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一无所有的。
我翻了翻牌子,今天是卡扎菲的聚礼日。
我屐上门票,去叙利亚,
但我不知道去拜访谁,卡扎菲已经死了。
明朝寺的钟声,在凌晨一点,敲响,那是卡扎菲的派来的使者在敲。
我喜出望外,凌晨一点,属于我,现在属于我,将来还属于我。
我不喜欢翻牌子,但我必须翻牌子,
因为我已经老了,我记忆不好,我也一无所有。
如果我不翻牌子,卡扎菲哪天接到一个礼物,是炮弹,我就不知道。
牌子上,记着南非、乌干达,卡扎菲的妃子,还有卡扎菲的伤痛。
我想问问他,叙利亚有多少条路?有多少个油井?他有多少伤疤?
然而,卡扎菲太远了,我够不着。
因此,我喜欢凌晨一点,喜欢凌晨一点的钟声。
卡扎菲如活着,他必定知道明朝寺的钟声为何仅在凌晨一点敲响,
他知道我是明朝寺的带发尼姑,
他知道我爱翻牌子,
他知道我有多少伤疤,
他更知道,我,至今,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