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白色的蜡烛搁在一张红色的木桌上,一阵冷风便从虚掩的门里吹了进来。烛光一闪一闪,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眼里星星的泪光。月光隔着白纸糊的窗户中照了进来,在蜡烛周围蒙上了一层灰白。挂在墙上的风铃叮铃铃响个不停。我只感到彻骨的冷,我双手捧着烛火,我取暖,也许烛光也会感受到温度。可我越靠近,越冷。这月光如水,参杂着夜晚阵阵冷风,却如冰刀刻在烛光上。
突然,门开了,烛光已灭,风铃止住了响声。随着一阵轻盈的脚步,一阵暗香浮动。她好美,不,应该是她好香,她离我越来越近,我有些紧张,失手将蜡烛打翻,残余在捻子根部的蜡汁顺着木桌滴溜溜流到地上。她越来越近,近到我可以听到她的呼吸,我越发不知所措。突然,我感到她的唇吻上了我的唇,我已经慌乱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我想我真像一只数日未曾进食的野狼,有更像一场久旱之后的甘霖。
半夜醒来,她躺在我的身边,我伸手去碰她,她没有温度,像一滩死寂的水,月光划过枕边,我才发现,她面目全非。我的手像是沾满了乌贼吐出的黏液一般,我想试试她有没有体温,可在我伸手间,她便化成一缕青灰沿着来时的路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