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搬进新房后,客厅里的吊灯一直没有掸尘清洗过,几年下来吊灯及灯罩都积了一层灰尘。前阵子吊灯所有灯都不亮了,不知什么原因。我捣咕几下还是不亮,索性就不管它了,这样吊灯成了摆设。
小弟,我家老四,忠子知道这个情况后,招呼我:有空他去弄一下。小弟现在是电工,修吊灯还不小菜一碟。
这天,小弟来了,还带来万用电表取子之类轻便修理工具。桌子上架板凳,小弟爬上去了。他先把灯罩全部取下来,嘱咐我把灯罩放在有洗衣粉的水中泡泡。吊灯不亮原因很快就查到了:是主线路一处接头呈虚接状态。小弟把线路整理好,松驰的地方紧紧牢,换上他带来的新灯泡。开关一拉,亮了,吊灯下的所有灯都亮了,厅里一下子亮堂起来。灯罩也是小弟下来洗的,经过洗衣粉浸泡,灯罩内外灰尘老垢很好弄:小弟拿着抹布搅呼几下,污垢没了,过个清水,然后用抹布抹干,再爬上桌子,上好灯罩,好了。
看着小弟不急不躁,有条理沉稳地做事,作为大哥,我感到欣慰。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与小弟有关的事,那是童年时候的一件事。
具体在哪一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小弟六岁左右,我约十三岁。那是童年的快乐时光,整天跑这跑那,玩得很疯。我和老二是一个年龄段玩的人,小弟应该是和他那年龄段的小孩玩。而小弟老是想和我们玩,老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别人都叫他"跟屁虫"。玩伴们老拿这事嘲笑我们,让我和老二很丢面子,总是想方设法甩掉他,但很难。
这件事一直让我很窝火。一次,我正在用煤炉钩捅炉子,小弟过来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实在想不起来,反正当时我气得用捅过炉子的煤炉钩烫了他脸上一下,顿时小弟脸上出现约十公分的烫伤痕迹。当时我真不知道煤炉钩有这么烫,看到小弟脸上的烫痕,我有点怕了。一是怕父母回来责备,二是怕小弟脸上留下痕迹。赶紧用湿毛巾贴脸降温——我很后悔,向小弟赔不是。而小弟说没关系的,反过来安慰我。过了一段时间,小弟脸上好了,没留下痕迹。多少年过去,这件事淡忘了,也没有人再提起。
现在,小弟已经快四十岁了,我是奔五十的人。想想小弟这么多年来,为小家庭过上好日子,他挣钱养家,干了许多很辛苦的工作,再看看他现在有了一技之长,靠技术吃饭——一股愧悔之情油然而生。
小弟,你还记得那件事吗?恐怕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想起这事,大哥做的真不地道。尤其想到小弟当时不怪罪我,反而劝慰哥哥,心里不是滋味。眼下小弟这么能干,勤奋好学,上进心很强,我黙念道:小弟呵,若是遇上困难,大哥决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伸出手扶你一把。
后记:以后,我问母亲和小弟,都说没有这事,我記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