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羽士赵羽见她们着迷,很感兴趣,便又继续讲道:"难怪我师母差点意外晕倒,因为这从大树后颤颤巍巍的布衣老者,身材瘦小,相貌奇丑,偏偏半张脸白,半张脸黑,显得不伦不类,豹眼鹰鼻,歪嘴山羊胡。一双手瘦骨憐恂,青筋微鼓,箕指微长。让人感觉形同鬼魅。
他不是别人,正是我师傅的师傅,江湖奇人半人半鬼,近六十年让江湖黑百两道让人闻之色变。
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无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厉,师承何家,总之他武功有多高,无人知道,只须知道他两个徒弟我师傅玉面神君和他弟弟魔扇轻摇的武功就可猜想了。
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相貌虽奇丑无比,牌气虽然古怪了点,但是却是古道热肠,宅心深厚。
不仅我和我师娘认出了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连各自站在树枝上的青衣挑灯者和蓝衣绝色伊人飘也认出了出来。
只见树枝上蓝衣绝色伊人飘,戏谑地对树枝上的挑灯者道:"你这乌鸦嘴,真让你说中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挑灯者也没有想到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突然出现在这儿,一时显得紧张之极。
我和我师母都是见过我师傅的师傅,忙上去恭恭敬敬打招呼,我师傅的师傅,表面举止神态颤颤巍巍的,但是内行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装的,精深的内力不可估量。
我师傅的师傅,对我师母道:”无霜!我跟了你和小子几天了,只是你们没有发觉罢了。”
”老人家的身手,晚辈可是清楚得很,岂是那么容易发现的。”我师母态度十分恭敬。
我师傅的师傅笑了—下,转身对树枝上的挑灯者道:“粟丫头,刚才是你要杀我这徒儿媳妇的?”
树枝上挑灯者脸色一红,显得十分尴尬:“公孙大哥,你知道我吃这碗饭的,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得己而为之。还请公孙大哥多多包涵。”
“包涵个屁!你若敢再动我徒儿媳妇半根汗毛,我半人半鬼第一个找你算帐。”我师傅的师傅冲那树枝挑灯者出声警告。
"公孙大哥!你放心,有我练丫头在,我师妹做不出杀人的事来。”树枝上蓝衣绝色伊人飘,嘻嘻哈哈道。
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你练丫头好,刚才的事,我都看在眼里,谢谢你出手救了我徒儿媳妇。”
“嘻嘻!公孙大哥。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还给我客气啥?再说,就算我不来出手相阻,有你在,我师妹又岂能伤你徒儿媳妇半分?”蓝衣绝色伊人笑着道。
树枝上青衣挑灯者,不再言语,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冲她道:“粟丫头,还不服气么?要不我们比试比试。”
挑灯者看了看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似乎很是忌惮,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妹!有公孙大哥护着他徒儿媳妇,你未必还想做这单生意不成?”蓝衣绝色伊人飘道,这次没有嘻嘻哈哈神态,颇为严肃地道。
挑灯者白了她—眼,看样子对她不满的气还没消,又阴沉着脸看了看我师母,再看了看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什么也不说,只见她青影一展,手挑那盏白色死字灯笼,破空而去。
"好没礼貌,走了也不给公孙大哥打声招呼。”蓝衣绝色伊人见师妹挑灯者施展轻功走了,忙对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抱拳一礼,人已在半空:”公孙大哥!我师妹溜了,我得追上她去,免得她又做坏事,后会有期。
徒儿媳妇,看来你回去也没什么周折了,我也去也!”我师傅的师傅半人半鬼,一个旱地拨葱腾起,破空远遁,转眼不见,我师母想打招呼都来不及。
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我带着女儿和师母第三天回到了绿萝山,我师傅见我面色憔悴,从师母口中,得知了我的事,免不了一番安慰。
我在绿萝山住了一个多月,便向师傅师母说了我想去投戚继光参加义军抗倭,师傅很是赞同,说男儿当如此,击戈破匈奴,勉励我向汉朝霍去病学习。
我原打算把女儿留在绿萝山托师傅师母照顾,可女儿哭哭啼啼舍不得我,抱着我腿不让走。不得已,我只好向师傅师母说,女儿还是由我带着身边吧。师傅师母也不好说什么,一切由我决定。
我带着女儿告别了师傅师母,离开绿萝山,直奔台州而去,听说戚继光的戚家军正在那儿抗倭。可是,等我赶到时,戚家军已经开拨。投军没投成,我想,我带着个女儿,只身不便,人家戚家军也未必肯收留我,便打消了追赶戚家军的念头。带着女儿漂泊江湖,行俠仗义,除暴安良。也杀了不少倭寇。
半年后的一个月夜,我在浙江丽水,遇到二十多名寻我报仇的倭寇围攻,我寡不敌众,经过一番血战,虽然杀了十一名倭寇,但是也身负重伤,女儿也让一名倭寇抢去,从此再无见面。
一晃十三年,在这十三年里,我无时不刻四处寻找女儿,直到半年前,看见你带着两个姑娘在苏州出现,发现其中一个姑娘长得与我娘子十分相象,感到意外,便从苏州跟从你带着两个姑娘一路到了这个地方,后来直到你把怡春坊改成了怡红院。”
说到这儿,白衣羽士赵羽看着风四娘道。
风四娘何其精明的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你认定我带的两个姑娘中的绿霓,是你丢失多年的女儿,便隔三岔五地来包绿霓的场,想查证是不是你女儿。”
"不错!我正是这个想法。”白衣羽士赵羽点头,并不否认。
风四娘看着他道:这么久了,你认出了绿霓就是你女儿了么?”
白衣羽士赵羽,脸色一沉:"唉!我问她身世,她说她是琉球女子,身世却避口不谈。”
风四娘又道:“赵大侠!你女儿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
白衣羽士赵羽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女儿臀部左侧有块血色胎印。不知绿霓姑娘有没有?!”
风四娘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待我回去帮你问问。”
”那敢情好,赵某多谢了。”白衣羽士一听,十分高兴,忙抱拳施礼。
风四娘忙道:“不必多礼,就冲我与赵大侠这么久的熟视,我也该帮这个忙”。
雨相公和剑奴依然,剑童墨微三人被冷落在那儿,只听雨相公干咳两声,提醒风四娘和白衣羽士赵羽,别忘了自己雨相公还在。
“白衣羽士听说曾剑斩倭酋寺乜晃三十余人,名震中原武林,今天就让我铁掌李十八会会。”只听一声雄浑的男人说话,树林里又多出五个武林装束的汉子,其中一个正是才从怡红院走掉的两脚虎曹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