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掐指一算,至今,我与姝姝相识已七年,属于彻头彻尾的七年,并有些“痒”了。当然,我们之间的七年之“痒”,只是属于有些懒洋洋。总体而言,我们的交往时间还真是不算短,她几乎是我纯粹网友中交往时间最长的一员。我说的不纯粹网友,指的是先认识,后被加入到QQ之列中的所有人。不过,这时间过得也挺快的,随着我就职地点的变迁,眼中风物的轮换,几乎是在很悄然之间就完成了。七年半之前,我从河南去上海读会计硕士,半年前我又回到了河南。于其间,我在上海做过短工,也去内蒙给同学帮过忙。
与姝姝的网上相识是在二零零七年的七月下旬。当年的高考录取已过半途,荣登一本二本榜的考生已开始接到录取通知书了。此时,正赶在我读会计硕士第一学期的课程已全部结束。我CTA(注册税务师)的最后一科也已考了,当时就估计,通过应该是没多大问题,因为这上半年我确实不少对其倾注力气。这是最后一科,也是三年一个轮回的最后一年,此科此次若是通不过,第一年通过的那两科就要作废。明年再考,就要重考三科了,你想,还能不下劲了?危机感,时刻都在给自己敲着警钟的。这科一考过,也就放松了自个。
放暑假,没回家,空闲着,还能干什么去?打短工?当时还真没想过,或许是还未来得及多想的。天气很炎热,白天、晚上的气温几乎是没有明显的差异。上海的大夏天也总觉得没多少值得看的地方,所以能不外跑,就在学校待着。我们虽是在原来的博士楼住着,可是博士楼里也没有给装空调,现在的博士们都到新校区读书了,我们这些住校的在职硕士就占据了他们的旧巢。
宿舍里的乘凉多半只能任由风扇呼呼着了,没窗纱的窗子还不能随意地开着,不只是外边更热火,而且那里的蚊子都很疯也狠的,咬上一口,就会让你疼个半天,痒上半晌的。有时夜晚,它们还会钻进蚊帐中,在与你共用帐内那空间的同时,还极其贪婪地吮吸你的血液,直到无力再从你身体中吸取才停息下来,让你有机会在第二天去惩罚它们夜间对你的肆虐。你的一狠手,就会把你的血滴从蚊子的身躯中挤出来,或是拍打出,顺带着染红了你那或绿或白蚊等帐上的丝纹。当然,蚊子对你的肆咬不会仅是发生在夜间,白天只要你的防范稍有怠慢,它立马就会把那尖尖的嘴凑近了你那对其极具吸引力的表皮。
那个星期六的清晨,约七点我就被热醒了。我们所在校区的图书馆里有空调,可以去乘凉,但是在放假期间的双休是不开放的。早醒来了,觉得也没事可做。放在桌子上的电风扇,继续尽情地扇呼着,一阵阵的热风随着风扇头的摇摆,或左或右地来回飘忽着。
手中无事找事,不自觉地就按上了自备笔记本电脑的启动键。实际上这早已成习惯,没事干,那就上网,随便来个网上游吧。打开笔记本后,还几乎是觉得没事可干,浏览新闻吗?自己喜欢的不少新闻,都早已被浏览过数遍,并且,双休时间新闻更新的速度好像是更慢,不新鲜。在网上,看小说吗?没那个兴趣。追寻明星们的奇闻趣事吗?早已过了追星的年龄,当粉丝的情趣泛不起,更何况,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追星的,红粉女郎即使再靓,也进不了自己的情趣场,不是因为自己的心凉,而是因为画饼不能充饥,何苦还要为此折磨自己……最后,总算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两只黑背白腹的小企鹅上。自己的QQ才设了充其量还不到半年时间,好像是到上海后才搞起来,还没能够玩尽情的,今天就无所顾忌地玩玩吧。玩什么呀?好像那时还不时兴种菜,保卫萝卜,玩漂流瓶等等的。QQ游戏?没多大的兴致!那就找人聊天吧?可找谁那?当时的QQ友,才没几个的,而且他们基本上都是同学,此时也都不在线。
既然是旧的不多,那就来新的,开始加吗。随便加,碰到谁,就是谁了。最后,竟不知一共选了几个,反正直到让自己选烦了,才作罢。
然后,就静等着这些备选女孩子的回话。谁回了,那可能就是谁了。只要人家回的不是拒绝,就行。估计姝姝一十八就是在这次的撒网行动中,进入备选网友之列的。这么早的,谁回了,那就说明回的那个谁也正无聊,不然,也就不会这么急地回了。无聊遇上无聊,一旦聊聊,也就可能会成为有聊了,相当于是没有的没有就是有。
接连回了好几个,好像是什么样的都有。那天回的,唯独把姝姝一十八(以下简称为姝姝)很深刻地给记住了,或许是因为这个QQ名更好记,9与2的乘积,或是9与9的相加,正好为一十八,也或许是因为姝姝的回话很真切一点吧:“你是谁呀?我好像不认识的。”我回姝姝的话也更真切:“你是真地不认识的,我是新加的。”姝姝问道:“不认识我,那你还加什么呀?”我说:“我随便在网上搜的,不过,正是因为不认识才需要添加。”姝姝说:“我正烦的,真不想加你。”我顺便借题发挥似地问她,别讲她愿不愿意再理我:“你烦什么呀?烦,我加你吗?”姝姝说:“对什么都烦的。”
看到快要话不投机了,我只好退一步,且带着解释般地说:“那抱歉了!我在上海的,想找个上海的加。你是在上海的吗?”
看我这么一说,姝姝肯定顿感十分困惑,因为她马上就说道:“我晕了!你怎么搞的?我在杭州,家就在西湖南边上不很远的,什么时间成了上海的?”
姝姝的回话让我真地傻眼了,我还以为是她故意给我撒谎的:“你是杭州的?可是,我搜寻时,你怎么成了上海的?”
姝姝说:“那是你看错了。”
我心说,肯定不会错,可能是姝姝还不知道,不知是哪个有本事的好事者早已把她的地址给改掉了。此前,我听人说过,好像是可以这么做的,不过,我做不了。为了能与她聊下去,我便故意认个错:可能是看错了吧。随即,我便转换了一个与其目前状态密切相关的话题:“不过,你烦什么的?”
姝姝说:“我本不想加你的,或许是,我这会儿心情好多了;亦或许,是看你很诚实,才加你的。我的QQ时间很短,朋友也很少,除了同学和亲戚就没其她人了。一般人,我是不加的。”
经她这么一说,让我瞬即觉得,她不会把我立马删去,也不会拒绝与我继续聊天的。我便给她来了个小幽默:这么说,我就不是一般的人了,我算是很幸运的。不过,我也很少加别人,因为我的QQ也是刚设不久,还不属于老油条,尽管年龄上要比你老不少。
姝姝说:“你幸运了,那我也是幸运的。我觉得,你说话还会点幽默。”
我说:“是的,我们都幸运。不过,你觉得,我幽默吗?不少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会幽默。”
姝姝说:“是有那么一点的。”
既然她觉得我会幽默,那我就再给她加上点更幽默的料。我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的话中会带有幽默?”
姝姝说:“你说吧,我不知道。”
我说:“你是吃大米长大,我可是吃油膜和馒头长大的,所以难免就会有点油膜的味道。”
姝姝似乎有点反感地说:“说你吃得胖,你立马就说自己还是大胖脚丫,唬谁呀!”
我先是嘿嘿一笑,随后,又转回到了那个与其情绪有关的话题:“你在烦啥的?”怕她不回答我的这个问话,就顺便对其开导道:“说实话,有些事情一直憋在自己肚子里,很不好,容易把自己憋坏,还不如,让他人分享一下的。”
姝姝很犹豫似地说:“可给你说,有用吗?”
我说:“或许,说出来了,稍经人家的一疏导,就会把气给理顺的。不知,你信否?”
姝姝说:“我不知道啊。好像你挺会说话,并且,说的也在理。你不会是个老师吧?知道得这么多!这事,我本打算一直让它烂在自己肚里算了,可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给你说说的。咱们谁都不认识谁,但说也无妨,反正,无论如何也传不到他耳朵里。”
看到姝姝说到他了,此时此刻的他肯定是不同于一般第三人称中的他,应该是有特定指向的,估计是她男友。“她可能与男友在斗气……”缓缓口气后,我便揣测着说:“是在生你男朋友的气?”
我的这句问话同时也是为了进一步证实一下,姝姝是否是个女的,网上冒充异性与人聊者并不稀罕,同时,我还怕再像她的地址信息一样被好事者做过手脚了。若姝姝不是个女的,那就没有必要再与之聊下去了。看姝姝没及时回答,我还以为让人家生气了那,就改口问道:“生你哪个男同学的气了?”
姝姝说:“我是在生男友的气,不过,他已是过去的男友了。”
看到,姝姝没否认自己有男友,就说明姝姝应该是个女的,同时,也让我觉得现在的小女孩子在中学就开始谈朋友的还真是不少,因为被随机抓到的姝姝就已谈了,她才一十八。而后便问她:“因何生人家的气呀?莫非是他气你了?还是与他分手了?看你的气还不小的。”
她说:“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他妈生的气,也是因为他妈我们才分的。高考前他把我们的事向他妈说了。几天后,他妈给他说,她找人算过了,卦上说我们两个的八字不合。他也挺听信他妈的,因此我与他吵架了,很激烈的。吵到后来,他说了,不行,就分吧。我正在气头上的,分就分吧,谁还怕谁不成!地球离了谁,还能会转不动吗,我还真不信的。我们才刚分,不久的。”
我问她:“你真地喜欢他吗?”
她说:“其它不说,他既高还帅,让人很心动的。从内心来讲,当时,还真有点不忍心与他分开。为他,我甚至都有过想跳河的心,你说,我傻不傻?”
我质疑着问她,也是在劝慰她:“仅是为他,至于,去跳钱塘江吗?”
她问我:“你知道,我们这里有钱塘江?”
在高中,我虽然读的是理科,但是我对文科还是挺喜欢,尤其是对历史地理更感兴趣,对以前学过的历史知识掌握得还算不错。我便给她海侃道:“我知道的,并且,我还知道,钱塘江过去叫过之江,和浙江的,浙江省的名字应该就取自于钱塘江的旧名,或是谐音。”
我以为她也知道钱塘江的旧名,谁知她的确是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在她面前卖弄历史知识的。她说:“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这么说,你肯定不是一个很一般的人。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就不知道?我真是,白生活在这里一二十年了!我都要去读大学了,还不知道自家门前的那条江过去叫什么!我还以为,它一直就是叫现在这个名字的。我猜,你肯定上过学,说不定,你读的学校会比我读的那个学校还要好很多。”
我如实说道:“我上过学,也读过本科,不过,那早已是近二十年前的城南之事了。”
我是一九八七年开始读的本科,那时她还未出世。看到我如此之说,姝姝还真有点惊惑:“你那时就读本科了!我现在才去读本科。那时的本科肯定要比现在的本科少得多了,可现在的本科又算什么呀,多得满大街都是的。”
我问她:“你在哪里读书的?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尊重你。”
她说:“我还没去读的。刚拿到录取通知书,被录取到我们当地的的一所中西医药大学,一点都不想去读这个没一点名气的学校。”
她说的这所中西医药大学,即使不说名字,我也基本能猜得到,因为我对各省稍有点名气大学的名字都不怎么陌生,这不仅得益于我的阅历,也源自于各省均会设置同类学校的惯例。我便安慰她说:“钱江中西医药大学还算很不错,最起码在浙江应该属于医学类院校中最好的一所了。”
她随即问道:“你知道这个学校吗?它的名气怎么样?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报志愿时也差不多是很随便填的。反正,我的分数也只能报那一所了。外省的学校,我想去,可我妈不让,她不放心的,我也怕报外省的学校录取希望不大。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医学,可我妈喜欢,我没的选择,只能听她的了,谁让她是我妈的。我拗不过她。”
我再次宽慰她:“学医吗,也是很不错的,不只是待遇不错,而且容易获得人家的尊重。”
她说:“反正,已是这样,我也不想去复读。先上着吧,等以后再说了。不过,有一事,我一直气不过的……”
我忙打断了她:“啥事?愿意说吗?”
她说:“还是关于他的事。我真想不明白,他考的比我低三四十分,他妈竟能把他弄去读江南大学,而我只能去读个二本。你知道,江南大学?”
我说:“我知道的。江南大学,是211院校,在无锡那里。”
姝姝告诉我:“我真是郁闷极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差那么多的分数,为何能去上211?我却只能……莫非是他妈去找人行贿了?要不然,他肯定是没戏的。他妈妈很精鬼,好像他家也挺有钱。他家里做着生意的。”
我立马逗她说:“你本不是看上他了,是看上他家里的钱了吧?”
她很不高兴地说道:“你要是这样看我的话,以后,我就不给你聊了。你这话太伤人了,我才不是那样的那。”
我说:“我是在同你开玩笑,知道,你不会是那样的。”
然后,她再次说起她的那个纠结了:“你说,他真能去上江南大学吗?我心里很是不平的。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几乎把自己都累残了,还考不进的,怎么也想不到,他是那么差火的一个人,竟然能去那里上……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只知道,他被录取到了江南大学,至于其中的细节,她却不知道。待我给她说起,江南大学被录取的学生是多种多样的,譬如,可以是去读预科,上自考,去读成人班,去读普通大专,去读三本都有可能,不一定非得被录为一本的。
看到我说得如此花里胡哨的,她忙说:“我还真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种类的。你知道的,真多。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受了很多,心里也平衡了,谁知道他是去读什么样的学了。不管他,也不去问他了,他肯定不会与我一样被录取的。我还上不了211的本科,他会有什么本事去读的!嘿,嘿,我被你说高兴了。我本来不想留着你的QQ,陪你聊一会儿也就算了,现在我不会再把你的QQ删去了,你愿意吗?”
我说:“正求之不得的。咱们以后就做个好友吧,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别讲这路走不走,但交上也无妨。你,愿意吗?”
她说:“我愿意,今天好高兴的。我总觉得,你像个老师,对吗?”
我很疑惑,她刚才就问过我,是老师吗?刚才,我没回答她。她现在又提出这个问题,不能再回避的,忙问她:“你为何说我是老师?”
她说:“我觉得,你会做思想工作,我心中的千千结好多人都没帮我解开,可是不大一会儿就被你给梳理开了。你说,我的第六感觉还能错吗?我肯定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只好如实相告了:“我在一家培训单位做过老师,属于系统内,也即是单位内部的那种职工培训单位。”
她忙自夸道:“我说,我不会猜错的。”
紧接着,我便对其开玩笑似地夸赞道:“你的嗅觉很灵敏,不是属那的吧?嘿,嘿。”
她嗔道:“你不是在骂我吧?”
怕她误解了,我忙解释说:“那不是骂!是腻话,是说,你很有灵性。”
她随即附和道:“那就好!不过,你吃早饭了吗?我肚子可饿了。”
她这么一说,立马就让我来了饿的感觉,或许真的是饿了,也或许是,一时找不到共同话题,没了刚才的聊劲在撑着。这是见好就要转舵的时机了,于是我便接着她的话茬说道:“你不说饿,还好;你一说饿,倒把我的胃口先吊起来了。我们赶紧想办法,去解决温饱问题吧,有空了再聊。”
我们就此下线,此时已是上午九点,早过了自己平时弄饱肚子的时点。
【二】
洗漱完毕,我去了学校西门。再从那里往北转,约一百多米远,在快到那个十字路口东南角的那家上海浦东鸡粥店,吃了凉馄饨和凉得正可口的鸡粥。吃完后,也觉得没别的事可干。大热的夏天里,无论是在校园,还是在路边,都是一动一身汗,即便是在宿舍里一动不动也是一身汗。自个随便看看书吧,没兴趣;在网上,看视频吧,也觉得没多大的意思。不过,时光总要消磨的,这一天白熬两晌总得想法混过去呀,若是干等着看太阳的一起一落,那还不把人折磨死吗。那干吗呀?还是找人聊吧,先是找了几个新纳入麾下的QQ友,多半是三言两语就无话可续了,因为不少女孩子的戒备之心很坚牢,她们那一堵堵防人之心,也隔乏了自己刚泛起的情趣。随后,都弃对方,而无语。
大约到了上午十点半,姝姝向我道:“你还在呀!”
那时还不知道,若是不想让人来打扰,可以使用隐身等功能,自己一在线,就能被人家抓个正着的。不过,此时是正盼着别人来叨扰,不管她是陌生客,还是曾聊过,只要是愿来者就好;哪怕她是误打误撞进来,瞬时就有可能跑掉的,也都来者不拒。
我便像是老朋友一样地回着她的话:“你不是与我一样的吗?”
她说:“吃过饭,就在那里挂着的,电视不想看,书更不想看,也没别的事。看到你还在,就想着与你再聊会吧。”
我说:“那好,此时,我与你是一样的,也无聊啊。不想出去,不想看书,还不想看视频,也不想……”
可是一时,好像我们还找不到多少共同的话题,与她再聊什么呢?她不问问我的一些情况,我也不能向她自报家门的。还是与她说说她目前比较关心,或是与她有联系的一些问题吧,这些问题她已有或多或少的切身体会,免得会出现冷场,或是出现半句多的情况。
我便问她:“你真地已经与你男朋友断了?”
她说:“是的。在高考前一个月就断了,此后,一直都没联系。他不回头找我,我肯定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找他,去求他的。”
我说:“他或许只是一时听他妈的,等他明白过来了,说不定,还会回来找你的。什么八字,合不合了?合不合,不还是要看两个当事人的意愿吗?八字合的人,就一定能走到一起吗?也很难说的。”
她说:“他把我已伤成这样了,即使他明白过来,再来找我,我也不会理他了。此前,他把我伤得狠怕死的心都有了。我真想过,只要他愿意回过头,我愿意跟他换换学校,把我的分数给他,哪怕我去上大专都可以。不过,现在,我总算是想明白了,若是当时迁就了他,以后他还不觉得,即使他把尾巴都翘上天了,我还得让着他的,算了,心里早已与他彻底拜拜了。”
我问她:“你们开始谈多久了,感情就已这么深?”
她说:“我们早就开始了。高一就有了苗头,你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还能没感情吗?谁知,这感情就这么经不起折腾,一说没,好像瞬即间就没有了。”
我开导她:“你们这还算不上是感情吧?多半只是些好感而已,算不上爱情的。爱情受制于的因素多了,譬如单位、职业、情趣、家庭、地域……其中家庭的影响是极其重要的。你们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既然是瞬即即失了,那就说明他只是你的一个过客,就不需要你去留恋,也不值得你留恋的。既然他已离去,你也就应该及早把他忘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呀!”
她说:“话是可以这么说的,若是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可能会这样想,会这样说的。可是,一旦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就真地好像是感觉到世界的末日突然降临一样,想再那么去自我安慰,那就难了,毕竟自己已投入了不少感情,瞬间就白费了,真是可惜的。”
我问她:“你与他的关系,你爸妈知道吗?”
她说:“我可不敢给我爸妈说的,若是让我妈知道了,她还不骂死我吗?”
我还是撇开她爸妈,继续开导她吧:“列宁不是说过吗?面包会有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帅哥也会不愁的。你没想吗?现在,你的眼界只局限在了高中阶段,局限在了你所认识的这几个身边人的身上;一进到大学,你的挑选余地会更大,你的眼界也会变得更高更开阔,更为远大。估计,也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知道你真正需要的帅哥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疑惑地问我:“你说的,会是真的吗?我会遇到自己想找的帅哥?”
我说:“真的,肯定会遇到的。大学里面的帅哥会更多,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小伙子比你此前的那个他帅多了。你看到没?他们一个,一个的,高高,还帅帅的,都在向你招手那。呵,呵呵。你,快向前冲啊。男生,女生,都可向前冲,最好是相向而冲,只有这样才能会更快地挽到对方的胳膊,和投入有情人的怀抱。不过,在学医的院校,男生会少一些的,男生更会成为香饽饽,所以,去了大学可不要懈怠呀。不然,说不定帅哥们会被其她的女生先你一步抢光的。不过,不一定非得在本校进行自我消化,也可以外销的,在不少大学校里都会有你的同学,通过同学可以认识他们。到大学后,再认识的男朋友,会比高中阶段的更稳定,也更成熟的。”
她问我:“是吗?”
我说:“是的。因为大学阶段不只是去考虑个人的想法,对问题的认识会更全面,也会更客观一些。自己想找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家,都会逐渐有自己的主见;再者,阅历上,也会更开阔,也会更稳健。你想一想,我的话有道理吗?”
稍停片刻,她回复我:“你说的,也是的。那我就不再留恋他,一点也不留恋了。现在,我就把他扔进钱塘江里去,因为西湖太小了,我怕把他扔进去,他还能游出来再烦扰我;对,我就把他毫不吝惜地扔进钱塘江了,让江水把他冲进东海里,飘泊到太平洋去,永不再让他来烦扰我。以后,我要开开心地活着,该玩什么就玩什么,该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不再是为他活着的,我要为我自个,我要赶快找回自我,把我的心收回来。我要养精蓄锐,心情愉悦地去读大学;等到了大学,再去找我的帅哥,找我的那一半。”
把她逗开心了,我的任务好似已完成得差不多。我无话了,也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三】
直到我们第三次聊的时候,姝姝才开始问了我更多的情况。话题的开始,是她问我的:“你把我的烦扰都去掉了,我真地要谢谢你的。那个话题,对同学,我都不好意思去交流,我害怕人家说我是自作自受,我才不愿意让她们去看笑话的。你还没向我说,你是在干啥的呀?”
我曾回答她过的,或许是,她遗忘了。男人是不能记小节的,她忘了,就忘了吧,只当是自己没说过。不过,我还是把这个小皮球样的话题踢到她那边去了:“你也没有具体问我过呀,我还有必要主动去向你说吗,更何况是,知道不知道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她说:“也是的,你在上海,我在杭州。不过,知道一点,或许也是无坏的。你愿意说吗?”
我说:“我可以说的,你想知道些什么?”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我问,你答,就行的。”
我说:“你开始吧。”
她问:“你在上海干什么的?”
我答:“在读书。”
她很奇怪地问道:“多大了?你还在读书。”
我说:“年龄的大小,与读书没有必然联系的,谁也不能说,年龄一大,就不能读书,不让学习的。人们不是常说,要活到老,学到老吗。”
她说:“对的。可能,你读的书与我们是不一样的,你是读什么书的?”
我答:“我是来读硕士。属于在职读的。”
她说:“怪不得的。你读什么样的硕士?感觉与我们好远,本科我还没踏进校门的。”
我答:“是会计硕士。”
她问:“是在哪个学校读的?”
我答:“上海财大。”
她甚感钦佩地说道:“我的妈。上海财经大学,这辈子我想都没敢想过的,你竟然还能去那里读会计硕士。怪不得自从与你第一次聊天,我就觉得你肯定不是一个很一般的人。你,比我强多了;你,好棒的。”
上海财大属于财经院校中的出类拔萃者,想去那里读书当然不容易了,可我还很谦虚地说道:“不至于吧。上海财大的校门,并不高,即使是今天读不了,以后还可以继续读的。我不也是,第一次没读上,第二次才来的吗?”
其实,上海财大每个校区的大门口并没有气派得让人瞩目,甚至是令人惊骇的高门楼,只是摆放着一道电动的推拉门。不过,它有的是气度,不凡。
她说:“我以后努力吧。不过,我恐怕是没机会了,本科去读医学,以后还怎么能读财经的?”
我说:“这也不一定。遇着机会了,也许,还会转向的,关键是要看自己以后的发展了。我就算是半个转行的,最初我学的是统计,后来转向了会计,最近几年又热衷于了税务。”
她很羡慕地说:“你还能来个三级跳,真不错。”
我说:“这没什么,都是相近专业的。不过,你要想从学医,再转向财经,这个跨度确实是有点大了。不过,也未必跨不去的,只要把脚步拉大一点就行了。”
她问我:“我是想学财经,以后我还能学吗?我还想考注册会计师的,能行吗?”
我答:“能学的!怎么不行的?在已考过注册会计师的人员中,绝大部分都不是学会计,好多都不是相关专业的。我的一个朋友是学英语的,人家不也照样考过注册会计师了吗。”
从我的话中,她觉得对注册会计师好像是我还不怎么陌生。她便问我:“你考取注册会计师了吗?都说,挺难的。”
我答:“我两年前考过的。是不容易,它的累计通过率仅是百分之二。不过,只要用心去考,还能过的。”
她很激动地说:“我想考。你考过了,愿意教我吗?”
我说:“可以教的。”
随后,她问我:“都考什么?有空了,我先准备着。”
我说:“要考会计实务,要考税法,要考财务管理,要考经济法,还要考审计,共五门。五年为一个周期,即每门成绩的有效期为五年,若有一门在五年之内不能通过,通过最早的那一门或几门就要作废,还要重考。考的门数,虽不多,不过难度是不低的,即使是单科的通过率一般也就百分之十五左右,比其它的执业资格考试通过率低很多,以后也不会怎么容易的。”
不过,至目前,注册会计师的考试科目已增至七门,难度似乎也更大了一些。
她问我:“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吗?”
我说:“你可以先学一些基础知识,比如会计原理了,经济法基础了,先打打基础,也先看看自己是否适合的。”
她说:“看你这么一说,觉得好难的。说不定,一看那些书,我都会懵的,没基础呀,你愿意帮我吗?如果,我不会了。”
我安慰她:“没基础,也没关系,只要用心去学,就可以的。只要你愿意让我帮,我就不会推辞,因为我们已是朋友了吗。”
她说:“是的,我真地是把你当成朋友了。不过,怎么称呼你?”
我说:“我姓左,叫左阁。怎么称呼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
她说:“我叫姝姝,姓杨。”
我说:“以后,我就称呼你为小杨,或是姝姝。你就喊我老左吧?”
她说:“我喊你老师吧,因为说不定要向你求教的。”
我说:“随你便吧。”
【四】
伴随着我们时而的闲聊,慢慢地也度完了暑假。待姝姝去学校报到时,我们早已开课了。虽然学校与她家同在杭州,好像离她家也不甚远。按说走读都不会耽误上课的,可她妈愿意让她住校,锻炼一下独立生活的能力。正好,她也不大想让妈妈整天罩着自己,在妈妈光辉的照耀下,她要是想有点诡秘的行动,早点找个男朋友都要受到妈妈制约,所以她也很乐意地被解放到大学校园里的。
她妈还想让她再往上读一步,最起码也要把硕士读出来。不过,对她妈的期望,当时她是很反感,往上读了,还想再往上读,读到三十岁也读不完的,那还要人活吗?光是读书,差不多就要读小半辈子了,她接受不了她妈的期望。将来,还读不读?不是现在就能说得了的,不说是五年以后的事,那至少也应是三年以后才要去考虑的。或许,以后她会往上读的,但是,她确实不想,一入大学的校门就把这个远大的规划定下来。她愿意走着瞧,不愿意老早地就让往上读的目标时时刻刻充斥满她的大脑,不愿因此而拴着了她的手脚,她想先快快乐乐地读几年大学。
她问我,她的想法有理吗?可行吗?我非常坚定地支持她,并告诉她,这有什么不行的?两三年之后,说不定自己的想法更成熟了,到时再作决断也还来得及,只要是在平时不落下太多,赶起来也容易。随后,我便开始逗她,以前我给你说的怎么样呀?
她说,你说什么了?以前给我。
我说,进了大学,帅哥会更多,有几个比他帅的?你已经看到的。
她笑笑,你还真记着的,我都忘了,以后你就别再提他了。不过,一进来以后,也确实感到眼光与此前是不一样了。比他好的,肯定会有不少。
我激将她,那你赶快找上一个帅哥,到时可别忘了告诉我。
她说,好!怎能忘记给你说那,我们是朋友的。
大概到了十月中旬,我们再聊时,我问她:“手中挽到了帅哥没有?或是,被帅哥挽着了吗?”
她倒很诚实地说,挽是挽到了一个,可是不怎么帅的。不过,人还不错,很实在,更关键的是,人家知道关心我,会哄着我。哪像以前的那个,整天都是我向他赔笑脸,我得哄着他,看着他的脸色过。那时让我心里好憋屈,可在当时只顾喜形贫色的,就那样了,自个也愿意纳小架;现在变成了享受型的,早已不那么傻了,为何一定要自己屈尊,咱的前世也不欠他什么的。
我问她:“帅哥都去哪里了?”
她说:“人家早都已是名花有主了,我不能再去从人家手上抢回来的,我也怕打架打不过她们,就捡了个人家挑剩下的。嘿嘿。”
我问她:“看来人家比你下手早,比你出手快呀,失望了吗?”
她说,此时的心,已与那个他分手时,确实有很大的不一样。那时,是很飘渺的,只要能饱自己的眼福就好,现在变得现实了,只要他对我好就可。对他的相貌,我要求的也不高,即使空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么用?说不定,要我处处照顾他,时时向他讨好的,还要防着他今天去招惹这个蜂,明天又被那个蝶招惹,我真受不了。我是小女子,成不了女汉子,更不是女强人,还不如让他来照顾我,经常关心我的。最起码,不需要我经常操心防着他被人抢跑,或是让他成了墙头草,哪边风景好了,就随意倒到哪里去。
我与她开玩笑:“你终于从西湖上空,翩然落地了。不过,在水平面上跑着更实在,也更逍遥,一般的风不能把自己吹跑。”
她说,我不落地不行的了,翅膀也经不起长久不息地飞的。它们太嫩了,何况,我也不想再让它们经历过多的风风雨雨,就随遇而安吧。遇上谁,就是谁了,呵呵。
我想给她说,你还没到几乎人皆可夫的地步,尚有足够大的选择余地,用不着这么急火火地将自己奉送出去。但是我没敢造次,尽管我知道在西湖北边的一个亭子上留有往昔几幅文人墨客怀念名妓苏小小的对联中,曾写过苏小小可以人皆为其夫的语句。因为在国庆期间,我与几个同学一起第二次去西湖游逛过。在十几年前去逛第一次时的印象早已淡忘。这第二次去时,还正巧遇着一场小雨,更增添了西湖的旖旎和游逛时的闲情逸致。我也在想着,能与蛇仙相遇,哪怕是能遇见浣纱女也好,可是那次只有细雨霏霏,和不畏雨的游人依然密密。
待我跟她说起,我曾去逛西湖时。她与我打趣说,你怎么不叫着我?说不定,我可以给你当向导的。不过,她又说,其实,西湖她去的也不多,长这么大,总共也就四五次吧,肯定不超过十次的。
或许是去的多了,觉得西湖也就那样,没啥好稀罕的。我想着,她或许是本就生在景中,早已熟识了那里的树和水,也见惯了那里的雾山和霏霏的阴雨,难以有的新发现;亦或许是,看景不如听景吧。其实,看景的情趣多半是在于心迹,用心时,处处皆妩媚,时时都有可吸引眼神之地;不想看时,处处无美可言,只是一片心烦。
看景如此,看人也更是如此了,要是想说一个人好,那他可好得,放个屁都是香的;要是看他不顺眼时,他的头上长朵花,也还会当成是一把挂了几彩的臭鸟粪的。很明显,姝姝对于她的此前那个他的看法就是这样随心情变化而转变的。
【五】
大概是到了当年十一月中下旬的某天,在同她随便聊着时,我突发奇想,想了解一下这些80后,在对待男女情事上是什么态度?尤其是在性事上的看法,超前?如以前各种媒体上所传播的那样,真的是一副很不介意的心态吗?可一时又觉得与她还不怎么相熟,说起这事来,恐怕还不能太直白,于是便拐弯抹角地说道:“两年前,我去郑州牧业大学参加注册税务师考试,看到几所大学附近街道两侧的墙上,每隔不远都挂着一些还挺新崭的***卖售机,当时觉得郑州也已是很新潮,那里的大学生也都这么开放了。今年三月到上海来,我在虹口区体育馆附近财大的老校区、上海外国语学院老校区附近大街两边的墙上,也看到了不少早已蒙上厚厚灰尘的、变成了灰褐色、早已极为破旧的***卖售机。你们学校那里的墙上,有没有?”
她看到我好似故意地在卖售机前省去了三个字,就特意问我:“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你的话没说完整,让人难以猜到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不过,我们这里也有不少避孕套自动售卖装置的,卖的就一元钱一个那种。你说的是这个吗?”
我不好意思地承认:“我说的,与你说的是一样的。”
她反问我:“那你还害羞什么?你早已是过来人了。人家小女生说起来,还都不计较的,你却要羞于出口了。要不,就是你已经落伍,老朽了……呵呵。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还能雕吗?”
我说:“我这么大的人,应该已是有所落伍,不然,也就显不出小字辈们的新潮了。你问我这朽木,可雕,或不可雕,我真地是说不了。关键的是,那要看准备把我雕成什么样的。若是还要朽木那样的,就无需雕凿;若是比朽木好些的,那就得找个能妥善把刀的,把外边的朽去掉,里面的瓤估计还好。”
既然话题已明了,那我就继续缠着问姝姝:“你们那边,学生旅馆多吗?我那次去郑州,看到那几所大学附近都有好多小旅馆和招待所的。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学生旅馆好像不多,不过,附近大些的宾馆、招待所挺多。或许是,上海的层次比郑州要高不少,毕竟这里是更现代化的大都市。”
她很淡漠地说:“我们这里很多的,并且也便宜,每天好像只是三五十块钱。去住时的手续更简便,只要交钱,他们就会把门给打开。”
看到她这么说,陡然让我觉得,对此她应该是很不陌生的,或许,她已与男朋友去过了。不过,她们才认识两个多月,无形中又让我产生了一种想法:她可能已那样了吗?她们发展得会是这么神速?
我接着她的话茬,颇感叹地说道:“看来,这真是挺方便的。”
她似乎是更加坦然地说道:“是的。我们寝室里六个人,有四个人的男朋友经常来看她们。男朋友一来,她们就去那里了,既方便,也没人打扰,可以构筑起一个短暂的二人世界。总比去男生宿舍找人家借铺住强多了,找人家借,还得欠个人情,请人家吃顿饭,比去那里还要更花钱的。”
我不知觉地笑着,回她:“你们都挺会算账的,很有经济头脑。你们寝室的,都谈朋友了吗?”
她说:“好像只有一个还没找好的,她们那四个都已经是交往多年的老情人了,其中有一个从初中就开始了,另三个是高一高二经常在一起的。我还算是这支队伍中的新兵蛋子,惭愧,惭愧,真惭愧。”
我说:“看来,现在的小女生朋友谈的都挺早。”
她说:“现在都早熟了,谁还不谈呀!不谈,那可是要浪费自己的青春了,青春不常在,还不赶快谈恋爱。若是要等到青春都不在了,再想爱,恐怕也已爱不起来。嘿嘿。你猜猜,我去过那里没?”
我问她:“去哪里呀?”
其实,我知道她是在让我猜,她去过那些小旅馆没有?我是故意那样问的。
她说:“去那小旅馆,去学校周围的招待所呀。”
一时,我还真地有点不知所措。可是,我还不能不猜,也不能不睬她,因为话茬是我挑起的。想说吧,我又不能说得太直率,因为我还在想着她的行动未必会那么快捷,她才入学也就两个来月时间,真地就会这么急切了吗?或许的吧,她还空落着的心间急需有人去填,被夯实后并被筑上个圈、贴上个标签,此花已有人管护:闲人吗,切莫入;大忙人,更要请绕路。可是,我还不能把话说得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我把刚跟上海人学的说法用给她:要给她捣捣糨糊,别讲能否把她给捣弄糊涂的,最好能把她捣得是不打自招。上海人口中的捣糨糊,按我们当地的说法,就是和稀泥了。无论是捣糨糊,还是和稀泥,都是接近于中庸之举,就是为了不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你爱怎么的,你就怎么的,或是你想怎么认为,就可以怎么认为,让说话人有点进退自如的意味,也实属狡猾狡猾地。
她嗔怪着:“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想干嘛呀?不是正做坏事,忙着欺负哪个小女生了,而腾不出手吧!回答一句话,也用不着像这样婆婆妈妈的吗?你是觉得,不好说吧?其实那,我早就去过了,我们刚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就去了。是看到别人常去那,我们也跟着赶时髦了。他一提出,我就答应他了,我不想让他难为情,人家其他男生一有女朋友就可以去的,他有女朋友若不能去陪他,他不觉得会低人一等吗?我那么快就答应他,是因为看样子,他是爱我的。即使以后他真不爱我,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都已是这么大,也什么都懂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即使以后出了意外,也没有必要为这个抉择后悔,因为现在的男生也很能想得开,娶老婆未必非要处女不可的。要不,他们多半是要打光棍了,因为在等到步入婚姻殿堂那一天之际,估计很多的女孩子早已被男生破了处。”
她既然如此坦白,我的介意也就明显地少了,不过,还是让我禁不住地说道:“你的理论,一套套的,都是从哪里学来?又是什么时间学的?”
她回我:“这不都是些常识,还用谁特意地去教吗?平日里,耳濡目染的,太多,太多。在高中时,我的好几个女同学,我们都知道,她们经常与男朋友做的,好像还有两个曾怀上过。现在,我们每晚熄灯后都有恳谈会、交流会的,那些个过来人都会传授经验、交流体会的,你想,这么学起来还能不快吗。”
她既然知道得这么广泛,此方面的阅历也挺丰富了,那我就可以直言不讳地问了:“你们去得多吗?”
她说:“我们去得不多,每星期也就一次,很少有两次的,好像是只有一个星期是去那里了两次。我从不主动的,不过,一般我都不拒绝他。其实,我感觉到,他想去得更多,可是他也没办法的,他家里穷呀,没那么多的钱给他让他去挥霍。我是不会给他贴钱的。”
我对她说:“你贴钱嘛也未尝不可。现在都已到这个地步了,那还谁给谁呀,早已不需要见外的。”
她很坦白地说:“其实,你不知道,我也有难处的,自己既不能挣钱,手中也没有闲钱,还怎么能贴给他。我妈早把我每月的花销规划得很细致了,甚至连回家时来回的车票都已给我算计过,一旦多要,那还不很快就露陷吗?我妈要是知道我已那样了,还不把她气死吗?她是很要面子的人。我觉得,我妈为我的精打细算,或许,就是想从经济上把控我,怕我有闲钱去做这做那的。哈哈。我不用去特意瞎揣摸她的心思,其实,她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
我说:“都已这么大,即使知道了,你妈还能想把你怎么着?让你与外界脱离接触,怎么可能的?学校,对你家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很小的外界了,她想彻底控制你也控制不了。”
她说:“别管怎么说,我现在的事,肯定是不能让我妈知道。她一旦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她不把我揍死,也要把我致残,否则,那肯定就会怪的不得了,我妈很忌讳这点的。她早已不止一次地告诫过我,不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就不允许谈恋爱。无论如何,这事我也不能让她知道的。”
我说:“这么看来,你们还真地需要做好保密工作。”
她说:“我与他只在学校里有来往,从来不一起上街逛,也不去校外游玩的。我不只是要防避着被我妈看到,还要防着被其他亲戚无意中给撞到了,再向她送鸡毛信,一样会坏我的菜。我家的亲戚都在杭州的。”
此时猛然想到,为何不问问她,她为什么不主动的?难道是,他不能让她喜欢,或是他还少不经事,只顾自个乐呵了,却不知如何去撩拨她?于是便很露骨地问她道:“你刚才说过,你从不主动的,是因为心里还在害羞?还是,他太毛糙,不能让你快活?还是,你想给他节省点银子?”
她给我说:“我的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或许是,我的期望值太高,而已历经体味的现实则更为实实在在的,太平淡了。虽说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可也更谈不上快活,只是感觉到,或许就是这么回事。也可能是,男女的感觉有别吧。”
我忙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我真没想到,她会给我说了一个让我既感到奇怪,还有点想忍俊不笑,可又不得不笑的事。她说:“你知道吗?我的那层膜,是久攻不破的。”
起初我还以为她在说别的那,忙问她:“哪层膜呀?”
这句问话,确实不是故意的,是我真没想到,她会给我说这事。
她疑惑、且带着责备口气说道:“你傻吗?我还能说啥呀?不就是那个,是男人都会喜欢得不得了的处女膜。它在别人那里好似很脆弱,经不起折磨,几乎是一触碰就要破掉,而在我这里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忧虑,是因为我的它,攻而不破,能经得起久经考验的。”
我是第一次听说那膜会久攻不破,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直言不讳地告诉自己的,还以为她是在逗我乐。我几乎是满心置疑地问道:“为何攻不破?是他不行吗?每次,他都是一蹴而就,早泄了。我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攻不破的膜。我说他不行,你可别介意的。”
她说:“我不介意。他还可以的,虽说不上很好,不过,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能尽兴就好。说来也真怪,这等事竟会让我遇到,都已到今天了,我的处女膜还是完好的,一点都没破。”
我问她:“为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还没破的?”
她说:“是角质层太后,不易破落,以致于到后来不得不做手术,去把它特意破坏掉。我会感觉到的,一点疼痛感都没有遇到过,也没见过红。为此,我特意去做过妇科检查的,我也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揣测是否正确。我的猜想一点也不假,它真是太坚韧了。”
听她说了之后,我立马在网上查过,是有此等怪事的。看我没及时接她的话,她继续说着:“它坚韧了,也不好。”
我调侃着说:“这有什么不好?可以方便再找男朋友的,遇到下一个他时,它还是完整无缺,用它可以为你来个伪证明,再遇到的他还是你的第一个。嘿嘿。有些女孩子为了这个伪证,还特意去花钱找人修复的。遇见此等好事了,你可倒好,却要去通过做手术而故意将其破坏掉。”
她说:“你不知道,会影响感觉呀。我也不想再找男朋友了,就跟他凑合着吧,也算是跟定他了,只要他知道下雨往屋里钻就好,只要他不给我惹出些花花肠子的就好。男朋友越多,越是会烦心的,换哪一任男朋友还不都折腾人一次吗。我不想折腾了,上次已把我伤心够了,只要他不提出分手,我就不会提出的。等到了三年级以后,我得想法把那个“坚韧”的它弄破,攻而不破,也会让他缺乏成就感;真要是实在不行了,我也去做个手术。反正也就是一个小手术,用点麻药,不疼不痒的,比人家去做人流的要轻松多了。若是一直留着它,说不定,会影响以后生育的,我可不想做丁克家族,我很喜欢养个小孩子玩。只有养了孩子,才能真正地体会到母爱的伟大,自己也才能是一个真正的妈妈,一个称职的妻子。”
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无言以对。我仅是自嘲着:“这里面可没我的事,你自个斟酌吧,要不就与他去商量好了。我可不想从中插一杠子的。”
她说:“当然,没你的事了。不过,你的话,说得可有点过头,也有失水准了。你想得美,我怎么会让你从中插一杠子的。对你的身形一点印象都没有,尽管你曾让我心里感动,是你在我最难熬时,帮我及早解脱了,可这也不行的,因为我很守旧,并且已有了个男友。我是把你当作朋友,才给你说这些秘密的,你可要为我严守秘密。”
我忙答应她:“好的,我会为你守口如瓶。不过,你也别想得太多了,刚才我是想说,你需要怎么做,应该同你的他商量的,我不便于在其中去搅合。毕竟,你与他是更亲密的,我还怕被他知道了,要吃我的醋,尽管我不会去吃他的醋。”
她接着说道:“这里面没你什么醋可吃的,本来就没你的事吗,即使想让你插上一杠子,可也几乎是没机会可留给你的。在学校里,每天都有他守着,几乎是只要一睁开双眼,我就在他的监控之下了。吃饭时,与他在一起;上课时,在一起;休息时,大都也在一起;直到快睡觉时,才分开。回家了,又有我妈看着的,从学校到家大致需要多长时间,我妈很清楚,一旦稍微晚回去一会儿,她的电话就要不断催问的。尽管如此,我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早把自己送人了,这对她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呀。我真不敢想像,万一哪天被她发现我早已经这样过了,她会被气成什么样的!我已经被看护得这么严实了,你说,哪里还有你的机会呀,嘿嘿,你就别想再插一杠子的了。让你少插一杠子,也会让我省下不少心,我是不能让你成为我个人情感那里过客的。虽说让你为我的事保密,可是想想,也没多大必要的,即使随你的便也没事,你没想,你还能说给谁呀?你认识的人,人家都不认识我;我认识的人,人家也都不认识你。”
我说:“那好呀!等认识了,可以再说的。我的杠子,还留在我这里吧。”
她说:“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认识我的朋友的。随便你的杠子插哪了,我都管不着,只要插不到我这里就好,呵,呵呵。”
【六】
此后。每次在网上遇到时,我们都会不咸不淡地随便聊点什么的。不过,一般情况下闲聊的时间均不长,不只是因为她的课程忙,还更是因为她已不属于她自个了,她的身边几乎是时时刻刻都会有个他在窥视和监督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与他之所以会进展得如此迅猛,多半与她想及早摆脱高中阶段那个他留在她心中阴影的心理有很大关系。她对新的他采取的是半攻半守之举,她让他没费多大的气力就攻占了山头。她估计,他未必就不会发觉的,不过,她确实没感觉到他的在意,让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攻势很猛,也很给力。她也觉得,确实没有让他有什么值得介意之地:其一,她不是那种让他拿不出手的,她虽不十分漂亮,但绝对与西湖的美景基本相称;其二,他不很帅,还没有其它更为突出之地,能紧紧地吸引住其她那美美且有些挑剔的眼球,他也该知足了,能找上她,也是他的福气;其三,他的家在浙南山区,很穷的,而她无论怎么说还是在西湖南边不很远的杭州城区一地隅长大,能让他把自己得手,他真是不知哪辈子烧高香了,若是真地能娶她,她妈家肯定有能力给她供一套婚房的,量他也不会再去挑掉她。不过,什么事情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她觉得可让他心动的地方,未必一定就是能让他看重的呀,所以,她常常还是要考虑他的感受。同时,她也要自律些的,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怎么放肆和放得开,并且,她也不想把自己放得太开。
她还说过,她的一个女同学因为网友太多,一会儿与这个聊,过一会儿又与那个侃。她的那个女同学是凡来者,一律不拒,并且与人家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聊,还与人家不计小节地搞视频,还与那些个男网友经常偷偷地去约会,吃人家点,喝人家点,再拿人家点,很喜欢占人家小便宜的。后来,被那个女同学男友的老乡给发现,通报给她男友,男友就与她88了,尽管她很喜欢他,可是她的不自爱,她男友接受不了,她想改都来不及,只能分了。
记得有次,我问她:“最近,每周依然如故吗?”
她先笑笑:“呵呵。然后说:都是老夫老妻,已快没激情了。”
我几乎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在瞎胡说吧?”
她回我:“哪敢呀!光是功课多得就把我快累趴下了,哪还有闲心去想那个呀?也没那个闲钱,去开房的,他很孝顺他爸妈,不想屡屡伸手去要这一份额外开销的。功课现在紧得,也让他几乎不能去做兼职挣钱,能省的事,也就省了吧,免得让人家头大。”
我逗她:“看来,你现在真会体贴人家的。”随后,我故意激她,也是在提醒她:“你们的操场去用过吗?那里地方大呀,晚上也可去那里玩耍,并且,不用担心会掉床,想滚都滚不下去的。嘿嘿。”
她嗔怪着:“我才不去那里的,在那儿做太掉价了,也不适应的。”
我问她:“不是怕曝光吧?”
她说:“你想哪去了。又能曝什么光啊!你没想,谁还会去操这等事的闲心呀,自己的事还都忙不完的。不过,去那里了,恐怕也会找不到感觉的。你想啊,在那里还能不分散精力吗?既要顾自己,还要时时刻刻用眼睛去盯着来往窜动的其她情侣,或是闲人,还真怕万一被个稍熟识些的遇到了,那还不被人羞死吗?竟然去那么一大片的天地里龌蹉!甚至于在众目睽睽的夜色下去演黄色电影。即使是很难忍着,我也不会去那里的,他真要是受不了的话,就自个解决吧;他要让我帮的话,我也会给他一些便利,当然,我不会随意就给他身子的。”
我问她:“他心甘吗?”
她说:“别管他是心干,还是心湿了,对他的迁就我是要掌握分寸的。我肯定是不会给他贴钱花,在校期间,偶尔贴给他一顿饭钱还可以,别的肯定是不行。毕竟,我不能只让他体贴他爸妈,我也得考虑我爸妈的。这就叫,一碗水要端平。”
我启发她:“在大操场那里做,可能会更舒服的。”
她问我:“你那是奇谈怪论吧,做着时,还不是要提心吊胆吗?”
我哈哈笑着:“吊什么胆呀!只需要提着心就行了,不过,那是激动得了,不是害怕之故。进点凉风,可能会更爽的。”
她说得更开放了:“在大夏天里,若是被吹上一阵热风,还不是如同往温开水上兑温开水吗,那还爽个屁呀。说实话,我真没多少时间去玩那的。”
看她说自己没时间去把欢,就问她:“第一学期,你们的功课很多吗?我那时的第一学期,有三个下午都没课的。”
她说:“我们这里的课多死了,每个上下午都有课,还有两个晚上要加课的,真没想到学医的课会是这么多。”
我随口附和道:我听说过,学医的课就是多,要不,也不用五年了。
她随后很遗憾地说:“一看到这么多课,我的心就哇凉哇凉了,还想去考什么注册会计师,想都别想了。每学期能安然过关,不挂科就算不错了。”
我安慰她:“别灰心吗?日头还多着的。不用在乎眼前的一时半会儿。”
她怀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思说道:“混吧,就混吧,先混毕业后再说,谁知道以后会如何。估计,到时早已无上进心了。”
我说:“能把医学出来也不错,肯定不会比注册会计师差的。在国外,医师、律师、注册会计师几乎是齐名的,你想医生的待遇还能差吗?肯定不会的。”
她无奈、且充满期待地说:“但愿吧。”
【七】
转眼间,已到了二00八年元月份,我第一学年的学习即将结束,姝姝正在全力以赴地应付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一天,看到我在线时,主动与我随便聊了一些重复话题后,她说:“我可不愿挂科的,要不然,会丢大人的。”
我说:“我相信你,不会挂科的,因为平时你很努力,你把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不会连那事,都不想了吧,嘿嘿。”
我给她说着,是一脸的坏笑,尽管她看不到我的坏笑,可是我觉得她肯定能想像得到我那坏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我觉得,她的想像肯定不会是几乎与我同步的。
几分钟后,她很狡黠地说道:“男人真地很坏,总是往坏处想,不理你了。”
看我没接她的话,其实这会儿我正忙其它的事。稍停一会后,她很无奈地说:“都已是成年人,我怎能不想。想回避,也回避不了的,可也没必要去刻意回避;即使回避得了一时,可是也回避不了一年,三年,五年的。我确实也想,我也知道那很爽,可我没办法呀,都怪自己时运不济,都怪自己的命不好呀,找个已是那样的男朋友,谁知他家还是那样一贫如洗的,只能忍了,也只能认了,这都是命吧。有时自己不信命,还真不行的,最起码需要暂时委屈自己了,要想改变那也只能是一步步地来吧。”
我在宽她的心:“帅哥有了,面包也会有的。不过,有了帅哥,也不能只看着,否则,有也是妄有了,嘿嘿。面包,可以一天一天地去挣取。不过,帅哥会随着面包的累积,也慢慢老去。”
她说:“不过,那都是未来时的,现在还要吃糠就咸菜,吃泡饭的。需要经过好一番辛苦,把青春岁月都浪费掉,才有可能达到不吃糠的。”
我说:“上天不照应自己,也只有辛苦自己去照顾自己的,仅是靠祈求,是祈求不到的,还只能靠自己俯下腰去迈力拉车使劲拉套了。”
她说:“只有这样了,因为已别无它途,父母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和家底来帮我们的。”
在我还想着再怎么接她的话时,她似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让我很不欣慰的话语:“好像,你挺关心女孩子的私事,也挺感兴趣的。其实,我觉得,说多了,也就乏味了,也很无聊。以后,我不说,你就别问我了,好不好?高兴时,不用你问,我自己就会口无遮拦的;不高兴时,即使你再问,以后,我也不会随便应付你的,行不?”
她这么一说,真把我搞得很是内疚了,只好说:“好的,那就随你的情趣了。反正,我是腊月三十逮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照样要过春节的。”
不过,我也真诚地给她交了个底: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我只是想从你那里证实一下媒体是否对八0后或是九0后在男女情事上做了一些肆意的歪曲,以达到吸引公众眼球,通过激发大家的关注以达到扩大销量之动机。
随后,她淡然无味地说道:“这好像不是你的专业,这么做,你是在不务正业的,要不就是有心理问题。我建议你,早点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不是学这方面的,要不然,我就给你当次医生。”
我很随意地应付着她:“杨大夫,你不要想得那么偏激好不好?问你那么多,不还是因为咱们聊得很合拍吗?与别的女孩子,还真没谈过这么深,这么多的。一聊得很合道,咱们都似无拘无束了。你也别太放在心里了,至于这个问题吗,以后,我会充分尊重你。不过,估计以后也没有那么多闲时间与你聊天了,最近我刚找到一个兼职,打算于春节后正式去上班。”
她说道:“你别那样喊的,猛的一下被喊着大夫,我还很不习惯,更何况还没能混到那个资格的,当心别把我喊晕过去了。你去做什么样的兼职?”
我说:“去一家税务师事务所,做税务代理。”
她说:“我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事务所,去那里有什么要求?”
我说:“事务所的种类多的是了,像还有律师事务所,评估师事务所,造价事务所,估价事务所……去那家税务师事务所应聘时,她们要求必须考过注册税务师,我正好符合。已给你说过了,我是今年六月才考完的,往那边一投简历,人家就要我去了。”
她回道:“哦。一上班,就忙了,不过,手头也会宽绰些。再忙,也别忘了我;别忘了请我客,等我去上海时。不忙了,也别忘记再聊吧,尽管我前三年的功课都很紧的。你们什么时间开始写论文?”
我说:“第二年结束,不过,也要提前选题,二00八年肯定是比较忙的。即使是再忙,也总能抽出一点时间聊几句,对吧?请你客,也不一定非得等到你来上海了再请的。啥时间,我去杭州了,一样可请你的。”
她说:“也是的,想聊了,找个几分钟总能有的。不过,你来杭州了,应该由我请客。你可不要太小瞧人,即使手头再紧,请你吃顿饭还是难为不住我的,只不过是好坏之说,最起码请你吃一碗东坡肉,我还是能付得起钱的。我请你客了,到上海后,才好意思让你请我客。来杭州了,就让我尽尽地主之意吧。”
我先说:“好的,去了那里时,我就给你联系,若不把你的钱包吃瘪不算结束。然后问她:我看到你的QQ名怎么变为姝姝一十九了?”
她说:“过一年,还能不大上一岁吗?我的生日过的是阳历。”
她是大了一岁,我也跟着长了一岁。不过,我们的交往,反而缩减了不少,不只是她变得口有遮拦了,而且她还有意地躲起了我,即使遇着了,也好似再无多少话可说。其实,不只是她不怎么想说,我也不怎么想说了,或许是因为她把话说的太明了,说我喜欢打听她的私事,好像与她聊天主要是为了了解她的私事。可哪些才不是女孩子,或是她自己的私事那?不可能仅是约会男朋友,与男朋友上床才是私事吧?况且,去知道些她的私事,也没什么太多的必要?我曾给她,以后也曾给某些个女孩子说过的那个借口,只是想证实一下……的,只是想找一个很好的托辞而已。其实证实与不证实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也可以人云亦云,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将此作为研究方向。即使是跟风了也就跟了吧,反正自己也不想成为此领域的专家。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私事,因为我们是不共事,几乎没有什么不属于私事的事需要去办理;也是隐秘,因为我对她的几乎所有都是不怎么了解的。同样,我的一切,对她而言,既是私事,也是一样的诡秘。真的,在我们之间除了私事,还只能是私事,要不关心对方的私事就几乎无话题可言。或许,她说的私事仅是指涉及到性事而已,尽管如此,也还是给我设置了不少的心理障碍,因为很多事情兜来兜去,最后还是要兜回到性事这个话题,即使是想刻意回避,但也未必能全部回避得了的,除非是每次与她聊的时间都比较短,以至于短到能把与性事相关的话题都绕过去,或是戛然而止地弄出许多半句。
直到了一年前我们最初遇到是的那个月份,我看到了她QQ提头有如此留言:“哇!哇!为什么发呆的总是我呀!”
当时还以为她又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不如意,譬如又与男友闹崩盘了等,便很关心地给她留言:“姝姝,你怎么了?遇见什么不愉快了?”
过了一半天,她才说道:“我怕要落科。第二学期有一门没考好,当时很难过。不过,现在好了,都已及格,也已没什么,那我赶快把那句话改了。你还好吧,这段时间?”
我说:“我还以为是你又遭受什么挫折了,没事就好。前一段挺忙,事务所的最忙季节一般都在上半年,下半年多半是淡季,最近比较闲。假期,你都干嘛了?”
她说:“还能干嘛呀?放暑假了,我没怎么回家,家里人也都在忙的,爸妈也没多少时间管我。他也没回家,我怕他寂寞,能待在学校就在学校了。大部分时间,我还在学校,与没放假时基本一样,一般是双休才回家。放假了会更方便些,想做什么也无需作过多计较,随心遂愿就是了。嘿,嘿。”
我说:“我可不敢轻易跟你再扯那个话题,你此前的告诫已让我羞于开口了。”
她说:“其实,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刚开始时还觉得挺新鲜,一说起来,往往还会让自己有点自豪,和飘飘然,真有点幸福和快感。时间一长,也就麻木了,渐渐地都成了例行公事,已与例假差不多,只不过次数要比例假多。该来时,就来吧,尽管未必是自己想要,可即使仅是配合,也得去做;别说是迎合,与不迎合了,因为那是两个人的活,若是一个人能办得了,谁也不需要再去找另一个人,甚至是求着人家了。还真没想过,一个人做着,会是什么味道。”
随后,我便开起她的玩笑:“看来,你长一岁不当紧,倒把见识增加得很是不少,阅历增加的幅度肯定不只是增加一岁在年龄上的增幅那么多,估计至少是增加一倍了。若是真想知道,一个人做是什么味道?那很好办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出手不就得了吗。或许,手上的风风火火也能把你管够,让你饱饱口福。”
她说:“你说的,是哪里的话?自慰吗,我才不干的,要不,还找他干吗呀。”
我说:“对的。想饱一下口福,也未必都要自己动手。”
她说:“对呀。”
我说:“看来,你的颖悟力真是好,进步得也真快。要不,你的见解也不会有这么深刻的。”
她故意问我:“什么见解呀?”
我说:“你刚才那段话,还不是很精辟的领会吗?那真是深有体会,和身有体味的,早已从实践上升到理论了。你真不简单,是个可塑造之才。”
她被我夸得有点眩晕,且害羞了:“还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一说起来,就又真地是无所顾忌了。我说的是真情实感,你要是取笑我的话,以后,我再不给你说这事了。你都早已是过来人了,不会理解不了的,也不会是没感受吧。”
我忙向她道歉:“那我抱歉了,你要真是认为我在笑你的话。不过,你说的,确实不假,我是过来人,该知道的滋味都知道了。我说你是可造之才,也不假,因为你的悟性还是很不错,你很善于总结,以后可立志于搞研究,不一定非得去仅为病人把脉的。”
她很疑惑地问我:“真的?”
我说:“我有感觉,你不妨可以往这方面努努力,肯定会有成绩的。”
她说:“现在还早吧?才读一年,还不知未来如何的。”
我说:“可以有所准备的。”
她说:“那好,仅是为了以后好就业,我也得先准备着……”
此后,与她就没了多少话,尤其是没有多少既不重复,且值得记录或记住的话。那些属于该忘的,也早就忘掉了。
【八】
二0一0年初,我跳了槽,离开了那家事务所去了一家公司做财务经理,干起来比在事务所顺手多了,既是因为已有了在事务所阅历的铺垫,也更是因为这家公司的日常业务比较单纯,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不多。其中,也不乏与相关税务所的关系搞得很不错,每逢春节及中秋节都要去拜会主管税务所的;同时,还因其业务分散在几个小公司,而这些小公司又分别属不同税务所管的,以至于小得让人家税务所就看不上眼,也不值得去盯着的,即使有些问题也几乎没人理,只要不是一睁眼就能看到的,能得过就且过。
跳槽后,顺便给她留了言,她也只是平平淡淡地与我聊上了几句。
直到了她再把QQ名改为姝姝二十一半年多后,上海举办世博会的期间,她与同学做伴要去看世博会时,才主动联系我。起初是想让我帮其订两个房间,她们准备在上海住一晚,那段时间临时想订房间很难,因为热闹的世博会把旅馆酒店都搞得人满为患。其实,她不知道,我所在的那家公司就有一家下属的酒店,不过,这家酒店的定位很有特点:情侣酒店,房价也高企,比普通标间的价格差不多要翻上一倍了,所以,我也不敢向其随意推荐。当时也想过,她们确实订不到了,那就只好由我来代劳,并由我请客了。两天后又说,她们已在网上订过,到时找不着了再联系我。她们几个均是第一次去上海的,从杭州坐火车,到了上海南站那里下车,下车后她们或许会迷路。她们订的旅馆是在三号轻轨曹杨路那里的,好像是莫泰168,她们不知道怎么去,又在QQ上联系我。我告诉她,在南站那里坐三号轻轨,向北,大约五六站路,坐到曹杨路站下车,出站后一问,就能问着。
我当时问,需要我接待她们吗?
她说,她们好几个同学一起的,不需要再麻烦我。她们在上海期间,我没再与她联系,她也没再打搅我。
在她再把QQ名改为姝姝二十二当年的七八月份,至于是哪一个月,确实已搞不清楚。我看到她QQ题名下留言道:“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干也是白干了,瞎忙活。”
我想着,她可能已开始实习。待我问起时,她说,实习真是没劲极了,累死累活的,还白干。可不干,还不行。这个实习单位,还是她妈托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的。毕业后,她妈还打算让她进这家医院。实习期间,再不愿,也得干;再不想干,也得忍下,毕竟机会很难得的。
不过,这也不影响她的牢骚大发,快把她折磨死等等了。当然,她也只是在空发议论的。
待我问起她,为何实习这么早时?
她说,那不是毕业实习,是阶段性的学科实习。
对此,我真是外行了,自然无话。
二0一一年的其它时间,我与她都没有联系过。当年度的十月份,我去了内蒙给同学帮忙。
大概到了二0一二年十月份,我看到她在QQ题名下的留言,好像是在说她是在为人作嫁的。心想着,她已毕业,不是实习生了,怎么还要为别人做事?莫非是还没有取得处方权,好像在见习期的医生还没这个资格。或许是在被教授剥削,她成了导师的廉价劳动力?
据说,在一些稍大的医院里,学生要经常替导师坐诊,或代导师接诊,活是学生干,钱是导师赚。这是惯例,也是行规,更是顽疾。
这么说,她是读研去了!要不然,已参加工作,就应该是独立的了。要不然,她为何还要如此发牢骚的。
我便在QQ上给她留了言,问她在读研?
此后一两天,她回复我,她在读研的,为了好就业,她不想再读也不行的,现在学医的太多了,想进市级医院都很麻烦。
其实,何止是学医的就业难呀,你没想,有几个专业的就业不难?都不容易的。
这一年她的QQ名已变为姝姝二十三。
等她把QQ名改为姝姝二十四那年的四月间。我正在同学那个事务所设在中蒙边境一旗政府所在地的办事处值守。某日,难得,她没事,我也没事,便同她聊了几句。
在她一得知,我还没有回河南原单位时,就马上给我说:“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去,你这人肯定是有问题。”
她的话让我很吃惊,真没想到她竟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这为何呀?是老朋友了,就能这样吗?我立马便问道:“你,为何会这么无端地口出损言?”
她很快地回我道:“你要是没问题,才怪的!你,不是有了外心,就是身边有了情人,有了相好的,或是,你已有了小三、小四的。”
随即,我反驳了她:“你的看法太片面,也太武断了。长期在外边工作的多了,难道是都有情人了吗?不要随便说胡话,没发烧吧。”
她说:“我一点也不片面的,更不武断,我说的可是客观现实。你是四十来岁的男人,正在第二青春期。男人的第二青春期,会比第一青春期烧得还旺,来得也更生猛的。你不要以为,我没你大,我就什么也不懂的。其实,我对男人看得很透,在第二青春期,只要有那么一点机会,都不会放过越轨的。你没看路边那么多的洗脚店、按摩店、洗浴场、洗发屋等等,有几家没有色情服务?肯定是很少的。装饰得越是豪华,门堂里等着的漂亮女孩越多,里面的色情味就越浓,不然谁会在那里瞎耗时光?这些小姐是为谁准备的?还不是都为那些三十多、四五十……已在第二青春期左右的大男人,或是找不到老婆,寻不到女友的男人预备的吗?”
我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我也时常经过那些店、场等的门前,偶尔还会遇到里面正闲着的小姐不停地向外对我招手。可我不一样,一次也没进去过,手脚一直都是自己洗的。我又怎能去那种龌蹉的地方呀。”
她说:“或许,你是真地没去过那里,可并不代表处于第二青春期的男人都不去,若是都不去了,那些小姐还能挣谁的钱呀。不过,你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你是男人,应该算是生理上还很正常的男人。难道你就不需要女人吗?你可别说,你不需要;你真要是那样说的话,这说明你已快没用了。你还没到不需要女人的年龄,离六七十还远着那,呵,呵呵。你别笑,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是那种没欲望的人。我觉得,你的青春活力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尽管我没去测试过。经常与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也会增添男人的青春朝气。我相信,在你的身边肯定会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她们能不让你想入非非吗。说不定,就有女孩子会为你主动送上的,因为女孩子都很现实,你肯定会有让女孩子着迷的魅力,因为你是个不是很一般的人。”
我说:“谢谢夸赞,我很一般,也从不去那里给她们送钱。没想到,你还真会为她们着想的。好像,你对男人看得还那么透,或许是阅历更加丰富了。”
她说:“去你的,不理你了。说阅历渐长吗,那是很自然,只有实践才出真知啊。我不是为她们着想,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总会有人去给她们送钱的,不然,恐怕那些地方早都关门了。现在,你那边有吗?”
我说:“春风不可能只吹绿江南,不吹拂塞北的,我所在的这个小镇上也有好几家的。这个旗政府所在地的镇子虽小,常住居民也就四五人万人,但相比着,流动人口并不少,来此做生意的挺多,像什么搞矿,经营煤炭,做物流的,真是一抓就不会落空。不过,人家是人家,咱是咱。你猜,我是怎么解决的?”
她说:“让我猜啥呀?”
我说:“我需要女人的时候呀,怎么办?”
她说:“快说,你怎么做的。估计,你不会是自娱自乐吧。”
我说:“哈哈,一个人的戏,我很不习惯唱。我与你男朋友的做法没什么区别,说不定,还是我传授给他的那。”
她很惊异地说:“你瞎扯什么!你怎么能跟他比呀,我们都在一地的,你在哪里?你的家又在哪里呀?最起码两者之间有两三千公里远,我们可是零距离,你怎么可能跟他一样呀?他能手到嘴就来,你怎么可能?”
我说:“嘿,嘿嘿。这很好办的,多回家几次,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她说:“这还差不多。要不,你不找别的女人才怪。我相信,你是忍不下来的,因为我觉得你的青春活力还是很旺盛。不过,你又把不少钱花在了路费上。经常回去看老婆,是应该,不过要花路费;找别的女人,除了要掏小费,还会冒着风险的;老婆留在身边的,有的人还常常觉得不给力,要不就是少挣了人民币。要想想也是的,有些事啊,真是两难全。反正,挣钱也都是要花的,花给谁都是花,花完了就再去挣吧。你说,你找过蒙古族的女人?”
我说:“家花以外的女人,我都没找过,放着蒙古族的女孩子我还不找,更别说是女人了。在这里,我不但见过蒙古族的姑娘,还见过蒙古国的及俄罗斯的姑娘,也有南方的女孩,在那些店场里。”
她说:“这么能让你开眼界的,你还会守身如玉呀,想骗谁。”
我说:“骗不骗,都没关系。信,不信,都由你了。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自己不能不信。你与他最近进展得怎么样了?”
她说:“那还能有什么进展呀,不早都已是那样了吗?再进展,还能进展到哪里呀!他已经参加工作,有经济能力了,不会再去为快活而缩手缩脚。”
我说:“你爸妈不催促你找对象吗?年龄已差不多,也该找了,你不急,你妈还能不急吗?她肯定也不想,让你成为剩女的。你们的事,给你妈说过了吗?”
她说:“我还没胆给她说的。我现在说了,我妈肯定不会同意,她很嫌贫爱富。她不会让我外嫁,也不会让我嫁给一个外地来杭州的人,更不会同意我找他这个家在山区,在杭州城半间房也买不起的人。”
我说:“你妈,能不督促你吗?”
她说:“她不知已催过多少遍了,也不知已托过多少人给我介绍对象,我一个都没见。即使不要他了,我也不愿意那么去相对象的,简直是跟随便拉个人去配对差不多,这种方式我真接受不了。也没给她说过,我已有朋友了。”
我说:“介绍对象,不就是拉郎配女吗,你还想那会是怎么样?其实,跟买东西没有本质上的两样,只不过这是要找一个可以长久同床共枕的合伙人。买东西,是为了找一个自己相中的物品使用罢了。那你准备什么时间给她说?”
她说:“现在时机还不到。我要再等上两三年,把她的其它想法都磨下去得差不多了,真地该让她起急,愿意对我放手时,我再考虑。反正,我也不怕会把自己剩下的,因为他早已离不开我了,我把手中的线攥得松紧很得当的,让他既不能挣脱,也不愿挣掉,更愿意靠近我。”
我说:“看来,你很有心计。等时机成熟了再说,的确会省不少事。现在只是,你与你父母之间的较力,尤其是与你妈妈比耐力。只要你吃了定心丸,就不会把别人再掺搅进来。若是时机不成熟,过早地露陷了,肯定会把好几个人弄得都食睡不安。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因为处置得过急,弄得让父母几乎是与其断绝关系了。你如此处理,还是比较稳妥的。慢慢地,你就会从父母那里争取到主动权,即使你妈妈现在对他再不满意,哪怕是一百个以上的不满意,可是只要你的意志坚定,你妈妈对他肯定会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上眼的。不过,对他,你会这么有把握?若是时间一长,你就不怕他变心吗?”
她说:“应该很有把握的。我们都已交往这么长时间,马上就赶上八年抗战了,也没见他搞出什么花里胡哨的事,他好像是很安分守己。我觉得,我们彼此都很适合,别讲外人怎么说,只要我们自己能找到感觉,自己觉得合适就好。”
我说:“是的。人家都说,婚姻如同脚与鞋子,鞋子合适不合适,唯有脚最知道,外人的眼睛只能是看外表,看脚趾头露出来没有。一旦看到脚趾都出头了,那这个婚姻也就快完了。”
她带些鄙夷地说:“这个比喻很不妥,把婚姻比得太低俗了。”
我想着,或许是,她想得太阳春白雪了。就顺便给她解释着:“下里巴人似的东西,咋一看起来,让眼觉着不舒服,或许是因为其更直白,但是感性认识往往更深刻,也更通俗易懂。”
她说:“随便了。就只当我也把自己放进鞋子里的。想臭谁,就去臭谁了。”
我说:“我给你搞点香里吧?”
她问我:“什么香的?”
我说:“我给你,寄点此地的特产吧?”
她毫不客气地说:“那好哇!你那里都有什么?”
我说:“到时看吧,不外乎是,风干牛肉,奶糖,奶茶,奶酪,炒小米等的。”
她说:“这些,我好像还都没怎么吃过的,想着,味道肯定很美,越土的,也许就越好,更具当地特色吧。”
我答应着她:“好的。我给你弄最土的,全都是本地土特产。若是觉得不够土的话,我再往里面给你掺上几把沙,让你吃起来,肯定会觉得满是磕磕喳喳,就像是老鼠磨牙一般,或是小鸡特意吃石子那样的。至于味道,美不美吗?就听凭你的评说了。”
她说:“你别那么坏,好不好?我可不想当老鼠,或小鸡的。”
我说:“那好呀。你就赶紧把具体地址给我吧,不然,买了,我也寄不到。在等你的期间,说不定真地会帮你摻沙了;或是,让我嘴馋了,慢慢地会把它们品尝完的。”
几天后,我用快递从那个边境小镇上给她寄去了一大袋风干肉、一盒奶酪、一包奶茶和一盒奶糖,尽管看起来东西不多,可也花了我两百多,仅是那一大袋风干牛肉就几乎占去了花费的一半。
就是因为我给她寄这些土特产,还被办事处的那几个小孩子当作是我不安心的罪证,不过,这些我都没给她说过。
她也早已把自己的QQ改为姝姝二十五了。不过,自进入二0一四年以来,我们都还没给对方联系过的。
我还真怕她,说我的归来,是改邪归正的那。其实,我的内心一直不能安定下来,我还在等待着机会再次叛逆的。每叛逆一次,对我都是一次很好的素材积累,和见识的增长,也是视野的开拓,和人脉资源的蓬勃外扩之良机。我去上海读那个会计硕士,对我原本的职业几乎是无多大益处。其实我是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的,就是为了多认识几个人,尽管这些人或许在走出上海那个学校后再不去、或是没机会,没必要与自己联系,可是在心里还是会很念记的,也会时时都充满着一定的自豪感,自己的同学分布在祖国的绝大部分省区。若是我一直苑圉在起初的世界,或许会更专注些,在某方面会更突出一点,但是游历祖国大江南北的机会肯定是少多了,尽管以后或许会有机会来弥补,不过,极有可能要推迟不少时日的,也很可能将使我不会再走入文学创作之路。我的偶然,且盲打莽撞地闯入文学创作之地,是缘于一个承诺。不过,于此还不便说,有心的你,不难有机会从我很投入的一部长篇中领略到它的。这也只是我于二0一三年着手想搞点文学作品时深刻体会到的,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丰富多彩的生活,才是这一源泉不枯竭的永动力。
等给她联系时,可得要问问她:“什么时间请我喝喜酒,顺带着我也可以再去西湖观光。前两次去,我都没顾上去看看雷峰塔,再次去了我要看看里面的白娘子出来没?”
或许,我再去时,那日正好是白娘子的出塔之日,但愿她这个白娘子早日不再在她妈妈的塔压之下,从地下悄悄地干活,及早名正言顺地转到她爸妈的眼下,让她爸妈和蔼可亲地看着她和她的他。该办的事情,早就办过了,就是还没有说到她妈的家让他爸妈知道的。她妈妈这又是何必那!她做的都是些无用功,它们早被女儿悄悄地给化解完了。因为即使是她妈妈的手掌再大,捂得再严实不过,可是指头之间还不是无缝可钻、无风可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