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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花彤彤的姐》的几点触动

  • 作者: 凝渊
  • 发表于: 2014-11-0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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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实在惭愧,因为全城停电才看完了《花》,想想自己以前也是手不释卷的,买了电脑看书的时间就不多了。书在案头放了一个多月,实在愧疚,特别是想到这书的来源,就更是无地自容了。当初在群里问道哪里可以买,刘老师便让我去他家里取,我也厚颜边乘着去长阳的机会拿到了这本书,感谢刘老师的赠书,更感谢的应该是刘老师送给我们的一幅辽阔壮美的清江画卷,一幅家乡的唯美山河。当再一次把书放回案头时,我坐在那里很久,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对心灵的冲击很久不曾有过,等到平静下来夜已经漆黑一片,正是写点东西的时候了。
关于苦难。
  如果一个星期前看完《花》,我会觉得田钟乐所经历的诸多苦难不过是刘老师小说里的情节需要和艺术加工。但周中我回去参加了超伯的葬礼让我觉得田钟乐式的悲剧也在生活里血淋淋的上演着。超伯是大爷爷家第三个英年早逝的儿子,老二十几岁就因病身亡,老三小时候因为顽皮头中被击入弹片变成傻子后来落水身亡,当大爷爷把所有老有所养的希望寄托在超伯身上时,超伯却又不幸骨癌晚期不治而亡。大爷爷还有两个亲侄子,一个因为儿时烧灯火导致呆傻,后来跑出去活活饿死,另一个本来大有出息是我们那里的第一个名牌大学生,却又因贪腐被抓,真个家族笼罩着压顶的黑云。
  看完《花》我觉得大爷爷像极了田钟乐,甚至他们一样都是当地有名望的农民艺术家,却一样惨遭着命运的磨砺。大爷爷可谓是为乡亲们奉献了一生,跳丧鼓,吹唢呐,当都管之客事,哪里有红白喜事哪里就有他的身影,大奶奶同样是我们那里薅草锣鼓为数不多的传唱着,天生一副好嗓子。不仅如此,他们热情善良,住在大路边上的他们,不管认不认识都邀请过路的人歇歇脚,喝杯茶,有时还会留着吃顿饭,就是这样两位老人和田老命运如此的相似,苦难如影随形。一生磨难之后,一生奉献之后,膝下竟无人送终,这样的苦难和悲剧也只有《花》里的田老曾经历过了。
  当然田钟乐一生的波折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叔叔到父亲祖父,从师长到爱人雨露,从儿子到母亲,从发妻到女儿,田老一生经历了太多死亡也无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而最后他却带着一个家族的荣耀活到了百岁,也算是一个稍微喜庆的结局,唯一的孙子至少有了出息,自己的文化传承至少没有没落。那么对于大爷爷,我们作为晚辈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愿他可以像田老一样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宽慰。
  关于文化传承。
  我想大多数长阳后生读完这本书,对很多名族的传统文化已经知之甚少了吧。跳活丧,跳花鼓子,唱薅草锣鼓,六合班,南曲。很多传统的名族文化已经在我们这一代开始没落,随着最后一批老艺人的去世很多文化也将被他们带到土里,所以每次我和别人说我是土家族别人都会很惊讶,因为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已经没有名族的印记。
  同样是在伯父的葬礼上,当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又到了土家葬礼最庄严也最隆重的跳丧时间,《花》中描写了这种土家独有的丧葬文化:开场歌和鼓声一起,男人们便两人一组,走进场子中央,开始踩着鼓点边歌边舞头手肩腰臂脚上下一起协调动作,跳着变幻多姿的舞步。有的只是男子汉的阳刚,狂放和豪迈。而今天当我再次看到堂屋的舞蹈后,我感到的是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文化在传承中渐渐丧失的悲哀。堂屋中女人的棉软脚步代替了雄壮的土家汉字,女人阴柔的唱腔代替了男人们铿锵的号子,赤膊龙腾虎跃大汗淋漓的汉子再也不见,一群穿着厚厚棉袄的女人成了这场本该属于男人舞台的主角。想到很多年前看到的那一场场纯属男人的角斗式的舞步,那一声声响彻山谷的回音,那飚飞的汗滴和多巴胺弥漫的空气,再看看今天,我忍不住要问我们的男人去了哪里,这本属于男人的民族文化的传承者去了哪里?
  其实答案很简单,当老一辈的人已经没有体力去撑起这个舞台,而中年人要么出去打工,要么热衷于再这样的场合下找几个人打牌,而年轻一辈已经把这当做一种戏来看时,我们的文化就嘎然而止,或者变得满目疮痍,这些女人跳一场要收不少钱的报酬,却跳的让人昏昏欲睡,让人只想骂娘。我们拿着钱,听着我们的文化被付之一炬,耳朵眼睛都遭这罪。更难过的是心,是对我们文化的怜惜。当然至少还有人跳着,虽然跳得惨不忍睹,虽然是为了钱,但还有多少名族的精髓早已看不到了。
  《花》中其实已经提到,随着社会的发展,名俗文化越来越得不到重视,摇滚,R&B,爵士等外来音乐已经把我们传统的山歌挤到了没有生存之地,而那些坚持传承文化的人很多时候却因为吃不饱饭而放弃,其实这早已不是长阳人,不是土家族的悲哀,而是大中华名族需要深思的问题。难道若干年后,我们也要过着和西方人一摸一样的生活再算进步吗?文化的传承需要我们国家名族每个人贡献一份力量,每逢红白喜事我也会抓住机会学习一点名族的歌舞,也许这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还有人在努力。
  关于长阳和土家族。
  可能因为我们这一代一直在外求学,加之学业的压力繁重,所以作为一个地道的长阳土家人,我们的民族归属感其实并不强。对于长阳的风俗,长阳的历史,长阳的文化和长阳的名人,我们知之甚少。也直到自己开始写文后,才在一些长阳作家文中去关注。刘老师在《花》中为我们描写了一幅巨大的长阳画卷,历史的,风情的,人文的,无一遗漏的把长阳百年的风貌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后生热血沸腾。从土司到红六军,从土地改革到抗日战争,从文化大革命到破四旧,从改革开放到隔河岩电厂修建,长阳百年历史都浓缩在这本《花》里,这是作为一个长阳土家人最激动地。
  同样《花》也把长阳土家族这个已经快被完全汉化的名族展现给了大众,我想如果再有人问我土家族是什么样的,我会说:你去看《花彤彤的姐》。在名族文化已经快要成为遗珠的时候,《花》的出现让我们了解了长阳土家文化,也鞭策我们努力去传承我们的名族文化。从这个角度来讲《花》应该是我们长阳后生必看的,这是培养名族认同感和归属感最好的教材。
关于爱情。
  《花》中有几段脱离实际的玄幻,关于覃玉露托梦给田钟乐的,恰是这不切实际的阴阳交流成了全书的点睛之笔。死去的少女在黄泉路上苦等未亡的爱人,纠结而矛盾,又希望其长命百岁,又盼着早日团聚。而活着的田钟乐一面遭受苦难,一面也盼着早日和玉露团聚,但因为扛着这个家族不可推卸的责任又不能得偿所愿。这样的纠结构成了全书关于生死爱情的主线条。田钟乐一生三个女人,玉露是她唯一深爱的,却是陪他最少的。我想对于田钟乐来说和雨露流浪的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一生最幸福的。
  看完这样的惊世爱情,我们回到这个时代,回到这个看脸看腰包的时代。爱情已经变得越来越廉价,越来越快餐化。蜂拥的相亲节目和相亲网站,混乱的虚拟交友工具,当车子房子成为衡量爱情的标准时,田钟乐式的生死绝恋已经变得越来越稀有,当然这是社会进步洪流的趋势,却也是真情沦落的开始,当未来爱情成为金钱天平上的筹码,便再也没人读得懂田和覃的相思相守。当然,这不是我该担心的,我应该担心我如何让度过后天的光棍节。

  在写完这段文字之后,我依旧无法从最初的震撼里走出,而这段文字也不过是所有感慨里的九牛一毛,很多话不知道这么写,但在心里如明镜似的。我决定再看一遍,寻找些不一样的感触,寻找刘老师带给我们更深的觉和悟。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九日
  作于当阳三里岗单位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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