哥了,你让他来看看我吧。”舒曼停了削着苹果的刀,凶狠的将刀插进了苹果内:他,没有治好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看你了。”舒舒望着还在介意曾经的姐姐,劝慰着:“可不止他没医好我呀,姐姐总不能不将所有的医生与我隔绝吧?”舒曼看着开玩笑的舒舒,微笑的说着:“行,小丫头,姐姐我现在就去打给他,等着啊。”舒舒望着漂亮的姐姐点了点头。在目送姐姐离开病房的时候,舒舒在想:“或许我长大后,也会像姐姐一样漂亮的。”
舒舒合上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醒来。
舒曼看着舒舒安详的睡颜:“舒舒,睡吧,好好的睡一觉,姐姐就在这陪着你。”进来的聂臣看到的是舒曼故作坚强的安慰。“舒曼,一切有我”聂臣走进舒曼,安抚着。舒曼依然盯着舒舒,轻轻地说:“你来了,来看看舒舒吧。”聂臣没有打断舒曼。
“舒舒生前告诉过我,她要和姥姥在一起,葬在法国,那样她就不怕黑了。”
“聂臣,以后我再也看不到舒舒了。”
“舒曼,你有伯父伯母,还有我。”
“对,我答应替舒舒好好的照顾爸爸妈妈的。”
“舒曼,我去安排,你先休息。”
“好”
看着并排的墓碑,舒曼呜咽的告诉着她们的姥姥:“姥姥,看好舒舒,别让她走远。”聂臣揽过痛哭的舒曼,轻声地安慰着。看着舒舒微笑的照片,聂臣发誓,今生都会遵守约定帮她照顾好她的姐姐和她的父母。风停了,照片中的舒舒安静的停留在那。夕阳下,聂臣静静的拥抱着舒曼。
回国后,聂臣征求过舒曼的意见,决定不告诉苏寒。如果苏寒有天想起舒舒,他会告诉苏寒的,他知道,等到苏寒的记忆回来,他是瞒不住这一切的,而现在他能做到的只有在他恢复前替舒舒好好的守护着这件事了。舒舒想苏寒幸福,他就替舒舒保留着这份对于过去的苏寒来说是幸福的事。
聂臣在摩天轮下找到舒曼,陪她坐下。“你说,舒舒现在好吗?”聂臣不知如何回答。舒曼也没有再次开口。她却听他说:“苏寒,一直在找舒舒。”“是吗?”“随他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舒曼起身,夜晚的灯拉长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