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四十,T×××次列车进山海关。
我突然想起诗人海子
因为这里是他的憩息地
关口中的铁路,与逶迤的山脉
相互陪伴,生与死的距离很近
一个诗人,只有二十五年
诗人走了,山海关的铁轨还在
像等待一部诗史的悄然出世,还在期盼
大诗作的出现,或者新诗人的降生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时代啊!出生的故土
在二十五年的风雨中早已
一改往日,现在是新世纪,铁轨依旧
变成一个景点。只是诗人最终的惨叫
不时还有那块痕迹里回荡
在人间的最后一声微笑,落荡山海关的风尘
没有耳朵的诗歌,无法倾听民间的声音
车过山海关,我想起了海子
隔着玻璃看见夕阳斜映的铁轨、田野、丘陵
山海关口一道伤痕累累的铁轨,像一首诗歌
我看不见海子的面容,也听不见他的惨叫
列车从兰州出发,开往沈阳
路过山海关,却没有停留
其实,也不必遗憾,抵达诗人心灵的快车
并不需要物质的馈赠,只需要一颗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