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某种野蛮的兽性——一有机会它就张牙舞爪、肆意咆哮，就会伤害他人，甚至会毁灭那些妨碍自己发威作恶的人。
我们看见人们偶尔爆发其本性时会感到震惊。一旦脱离了法律、秩序的束缚，一旦出现了无政府状态，人就会显现出本来的样子。
与人性中这种无限的“自我”结伴而行的，还有我们每一个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的憎恨、愤怒、忌慕、怨恨和恶意。
这些憎恨、愤怒、忌慕、怨恨和恶意郁积在胸中，就像储存在毒蛇牙泡里的毒液，时机一到，就会喷发而出。到了这个时候，人就是一个挣脱了镣铐、肆无忌惮地咆哮发作的魔鬼。
如果没有适宜的机会发作一番，到最后就只能抓住最微小的机会，具体方式就是在想象中把这些发作的借口放大，尽其所能地小题大做。
一旦我们看清楚人的劣根性，并为这些劣根性而感到震惊，那我们就必须马上将目光投向人类生存的苦难。如果对后者感到惊愕，则又必须回头审视人的劣根性——这样，我们就会发现这两者互相平衡；我们也就会意识到这里有着某种永恒的正义。
也就是说，“罪孽”与“惩罚”对应、协调得天衣无缝。从这一审视观点出发，我们对因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大众的愚蠢所经常感受到的厌恶也就烟消云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