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会被惊喜给蒙蔽得昏了头,尤其是对正渴求着某事的人来说,可能更容易被喜给惊晕了头。
——题记
自可以用公历制计算日子以来,与星期五接踵而至的,应该就是雷打不动的星期六。尽管古代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纵使这个哲学前辈早已那样说了,不过,这也不会影响到我对六年之前那个星期五的回顾;尽管可能存在,于其中的某个记忆点或是印象片段会随着日月的轮换而变淡了那么一点或是几点,不过,这也基本上不会改变当时之情形的整体或是轮廓。为此,即便是在我的回忆中留有个别的不足也就无所谓了,这还不是因为瑕不掩瑜,或是一叶也障不了目是个很好的搪塞吗。
今天是2014年12月26日,星期五,明天照样是雷打不动的星期六。
本文中所述之事也发生在一个星期五,紧挨着那个星期五之后,肯定也是雷打不动的星期六。
那个星期五,肯定不是今年今月的今天这个星期五;那个星期六,肯定也不是今年今月的紧跟在前面这个星期五后面的星期六。不只是因为那个星期五是六年前的一个与此季节相仿月份的一个星期五,同时,还更因为那个星期五我是在上海市虹口区中健北路3690号住,而今天这个星期五我已回了河南周口,两者有着一千公里之隔的地理位距;因为那个星期六,是跟在那个星期五之后,所以它也就不会是即将到来的明天这个星期六,于此不再赘述的理由,正如最近的这个“;”之前所述。
于此要说的事,就发生在了那天的下午。那是在六年之前的一个下午。
那天下午,与今天下午几乎是一样的,都很百无聊赖,要不,今天下午也就难以再想起六年之前的那个星期五下午。要不,那个下午我也不会去安安心心地与今天下午一样玩起了QQ,因为那时我所兼职挣学费那家公司的老板还不怎么提倡使用QQ。因为那个极其令人讨厌的老板她认为,凡是上QQ多半都是玩的,基本是不务正业,而她从不用QQ。即使需要用QQ向人家传输文本时,她也不用,她是老板的,就把这些琐事都交待给了她所信任的小朋友。尽管后来,她的所谓小朋友嫡系也曾不少拆她的台,可她还是坚持不用QQ。其实那,她更不用其它的类似工具,她不想让员工看到她也在用着自己讨厌别人所使用的玩具,让她以后再去制止别人时就缺少了些怒气。尽管有些她曾喜欢过的小朋友不一直给她搂台,不过,在公司的员工中,她总能找到自己的亲密嫡系。尽管她不大喜欢自己的儿媳,可她儿媳一直都是公司的老员工,也是她内心的可依。即便是有着如此的断了骨还连着筋之关系,若不是很秘密的事,她是不会交给儿媳去做。因为她认为,自己的一些小活若是交给新人做,就肯定会增加人家对她的忠诚感。
事情很少或没业务可做时,上QQ她虽不怎么高兴,但也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她也清楚,没活干时,不让侃大空气,不让打扑克,不让出去遛圈,还不允许提前撤退,再不让看看新闻,再不让上网浏览一下相关法规制度,顺便捎带着也玩上几眼QQ,那还能干什么呀?要不,就得,都大眼瞪小眼的吗?让相互白瞪眼,可真不是好事。若是一个劲地你瞪我来,我瞪你,相互间这瞪来瞪去的,还真不知能瞪出来多少个你是我非的!还不把平日里那些个睚眦似的鸡毛蒜皮,都瞪成是比足球还要大的仇气,你踢来他踢去的,若不争上个孰为高孰为低,恐怕就不算有结局,而这个结局往往会让另一方或他方黯然生恨的;甚至于,会让这足那球在你我他的足下不停地被踢得东南西北,万一在浓浓的兴头上,说不定还会把电脑踢坏把玻璃砸碎的。
因为进公司稍晚一点,我的办公桌上基本还是光光板,既没摆放文件夹,也更没放置专用电脑,为此在公司时,我都要把有关资料很随便地塞入抽屉中就行了。每次去公司时,为了让自己的桌面不显得太过于寒碜了,我都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即使是我自带了电脑,也不能上网的,因为那时公司没装无线发射器,而那个有线路由器的插孔也有限,那是根据早先的人员配置的。其他人也早已占完了可用的终端插口,这一限和占完终端不当紧,就把我限制得有电脑也上不了网。当时也曾想过自己搞个简便的路由器接上,但后来听说,我们那栋十层的办公楼上所有公司使用的网络都是统一配置,每家公司可用的网络资源都是事先分配好的,不能随便上,除非是获得了这里网管员的特许,否则,自己装了路由器也上不了网。而要想获得特许,公司就需要另行申请,并要追加使用费用。既然事情是如此复杂,我自备路由器的想法也只好作罢。每次想上网时,我都必须利用别人的空闲,或是借用别人的赏光。
正巧,那天下午小徐请假没去公司,一吃过午饭,我就立马霸占了她的领地。说是小徐,其实,小徐并不比我小多少,这只不过是把她喊得显年轻些的称呼罢了。她的办公桌虽在门口,但正好是在门后,打开的门可以很好地为她那个位置挡身。在她那里即使有个诡秘的行动,也可以在危险(老板或是她媳妇过去)即将降临时,及时来个脱身或掩饰,所以全公司员工(老板及她媳妇除外)都认为她那里是块风水宝地,所以想要去那里借光,就必须抢先,同时,还得屁股要沉。不然,一旦中途随意站起来,那块宝地说不定立马会暂时移人的,因为那里不只是风水宝地,还更因为当时公司有近半数的员工没有办公桌,或是有办公桌也不能上网的,为此一旦有闲着不用的电脑,很快就会被其他人给抢占着。人家的屁股一旦落在了那里,你就不能肆意着把人家驱离,因为你占的是小徐的位置,小徐的风水宝地也没说非谁谁才可以借用,而其他人不能光顾。更何况那个屁股还有可能是人家小徐的,小徐占她自己的位子是理所当然的;其他人占,也未尝不可。有气了,你也没处可发的,除非是撒在老板的身上,不过,把气撒到老板身上的行为,你敢吗?我想,一般情况下,是员工,都会很理智的,若是这时还不想被炒鱿鱼的话。
一开始上网,我就没下来。我也更没站起身过,尽管一出公司门向右拐不到五步远,就有个很整洁的公共厕所,可是有尿也只能自己憋着,因为还有好几个没能上电脑的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等着的。直到了下午近五点,我们快下班时才起的身。上网后,先是浏览了一下当日新闻,尤其是军事新闻,再上了上海财税网看看最近所发布的税收法规,于其间还顺便上了上QQ。不过,这一下午我差不多是被QQ这个喧宾夺了主,本来QQ在我上网的份量中一般是居于所有日常事项的第一二三之后,而这下午却是成为排在日常第一之前的事了。
因为那个叫小宋的思思出现了。思思,是小宋的QQ名。我们是QQ好友,好像是我先加的她,至于起初为什么要加她?鬼才知道的,大约是在此前一年的某天漫无目的地在网上一找就遇着了。遇着就是缘吧,虽然是偶然,可若没有这个偶然,也就没有偶然以后的若干次坦诚相见。
开始加她时,我刚去上海进行充电不久,课暇之际不少靠网游解乏。小宋被我遇着之时,就早已是一个很接近剩女年龄分水岭(30周岁)的大龄女孩,属羊的,生月还大些,已满二十九周岁。即使是在上海这个大龄待嫁女孩云集之地,这么大的闺中姑娘确也很让人揪心的。其实,我也是属羊的,一遇见她难免会有点同属相就相怜之感。不过,我这个羊在属相上要比她那个羊大一轮的,即使是这样,我还常常向她说,我们两个是一样大的。每听到这话,她都会说:你骗鬼的吗!
小宋,是上海的外来妹,跟着到上海打工的父母在上海读了初高中,但按当时的规定,只能在外地参加高考。因其父母早几年在上海买房只能为其获取一份蓝印户口,而蓝印户口那时是不能在上海参加高考的。她是在山东参加高考后,又特地考入上海读的大学。小宋也不是山东人,她家是东北的,山东的高考录取分数整体上要比东北高很多,我真不明白,她爸爸为何那么偏执着非要把她弄到山东才参加高考,而不是打回来家去考大学的。我遇着小宋时,她在一家公司从事行政管理事务,工作虽不甚理想,可总觉得还过得去。不过,谈朋友一事,却不怎么通畅,在遇见我时还基本没个着落。
有一次在QQ上,我跟她开玩笑,你去傍个大款,或是做个小三也不错。
她说,老了。你没想吗,已到这个年龄,谁还要呀?说不定,白送,人家也不要的。更何况,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时刻都还在等着当飞蛾,一见到那些大款就想扑上去的,哪还会有什么机会留给我。不行了,不行了,我现在,已过岗了。
总觉得,她说这话时,肯定是要黯然神伤的。我与她的聊天,从未用过视频,尽管我回到中健北路3690号后可以在寝室里舒舒服服地上网,也尽管曾安装过视频,但是她说她不习惯,其实,与陌生人聊天我也不喜欢视频。那视频,后来,就长久地借给了别人,直借到没了一点音信。
她还不只一次地求过我,你同学多,朋友多,给帮忙瞅个合适的吧。其实,我在上海的时间比她要短上十来年多年的,不过,当时我在黄埔财大读在职会计硕士,并住校,能接触到的大龄哥们倒不少。自遇见她,知道她待嫁而不出的难题后,虽还没见过她,就一直都在帮她瞅着的,怎奈我的那些大龄剩哥们中,不是正在谈的,就是毕业后准备打道回府。偶有几个条件相仿的,人家不是想找个小点的女孩子做老婆,就是嫌她在民营单位的,也有嫌她只是个大专毕业,你想呀,在上海那一遭地方研究生几乎都是遍地就能抓了,一个大专的还怎么能拿到席面上,所以我只得落她一个:不为她操心。
自从与她相遇后,每交一个男朋友她都会及时通报给我。她所认识的男朋友中有半数以上都是通过QQ来完成的,也与个别的见过面,交往过一段。这其中有一个,据我的感觉,对他,她肯定早已春心大动,几乎是已到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行的地步。那个男的,三十五六岁,有车子,已按揭三室一厅一百三十余平方米的大房子快十年,按揭款早已还了大半多,还有约五十万的存款,家是上海崇明岛上的,并且家里还做着挺大的生意。一看她说,他是这么好的条件。就立马让我觉得,若是真的能找上他,对她来讲,还真是好福气的,她这个剩女还算真没白剩,因为若是嫁早得的话,她未必会嫁上个这么好条件的。
那个星期五她一吃过午饭,就给我在QQ上留言,她的这个中意男朋友约她晚上见面。他已订好了宾馆,五点一下班,他就去接她,一接上她,他们就直接去那宾馆。今晚约会后,明天上午他陪她就去办理车子,还有房子的过户手续,把这两大件都过到她的名下,并准备把他所有的存单都交给她保管。下周,再抽时间去拜见她爸妈,一拜见过她爸妈,就去拜见他爸妈。无论家里人是否同意,——估计双方家里人都不会不同意,他们就抓紧时间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看着,这位哥很是着急,也很是认真,不然,就不会这么急着办理财产交接手续了。看来,小宋也是动真格了,不然,她也就难以答应他,让他下班就去接她,晚上无论是去哪里都听他的,也在想着明天去哪里办过户才最方便的。所以,我觉得,她早已被突然降临的幸福给冲晕了头,她急刻着要扑向那熊熊燃烧的爱欲之火。
此时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长江入海口处的那个崇明岛。尽管,我还没去过崇明岛,也尽管连它的具体方位我都说不准确。此前,我只是在地图上看到过祖国的这个第三大岛屿,但是,我知道,在它的四周肯定是水势浩瀚,烟氲淼淼,要不然,它也就不能被称为是岛了,充其量,只能是个半岛。他家的生意大到何处?他的话说出口来,肯定会让她觉得很幸福。尽管,我会为她祝福,可也难免会让自己有些嫉妒,人家做起大生意为何会那么容易,说起来还是那么壮口。不过,曾有那么一瞬,我还像乌鸦嘴似地想过,既然他家有着那么大的家业,为何还要让他按揭十多年的房子?或许是,他家资金的使用收益要远高于按揭贷款的利息,人家是在应用财务杠杆获取更大的受益。仅是从这里面,我是没有必要去鸡蛋里面找骨刺,更何况还是难以挑出的。
我只能就着她的话,来与她攀侃了。随后,我问她:你相信吗?他给你说的。
她回复: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呀。
我再问她:你们见过几次面,有深度吗?
她再回:见过两三次,每次也就是吃吃饭,喝喝茶。
我问:没有其它的啦?
她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你想哪去了?你们男人都这样吗?
我似乎是开玩笑,道:没这样的事,也好。不过,有些事,是男人都会想的。你觉得,他怎么样?我说的是,人品上。
她说,没觉得坏,不过,也没觉得怎么好。
我直接切入关键性问题,你想闪婚?
她说,那要看人了。现在也已不是想不想闪的问题,关键是要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了。
对她说的这事,我觉得可笑,可也有点觉得这个女孩子像是吃了迷魂药,他一招手,她就要到。看来,真是女大不欲留了。
我在瞎想着,也在遐想着,正不知再说什么为好的时候,她开始反问我了:你说,这事可信吗?他,可信吗?
他可信吗?我不知道,他,我既没见过,也没与他聊过,对他的单位、他的家、他的同事,我都一无所知,我没有可以去做出他可信与否结论的任何依据。这事,可信?我更没有去判断其可信与否的根据了。她的问话,就如同把我丢进了崇明岛东边东海上空千百里的云雾中了。
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回她时,她又问道,我怎么办?我已答应他,下班后来接我了。
看到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倒有点酸酸的了,为什么?不知道。
我真没想过,要吃她这颗早已成熟得没了酸味的酸葡萄。我确信,她对爱的执着劲让自己不敢很轻浮也很随意地出手去轻轻摸上一摸。
或许,只是因为觉得她,也觉得像她一样的现代女孩子太草率,——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托付出去了,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说自己被骗了。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些轻易就被骗了的女孩子也不先从自身找原因,为何就会那么容易地就让人骗了?不少时候,还不是因为自己太注重于人家的物质条件,或是金钱,几乎已到了只要是说自己是有钱的人都可成她的夫之地步了吗!这也不能全怪男人的太狡猾,也更要怪她自己的自控力太差,经不起人家花里胡哨的一摆手,结果,让人家只要是说上一声,走!跟我去开房吧!她就会说,你说咋的,咱就咋的去!甚至于是很急切地就答应了,我早就在等你的!
此时,我真有点想骂她句:小宋,你真是——昏了头!
不过,要说,骂她?我还真没有资格,我只是一个很局外的网友,与她认识的也不是很久——连完整的一年还都没有,我这才算是哪一壶。并且,也没有必要为她这个单身过分担忧的,毕竟她已是一个成年、还有不少社会经验的女孩子。她想干吗,即使是她的父母也干涉不了的,何况她早已成了她父母的大包袱,早想把她推出去,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既然有机会了,估计他们也不会横加阻拦。或许,她爸妈这时还不知道,她一下子就找到好女婿了,尽管还还是个姓准的。更何况,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自主,和行动自由。这不只是在情理上的可行,还更有法律上的明确保护。
可是,我还不能一下子就停下来,不理她。若是这样的话,她肯定会骂我这个网友不够意思的。不过,此时,还真一时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好了。下面,下面,该说什么那?想了两三分钟,没说话,自己也觉得显得有些冷场了,因为那边,她好像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男人吗,就该主动点的。那,就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吧,下班后,准备去哪里?
她没立马回我。
我就盲猜吧:是在闸北这里?还是去静安区?还是去普陀区?要不就是去黄浦区?
我之所以没有问她是去其它地方,是因为她单位在闸北区那里,离上海火车站并不远;闸北的正西面,多半是静安区,静安那里的酒吧、私人会所很多,我多次路过过,在那里幽会肯定很不错;普陀区,在闸北区的西北,并且,她家在普陀区的稍偏西一点,位置较便利些;当然,黄浦区那里是上海的老市区,也更是上海的热闹处所,世界闻名的上海南京东路,还有外滩、大世界,都在这里的。此时,我正在宝山区吴淞港口北边不远的一个小开发区的办公楼上做兼职,我的住处在虹口区黄埔财大那里。
一时,她还没理我。或许是,她不想告诉我。
那我就继续妄猜了:他订的宾馆,是如家?还是MOTEL168?还是锦江宾馆?听人说,锦江的条件还不错。不过,我还没去过。你要真是去那里了,过后,可别了告诉我,感受如何?
我之所以要向她提到如家、MOTEL168等等的,是因为在上海的大街,甚至是不少的不很小的巷子口,随地都不难找到这些宾馆,——它们的普及率太高,触须也太多了。
或许是,我的盲猜,和妄猜,让她觉得,我是在调侃她,甚至是借此来取笑她的。她似乎是很烦地回我道: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就别这么油嘴滑舌地烦我了,好不好?!!!
看她给我连用了三个“!”,让我明白了,此时,应该识趣的。不然,真说不定,就会把她给激怒,再不理我这个局外的网友了。
尽管她理不理我,都是很无所谓的,不过,我还是见好就收了。毕竟此前我们聊得还是很不错,也都比较坦诚和真诚,要不然,她也就不会再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了。
尽管知道,或是不知道她的秘密,都是无关紧要的,但还是及早把住自己的阀门不乱说话的好,最起码接下去,自己不会再被她骂了。
不知怎的,会让我忽而想到,明天要上什么课?是高级会计实务?还是高级财务管理?因为我在读职会计硕士是双休才上课,并且有部分课还时有调课,所以每个周五都要考虑明天该上什么课。这一想,不当紧,突然,让我产生了一个很惊疑:明天,是星期六;后天,又是星期天,他还能去哪里,给她办理过户手续呀?
停了好一会儿,我才敢很慎重地做了个推论:莫非是那个他,在骗她个小傻瓜!尽管年龄上,她已很大,此时,说不定她也真地会成为一个小傻瓜的。他莫不是,仅想找个免费的陪侍女,来个一夜销魂吧?!明天一早,他万一一拍屁股就走了人,小宋这个剩女还能去找谁呀!即使他不溜走,她还能把他怎么着!反正是,一个招手,另一个应招,两情两愿的,即使被骗,她也只能怪自己不长眼了。到时,即便是再打上几个“110”,人家公安也难以为她把已发生的事情全都抚慰平整,这其中的伤痛还只能留在她的心中,让时光流水来为她作个清净。
我没有从正面去回答小宋的这两个反问话,我也怕万一打搅了人家给她送上来的好事的,想着还是给她来个迂回吧。有时,战场上的迂回比直接强攻更能凑效,何况迂回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个侧翼的攻守兼备之举。
我便问起她:小宋,你知道,明天是星期几?
她回答得很干脆,而且,还带着诘问的:星期六。你问这干嘛?
我没回答要干嘛,接着问她:后天,星期几,你知道?
她回答:当然,是星期天了。
我与她开玩笑:这会儿,你还真没糊涂透顶的。连明天、后天是星期几,你还都知道,真是不简单啊。
她不耐烦了: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不是在考我吧?你,烦不烦呀?都到这会儿了,你还在搞小儿科的。我都烦透了,不知该怎么着了?
我很轻松自如地说:就为这?
她说:那还能为啥?
停顿片刻后,我才接着说道:为这吗,就对了。
她说:你对什么呀?
这时,才该是我,挑明问题的关键之所在的火候了。
我再问她:明天、后天,能去办公事吗?
她很清醒地责怪我:你当我傻呀,当然不能办了。是傻子,才说能办的!
她似乎还没明白我说话的内在意思,或暗示的,我只好明说了:他答应了你,明天去办理车子、房子的过户手续,能办成吗?
她回复:明后天肯定都不能办的。
我特意强调:你也知道,明天,不能去办过户的!
经我这么一点,她好似明白了,立马回我道,你说,他不该是有问题吧?好像,这个时间是不大对头的。
我逗她,这个时间约会是很好的,但是,去办过户不怎么妥,对不?
她附和着,明天过户,肯定不妥。
既然她已有些明点,那我就可以跳出堑壕甩起膀子了,该明说时就给她来了个直言不讳,或许,他是故意设的套,万一明天一早他把你扔下,就跑了,你上哪里去向他讨要车子房子?更何况,连他的家,他的单位,他的住处,你还都不知道。
她回我,这也是个问题的,不过,我看,他像是挺真心的,这咋办?快,快帮我想个法子吧,我头脑已乱哄哄的了。
我回她,若是他连真心看着都不像,你还会答应他?
我感觉到,她回我时,肯定是有点羞涩的。因为,她给我回了个,呵呵。还有那个带着羞怯表情的图像过来。
我问她,你想找块试金石,试试他?
她说,那上哪里去找试金石?我没见过的。
我回她,这很简单的,你可以先给他发个短信,试试他,看他的反映如何?行吗?
她接着先是说,行!而后又立马问我,那,怎么发哪?
我回她,大致意思可以是这样的,你就说,明后天是双休哇,是不能去办理过户手续的,问他咋办?
她说,好的,我先发,待会儿我再给你联系,打你电话可以吗?
我说,可以的。下班还要待一大会儿,你不用慌。一慌,就容易露陷。
大约十五分钟后,她给我留言,我给他发短信了,他没回;我打他的电话,他不接;我在QQ上给他留言,也没见他在线。
我劝慰她道:他不回吗,也没事。你接着再发,再打。只要能存着气,就不会少打粮食。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她再给我留言,短信,我给他发了;电话,我也打了,他都没理我;QQ上,我也留了,他还是没回。说来这也怪了。原来我给他,无论是发短信,或是打电话,他立马都会有反应的。这会儿,不知是咋的了,他连一点反应也没了。
我说,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吧,说不定,这会儿人家正忙着的。人家,总要有事可做的,不然,谁发工资呀。哪个老板也不会只养着员工,单等着让他去约会,而别的事一点也不让做。你们老板,会吗?
她反问我,若是老板,你会这样吗?
又过了几分钟,她给我留言,看来,他是骗我的。此前,我还真没想到,还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事的。
我安慰她,没事的,这不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吗?也还算是,很值得庆幸的。不过,不过,你不会骂我吧?
她很疑惑地反问着我,我怎么会骂你?骂你啥?
我边想,边调侃道,骂我啥?还能骂我啥呀?不就是,骂我是个法海?骂我是个弄煞你风景的法海,骂我把你猛然降临的爱给搅飞到了云彩影里,把你的金龟婿也给捣弄跑了。嘿,嘿嘿,嘿嘿嘿。
她羞愧了,很气恼地骂起我,你什么时间学得这么贫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烦人不烦人!再这么贫,我就不理你,再也不理你了。
我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后,对她说,你到路上去烦我吧!该下班了,还真说不定,他已到楼下等你的。
此时,她似恍然大明白,这么快,就该下班了。呵,不到五分钟了。
我说,晚会儿,可别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在宾馆里正玩着乐着的,你的那个他“春去春又回”了。
我故意揭她此次的短。
她肯定是在嗔着脸子给我回的,去你的吧,我才不理他的,我再也不理他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别胡思乱想得把自己一头撞树上了。要是那样的话,我还得破费去给你送只花篮的。
她这最后的话,我是回到学校在3690号校区的第一号宿舍搂417号房间上网时才看到的。
那晚,她的QQ一直都不在线。她的话虽是那么决绝地留给我了,不过,我还真地怕她,一时又头脑发热了。若是他在下午的那会儿确实是有事,就没顾上回她,而后又很煽情地回了她的话,或是解释得让她相信了,对她,他确实是真心的,只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想,她肯定十有八九还会答应,让他当晚还去接她,去宾馆里私会的。
当时,我还真想过,莫非那晚她真地去那家宾馆里春光无限了;甚至,还曾假想过,她那在宾馆里风光无限的镜头很妩媚,也投入。不过,也枉想过,万一那个男人在第二天早起真的是悄悄溜走了,或是再用甜言蜜语把她骗过一阵后,借故走脱了的情形。她能承受得了吗?在那晚的心里,我还真惦记着她的。
她早已是不想让自己成为好事者眼中的剩女了。此前,曾有个与她有点过节的女同事离职时,故意当作她的面说,就让有些人嫁不出去。尽管,她对此很有气,可是也撒不出的,因为人家就没指明是在说谁谁的,她硬要是往自己身上揽的话,那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生的。此后,她便下定了决心,只要是一有差不多的,她就要大踏步向前地嫁给他,最起码,在心理上已做好了嫁的准备。只可惜,好长一段过后,都没有碰到个还算上是差不多的。直到了这天,才算是遇到了一个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好的他,她岂能很轻易地就放过。估计,那个下午,她还上哪里顾得上去管明天是否是星期六的问题,她只想着那晚他会把她带到哪个宾馆去的事宜……
那时,已年满29周岁的她,尽管在上海那地域里还数不得是大中大,不过,那些大姐大又是怎么炼成的呀?其它原因暂且不说,还不是被一天天地过岗而成为了老大,更老大,也更难的吗。
在接下去的27日、28日,她都没理我。不过,说实话,在心里,却还是真有点挂扯着她的,尽管与她只是网友而已,还是很普通的。或许只是因为,她胆敢向我,也愿意向我说实话,早已把我当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这个缘故吧。
到了29日上午,趁小徐起身休暇之际,我又给她留了言:小宋,这两天,你去干嘛了?不是陪着他,回娘家了吧?或是,去看婆家了吧?
她在忙着,没理我。
吃午饭的时辰,我再抽人家的空看了看自己的QQ。还真看到了她的回言:什么也没干!只是卧床睡了两天!
我再给她留言:不是在诅咒我吧?——把你的金龟婿给捣滚蛋了。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那天以后,你们又联系了吗?
谁知,此次她立马回了我:别胡说了。
我还有点揪着不放似地说道:知道了。不过,今天是星期一,可以抽空去。
她好似真要愠怒了,再胡说,就真的不理你了。
随即,我借坡下驴般地赶快逃。
我给她说了:好的,好的,不说了。同事回来了,我要还人家电脑的。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逃得这样快。
更不知她理不理我,会对我有什么坏处。其实那,即使她理我,我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或许,只是因为在心中早已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交,也应该关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