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女,乳名迎灯,1964年2月27日阴历元宵节出生于北极村。国家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之一,香港大学驻校作家中国海洋大学驻校作家。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发表以小说为主的文学作品五百余万字出版四十余部单行本。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发表以小说为主的文学作品五百余万字,出版四十余部单行本。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伪满洲国》《额尔古纳河右岸》,小说集《逝川》《雾月牛栏》《清水洗尘》,散文随笔集《伤怀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出版有《迟子建文集》四卷和三卷的《迟子建作品精华》。
所获荣誉《雾月牛栏》曾获得第一届鲁迅文学奖、《清水洗尘》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2004—2006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额尔古纳河右岸》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澳大利亚“悬念句子奖”等多种文学奖项作品有英、法、日、意大利文等海外译本。
迟子建是当今文坛一颗耀眼的明星她是唯一一位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两次获得冰心散文奖、一次庄重文文学奖、一次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一次茅盾文学奖的作家。在所有这些奖项中包括了散文奖、中短篇小说奖、长篇小说奖等。
《群山之巅》最后一句话“一世界的鹅毛大雪,谁又能听见谁的呼唤”,作者说这就是一种无言的苍凉感。也许是与笔下相处了两年的人物告别的那种心疼与不舍;也许是内心还涌动着一股热泉,可又无处倾泻的那种伤感。
在小说中,没有绝对的主角与配角。只要写出个性鲜明的人,即便着墨不多,配角也能焕发出主角的光彩,比如《红楼梦》中的刘姥姥和薛蟠。在我的作品中,尤其是长篇小说里,很少有人是特定的主角。我觉得,长篇小说特别需要“过客”式的人物。我写过《伪满洲国》,六十多万字,是编年体结构。我用了上百个小人物,来构筑我文学眼中的“伪满洲国”,哪怕是写到溥仪这样的“大人物”,也采用写小人物的笔法,因为我觉得小人物身上,更能呈现生活的本真状态。我的其他长篇,如《额尔古纳河右岸》和《白雪乌鸦》,也都是以写小人物为主,包括新近的《群山之巅》,更是中国极北地区小人物的群像,因为在我眼里,小人物身上都有闪光点。这样的闪光点往往是在深渊之中,在泪水之上,所以格外湿润夺目。
迟子建:萧红的语言特别好,天然,生动,表现力强,如同音乐作品,每个词都能放在音准上,即便有“越轨之音”,也不刺耳,其实做到这一点很难。她的文学是泥土里长出来的,所以会长青。但萧红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和逾越的,因为她的文学和生命完全融为一体,是她自己的绝唱。
迟子建:因为童年听了太多的生死轮回的故事,尤其是在生活中,遭遇了父亲和爱人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的过早离世,死亡在我眼里像故乡冬天的树,它只不过脱落了叶片,它的根它的灵魂还在,严冬一过,又会新绿满枝。只是人生一旦遭遇到寒流,这样的长冬可能持续几十年。但最终它总有返青的一天。
迟子建:命运就像季节的转换,你逢着春天了,那是你的幸运;你遭遇严冬了,那就给自己做件寒衣。当你遭遇命运的不公时,把自己的心向世界打开,你就会获得安慰。也就是说,当你看到众生的苦难时,不要把个人的痛楚放大。我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表达的就是这个理念。个人痛楚在众生苦难面前,无疑是轻的。
迟子建:意味着生命的春色别我而去,而艺术的春色还在。所以手中有一支不倦的笔,就是握住了青春。
迟子建:这是自幼养成的生活习惯。在没有电的年代,我们把初升的月亮当灯使。月亮地里,我们可以挑水劈柴。还有,我从祖辈听到的那些神话传说,往往与星月有关,所以仰望它们时,也有领受神光的感觉。
迟子建:我在大兴安岭长大,在广阔的大自然中,觉得人是如此渺小。虽说人细若微尘,可是人的心灵世界,却能穿越大自然!现实世界和心灵世界的碰撞,让我爱上了写作。而因为有广阔的生活背景作为心灵的依托,我成了一个孤独的漫步者。
迟子建:大自然的语言中,风语,雨语,都不及雪语对我印象深刻。因为我生活的地方,一年有半年飘雪。童年的时候,常常一夜醒来,大雪就封了门了,我们就得合力把门推开。走在雪地里,就像走在凝结的月光上,那种美无与伦比。当然,雪地寒风,也锻造了我坚强
迟子建:我最钟情的黑白色,应该属于中色调吧,那是养育我的“白山黑水”的颜色。其中的白色,能与很多颜色达成和谐。纯粹的冷色调,我喜欢青蓝色,因为那是我故乡的夜空和夜空下山峦的颜色。
迟子建:我五十一岁,写作了三十二年了。三十年前,并没有立志要当作家,只是因为喜欢,开始抒写内心的情怀。三十年间我发表了六百多万字作品,它们只能说是我写作历程留下的脚印而已。我的文学脚印,不管深浅,是泥土里的脚印。未来的写作,我留下的脚印,注定还会是泥土里的脚印。只不过以前的脚印里,可能更多浸润着露珠和阳光,而以后的脚印,更多的是霜雪和忧伤的月光。
迟子建:我在大森林长大,一到盛夏时节,会在野花丛中看到翻飞的蝴蝶。蝴蝶千万只,就有千万种的舞蹈和风情。写作也是一样,只有写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有韵味。从我发表作品至今,没有被归入任何文学流派和主义之下,我始终在寒天冻土上写着我的北方故事。只有走自己的路,我才觉得踏实。
迟子建:一本十六开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手抄本。我乳名迎灯,喜欢我的读者,自称“灯谜”,他们常聚在迟子建贴吧,谈我的作品。这个贴吧是“四十四次日落”建立的,之后由彭程和云梦遥做吧主。2010年,来自不同城市的六十位灯谜,为了给我献上一份独特的生日礼物,联合手抄了《额尔古纳河右岸》,在2011年3月,我在北京单向街书店参加活动时,派人亲手送给了我。捧着那本墨绿封面的厚厚的大书,看着每个人不同的笔迹和空白处小小的插画,真的无比幸福!从此我记住了很多灯谜的网名,像积累知识,希逋,驰之,苏池小鱼,到里斯本来看海,金四月,流浪的书虫等等。这册手抄本如今摆在我的书柜上,正对着我的写字台,我在写作疲倦时,抬眼即可望见。
迟子建:也许是个农妇,春种秋收,喜欢在雪天围炉喝酒,然后看着弥漫在窗棂上的霜花发呆。
迟子建:澳大利亚的蓝山写作中心。那是一栋古旧的老宅,在莽莽蓝山之中。2003年,我在那儿住了十天左右。树林中的鸟儿,比我在动物园百鸟林见到的都多,它们的色彩,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了。我在那里,还为《香港文学》写了一个短篇小说《二重唱》。黄昏时分,我常沿着山路到山下的小镇上,那里有一个很好酒铺。买了喜欢的红酒提在手里,踏着夕阳回住处,各色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婉转鸣叫,走在这样的林中,就像走在故乡,无比亲切。晚上我会和爱尔兰和澳大利亚的两位女作家,点起壁炉,围炉喝酒。夕阳的红晕下去了,我们脸上的红晕却起来了。你走到户外,会看到蓝山之上,繁星像花朵一样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