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刘寺酒精厂,夜晚,一盏马灯,邰士芳和孙荣檄、邰士林等,门口有人站岗。
孙荣檄:前天子英同志到了桐柏山。咱们宛东游击队发展到2000多人枪的事儿,连李师长也知道了。领导上对咱们的工作提出了表扬。
王子英:上级指示,要我们发挥游击队的作用,加强对鬼子的袭扰,配合八路军、新四军和西峡口的国民党军队,共同打击驻在南阳的日伪军。
工人甲(游击队大队长):邰司令,咱们该怎么打?
邰士林:咱们处的这一带,横穿一条许昌到南阳的公路,这是日军往南阳运送兵员和物资的唯一要道。吴湾是伏击日军汽车队的最好地点。具体请王副司令向大家讲。
王子英在桌子上用茶水画图:这个地方,红泥湾,桂湾,吴湾,被称作“三湾”,地形复杂,我们的群众基础好,距离南阳城50多里,鬼子增援需要一段时间,便于我们转移。邰司令设想,后天晚上,用一个大队的兵力,在这里打一场伏击战……
夜晚8点钟,南阳县许南公路吴湾大石桥,一条土公路,路旁树密沟深。
地里和路沟两旁埋伏着游击队员。孙荣檄、王子英带队,一双双眼睛盯着公路东边。
远处出现三辆日军汽车灯光。汽车驶来。第一辆车是押送日军,后面货车。
孙荣檄一挥手,十来个游击队员抬着装满土的麻袋跑上公路,横放在公路上。
两个游击队员迅速爬上电线杆,剪断电话线。
日军汽车飞快来到土袋前,发现异物,来不及减速,撞到土袋上,汽车立即熄火。
车上的日军被撞得前趴后仰,晕头转向。
孙荣檄举手枪向第一辆汽车驾驶员打去,大喊:打!
第一辆汽车驾驶员立即歪头,死掉。前面其他游击队员立即向车上日军射击。后面和驾驶室内的日军立即跳下,或趴在车上射击。
王子英和后面的游击队员向第二辆和第三辆汽车猛烈射击。
路两旁游击队员继续射击,从路旁扔手榴弹,不少日军被炸死炸伤。
日军小队长抽出指挥刀,欲冲锋,找不到目标,气得在原地转圈:八格!
一颗子弹打来,小队长中弹,倒在地下。游击队员继续射击。
一日军士兵受伤,在地里一瘸一拐跑,众多游击队员举枪射击,打死逃跑日军。
《游击队歌》音乐响起,游击队员打扫战场,用马灯、火把清点战果。
孙荣檄和王子英在第一辆汽车处。工人甲(游击队大队长):报告孙司令、王司令,战场清点过了,打死了35个小鬼子。
工人乙:缴获了3挺机关枪,还有几十支三八大盖和子弹。
工人丙从后面走来:后面两辆车上装的都是炮弹。
孙荣檄:迅速撤离战场,把汽车和炮弹统统炸掉!
夜空中,远处隆隆的炸弹爆炸声,熊熊燃烧的汽车,火光冲天,震耳欲聋。
宛东老百姓摸黑站在村口、门口,看着远处日军汽车燃烧和炸弹爆炸。
宛东老百姓甲:又够他小鬼子喝一壶了!
宛东老百姓乙:真是比过年还热闹。
宛东老百姓丙:比平常过大年还要高兴!
南阳城南溧河乡徐村。徐仁杰家。徐仁杰和宛南抗日游击队几个队员。
徐仁杰激动挥拳:邰司令打得好!咱们也得打它一仗,也要打它一仗!
6月某天,上午12时,太阳刺眼,天空没有风。地里庄稼半人多高,一片翠绿。
20多个日军由北向南,押着两辆满载物资牛车,慢腾腾朝李家营玉皇庙街走来。
牛车由两个农民赶着。日军在前面和后面警戒。人和牛大汗淋漓。
一日军仰头看天,满头大汗,用枪托打牛:快快的走,快快的走,快快的走。
李家营村,村西玉皇庙,大车道从庙东穿过。庙后一水坑,庙前近百米一小河,河上有石桥。庙门朝南,外面一空场,四周是郁郁葱葱松柏,树荫清凉。庙西及庙南空场前是一人高早玉米地。庙有庙门,院内十几间房子,四周有围墙,院中一棵大柏树。
日军把牛车停在庙前树荫下,设一哨兵。其他日军在树荫里气喘吁吁,机枪和步枪摆在一起。日军东倒西歪,用水壶喝水,农民在外面用木桶给牛喝水。
一少尉军官对几个日本兵:你,你,你,去打点野鸡野鸭,咪西咪西的,明白?
李家营村,老百姓关门闭户,偶有人影闪过,村内空无一人,只有鸡鸭乱跑。
一颗郁郁葱葱大槐树上,一青年农民藏在树丛中,眼睛紧盯日军。
李家营村,日军士兵追赶鸡鸭。鸡鸭嘎嘎乱叫。
一日本兵瞄准一只母鸡开枪,没打住,母鸡尖叫飞到房坡上,日本兵继续射击。
三只鸭子在路上嘎嘎乱叫跑来,两个日军士兵在后面满头大汗追赶。
一日本兵扑地,鸭跑。另一日本兵抓住一只,提着鸭脖子向另一日本兵炫耀。
鸭子受惊,把屎拉到日本兵手上。日本兵尖叫,松手,鸭子掉地,翻身,往前跑。
日本兵把鸭屎向裤腿一抹,“八格”一声,举枪连续射击。其他日军也在打枪。
李家营村鸡飞狗叫,枪声不断,一片恐怖气氛。
溧河乡徐村徐仁杰家。门外一匹马。屋内堂屋桌上放半碗面条。徐仁杰、三个游击队排长和徐村自卫团士兵。在树上的青年农民向徐仁杰报告敌情。
青年农民:我看清了,是小鬼子的运输队。不算车把式,有23个鬼子,两挺机枪,长短枪都有。车上的东西很多。小鬼子正埋锅造饭,个个累得像腌茄子,没啥防备。
徐仁杰:23个小鬼子,不多不少,正合咱们的胃口。刘排长,通知所有游击队员,立即到徐家大场集合,打这帮驴日的狗杂种。
刘排长应答,跑出。徐仁杰对报信游击队员:你赶紧骑我的马到黄池村,请邰司令的队伍支援咱们两挺机关枪,要快,让他们务必在半个时辰赶到李家营。
报信游击队员应答,出门,背好步枪,解下马缰,翻身上马,“趴”一鞭,脆响。
徐仁杰对其他人:这一仗,是咱宛南抗日游击队成立后的第一仗,打好了振奋民心,鼓舞士气,一定要打好。走,到大场上去!
程排长:徐队长,这两嘴饭你先喝了再去吧。
徐仁杰看了一眼:等打完了鬼子,回来再喝。
玉皇庙前空场,日军行军锅,农民烧火,日本兵看锅,热的顺头汗流。一锅鸡鸭。
日军少尉军官用鼻子吸气:吆西,野鸡野鸭,大大的好,和家养的一模一样好。
众日本兵得意狂笑,撅嘴抽鼻子,用鼻子闻味,焦急等待。几个日本兵在树下睡觉。
李家营村,游击队员从庄稼地里和村子中间,悄悄接近玉皇庙。
村中游击队员埋伏设岗。一靠坟地的场上,停着一辆马车,空场树荫下,三匹马和几个宛东游击队员在扇扇子、休息,大汗淋淋,地上放着两挺机枪。
一房间内,徐仁杰、孙荣檄和三个排长等研究战斗方案。
徐仁杰:这帮小鬼子火力不弱,但战斗力不会太强,加上是个运输队,也不会恋战。
孙荣檄,在地上比划:徐队长的分析很对。打起来以后,他们不大可能往村里跑,也不会往玉米地里钻。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到石桥上,全歼这帮小鬼子。
徐仁杰:是不是这样,把孙司令的两挺机枪埋伏在石桥南北两边,我带程排长的这个排,先对庙里的鬼子发动进攻,然后佯装不敌,向石桥败退,引诱鬼子追击。
孙荣檄:只要小鬼子进到石桥这一开阔地带,前后左右一起开火。同时刘排长带着你这个排埋伏在玉皇庙周围,等小鬼子离开了玉皇庙,夺取鬼子的大车。
玉皇庙外树荫里,日军兵啃鸡骨头,吃鸡肉,一个个满嘴油光发亮,满头大汗。不少士兵光膀子。枪堆在一起。赶车农民在西边树下喂牛。一日本兵吃鸡屁股,津津有味。
日军哨兵靠西边站立,一手拿枪,一手啃鸡腿。《小兵张嘎》小队长音乐。
正面玉米地,徐仁杰端起步枪,瞄准站岗的日军士兵:打!
徐仁杰一扣扳机,日军哨兵应声而倒。音乐随之停,被枪声代替。
四面八方的枪声一起响起。场上几个日军士兵被打死打伤。日军慌忙跑去拿枪。
吃鸡屁股日本兵一惊,一吸溜,鸡屁股进入嗓子,伸着脖子往下咽,手捏脖子。
一日本兵撞翻汤锅,鸡汤洒一地,日本兵烫的抱腿吸溜,一枪打来,倒在鸡汤里。
一日本兵抓起机枪拉开枪栓,即被打死。日本兵趴在地上射击,但离牛车较远。
牛吓得乱叫,赶车农民赶紧拉牛向旁边玉米地钻。
徐仁杰高喊:给我使劲打!
游击队员对着鬼子射击,扔手榴弹。一些光膀子日本兵被炸死。
日本少尉军官:快快退入庙内,退入庙内!
日本兵拖着死伤者仓皇退入庙内,咣当一声关上庙门。
退回庙内日军惊恐万状。村东农民进行侦察的树上,骑马报信士兵趴在树上,对庙内日军举枪射击。一日军被打倒。日军端起机枪,向树的方向胡乱扫射。子弹打入树干。
徐仁杰对身边三个提着炸药包的游击队员:冲上去,炸开庙门!
三个游击队员拿着炸药包冲了上去,将炸药包放在庙门前,拉响炸药包。
三声轰响,庙门被炸塌。程排长等游击队员冲到庙前,从门口对庙内鬼子射击。
庙里边的鬼子用机枪对着冲入的游击队员扫射。程排长和几个游击队员中弹倒下。
徐仁杰手拿双枪,朝里边连打两枪:撤退。
游击队员带着伤员,向石桥方向跑去。
庙内日军少尉军官手举指挥刀:刁民的跑了,快快追击,消灭他们!
日军士兵端着枪向游击队员追去。双方相互射击,互有伤亡。游击队员跑过石桥。
日军冲向石桥,边跑边射击。游击队机枪架在玉米地里,机枪手盯着跑过去的日军。
徐仁杰等人越过石桥。桥南面,孙荣檄举起驳壳枪率先发枪:打!
前面日军机枪手应声而倒。游击队的机枪对着迎面日军猛烈开火。
日军扭头欲后退,后面机枪开火射击。路两旁游击队员一同射击。日军不知所措。
徐仁杰双枪连发,所有游击队继续向鬼子开火。
庙门前刘排长等钻出玉米地,向牛车旁日本兵进攻,火力猛烈。日军招架不住,丢下牛车,边打枪边沿大路向北跑,跑中不断被打倒。游击队员在后追赶射击。
石桥上日军一个个倒地。有的跳进水里,被河边游击队员打死,鲜血流出。
日军少尉军官在桥上手拿军刀,惊慌无主前后张望。徐仁杰和游击队员一起开枪,少尉被打倒,指挥刀“咣当”掉在石桥上,污血从日军身上流出,进入石缝。
石桥下面,鬼子的污血顺着石缝往河里流,滴答作响,河水被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