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从一位资深记者那里获悉,李德南博士出版了一本长篇小说:《遍地伤花》。我 “涎皮赖脸、连哄带骗”地从她那里弄到了一本。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连续几个晚上不睡觉,马不停蹄地将它读了一遍。
李博士出生在我正在打工的南方玉都小城,去到我出生的省份Z大读书。书中主人公周克的活动舞台主要集中在这两个地方,其中的大部分场景,我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这样,这本书就成了我读过的数百本长篇中最钟爱的一本。
作家李德南笔下的主要人物有诗人周克、顾长风,大学老师,打工者,善良的女人筱麦、徐娅、陈碧玉,等等,一群生活在城市“边缘族”的失败者。这群人尽管十分努力,勤奋刻苦,认真学习,不断进取,却始终难以融入到城市的主导人群。他们为城市建设出力出汗,竭尽心智,却被城市的主导者无情地抛弃。他们也想与时代同步,或者做时代的弄潮儿,但是,“时代如同残忍的继母,直把骨骼未成的儿女推进命运的悲风(批评家李静语)。”
究竟谁是城市的主导者和能够掌控城市的命运?谁是“这个时代的成功者”,即“随风而起却有能力、有智慧御风而行的成功者”呢?书中写到,周克大学毕业后去应聘一所中学老师,笔试合格后进入面试时遇到的一男(肥胖者)两女。他们在某某局吃公家饭、拿公家薪。三考官提出的重点问题之一是:“假如你是一位中学老师,你妈和你的学生同时掉进河里,又都不会游泳,你会选择先救谁?”周克想都没有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选择先救妈妈。”胖男考官认为这种回答不符合时代主流精神的要求,当场就判定了周克的命运:“我个人认为,你不适合做一名老师。”就因为回答了这样一个伪命题,周克的“老师梦”从此就破灭了。强者可以决定弱者的命运,谁是成功者、谁是失败者,一目了然。现实就是这么无情,就连这种虚拟的问题都可以决定一个文人的命运。书中还写到,周克正在为之打工的那个机构的老板,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牛逼哄哄:“操!现在的大学生算个鸟,还不是替我这个小学生打工!”上述有权的、有钱的,这两种人才是城市的主导人群和这个时代的成功者!
时代的失败者失败到了何种程度:其中诗人顾长风“他一年写诗所得的收入,还不足以抵消他一个月里买书的支出。”所以,长风从大学回到“南方小城”这么多年,没房没车,也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只能四处飘荡。正如周克说的“‘诗人’这个称呼,好比一块满是油污的抹布,抹哪里,哪里脏。”就连同是打工者小黑都瞧不起大学生打工者周克:“操!现在的大学生算个鸟……还不是,还不是替我……替我老板这个小学生打工!”
失败者有时也会象阿Q一样施行精神安慰术,拿智者的话:“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总会打开一扇窗” 或者海伦.凯勒的话“一扇幸福之门对你关闭的同时,另一扇幸福之门却在你面前洞开了”来进行自我安慰。事实上,也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同病相怜者,并没有嫌弃他们。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活下去?
女人,孕育着生命;女人,养育着生命;女人,抚慰着生命;女人,成就了生命;还是女人,激励着生命去努力奋斗……周克在时时努力、处处失败的人生旅途中,始终有两个真、善、美的女人,两个都愿意为他生“一个足球队那么多小孩”的女人对他不离不弃。他向其中一个女人求婚,被她欣然接受,他心灵得到了很大的抚慰。他也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睡得着了。
《遍地伤花》这本书紧密结合现实,贴近生活真实,读起来让人感到那么熟悉,那么亲近,里面的情境就好像发生在我们的身边一样。读着读着,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我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