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消息称北京首个地铁图书馆——“M地铁·图书馆”已经开馆,乘客上了地铁4号线的图书专列,通过扫描车厢内的二维码,即可免费阅读国家图书馆开放的优质图书资源,同时,国家图书馆还将在地铁车厢内,每年向公众重点推荐数十本可免费全本阅读的精品电子书籍。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儿,也不能不说公共文化机构,正在想方设法地改善大众的阅读条件以及拓展服务空间等,使普通读者也能够很容易地接触到经典。
其实,电子阅读特别是手机阅读给大众带来的便利自不待言,但由此而带来的“狂轰滥炸”下的阅读碎片化和通俗化甚至庸俗化,也早已引起了很多有识之士的忧虑。仅以文学类书籍为例,也是前几天在北京举行的一次座谈会上,有业内人士透露,2014年年底,某些有世界影响的大作家,其作品也遭遇了退货的命运,且退货量颇高,文学面临危机、文学被边缘化等话题,也再度成为人们聚焦的热点。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许多与会者在对此进行反思时,竟把文学失去引领地位的原因,简单地归咎为文学和影视的关系发生了转化,也就是说,以前的影视剧多是借助文学作品改编而成,现在则不然了。那么,为什么影视剧不再依赖文学了呢?是不是我们的文学创作队伍或者文学创作本身也出现了某些问题呢?作家给影视剧编导和读者提供的“食材”是否也快餐化了呢?
就此,昨天(18日)下午在下与一位作家朋友进行了一次对话。关于阅读,他是这样讲的。阅读对每个人的影响都是潜移默化的,就像种庄稼积肥一样,因而还是要多选择经典。所谓的经典,不管什么种类,都是经过岁月的淘洗和时间检验的。而谈及创作,就不能不说到作家的良心,或者曰知识分子的良心。知识分子的良心,首先来源于知识分子思想的独立性,也即必须要有自己前瞻的思考,要有自己的观点,不能人云亦云,不能随波逐流,且要有担当的勇气和责任。现在经常有人谈起我们的文学作品缺少温暖。抒写温暖,需要作家拥有温暖的内心立场,要有冲破阶层的悲悯之心。这又不能不说到有关“审美”的话题。当然文学不仅存在“审美”,也存在“审丑”,但是文学的“审丑”,也是“审美”的一部分,并非简单地展示丑恶。鲁迅先生说过一句名言,大意是“我们要拷问出来洁白下面的龌龊,还要拷问出来龌龊下面的真正的洁白”。我想,这似乎就是对“审丑”的最好注解。单纯揭露所谓的黑暗和人性的恶,并不完全是文学的使命。去年去世的199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南非的作家戈迪默,写了许多抨击种族隔离制度的文学作品,但是她的抨击,并非一味地咒骂,一味地哀叹,一味地哭泣,而是抒写在种族、肤色之上的人的尊严。她一直生活在南非,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没有结束种族隔离制度之前,身处那样一个严酷的社会环境中,却写了那么多优美的童话作品。我想,戈迪默的内心肯定是温暖的,她更注重的也是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部分。我这样讲,不是说让作家们逃离现实,而是要站在人性的高度,拥有宽广的胸怀,走出狭隘的世界。
写到这儿,在下也有感慨了。假如每一个创作者都像这位作家朋友一样去看问题,即便是在浮躁的时代,也能找准自己的角色,那么狼还真的会来吗?文学还会真的被边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