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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0-

当初,沮渠牧犍任命他的弟弟沮渠无讳为沙州刺史、都督建康以西地区诸军事、兼任酒泉太守,由弟弟沮渠宜得为秦州刺史、都督丹岭以西地区诸军事、兼任张掖太守,任命弟弟沮渠安周为乐都太守,任命堂弟沮渠唐儿担任敦煌太守。

 

待到姑臧被攻破,魏王拓跋焘派遣镇南将军代郡人奚眷攻打张掖,镇北将军封沓攻打乐都,沮渠宜得焚烧了仓库向西逃奔酒泉,沮渠安周向南逃奔吐谷浑,封沓就掠抢了数千户百姓返回。继而奚眷进攻酒泉,沮渠无讳、沮渠宜得因此收聚残余部众逃奔到晋昌,接着又到敦煌投奔沮渠唐儿。魏王拓跋焘让戈阳公元絜守卫酒泉,其余武威、张掖等城池都设置将领进行守卫。

 

沮渠无讳前来侵犯酒泉,魏国守将元絜看不起他,出城与沮渠无讳对话,沮渠无讳捉住元絜后就包围了酒泉。沮渠无讳攻克酒泉后,又去攻占魏国张掖,张掖守将秃发宝周就驻扎在删丹,因为无以力敌,魏王拓跋焘就派遣抚军大将军永昌王拓跋健督领各将前去讨伐沮渠无讳,因此沮渠无讳包围张掖没有攻下,就撤退到临松固守。

 

拓跋健是明元帝拓跋嗣之子,拓跋焘的异母弟弟,南北朝时期北魏宗室将领,封永昌王,官至抚军大将军。拓跋健身材高大强壮,善于骑射,通晓兵法,征战各处常立大功。才能技艺与陈留恒王拓跋虔相等,但智谋却超过他。拓跋健先后率军打败大夏郝连昌,攻打北燕建德,攻克北燕和龙,平定西河胡人叛乱。北伐柔然,威震漠北。在北魏消灭北凉政权的过程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功劳位居众将之首。

 

拓跋健在香禾打败了秃发保周,秃发保周逃跑,于是拓跋焘派遣安南将军尉眷去追杀他,秃发保周被迫自杀。这样拓跋焘就不再派兵征讨,而是下诏书宣抚沮渠无讳,沮渠无讳就派遣他的中尉梁伟去见魏国永昌王拓跋健,要求投降,并交回酒泉郡和所俘虏的将士元絜等人,因此拓跋焘任命沮渠无讳为征西大将军、凉州牧、酒泉王。

 

不料,沮渠唐儿竟然背叛沮渠无讳,沮渠无讳就留下堂弟沮渠天周守卫酒泉,自己与弟弟沮渠宜得带兵去围攻沮渠唐儿,沮渠唐儿兵败被杀。拓跋焘认为沮渠无讳终究是边境的祸患,因此又派遣镇南将军奚眷前去攻打酒泉。

 

酒泉城中粮食被吃光,饿死了有一万多人,沮渠天周杀死妻子来给士兵们吃。奚眷于是攻下了酒泉,俘获了沮渠天周,然后送到平城杀了。沮渠无讳因为城中没有粮食,且害怕魏国的兵势强大,于是计划西渡沙漠,就派遣他的弟弟沮渠安周向西去攻打鄯善国,鄯善国王比龙准备投降,正好遇上魏国的使者到达,传令鄯善国王比龙坚持拒守,沮渠安周久久不能攻下,就撤退回来守卫在乐城。

 

因此,沮渠无讳带领一万多家民众,抛弃了敦煌城,向西去与沮渠安周会和,他的士兵经过沙漠时渴死的人占一大半。然而大军还未赶到,鄯善国王比龙非常担心,连忙率领他的民众逃到且末,他的世子看见情况不妙就投降了沮渠安周,沮渠无讳于是占领了鄯善国。

 

鄯善国先为楼兰,是古代西域的一个国家,后为鄯善,现仅存留遗址。四世纪末前后,楼兰城最终废弃。楼兰城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楼兰古城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与若羌县城直线距离二千米。楼兰古城位于塔里木河和孔雀河的河口三角洲地带,地势较为平坦,土壤较为肥沃。楼兰遗址周围皆为荒漠,呈现一种奇特的地理景观,它是一系列断断续续延伸的长条形土墩与凹地沟槽间隔分布的地貌组合,被称为雅丹地貌。

 

楼兰古国位于塔里木盆地,南部的青藏高原和昆仑山阻挡了来自印度洋的暖湿气流,而由于距离太远,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很难到达,使得楼兰古国处于西伯利亚高压的影响之下,造成该地形成了干旱少雨的气候。但在两汉时期,楼兰古国的气候经历了暖湿期。这段时期孔雀河三角洲地带的降水明显增多,并且温暖的气候加速了周边山脉的冰雪融化,为楼兰古国提供了充足的水源,从而使得楼兰古国迅速得到发展兴盛。史书记载过楼兰古国上层建筑设立了专管水利的水部,有专管桥梁的桥人,据此推断,楼兰古国应该是一个多河渠、多湖泊的国家,有塔里木河、孔雀河以及其他河流流经此地。

 

楼兰古城城墙为夯实建筑,在南北城墙的中段各有一个缺口,可能是城门。城内最高的建筑物是位于城东部的一座高10.4米的佛塔,塔身用土坯加木料垒砌而成,塔基为方形,每边长约19.5米。城中最突出的建筑遗迹是中部的三间房,这三间房的墙壁是城中唯一使用土坯垒砌而成的。从这一组建筑的位置和构造等情况分析,这里可能就是当年楼兰古城的衙府所在地。

 

城中有一条东西走向、穿城而过的古渠道遗迹,可能是古楼兰城居民取水的水道。古城西北五千米处有一座烽燧,高十二米,用黏土和木料砌成。城西南为住宅区,已经坍塌。墙壁大多用两排红柳中间夹泥,以苇绳加固后外面再抹泥而筑成。城中还有官署、民居、佛塔、寺庙等遗迹。城周围还有一些佛寺和烽燧等遗址、遗迹和古墓。城郊有干涸的河道,枯死的胡杨林和水渠田陌遗址。

 

自从沮渠牧犍灭亡之后,凉州人阚爽就占据了高昌,自称为高昌太守。唐契被柔然逼迫,带领民众向西逃奔到高昌,打算夺取高昌的领地。柔然派其将领阿若追击唐契,唐契战败而死。唐契的弟弟唐和收聚剩余的人马投奔到车师国前部王车伊洛,当时沮渠安周屯扎在横截城,唐和攻下横截城,又攻下高宁、白力二城,于是派使者向北魏请求投降。

 

阚爽是高昌郡望族汉人,北凉末期对边疆的控制力有减弱,阚爽在柔然的帮组下占据了高昌,自任高昌太守,宣布脱离北凉的统治。公元442年四月,沮渠无讳率北凉残部西迁鄯善国,这时伊吾的后西凉唐契欲占领高昌,阚爽向沮渠无讳求救,等到沮渠无讳到了高昌,唐契已经被柔然所杀,于是沮渠无讳攻占了高昌,建立了高昌北凉。阚爽无奈逃往柔然,后来建立阚氏高昌的阚伯周,就是阚爽的族人。

 

当初唐契向阚爽进攻时,阚爽派出使者谎称向沮渠无讳投降,说与他共同攻击唐契。沮渠无讳率其部下奔向高昌,等到赶到时,唐契已经死了,阚爽于是紧闭城门不让沮渠无讳进城,因此沮渠无讳带领卫兴奴连夜袭击高昌,血洗高昌城,阚爽慌忙逃奔柔然。

 

沮渠无讳占据了高昌,派遣他的常侍汜雋奉国书到建康,刘宋下诏任命沮渠无讳都督凉、河、沙三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凉州刺史,河西王。魏王拓跋焘前往大漠南边,舍弃辎重,以轻装骑兵袭击柔然。

 

魏国军队兵分为四路,乐安王拓跋范、建宁王拓跋崇各自统率十五个将领从东路出兵,乐平王拓跋丕督率十五个将领从西路出兵,魏王拓跋焘从中路出兵,中山王拓跋辰督领十五将为全军后继部队。魏王拓跋焘到达鹿浑谷,遇上柔然郝连可汗,太子拓跋晃对拓跋焘说:〝贼军想不到我们的大军突然来到,应趁他们不防备迅速攻击他们。〞

 

尚书令刘絜坚持劝谏说:〝贼军营中尘土飞扬,可知他们的兵力肯定很多,恐怕被他们包围。不如等各路大军会合,然后攻击贼军。〞

 

太子拓跋晃说:〝灰尘所以飞扬,是因为他们的军阵上方就有这种灰尘呢?〞

 

魏王拓跋焘疑虑重重,就没有马上攻击,致使柔然趁机逃走,拓跋焘追到石水,因为追不上而返回。后来被俘虏的柔然侦察骑兵说:〝柔然部落没有料到魏国的大军到来,上下一片惊慌,因此仓惶引兵向北逃去。经过六七天时间,因为知道后面没有追兵了,这才开始慢行。〞

 

拓跋焘深为悔恨,从此军国大事都和太子商量。拓跋焘返回到朔方,于是下诏命皇太子拓跋晃协助处理军国大事,总览各种事务,并且宣布说:〝各位功臣勤王劳苦,时间很长了,大家都当按爵位回府,随时召见谒请,与朕一起参加宴会,讨论治国之道,陈述治国策略,如此就足够了,各位不宜再让繁忙的事情麻烦他们,另外推举贤俊之才以担任百官。〞

 

拓跋晃是拓跋焘的长子,鲜卑族人,母亲贺氏,延和元年立为皇太子。拓跋晃自幼聪慧,记忆力极强,过目不忘。拓跋晃年长后,喜好阅读各种经史著作,都精通要领,拓跋焘认为他十分奇特。拓跋焘西征凉州时,拓跋晃为监国,由宜都王穆寿辅佐。他劝课农桑,禁饮酒杂戏,弃本沽贩者,垦田大为增辟。后随拓跋焘伐河西,讨柔然,言军国大事,多见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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