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夫人看着鬼娘子花无骨离去,神情怔了怔,不知为何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叫残叶秋霜,这名字是取得够萧瑟的,何况百家姓也找不出这姓残叶的,但她又的的确确姓残叶名秋霜,而且还地地道道是中原人士,并不是边荒夷蛮。
说起这白骨夫人,不得不说到她们残叶家族,数十年前还有个武林中高手中的高手,没人知道她的名字,都叫她残叶姥姥,没人知道她武功有多高,总之玉面神君罗彤的师傅半人半鬼成名江湖数十年就唯—一次在她手上败过。
白骨夫人残叶秋霜和鬼扇子花无骨,才出道江湖时,曾经在嵩山少室峰下不打不相识,二人还因此成了最好的姐妹,一起行走江湖两年多,偶然在华山遇到一个相貌奇丑的神秘老妪,自称白骨嫫嫫,不久就要飞升成仙,因自己花了近七十年钻研各派绝学。写得一本白骨真经,苦至今没找到合适传人,甚是遗憾,见二女骨骼清奇,是练武的胚子,决定收二人为记名弟子,将白骨真经传与她二人。
二人虽年纪青青,但却是一身本事,在武林中也算是皎皎者,加上各有师门,哪肯愿意再另外拜师傅,何况这白骨嫫蟆相貌又是属于天下巨丑。
白骨嫫嫫看出她俩,表面上自称自己早有师门,不便再改投门庭,实际上是自恃身手不凡,从内心也瞧不起她。
白骨嫫嫫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老身今年一百二十有三,穷平生所学,在华山某处不为人知的洞府,苦研天下各派绝学,凭自己悟出和修炼的经验,写了一本白骨真经,虽不敢自夸是天下第一,但是也自信,有老身若是有缘,习练这本白骨真经,不出十年,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傲视整个武林。”
她见二人脸上俱是半信半疑神色,知她们还是有些不相信,便又笑道:”老身本是一个猎户的女儿,爹娘早逝,十二岁起,就不得自己养活自己,砍柴挖药打猎等,与人换些油盐米面艰苦度日。直到十四岁,夏天去山上挖药,遇到天突降暴雨,我在悬崖峭壁上不小心脚一滑,摔了下去。我慌乱中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跌进一个平时没看到过的石洞,由于洞口斜对着天空,有些光亮,我看到那石洞象是人为开凿出来的,有三间石室,里面有石桌石凳,还有一张石床。
石桌上有具盘腿而桌的白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白骨面前的石桌上有不少书,但是只要伸手一摸,便成粉末。白骨旁边有一把剑鞘已锈蚀的剑,看得出白骨生前应该是个练武的人。
我害怕正要离开,没想到脚下被一个东西差点绊倒,我好奇拿起脚下那东西一看,原来是紫檀木的精致小盒子,小锁上绣迹斑斑,很容易就让我撬开了。里面有三颗药丸,也不知用什么药份做的。里面有本很薄的小册子,上面画着有个男人,拿着剑做各种古怪的动作姿式,也画着那个男人盘腿打坐的姿式。我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那本小册上就是一门武功的修炼方法,由于没读过书,也不认识上面写的字。
我困在石屋的那些天,饿得实在不行了,只好把紫檀木盒里那三颗药丸拿来充饥,感觉味道怪怪的,没想到,我吃了后不到半个时辰,便感觉浑身发热,内心就想火烧火燎般难受,我以为吃错了药,自己快要死掉了。后来我烧得失去了知觉,也不知昏了多久。总之一清醒过来,感觉身体里装满了什么东西一样,浑身充满了无穷的气力,和以前就象俩个人似的。我心里明白,可是由于吃了那三颗药丸的缘故吧,走路也飘飘的。
我莫名其妙忽然对那本小册了感兴趣,虽然看不懂那书上画的什么,便也拿着那把剑模仿照着书上的那个人做。那把剑虽然剑鞘生了些锈,但是那把剑抽出来却是害芒深深,看得出是把好剑。
我后来虽找到了一条出石屋的秘密通道,但是我带走了那把剑那本小册子,只要有空,我就照着那小册子上的动作做。
没想到持之以恒几年下来,我竟然无师自通学会了一门不知名的武功。我便找山上的野猪或狼,来看看这么武功厉不厉害。很兴奋我已经身轻如燕,那些野猪和狼往往在我一剑之下,就给我杀死了。
我终于相信自己学了一门可以不受人欺负的武功。当时华山派有个弟子姓肖,在山中采药与我认识,也看见我用剑杀死野猪,感到我剑法出奇,便回去给他们掌门人说了,老掌门不相信,便找到我要求看看我的剑法,我使了几个招式。他十分惊讶的神色,后来强烈要求与我比试一番,我拗不过只好答应。我五招之下,竟让他败于我于中,他有些不相信的神色,后来长长一叹:以你的剑法,恐怕当今武林找不出几个能为你对手的。
他说完,用内力将手中剑折为两段,往山崖下—扔,悻悻而去。
那姓肖的华山派弟子。从此常常来帮我打柴烧水,也和我一起练剑。
也许日久生情吧,三年后。他不嫌我相貌丑陋,主动向我求婚,我通过与他几年的相处,也感觉他忠厚老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于是我答应了他的求婚。我们只是简单地操办了下,就成了夫妻,第二年有了第一个儿子。。。。。。。”
当时还年轻的残叶秋霜和花无骨,江湖上也并没有称号叫白骨夫人和鬼娘子。
她们竟有耐心花了近一个时辰听白骨嫫嫫讲她的往事,也开始有些相信她武功一定厉害。
可是心高气傲的花无骨,想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向白骨嫫嫫提出,她和残叶秋霜联手讨教几招,如果白骨能打败她俩,她俩就心悦诚服拜白骨嫫嫫为师。
白骨嫫嫫知道她俩的意思,笑着答应了,比试的结果,花无骨和残叶秋霜两个,联手在白骨嫫嫫剑下没走过十招就败北,这才双双忙跪拜口称白骨嫫嫫为师傅。
白骨嫫嫫笑盈盈将她俩扶起道:"老身大限将至,恐近日内就要飞升。原遗憾自己—身绝学没有个传人,今遇上你们俩个丫头,也是咱们师徒有缘。不过武林中人,讲究—日为师,终身为父,最忌讳改换门庭。你俩原来也是各有师门,我也不愿你为难,何况为师来时无多,也没有时间亲身为你们传授武功。就收你们为我的记名弟子。把白骨真经分授你俩各一份,靠你们自身去领悟吧。好在为师仔细观察,你们俩个骨骼奇佳,颇有学武天赋,相信你们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会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过为师的。”
二女听她只是收自己为记名弟子,这样最好,不过内心更是感动,口称师傅比先前亲热。
残叶秋霜忽然想起什么好奇问:“师傅!你不是说你与华山派姓肖的弟子结为夫妻,还生了儿子,为什么你的武功会没有传人呢?!”
她这一问,倒问起了白骨嫫嫫的伤感:“他在我们第二个女儿出生后不久,就让他师傅华山派掌门人强制带回了山。让他面壁思过五年。儿子他带上了华山,女儿才一个多月留在了我身边,两岁多得风寒夭折了。几年后,他也忧郁而死,儿子就留在华山学艺,掌门人不让他见我。”
花无骨听了大气道:"师傅!那华山派掌门人太坏了。我们去找他算帐。”
白骨嫫嫫摇摇头,苦笑道:"他十一年前就死了。”
花无骨恨恨地道:”死了,算是便宜他啦!”
白骨嫫嫫忽然看着她们道:“老身飞升后,有个不请之请,望你们今后。看在我们名义上的师徒—场缘分,如果我孙子出了什么事,方便的话,施个援手,帮帮他的儿子,为肖家留点香火。”
残叶秋霜忙问:“师傅!你儿子孙子都还在华山派么?!你放心,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们一定帮的。”
白骨嫫嫫点头道:“我儿子英年早逝,四十岁不到就害病死了,孙子倒有出息,早年投身军伍,因骁勇善战,如今已是一个游击将军,名字叫肖振中。才生了个胖小子取名肖凌风,我偷偷几次暗中看过他们父子俩。”
花无骨听了接着道:“师傅!他都是游击将军了,还会出什么事?!”
白骨嫫嫫不以为然道:"他们长期驻守在边关,防备瓦刺,谁知道啥时会不会不打仗?!打仗会死人的,万一。。。。。。”她没有说下去。
但是花无骨和残叶秋霜都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三天后,白骨嫫嫫按她论的话是飞升,花无骨和残叶秋霜,各得到一本内容相同的白骨真经,二女为师傅了理后事后,便商量好分开各自找修练之所。
几年后,武林黑白两道多了个叫鬼娘子的女杀手,出招阴毒,武功奇高,她就是花无骨。
残叶秋霜则是低调得多,自称白骨夫人,虽然很少出现,但也是名震江湖。
再十三年后,她找到了师傅白骨嫫嫫的重孙子肖凌风,便在他学艺的祁连山滴水岩附近苦竹隘,暗中保护他。并且今天出手从锦衣卫手中救了他。
当然,魔扇轻摇暗中出来帮蔡重山,宋不生二人对付西域怪人断肠人,捉拿肖凌风,鬼娘子花无骨不知道,不然她也会救的。
请待武侠《映水楼阁》第六十七章:血腥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