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游记

　　序：粤以辛卯之年，丁酉之月，橙黄橘绿，金风玉露，余背景孤身，负箕信阳。次日乃至，流连忘返。时至今日，恍如昨梦。指顾倏忽之际，蓦然一弹指间。虽瞬息之间，却深怀感触，遂表一文。
　　初入申城，遂感豫风。昔时北宋，列名信州。揽百年之古韵，汇千年之楚秀。时逢清明，层峦叠翠。幽蓝寂静，茗气熏心。又值雨后，茶香沁人。清品毛峰，神清气爽。感其条索之间直，叹其豪色之润白，形如鸟雀喙，一贯通润；色如翠玉珠，全然翠青，香气高爽，入口馥郁。观之怡然自乐，忍俊不禁；饮之神清骨彻，留恋回肠。忽有神女飘摇，仿佛云雾。乃回想：
　　昔日天下，害虫四起。毁山川之秀丽，灭草木之绿荫。忽有神鸡报晓，傲立山头。啄群山之害，食糟物之虫。其鸣穿云裂石，通彻天下。故名曰：鸡公山。自此鸟语花香，仿若仙境。彼岸瑶池有司茶仙女九人，貌美怡人。明眸修眉，善睐语昧。皓齿丹唇，吐露芳香。着艳饰，配青环。风姿冶丽，秀而不媚，体态妖娆，卓而不妖。相顾嬉于山间。览怪石奇峰，爽四季之景。感山川壮丽，遂化九鸟，衔仙茶于瑶池，种籽下凡，赠与才子。此人家贫而好学，常以寂寞独有，清贫无双自居。因仙女增茶，日渐收益，却不想因财生邪，欺诈百姓。贪恋美色，欲独占仙女，不料却震怒鸡公，遂振翅怒展，其门前火海阵阵，又挥舞雄爪，灭其茶林，唯留二种。后流传至今，渐为美谈。
　　云鸡公山，属豫地之一秀，青分豫楚，襟扼三江。吾于春和辰月，携友游于鸡公山。朝入山头，云蒸霞蔚，雨雾缭绕。霞光微灿，肆意弥漫。山谷幽兰，丛林俊茂，涧水盈盈，延溯回湍。游至山中，略一奇石，坚竖琅琊，形状怪异，似人相抱，询问得名，曰相爱石。闻其由来，感慨不已，遂书一律，借以畅叙：世人徒羡鸳鸯爱，波漾双双自顾游，不见当年秦晋好，琅琊绝景万年留。如是尔尔。届时天光一色，春雨滋润，凉风乍起，不觉怡然心旷，步履渐行，游之顶峰，其名曰：报晓峰。状如赤头雄鸡，卓然独立，春雨连天光交汇，神峰共端木着色。时雨雾阻道，且远且长，滑不可踵，行不可徒。余众亦不惧此，吾观此景，与友叹曰：乱石空旷排山中，瑟瑟春风折路松。烟雨行迷何故返，还看鸡公报晓峰。立于峰顶，环顾四下，万籁寂静，喧嚣尽散，浮华飘淡。鸟瞰申城，俯环众生，方觉君子之道，若夫一山之高，较之与高，卑矣。极卑何解？唯自助也。忽天色瞬变，春雷阵阵。纷纷落珠，盈盈而下。方感一蓑烟雨任凭生之风范。
　　是夜，云薄影魅，星罗布空；月白风清，幽静恬淡。余趁此良辰美景，闲游浉河。远而观之，柔波似镜，水接天色；近迫察之，水潺碧青，一线成景。星月散布其上，游鱼嬉窜争食。水纹迭起，二月交映，如梦如幻，亦假亦真。余情览其娟秀，心神漾而彻明。又有凉风梳柳，明月春水，魅影斑驳，重叠交次。感春华之迟暮，怀佳人之旧途。托清风之速疾，借碧流之回溯。携椒桂以为裘，抵芳草行其步。飞九天以神游，思故人之延愫。遂表一律，借以畅叙：
　　泊船怀古
　　小院幽兰静，潇湘澜雨连。
　　清风拂旧影，云卷拭霜天。
　　明月有千古，波涛踏万年。
　　渔舟一泛碧，寄梦两相传。
　　信阳两载，或畅叙言志，或忧叹抒情。或人言肆意，嗔笑遥遥不绝。昔徽宗善画，工谨绣丽；熹宗好木，巧似鲁公。虽不及此，心亦往之。上不愧父兄，下不愧亲友。唐寅有诗：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每每忆此，幽然喟叹。故云：夜深难表少年志，唯有怀枕梦周郎。
　　此文诟病颇多，却情由心神。今次执笔，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