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起雨衣的农民
从门缝探出脑袋
和出生的牛犊一样
惊喜不断
天空还是灰色的,如
夜晚里出现的犄角
扎破了房门
浑浑噩噩的,茫然若失的
停止了即将响起的闹铃
我抬头仰望
仰望错落有致的呼吸
一度腐烂在来来往往的碎梦里
我又是何处寻得
山林里的雨露
在柏树的枝头川流不息
我在笑声的讽刺里掩了面容
裸体写真一样的躺在原野
是什么,会是什么
消了光泽
消了本色
消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在餐盘中慢慢逃逸
我又是如何得知
土壤里翻滚的蚯蚓
在石缝里收放自如
我将木屑堆满
濒临的土地,就在这一刻
我逐渐明白,也许
这正是天亮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