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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有位特别关心我的作家

  • 作者: 笔锄同耕
  • 发表于: 2016-11-16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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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末期,我读完高中参加了高考,以并不十分优异的成绩考取大学,却被无法承受的经济负担逼迫我选择了放弃。回乡的我农闲时倍感孤寂,只好以书为伴。那时,农村有很多鄙视读了高中而不能跳出农门的人,为了自尊和显示本领,我选择了文学,在别人“不务正业”“不知天高地厚”的闲言碎语中,孤军奋战了几年,倒也在当地一些地市报刊上发表了近百来篇(首)作品,诗还在《青年文学》和《绿风》上发表,小说《临时工》也获得金山杯二等奖。 

然而好景不长,妻子在异常意外流产之后,卫生所的医生给她开了过多的补药,身体逐渐发胖,得了肥胖病,走路困难,干活吃力,之后又因两个孩子相继出生,家务和农活几乎全部落在我的身上,我时常被家务缠得焦头烂额,被逼得走投无路,我的文学梦再也无法做下去。但在我为生活不断奔波,为生计而劳作时,我时刻没有忘记我的文学梦想与文学创作,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与理想。 

为了文学创作,我放弃了考干,轻视了经商,淡泊了金钱,可是金钱并不淡泊我。严峻的生活现实让我又不得不放弃文学创作,去外地打工挣钱。如果我不向金钱靠拢的话,两个小孩将面临失学的危险。 

200539日,我来到了珠海的江珠高速公路荷麻溪大桥建桥工地打工,在每天十多个小时的劳作之后,我仍然坚持每天看书和写作,除了享受写作的快乐之外,最高兴的是与妻子通电话。妻子每次在电话里不是关心我挣到多少钱,而是叮嘱我注意安全,爱护身体,伙食差了要买别的东西吃。每次她在电话里总要告诉我哪家杂志又给我寄了杂志,哪家刊物对我的稿件提出了什么意见,或者是大女儿的学习成绩又有了进步,得了什么奖,小女儿的语数外又考了满分……我人虽在珠海,心却时时刻刻与远在湖北一个叫水连村里的家人心灵相通,相互温暖着对方。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2005年的夏季,我接受了珠海电视台的采访,在珠海新闻播出后,我正欲打电话告诉妻子这件消息时,妻子却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一直关心和帮助我写作的文友凌春杰从深圳寄来了他主编的《影儿时尚》及十多本《江门文艺》等书,听到这里,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开始缠绕着我。在珠海打工之余,我所做的一件事就是买书看,其中就有《江门文艺》。凌春杰给我寄这份杂志,也许是与我有同感,认为她办得不错。遗憾的是因为生计的关系,文友之间的联系少了,他竟不知我在珠海打工,而我对他的近况也知之甚少。 

20051026日,我刚下班,便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高兴的说,不知有什么好事将降临到我的身上,昨天她为我做了个好梦,今早又有一对喜鹊在家门前的核桃树上跳来跳去地欢叫。当我告诉她我的两篇文章在《江珠简报》地九期上发表了,今天收到了样刊和稿费。那篇文章,加了“编者按语”,还配发了我的彩色照片。妻子在电话里大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你的劳动成果的得到了别人的认可啊!” 

由于荷麻溪大桥工期紧,公司领导决定春节期间不放假,动员工人们在工地上过年,每人发过年费五百元,工资加倍。妻子在电话里得到这个消息,焦急的催我无论如何要回家过年,钱多钱少无所谓。说小孩想念我,想得流泪,说有几篇稿件需我回家修改……当我费尽周折,买到一张腊月二十开往家乡的火车票,归心似箭地赶到家,看到笑盈满面的妻子时,我陡然间明白了,天地间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知心的深情,它高过山峰,长过流水,四季长青,万古长存…… 

顾不得路途疲倦,我在灯下铺开稿纸,一气呵成地写成了《是爱支撑着我的写作》这篇文章以次作为献给爱妻的礼物。 

《是爱支撑着我的写作》是篇四千来字的散文,这篇我倾注身心带着爱的澎湃写成的文章,投寄给了《土家族文学》。《土家族文学》执行主编刘小平先生将此文转贴到了清江文坛。也许是因为刘小平先生是中国作协会员,又刚刚在北京召开过品研讨会的缘故吧,跟贴的特别多,许多人希望能与我交流,而我此时正在外地一山沟里修水电站,不但不能上网,连电话都不通,对网上热火朝天的评论一无所知。 

这时,有人想到了远在深圳打工的凌春杰,认为凌春杰与我走得近,也许知道一些我的近况。其实,我与凌春杰虽为同乡,以前接触甚少,只是在九十年代初期,我办了份《绿草诗报》,而他的《土家文学》也相继问世,为了交流,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每次来到寒舍,同我们一道吃着苞谷饭,睡着木版床,彻夜长谈,那感情之深,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凌春杰收到别人询问的帖子,也一时犯了难。我虽与他常有书信来往,却没有通过电话,事实上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电话,我的手机刚买不久。但是,凌春杰费尽周折,还是与我取得了联系。他打电话到他亲戚家,让他的亲戚找到我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步行一百多里山路,再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赶到能通电话的地方,按照凌春杰提供的电话号码,与凌春杰取得了联系,凌春杰立即将我的近况告诉了刘小平先生。刘小平先生在网上发了“谢谢凌春杰联络汤运来,我才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刚才与他通了电话。我觉得他的诗歌和散文是不错的,所以我鼓励他坚持诗歌和散文写作。他在电话中让我转告关心他的文友们,遗憾的是他打工的地方上不了网,暂时无法看到大家的帖子。不能给大家回帖。他请大家多多包涵。”的帖子,才算对这件事有了一个交代。 

事后,当我拿着厚厚的一本打印的《是爱支撑我的写作》网络评论时,里面除了赞美、鼓励之外,令我感动的还是凌春杰的帖字: 

我是文学圈外的人,所以更能理解且敬重类似汤运来一般的人,不仅仅是对那些因为文字而坚守的人,在生活的重压下,顾自写些东西,其实大多只是内心的一种表达方式,是平凡生活的润滑剂。假如,这种表达能为社会和人们所接受,或许才是现实的文学。文学是能成为财富,对很多人却是困难的。看看过去的许多文学大家,往往是终穷一生,作品在日后才成为人类的财富。对于这样的写作,即使他们存有对金钱的渴望,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消磨中被冲得淡然了……或许我们因为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坐谈这种艰苦的坚守,似乎是清谈和奢侈,但对这样的人而言,有梦就有一切:他不会在乎因此清贫,会受苦,会寂寞。如果有一天。他幡然醒悟了,融入昏昏噩噩混日子的俗人生活,那今天和明天,大家就不会关注于他了。所以,其实大多人关注的,都是自己梦想却又没有能勇敢去做的事情。 

看着看着,一种被理解的暖流涌遍全身,不争气的眼泪悄悄地跑出来了。是啊,凌春杰有着和我不同的生活道路,但他依然理解我的梦想和追求。 

从这以后,我与凌春杰之间的电话频繁起来,大多是他打来,我打过去的他也挂了再打过来。因为我们之间的通话大多很长,讲一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他体谅我的日子过得艰难。他在通话中一次又一次地叮嘱我,让我将自己的打工经历写成文字,投寄给《江门文艺》,说《江门文艺》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打工文学杂志,是市场操作最成功的文学刊物之一,编风正,认稿不认人,鼓励我给《江门文艺》写稿投稿。其实,我读过的《江门文艺》也很多了,常常有种向《江门文艺》投稿的冲动。特别是在上面经常看到凌春杰的文章,让我激动不已,同时也坚定了向《江门文艺》投稿的决心。 

打工之余,我将在珠海打工的一些所见所闻写成了一篇题为《追悼会在江边举行》的小说。因为刚刚读过雪月老师的一篇打工文章,忐忑不安地将这篇小说寄给了雪月老师。没过多久,收到雪月老师的来信,说题材很好,语言也通顺,但不生动,文字过于生硬。建议按此题材重新构思,最好用语言对话的形式叙述故事,注重人物心理变化,故事发展的衔接要和情和理,人物动作要生动传神,才能使文章有血有肉,不至于让人读来沉闷拖沓。当我正为遇上雪月老师这样的好编辑激动万分时,却意外地接到一位作家的来信,这位作家早些年我们一同参加过市文代会,算得上不太熟悉的知己,他高就到省一家刊物当编辑后,礼节性的向我约稿,我斗胆将一篇小说寄了过去。他在回信里就我的小说谈了许多,特别强调我太不善于经营故事,没有悬念,没有细节,怎么写小说? 

我脑海里一片茫然,甚至对写作失去信心,情绪低落地给凌春杰挂了电话,讲了一些我的感受。凌春杰在电话里反反复复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管自己怎么写,相信自己,我能行。除了嘱咐我按雪月老师的要求改好《追悼会在江边举行》外,让我寄一篇自己满意的作品过去,他为我把把脉。凌春杰不但出版了诗集,短篇小说集,学术理论专著,还在全国数十家刊物上发表百万字作品,获得奖励二十多次,他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他一看我的小说就知道我写作的症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选了自己一篇近两万字的小说,开始在灯下铺开稿纸,夜以继日地抄写后,迫不及待地寄给了凌春杰。 

凌春杰收到我的稿件后,立即给我打来了电话,同我交换了意见,之后又专门来信,详细地谈了他对我小说的看法。他在信中说: 

你的小说我已经认真读过一遍,现在按我的想法在修改之中。我觉得,你是可以写小说的,你有比较好的故事营构能力,当前主要是小说在语言上,还需要多读多借鉴,在深度上还要思考和积累。作为一个小说作者,我很佩服你的坚持,尤其是在作品很难发表的当前。但是,我觉得你首先想好下面这个问题:我的小说是写给谁看的。正如你在家种粮养猪,如果自用,那没关系,但如果要卖出去,你就需要先了解买家的需求了。现在农村人读文学作品的不多,如果你只熟悉农村生活,那么你就要为都市读者去写农村生活。转换你的写作视角,我觉得非常重要…… 

同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反反复复地读过凌春杰的来信,充分认识到了自己作品的不足,同时也找回了写作的信心。得知凌春杰正在帮忙我修改这篇小说,一种深深的不安开始袭击着我,让我寝室难安,凌春杰太够朋友了。他将我的这篇作品打上电脑,然后帮忙修改,不知要花费他的多少时间,而时间对他来说太宝贵太宝贵了。他很忙很忙,忙得睡觉的时间常常不到六个小时。凌春杰的写作完全是业余的,他的工作向来以勤劳,诚恳,热心,兢兢业业获得好评。在影儿时尚集团,他通过加倍的努力从责任编辑,企宣主管,企划专员一直走到行政经理,工会副主席等,成为一个专业的管理者和品牌的战略人。可他在百忙之中竟为我修改小说,怎不叫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呢?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感谢上苍赐给我这么好的朋友。 

我的小说《追悼会在江边举行》在雪月老师的关照下,在《江门文艺》的头版头条发表了,凌春杰知道后非常高兴。那期杂志在深圳上市后,凌春杰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两本,用快件寄给了我,为的是让我早点看到自己的作品。 

在这段时间,凌春杰百忙中为我修改完《蛇盘碑石》,正准备推荐到刊物上发表时,在网上发现《传奇故事》已发表了这篇文章。他赶忙打电话来询问我,为的是不一稿多投。我接到他的电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既不曾收到样刊,也不曾接到稿酬呀。凌春杰也百思不得其解,开始在网上查询,许久也没有答案。于是他不顾炎热,穿行在深圳的大小书摊之间,几经周折买到一本《传奇故事》。按照杂志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证实了《传奇故事》并没有发表我的作品。午夜12点,凌春杰打来电话,告诉我一切水落石出了,原来是龙源期刊网发表了我的作品,按规定还可以投寄纸刊。 

放下电话,睡意全无,想起凌春杰为我付出的许多,眼睛渐渐湿润了。 

经人介绍,我到深圳打工之后,看到本来不胖的凌春杰更加消瘦,一种疼爱之情油然而生。想到《江门文艺》上有个《成长•成才•成功》烂目,于是有了写一写凌春杰的冲动。写完《阳光总在风雨后》,寄给凌春杰过目时,他竟看得十分仔细,说是纪实文学,就不能有半点虚构,并把几处失实的地方更正过来。不巧的是,稿件还没寄出,我却头晕得厉害,吃了些感冒药,仍无好转,到医院一检查,得了严重的高血压,只得匆匆赶回家治疗。 

在家中,接到雪月老师的通知,那篇纪实散文《阳光总在风雨后》有几处要修改,可我因头晕得厉害,难以提笔,一拖再拖。后来得知《江门文艺》即将在《认识一为作家》栏目推出凌春杰万字小说一篇,3000字左右散文一篇,还有5000字以内作家成长故事一篇,觉得在《江门文艺》再发表《阳光总在风雨后》意义已不大,只得选择了放弃。病略好之后,将《阳光总在风雨后》寄给了《土家族文学》。我觉得凌春杰这么多年在外打拼的业绩,家乡人大都一无所知,从情理上有点说不过去。令我欣慰的是,不但《土家族文学》发表了《阳光总在风雨后》,后来由中国文化报社,中华全国工商联宣教部,人民政协报社等单位共同主办的第八届“新世纪之声,和谐中国”征评中,《阳光总在风雨后》获通讯类银奖,颁奖大会于20081129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我将这一喜讯告知凌春杰时,他却给我泼了冷水:如果是你的小说获得了这么高规格的奖,我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刚刚看了你《民族文学》终审没有通过的那篇文章,我以为你确实在技巧上还存有一些问题,建议你要多读当前的优秀的文学作品,我会时时买些适合你读的书寄过来。 

从这以后,总会隔三差五的接到凌春杰寄给我的杂志,除《江门文艺》外,还有他认为办得较好的《特区文学》《小说月报》《十月》《收获》《小说选刊》《散文》《译林》等,他建议我向《散文》学语言,向《译林》学故事,向《小说月报》学技巧。有一次他发信息给我:今天终于给你买到一本《散文》,下周一寄你,希望你能读五遍。原来他那难得的双休日,竟在为我买书,这让我十分过意不去。我知道他生活得也不易,孤身一人闯深圳,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艰难。即使成家后,好长一段时间也是在职业中摸爬滚打着,努力赚一家人的饭票。虽说凌春杰凭着自己的真平拼实干,他和孩子都已转为深圳户口,可他买房子还欠有数十万的债务,他这是用节省再节省的钱给我买的书啊。每次他寄给我的书要好长时间才能收到,乡邮十天半月甚至一月才来村里一次,而来后将信件又放在村干部处,辗转到我手里是难上加难,凌春杰在电话里感叹这样不是一个办法,以后每次寄书他都用挂号,我直接去邮局领。这样速度快了许多,丢失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却无故的加重了他的经济负担,我在电话里一次又一次的恳求他,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良心不安啊。他总是笑着说:这没什么,只要你能多出作品我就高兴。 

不管生活多么艰难,一想起凌春杰对我的帮助,我就对写作不感有丝毫的松懈。然而,写作对我而言也太艰难了,在别人都发电子邮件的情况下,我还是手写,而且收发困难,有时辛辛苦苦抄写的稿件,也不知编辑过目了没有,等待三个月石沉大海,又只好重新誊写。前不久接到一封退稿,编辑在信中地告诉我,以后寄稿请发电子邮件,手写稿即使能用,还要打字,太麻烦,也就只好不用了。 

收到这封退稿信后,我失落了一段日子,我连电脑就买不起,何谈发电子邮件呢?我只得将心中苦向凌春杰倾诉。 

凌春杰听了我的倾诉,第一次沉默了,是该想想办法了,凌春杰在电话里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这里还不能上网吧?我了解了一下,不能上网,但可以用U盘,拷到镇上网吧去发。我几分心酸地说完,一片茫然,以我目前的家庭处境,电脑对我遥不可及。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凌春杰说。挂了电话后,我还在猜测他这句话的意思。 

2008年,凌春杰离开影儿时尚集团,到《中国审计》杂志社上班。我寄给他的散文,他帮忙修改并推荐给焉文江老师在《江门文艺》上发表,还在文坛上向文友介绍,说我的文章有了进步。当我在《作品》上读到他的中篇小说《西上庄的最后一场桃花雪》后,觉得非同一般,立即想他表示祝贺。他却低调地说,他另一个中篇小说《蓝牌》要好一点,较满意的是快完稿的长篇小说。我无言以对,只得从内心里佩服他有这样好的涵养。更令我不曾想到的是,有天深夜他打来电话,告诉我有一位叫龚莉丽的小姐,听说我十几年来还是手写,觉得不可思议,决定将自己的电脑送给我,自己去买新的,他正在帮我联系。后来我才知道,龚小姐不但是一家刊物的编辑,也是一个活跃的文学作者,在各地报刊发表了许多作品。妻子听到这一消息,忍不住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双休日,凌春杰将电脑领回自己家,准备邮寄时,邮局却告知电脑不予邮寄,途中安全没有保障。凌春杰着了急,知道我正在病中,总不能为了一个电脑跑一趟深圳吧。凌春杰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深圳到我住的县城有家托运公司。他马不停蹄地联系好托运公司,然后又联系上住在县城的文联陈主席,托他帮我代收。一切办妥之后,他才打电话通知我随时准备去县城取电脑。我要求给他托运费时,他也一口回绝。 

电脑托运到县城后,他又不厌其烦地同我联系取电脑的有关事宜,告诉我送电脑的龚小姐给我写了一封信,他已经挂号寄给我了。当我前往县城取电脑时,妻在我的耳旁一遍又一遍唠叨:凌春杰对你这么好,这叫我们如何是好?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心里沉甸甸的,只得自己宽慰自己说:大恩不言谢,能写出好文章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在县城找到文联陈主席,看到寄放在他家的电脑时,我真的被感动了,电脑用纸箱封好后,他还用木板钉了个结结实实的木框将纸箱固定得周周正正,为的是让电脑安全到达我的手中,抛开钱不说,这得花费他多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却忍不住的大哭一场。陈主席见我感动得这个样子,笑着说令你感动的事还在后头呢!陈主席说着递给我一封信,我展开一看,是送我电脑的人龚莉丽小姐写来的: 

汤运来先生: 

从凌春杰老师处,得知您爱好文学创作,并成绩显著,在各报刊上发表小说等文字数十篇,在江门文艺杂志上,我也读到您几篇作品,觉得写得非常好,并期待您写出更多更优秀的作品,与我们分享。由于我最近买了新电脑,这台旧电脑就暂时用不上了,而您也许可以用得上,于是,我就托他邮寄给您,希望您能够喜欢,并希望能帮助您写出更多好作品。 

看了龚莉丽小姐的来信,我再次热泪盈眶。后来得知,龚小姐曾和凌春杰是同事,写作上也曾得到凌春杰的指点。她对我的帮助,说得上是一种绵绵不尽的爱心传递。我在感谢龚小姐、感谢凌春杰、感谢《江门文艺》的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和谐氛围,我要告诉外出打工的文学爱好者,也许你在不经意间就会得到他人的帮助,而你的回报,只有更加努力! 

值得高兴的是,凌春杰这几年创作颇丰。著有《所指与美》 《爹的河卡》 《深海钓》《花屋场》《我们的村庄》等多部,曾获禾林小说奖、深圳诗歌奖、第七届深圳青年文学奖、第四届深圳原创网络文学拉力赛冠军等奖项,有作品人选多种选本,有些作品翻译英文﹑韩文,在国外出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二级,广东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在众多民族作家中,凌春杰是最具实力的土家族青年作家。在全国人民都在为实现中国梦而不懈努力时,凌春杰正朝着自己的梦想迈进。 

我这些年在创作上能取得一点点成绩,是与凌春杰的无私帮助紧密相连的。凌春杰除了帮我修改了大量的作品外,还为我提供了大量的文学信息,邮寄了大量的文学书刊。毫不夸张地说,凌春杰这些年寄给我的书刊在50公斤之上。有时因为农活太忙,没有时间去读凌春杰寄来的这些书,竟有种说不出的愧疚之情,冷落了书,就像辜负了朋友的一片深情。 

想起凌春杰的倾力相助,我就没有理由停下追梦的脚步,唯有坚持不懈地写作,才能丰富自己多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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