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说过2012是我的世界末日。2012好像真的和我无缘,从进入2012后,一家三口轮流感冒,整个寒假就是在与反复无常的感冒抗争中度过的。
记得2012寒假过后刚一周,头痛、呕吐、腹痛再次袭击我。在菏泽治疗了一个多礼拜无果,我转战济南齐鲁医院。各项检察、观察后,输液三天,再检查、再观察,每天清晨都有一位憨厚敦实的实习小伙来给我抽血,一次大概4管。抽血抽得我有些麻木,懒得看他是一针见血,还是两到三针,小伙子总是红着脸慢吞吞的一再解释我的血管太细了不好扎,我总是沉默不语,异常安静,看着两个又红又肿泛着凄惨蓝光的臂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总算传来专家们的会诊消息,三天后给我进行全麻状态下探测性刨腹手术。接下来不停地有医生、护士把我叫去做手术准备。备皮、细胞化验、询问病史等等,当然最难的还是手术前签约的“生死合同”。医生和颜悦色的让我签约让我家先生全权代理的同意书后让我回避,继续和他谈了很久。我家先生回病房后,微笑着一脸轻松的告诉我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小手术。然后说陪我出去吃我最爱吃的广东菜。既然是上“断头台”的最后一顿饭,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欣然同意前往。尽管知道饭后就要进行药物清肠,我还是禁不住美食的的诱惑尽情的吃了不少,仿佛世界末日真的即将来临。饭后先生一路搀扶着我,我靠在他温暖的臂弯里,看着这些天由于照顾我而有些憔悴的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幸福和轻松。回病房后不久,护士就例行公事地量体温、血压,然后拿来一瓶泻药,让我分两次喝完。喝了一半,我躺在床上大概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腹泻就开始了,一趟、两趟不停地往厕所跑,直到夜里11点拉到第23次,才达到医生的要求,完全没渣。回到病房,护士送来1粒安定让我服下,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睡下,感觉刚睡着护士就来了,给我注射了一针安定,让我换上手术服,躺在专门给我准备的小推车上。小推车吱吱呀呀推着我穿过走廊、穿过电梯,我轻闭着双眼,感觉着耳边阵阵凉意,仿佛自己正慢慢在通往天堂的路上飘。
手术室里灯火齐明,暖洋洋地很温暖,有十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忙活着,我被推上手术台,不一会便没了知觉,等我醒来,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了,浑身上下全副装备,呼吸机、吸氧机、脉搏、心电图机,止疼棒、引导管、导尿管、输液管,动也动弹不得,浑身酸痛、难受的要死,不停地干呕。我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丈夫不停地给我按摩来减轻我的痛苦,那一刻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手术非常成功,子宫肌瘤挖除术、卵巢囊肿切除术、左侧卵巢脓肿切除术、盆腔黏连松解术,四个手术一块做了,而且都是良性的。医生说最危险的莫过左侧卵巢脓肿,所有的疼痛都是它引起的,再晚些日子,会有严重的危险。和身边许多病友相比,真的很幸运,在重症监护室呆了三天终于转入普通病房,我可以翻翻身坐一会,或者下地走动走动,每动一下,都是疼痛难忍,但我异常坚强。熬过一天又一天,一天一天咬牙坚持,因为我不是为自己而活。每天都有爸妈、同学、同事、朋友、亲戚的问候,变着花样送饭的老公,尽管他送的鸽子汤、乌鸡汤加红枣,苦涩的难以下咽,我还是坚持吃几口,因为这里面有爱,我要尽快康复,快快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春暖花开的日子,我终于康复出院了。一场大病让我倍加珍惜亲情、友情和爱情。
纪念曾经属于我的2012,既让人纠结,又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