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牟叮,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她的姓,好像是从未问过她的姓,她也未主动向我自报家门过;或许是,她也不知道我的姓,好似她也没问过我,我也懒得向她说。怎么会遇上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或许与此前,遇上99时的情形差不多吧,她QQ上的地址信息又被好事者做了手脚,因为我记得,自己从未特意加过杭州那边的美女为QQ好友的备选对像,谁知却稀里糊涂地就遇上了她。不过,当时心想着,遇上也就遇上了,碰到谁就是谁吧,总比自己选了半天,人家都不理,把自己晾在一边之地步要好多了的。
与诸多的网友相比之下,我与牟叮的交往还不算是很短,持续了大约有两年多的时间;与她的交往,多属于人之常情的常态化社交,没出过格的;并且与她的交往,好像被她母亲知道,她母亲还特意叮嘱她说过,让她不要随便与人瞎聊,要聊就与我这样的好人聊。至于她妈如何将我界定为是好人的,我不知道,估计,多半还是与她向她妈的汇报攸关不少的。
与她相遇时,她参加工作已有四五年时间,在一家公司做财务的,与我算是半个同行,因为此前我做过老师,教过财会专业系列课程的。当听说我曾考过注册会计师时,她觉得很钦佩的,这一下子也就更拉近了我与她专业上的距离。我与她的聊天一向很正统的,因为她说,她不喜欢新潮,不喜欢与陌生人瞎聊,尤其是带点色情的聊她更不喜欢,所以,我与她聊的内容都很正经,且也很得体。或许正因为此,每次在回答她妈问她都给人聊什么的话时,她说与我聊的是专业上的,在与我交流,或是向我学习的,好像是有次她还让她妈看过与我的聊天记录,此后才被她妈定位为要与人聊天就要找我这样的好人聊,只要她一说起与我正在聊时,她妈立马就会收起疑惑的目光,就会放了她,自己去忙其它。
按她的说法,她愿意回加我,还是我的幸运那,因为她曾说过,一般她是不加陌生人的,别讲他是谁,也别讲他是哪里的。不过,也真怪了,她曾说过,自始至终,好像她也没怎么把我看得是很陌生的。
既然她给自己定了调,不喜欢新潮,不喜欢瞎聊,更不喜欢色情,此后,我与她聊的不是专业上的,就是高雅些,很少见得那些花花肠子的,也都尽量避开新鲜的风潮。起初我的问话只要是一涉及到她的个人问题,她基本是以回避为主旋律,渐渐稍熟了,我们该聊的话题也已聊了不少,她才将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慢慢抖露出来了。
那时已二十五六的她,在杭州城里虽算不上是剩女,估计也快接近准剩状态了。那时她已在爱恋的,好像早已恋上了四五年,不过,好像于两三年前开始那恋恋的深度都没增加似的,甚至已是停滞不前了。在与她聊的过程中,我总觉得她是处于一种南去不是,北留也不行的窘地,她的爱在深圳,而她的亲人在杭州城里,这让她处在了迷离之局。
南去了,以后父母咋办?她家就她一个孩子,父母均未退休,并且,她妈妈此前早已表明了态度,以后,就是死,也要死在杭州城;活着时,她更不会走出杭州城,她不只是离不开西湖美景,她更是离不开老公家人给留下的占地差不多有一分半的祖宅,那里还没轮到被拆。其实,不只是父母的问题,去了深圳的衣食住行都是不得不予以考虑,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她要嫁人,甚至于是背负着要赡养的父母嫁人,更是不能不考虑这些的,她不会让她那一向住得宽宽绰绰的父母去与她蜗居在一套小房子里的,她也怕父母不习惯。
尽管据她的男友说,在那边经商来着,他自己做的很不错,业务也不少,愿意为了她,而放弃在深圳那边已取得的良好成绩,愿意回去陪她到老而一直居住在杭州城里;而她又不忍心让他因为自己而舍弃那么多,她是怕他万一在杭州城发展得不如在深圳的地域里,而不开心,而让他不开心的始作俑者就是她,会让她自己背上一个强扭他的重负。因为她知道,强扭的瓜,是难甜长久的,尽管可能会让吃上第一口第二口会有点甜,可这种甜不少时候只是甜在脸上,多半还是无奈之下的甜一甜,所以很难甜透于心的。
她不想,让这在脸上可以表现出来的一甜,而可能给未来造成很多难以预估的后患。有时,她想着,还不如,再让时间来检验检验,毕竟她还没有到了山穷水尽似的非嫁不可,要不就嫁不出去的时刻。所以,有时,她也会对他好言相安及直言相劝,她自己也没什么特好的地方,既不能挣钱,还不怎么会顾家,而且她照顾父母的观念还很强,她不会仅是为了爱,就把自己的娘亲父亲抛开;她家也没多少财力的,他爸妈只是双职工,即使再加上她,家里也就只有三个职工的收入,在杭州城确实属于很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家,好在她家在他爸的爸给留下的一片小宅上盖了两间二楼半的民居,真的不值得他如此挂心的,还不如他自己在那边找上一个更好、也更近、家庭负担还更轻、更温柔贤惠的女孩子,帮助他持家,和他一起打理生意。
她还不止一次地给他说过,她以上的此类话均是发自内心的,且无任何虚假掺在其中的。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所以,她也要为他着想的,让他及早把头扭回去,把眼光凝住到深圳地域的美女,还有他自己的生意。以便他不分心,既能及早找到更适合的美美,做强做大事业,也好让她的心对他能及早放下,让她在杭州这边也早点找上下家,为了她的爸和妈。她觉得西湖很美的,杭州的氤氲对她也挺适合的,不只是路熟了,家里的亲戚、自己的朋友也基本都在这里的,一旦有个小事能很方便地找到几个人搭把手的。
无论她怎么说,也无论她是怎么劝,他都好像一点也不灰心,更不会丧气的。无论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他都誓言会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为妻。
他的坚毅,让她的规劝,甚至是推诿,都显得是那么的少气无力,即使是在她几乎发了狠心要与他非断不可了,她也觉得没能撼动他的信心一步。他说,只要她愿意跟他,所有的衣食住行都不在话下,不用她及她父母多心,他一定会解决的,无论是在杭州城,还是去了深圳那里,他都有这个能力。他要她,一定要相信他,他说的没半句假话。
他的誓言,真的有点让她惧怕,她怕她万一拒绝他,他会一蹶不振,从此颓废的。如他真的因为她的婉拒,而萎靡下去,那她的良心将会受到多大的谴责呀,这个谴责会让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心的。
曾有那么一段,我已隐隐约约地觉得他把她的心都快要征服了,尽管口头上还在说,她自己能把握住的,他是她的爱,她的家人也同样是她的爱,或许,后者更让她离不开,因为毕竟她与他已分开四五年了,难道他的情感就真的没有融进过其她的女人?要是当初,就象现在这么说的,对她是如此如此的挚爱,愿意为她放弃在那边的一切,哪怕是回到她身边再白手起家,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和怨言的,可那时,她为何不能让他甘愿留下?是否到如今,他还没有找到自己预想中的女人,才对她来个暂时的屈身,这也怪她自己没有及早另找到中意的郎,才让他误以为是她在等他,也才给他留下了个还有予以折身的契机。她是很矛盾的,她也不是没有可以嫁出去的机会,她身边一直都不乏对她紧追不舍的人,只要她点个头,都不缺让自己嫁为人妇的机会。至今,经常在她身边打转的男人还有好几个的,说不定比他的业绩还更好的。只不过,是他的先入,占领了她心中最初的那个地位,并且他的那个地位好像还没有他人真心实意地去撼动,尽管后来者的,也不都是来去匆匆,或许是因为她对他们这些后来者的谈定,让他们误以为是不能将她给予此前的他的那个地位拱动。
她似曾为他有所倾斜的心,却被一场意外给扭过来了,她妈妈的腿在自己的楼梯上给摔断了,她妈被摔着时,不知为何发晕了。据她说,好像此前她妈从未有过发晕的。这一发晕,让她妈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出院后,那只腿还在瘸的,估计,今后就会一直拐下去了。他曾回来看过一次,还带了不少的礼物,但好像没有带给她更坚定地与她渡过难关的信心,因为她这个难关,很难让她再有弃下杭州城里的妈南去的意志力,尽管他好似还能坚定的,但已很明显的是,再与她说起话来时缺少了些愿意破釜沉舟回杭州的豪爽气韵了。
有次我问她,他在深圳那边的状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都是他给我说的。
我问她,你去他那里看过,或是了解过吗?
她说,我曾想去过,但被我妈阻止了。她是怕我一去后,经不起他的甜言蜜语,一头晕,就答应了他。
我笑着说她,你不会是就这么经不起风雨的吧,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她说,我还真怕自己抵挡不住,尽管我已是不小了,啊。
我说,我明白,女大留不住……
她不大同意我的此话出口,我这不还留住了吗?不过,我的心确实是难以抑制的。
我笑她,哈哈哈,一到那里,你与他是孤男寡女,一在一起,你妈怕你把她给你的叮嘱会不管不顾地早已扔到脑膜勺后面的……以后让她再难以制约你,所以,她要阻止你去会女婿。
她嗔怪我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你以后别说他是我女婿好不好?
我说,好!不过,说准的,行不?
她说,那也不行,准不准,都要我妈吐口的。现在,她的嘴对此封闭得很严谨的。
我说,你可以央求你爸去代你考察呀,你不是曾说过,他经常出差吗?
她说,好像他不大去那边的。
我说,你可以让你爸借道,或是顺道去一次的,也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多费多少金钱的。
她说,我觉得,好像这事还没被列入我爸妈的议事日程过的。
我问,为啥?你知道吗?
她说,或许是,他们了解我,估计与他成不了的。
我再问她,你试探过你男朋友吗?
她说,试探他什么?
我说,你若去深圳了,怎么住?
她说,他能买房子的。
我说,现在他买没有?
她说,还没有的。他说,只要我先答应了他,以后的事,都好说的。
我叮嘱她,这么说,你不答应他,他就不买房子了?
她说,可能吧。最起码,暂时不会买的。不过,我也说不清的。
我继续问她,你在乎那事吗?
她说,我当然在乎了?他才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并且,我没真正接触过其他男人的。不过,我也不能随便就给他的。
我说,你的打算不会是,要他先买房子,以后再答应他的吧。
她说,说不清的。
我说,你真说不清?
她说,你想说啥?
我说,我也不清楚。
她说,你不是想说,他可能是在骗我?
我说,骗与不骗?那可是从你的嘴中说出的。
她说,我那么信他,怎么会……呀!
我说,但愿吧。不过,其实,他要是先答应了你,把房子都买好了,我想,你不会不答应他的。估计,你爸妈也不至于会继续反对的,你想,不是吗?
她说,我的妈,这一先,一后,不就是颠倒一下吗?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难的!莫非是,他是真的在……
看她不忍心说下面的可能要说的那些个字了。我迂回着安慰她,或许是,他另有隐情,没告诉你的。你也别忘了,当心一点的,别让口惠而实不至,影响了你的判断。
她说,那好吧。我自己再想想。
我说,等定了喜酒,别忘了叫我喝。
她说,呵呵。
此后,多次与她再联系时,那QQ上不是先说,不是本人;就是说,你说的她,我不认识的;要不就是,她走了。
有一次,我真的发了点拗劲,就缠着那个QQ问这问那的。
我问,你为何能上她的QQ?
那QQ说,她走时,她把QQ留下了。
我再问,她什么时间走的?
那QQ说,不知道。
我三问,她去哪里了?
那QQ说,不知道。
我四问,她去深圳了吗?
那QQ说,好像没去的。她走之前说过,已与他断了。
我五问,她没说,与他什么时间断的?
那QQ说,自从人家让她试试他,不久就断了。他好像是说,她不信任他。
我六问,她嫁人了吗?
那QQ说,没有吧。
我七问,她调走了?
那QQ说,没听说。
我八问,你什么时间开始用这个QQ的?
那QQ说,一来,就用了。
我九问,你没换过单位?
那QQ说,四五年了,动也没动过。
我十问,不想让我喝喜酒了?
那QQ反问我,你烦人不烦人!人家什么时间给你说过日期的。
我说,我知道,你是谁了。因为我听到了很清灵的铃声,叮,叮……它不只是时钟在不停地转动,她还是牟叮的心音在搏动。
牟叮,是她的网名。
她说,呵呵……你,猜错了吧。
我给她回道,嘿,嘿嘿,错与没错,都由自己。不过,以后,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我也该回去,陪老婆了,没事就不找你聊了,即使我有空,可也怕还有人吃醋的,哈,哈哈。
……
自此,无论是有事,还是无事,我与她再没联系过,她也没联系我,不过,我还是要祝愿她过得很好,尽管我与她只是误打误撞上的过客;也或许是,她在烦着我,但不便于对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