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了的眼睛和手在电脑前走到窗户,望着远方,那一盏盏路灯多像渺小而耀眼的星星。我在窗前真的一双手一摸就能摸到似得,天空像是那么近,为什么没有星星?远方的工厂烟筒的冒烟,一切显得那么的寂静,美好,近视眼的我戴上眼镜可以清楚地看见远方。
那个夏季,我们满载着希望,就像那也天空满载着星星。我们百般无奈的数着即将接近时点的下课铃声,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收拾好了书包,课桌上留着那孤单的书本,它是今夜被遗忘的那本,被遗忘在这诺大的教室中,或许会被这黑夜吞噬。随着那声期盼已久的铃声响彻寂静的校园时,你我她早已一个箭步冲出了教室。那管老师那惊讶的眼神,哪管他明天会不会告诉老班哪管最后一个熄灯的人儿是谁,更不会去管那本被遗忘在桌角的书今夜会不会孤单;冲出教室,吸一口栀子花香,抬头望着星空的那颗被霸占的星,那颗最亮的,最近的,藏着你我他秘密的星;一起走下那一台台有历史的台阶,无数次,但却忘记了那有几台,或许十五台,又或许二十台 。但它终究被我们遗忘。三个人,三道影。好似步调一致,又好像又快又有慢,谁都没有注意到。校门口那盏泛黄的老灯微弱地照在前方,三个人畅谈未来。那夜蛐蛐很配合的鸣叫了,响彻了着整个夏季,那年我们高一,那年我们十六岁。
终于,终于听到要分班了,终于懂得那年我们以为离得很远的事情其实很近。还是三个人,还是那间教室,只是三个人出教室的时间有了区别。就这样,几天后你和他选择了理科,而我还是留在了那间有我们三个人身影的教室。你们去了那间隔了三十台阶,离了九十五步的教室。大家分别时都在那个叫做留言册的册子上写下了祝福,我也写了,只是,不是给你们的。依稀还记得那张纸上除了大海,除了蓝天,除了白云之外,还有“我不住的回首,驻足,然而时光扔下我轰轰烈烈的奔走 ……”或许觉得觉得这几个字太单调了,或许其他,我拿起你送的粉色的笔写下了纳兰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而我们三个也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这样踏出了那道门槛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暮然回首,那两个座位依旧,可坐着不同面庞的人儿;那颗贴在墙上的许愿树还在,那些誓言还在,只是少了两颗去看的心;那扇玻璃窗还在,那个角度依旧没有人,窗外的人儿好似看过,只是少了两双一起注视的眼;某天不知道是谁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那时,我依旧听着那首《咫尺相思》,那年我们高二,那年我们十七岁。
倒计时一百天,今年的夏天来得异常的鬼魅,气温胡闹一样的飙升,我处于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让人恐慌。 我只要在这里守候它,不求谁理解,就像,守望心中的男神。整日忙于题海,那张桌子不会孤单,因为我未曾离去;夜晚也不会孤单,因为有那扇玻璃窗陪着它;那扇玻璃船孤单吗?我不知道……许久以后,阳光明媚的课间,我不再停留于那扇玻璃窗前,而是决定走出去,翻晒记忆。依旧是那些台阶,依旧是夏天,依旧栀子花开,唯一不同的是只留下一道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很长很长,以至于我感觉它在渐渐消失,难道是错觉吗?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只感到肩膀一阵巨疼,“对不起!”低下我那犯错的头,心里想:“自己在干嘛啊?”可是对方并没有说话,所以我渐渐抬起了头,也就在那一瞬,突然觉得三年好快好快,所有的点滴被重新翻出了脑海,而那时大脑像短路一般……许久之后只是听到你说了一句:“怎么还心不在焉的?”感觉好熟悉,又感觉少点什么,因为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具体是缺了什么我也说不出来。“没事吧,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眼睛”,“嘿嘿,她没事!”她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动作都没有,好似一座雕塑。不小心触到了她的眼神,那双眼有些暗淡,又是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我们走向各自的教室,也是那刻我看到那被我撞翻的巧乐兹已经被大地所吞噬,只留下那道很深的影迹……那年我们高三,那年我们十八岁。
也许不会再看见,离别时微黄色的天;有些人注定不会再见,那些曾青涩的脸。我拿起棕榈树的叶子,那些青涩的石板前,祭奠那些流逝的青春和曾懵懂的誓言。
流年轻浅,飘落了残存的美丽,岁月的渡口,望不穿的依旧是那一抹忘川,逝去的年华里只待烟消云散,却也带不走生命中刻骨的忧伤,这份殇,又怎能放下跌落于指尖的那份彷徨,我终为这场宿命里的相遇,染了一身的相思,惹了一世的轻愁……
匆匆那年,谁用背影留下了无语的结局,寒夜朦胧,一曲清音抖落了忧伤的过往,一个转身前含泪的回眸,是几多无言的寂寞,那些触手可及的温暖,如若水穿尘,终成了你我再也无法抵达的遥远!匆匆那年,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你的殇,而今,低首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为我们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匆匆那年,谁能明白那等待背后的落寞苍白?,荡荡夜空,执手苍天,我的心该栖居在哪个角落?可是,时光太匆匆,还没来得及和你拥抱,你我就相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