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情结,一个人牵着瘦马,伴着残阳,踏着古道,看着枯藤老树昏鸦。
有这样一种情结,一个人迎着朔风,望着归雁,听着边声,看长烟落日孤城。
有这样一种情结,一个人乘着小舟,唱着苦酒,借着风雨,看樱花红芭蕉树。
—题记
窗外是绵绵的细雨;今夜风声又敲打着我的窗棂,思乡的心犹如一粒浸透了的种子,无端地膨胀起来。漂泊了许多日子的梦就模糊地爬上了村中那条弯弯的小路。闭着眼,沉睡着。在梦乡中,在家园里,没有喧嚣,没有纷争,只有安宁,还有一个挥不去的影子,帆的影子,那是船帆,那是真情的呼唤,回家吧,就这么简单。
对故乡的记忆,因为时间的微风轻轻的拂过,在脑海中渐渐的不在清晰。记忆中,只剩下母亲殷殷的眼神。只是这种思念,在心的深处,不会因了离着久远便慢慢忘怀。我一直不能淡忘,我一直无法淡忘。我是一只飘泊的风筝呵,无论飞的多远,飞得多高,那根线,那根线,坚韧的线、温暖的线,维系着家乡和亲情的线,是握在母亲的手里的,是握在故乡的手里的。
“苗,该起床了!”每每都是这样可亲的声音把我这个“小懒猪 ”从被窝里召唤出来,牵动着心。母亲那声叫便是我十八年来的闹钟。今年夏天我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便是写有我名字的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那是喜悦,是心慰。九月这个欣喜而又伤感的月份,坐上去大学的那趟车,故乡的身影越来越远。亲别记挂我会好好照顾自己,那滴泪稍显咸味。从此那个可亲的闹钟变成了手机铃声。故乡,多少个夜里我面向西南躺在床上,仰望星空,思念向故乡生长,要想每一颗繁星上都藏有一个笑脸,让人望眼欲穿,心动欲摘。
来到这个盼望已久的大学,懵懂而又迷惘。每每抬头望天,那份空洞让我后怕不已,不敢去看,哪怕再多一眼。也是每每抬头我便想起了故乡那湛蓝的天空,没有被尘埃所沾染,清澈一如母亲的双眸。2015我长大了一岁,但是故乡的天空依旧湛蓝,母亲的双眸依旧清澈。远方的故乡遥远成了记忆,鲜活的,也是模糊的,无语的;遥远的母亲却如一幅画,宁静的,清晰的,像在眼前,我的心能感觉她浅浅的呼吸;母亲在故乡,故乡便成了一首使我在母亲手里的诗了;故乡有母亲殷殷的眼神,母亲便是故乡一道最美的风景了。
大一那份欣喜也会随着时间的过往而被慢慢沉淀,那只奔跑于草原的雏鹿也学会放慢脚步,感受发生在身边的一切,心也慢慢静了。独走在那条被众人踩过无数次的石板路上,心涌动,欲哭欲笑。以前,在学校发生的各种事情一回家便会蝶蝶不休的说给母亲听。那时,母亲一边做饭,一边听着我这只小鹿谈天论地。或许十几年那已成为一种习惯。如今,有好多事想说但又说不出口。中国人常说:“儿女在外报喜不报忧”。“叮铃---叮铃”“恩,一切都很好。”那条石板路也只是静静的陪着我,一声不吭。
被胃里抽空的感觉所唤醒,收拾东西,快步走向食堂,要了自己最爱的土豆。亲做的各式土豆,心中犹生温意。吃着食堂略显咸味的饭菜,回想家里的味道。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回想不起那种味道,拼命的回想,拼命的回想,或许某日回家我会觉得家里的饭菜清淡了许多。
不知怎的,临近期末,我对回家这件事越是急迫,不知曾几何时我对时间越来越敏感。虽说畏惧考试,但回家的冲动却将畏惧遮盖的毫无痕迹。昨日给母亲打电话,父亲也在旁边给母亲报告完一切之后,父亲接了电话。他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当时愣了愣:“没有啊!”父亲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等待着女儿的电话。只因每次的通话内容都是:“奥,一切都好。”而觉得厌烦。但那刻我想父亲也需要的就是那几个简单的字和那熟悉但有点陌生的声音啊!电话那边说的啥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是那句“没有啊!”说得心好虚。
“回家吧!”这三个字无数次的出现的我未做完的梦里,它源自那漆黑夜里孤单灵魂心灵深处嘶吼“孩子,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