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看日出,这是我多年的一个梦想。
记得在我读中学的时候,偶尔从课本里看到一篇巴金的《海上日出》这样写道:
“…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里就出现了太阳的一小半,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象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努力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水面,那颜色真红得可爱。一刹那间,这涤红的东西,忽然发出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同时附近的云彩也添了光彩… …”
于是凭着一颗好奇的心理,我就想着,也要去看一次日出。
第二次勾起我看日出到心情,那是在看了一篇刘白羽的《日出》之后,其中对于看日出的情节,他有过这样很长的一段描写___
“… …这时候,那条红带慢慢在扩大,像一片红云了,像一片红海了,暗红色的光发亮了,在天穹上展开,把夜空逾挤逾远,而且把它映红了。下面呢,却还是黑色无边的大陆。这是晨光和黑夜交替的时刻,这是即将过去的世界和即将到来的世界交替的时刻。乍看上去,黑夜还似乎强大无比,可是一转眼,清冷的晨光变为磁蓝色的光茫。原来的红海上簇拥出一堆堆墨蓝色的云霞。一个奇迹就这样出现了___突然间从墨蓝色的云霞里矗立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出去,然后像一只火箭一直向上冲。这时候我才恍然觉得,这就是光明的白昼由夜空中迸射出来的一刹那。然后,从几条墨蓝色云彩的缝隙里闪出几片更红更亮的小片。开始我很惊奇,不知这是什么。再一看,几个小片冲破云霞,密结起来,融合起来,飞跃而出,原来是太阳出来了。它晶光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立刻把所有的暗影都照明了… …”
就是这些的情景,使我又一次地吸起了看日出的念头。然而却又由于生计的事情,我又一次把这件事情耽搁了。那一种念头也随着时间的日渐久远,几乎也淡漠得寥寥无几了。何况那时候,我在朋友的启迪下,已开始把一些空余的时间,投入到学习文学上来了,就是因为有这一次机会,我也结识了很多的文学朋友。
有一次,我正在和文友闲聊,无意间,他突然提到了当今的散文情况,我就借题发挥,极力赞扬了一番刘白羽的《日出》,文友听了感觉很是惊讶,说:“难道你就没有看见过他的《长江三日》吗?那才是真正的写得够精彩。”
于是我就问他手头是否有这篇文章,他说是有一篇。
“不过不在身边。”他说:“下次来时再带给你看。”
可惜,终此一别,就再也没有下次了。听说他搬家了,之后,他就再没有来过。
那或者也是由于各自的工作都已经繁身了,亦或也是由于其他的什么缘故吧!总之,我确实没有机会再和他见过面了。倒是后来,我终于能有机会还是看了一回刘白羽的《长江三日》,其中他在关于江上日出的那一段,描写得也确实很有特色。
“… …这时,远远前方,无数重峦叠嶂之上,迷蒙云雾之中,忽然出现一团红雾,你看,绛紫色的山峰,衬托着这一团雾,真美极了。就像那深谷之中向上反射出红色宝石的闪光,令人仿佛进入神话境界。这时,你朝江流上望去,也是彩色缤纷:两面巨岩,倒影如墨;中间曲曲折折,却像有一条闪光的道路,上面荡着细碎的波光;近处山峦,则碧绿如翡翠。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前面那团红雾更红更亮了… …”
然而这样看日出,虽然也算是体验了一回感受,也只能是一种意识的东西,却一直没能够亲临一回。这对于我梦寐以求的那一种亲临实景的感受,一直没能得以如愿。但是那一种欲望,却一直覆盖在我的心灵。我想,我是一定能够有机会真正看一次日出的。
今天,我终于有机会见到真正的日出了。你看,密密的晨雾逐渐消散了,眼前只见一个红颜色的圆形胎胚,正在不断地清晰起来。于是那红色的胎胚变得圆润了,像鲜红的血,四溅漫开,一直漫延到那乌云霭雾之中,使那黑色已不再是从前的那样黑,使那黄色不再是从前的那样黄。它们慢慢儿的透明,慢慢儿的发光,后来干脆就只有是那一片红红的图版。于是一个火红的圆球,终于从五彩夺目的云层之中滚了出来。这时候我们再看到的,就不是原先的那一种景象了,而是一大片儿的红,。那红的也确实红得透亮,红得透彻,把这一个清新的世界,瞬间被照耀得如此磅礴而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