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顾三司令部内,刘顾三和几位民团团长陪刘茂恩一起进入。
一士兵将炭火盆端到正座前面。刘顾三招呼刘茂恩上座:刘主席请。
刘茂恩:今天是兄弟给三哥拜年,可别讲主席不主席。
刘顾三:要说拜年,三哥不能推辞。可是五弟来到内乡,三哥跟着沾了大光。不然像我这混迹山林的,几辈子也混不出个球样来。
刘茂恩:用句有点砢碜人的实话说:是英雄不问出处,是流氓不问岁数。我与三哥一个内乡,一个巩县,却能结为金兰,这就是缘分啊。
刘顾三:没想到抗战给我抗出个省主席五弟,我刘顾三三生有幸啊。
刘茂恩:告诉三哥一个好消息,委员长这回对宛西民团可是真重视了……
刘顾三显得很紧张:这蒋委员长要是一重视……
刘茂恩:三哥放心,这次委员长是要靠你们打日本,明令五战区和一战区,都要给民团拨一批枪支弹药。
刘顾三十分感激:咿,中,这不都是五弟你多费心?啥也不说了,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三哥一定两肋插刀,就是死八百回眉毛头子都不皱一下。
刘茂恩:三哥言重了。大年下的,弟兄们多说吉利话。
刘顾三:哈哈,三哥是个粗人,一激动浑身发烧,嘴里恶屎缸都能倒出来。
1945年2月,刚过罢春节。快中午。太阳很好。
内乡县城东边一处抗日自卫团驻地。百十来个自卫团士兵以排为单位,在训练场上,有的休息,有的吸烟闲聊。有的解开棉袄逮虱子。
操场一角,自卫团排长粱同河带领一帮新自卫团员在训练。
粱同河在前面领队: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众自卫团士兵满头大汗,跟喊口号,不很整齐。狗娃声音特别大,拉得最长。
附近一头驴跟着叫起来。自卫团士兵大笑。
粱长和对狗娃:你不叫驴也不叫,你一叫驴就叫。训练十来天了,一点不长进!
狗娃拉长声音,大声回答:是,排长!
毛驴跟着又叫。众人继续大笑。
自卫团团长崔毅典来到训练场地视察。后面跟着两个卫兵。
字幕:崔毅典,宛西抗日自卫团第三团团长。
自卫团士兵见崔毅典到,慌忙收敛笑容,站成一排。
粱同河向崔毅典报告:报告崔团长,自卫团三连三排排长粱同河向长官问安。
崔毅典:不错,这群弟兄进来不到10天,叫你训得已经有点样子了,继续操练。
粱同河敬礼:是!
不远处一树后边,方秀云手挎竹篮,看着粱同河带兵训练,脸上笑眯眯的样子。
自卫团士兵甲:排长,有情况!
粱同河:啥情况?喊报告。
自卫团士兵甲:报告,我嫂子来了。
粱同河扭头一看:全体解散,各人办各人的事去。
自卫团士兵甲:排长,你办啥事,我跟你一起办。
粱同河:撅球过去。
粱同河走向方秀云:你咋又跑来了?不怕那帮鳖娃儿们看见笑话?
方秀云:笑话啥?我是卖到了你们粱家,可也是明媒正娶。过来给你送件衣裳。再说了,有空还想叫你教我学学打枪。
粱同河:我就知道你想的啥。你说你个女人家,老学打枪干啥?
方秀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吃的那些苦,学会打枪,就不怕别人欺负。何况现在都说要打日本,说不定哪天我也能掂枪去打小鬼子。
粱同河:咱家有我抗日不就行了?谁会让你个女的去扛枪打仗?
方秀云:那你可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