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时刻,我竟然开始想写作,写出这半生卑微里的价值,那么多的人游走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有故事,我开始羡慕起他们来,幸运的,不幸运的,他们总是来过的。有时候想得很简单,亲人,朋友,爱人。吃饭,喝水,睡觉。还有一个人总要的出路或者说是信仰。一度以为在某一个时刻活不下去,还是一度的活着,不艰难却难过心慌。会安慰自己,于是一切就还好,我还在,恰巧你也没有去,于是,一切鲜活,我们也就安好。
------------题记
序写第一夜
这些天被一个女孩子所牵挂,恍若爱情真的到来,一刻也不得安宁。试着把她的半生描绘在这里,让自己静心,让自己真的廓然无累。
认识这个女孩是在大约去年的这个时节,在一个文学群里,起初我们走花溜冰的各种来去,大吹法螺的不知疲倦,随着慢慢深入,知道她三十来岁,来自农村的东北姑娘,大学毕业工作了五六个年头,中间被子宫癌折磨却只在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独自养着一个大家庭,爸爸妈妈,弟弟弟妹和两个孩子。以疯狂的工作为支柱,傲然的活着,知道疲倦却也习惯了疲倦。
某一天她跟我讲起独自一人去做手术的时光,在这里我把她的话黏贴。
她说:记得那时某年的一天,我一个人躺在肿瘤医院的病房,那天好突兀,突兀到我没有准备的机会,家人没有陪我,换一种说法就是,没有通知家人,我独自开车来到了离家数百里的陌生地方,我办理好一切的手续准备,预约好了专家和教授,交好押金,等待排队的手续----活检介入(穿刺)手续。
前面的人排着队,他们都是有亲戚好友陪伴而来,看看我,独处一偶,只有一个直不腰来的形单影只,到我的号码了,我进去了,医生问:你的家人呢,我说出去给我买东西了,于是,手续开始了,麻醉15分钟后,医生还在问:你的家人呢?我说:出去买东西了,就是各种的理由继续搪塞 。
麻醉后,我准备脱掉衣服,一丝不挂的接受活检介入的手术准备,那时候,我没有哭,因为,我觉得,此刻我是坚强的,我想我可以独自承受,何必要家人陪着,他们更多的是心痛手术的经过,是痛楚和泪水掺杂的 。
当活检介入的那一刻,我崩溃了。
整个身子,抖索不停,满头大汗,医生告诉我,要是疼就喊出来吧
我没有喊,一直坚持下来。
这时候,医生问我,你家人干嘛去了,我说了实话,我说自己来的,家人不知道。那个给我做介入的医生,是年级稍微大点,然后对我说,孩子,挺不住,就喊出来吧 。
我说,阿姨,没事,我可以挺住
就这样,重复着疼痛,血液不停止的流动,满头的汗水一直低垂。
时间太久,我体力透支,昏厥了过去,大概是15分钟后才苏醒。
我很坚强,下来手术台,我自己走下来的,可是,没有走到门口,我终究还是被自己打败了,晕倒了。
就这样,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去病房的。
昏睡了一天多。
等我醒来的时候,结果还没有查出来。
就这样奇葩的活到现在。
我以为好的文字便是把实事求是毫无修饰的说出来,便能感动你我,人嘛!读一些东西就是为了感动,然后明了一些我们以为该明了的东西也就够了。
开始的叙述不难看出他的孤独和无助,他说:家人没有陪我,换一种说法就是,没有通知家人。这句话很耐读,他的孤独和害怕一览无余,后面她说:何必要家人陪着,他们更多的是心痛。虽然这句话假的不能再假,感情却真的和珍珠一样晶莹剔透,仿佛我看到她独自茕茕的身影和眼里噙满的泪水。
她的爸爸妈妈,弟弟弟妹靠着养猪打工供出了她的大学,她也为了自己不倒下而努力工作,用金钱和能出的几分力回馈,每次她说累,心累身累,我就拖她后退腿说这个工作太累了,换个轻松些的,钱少一些的,她也只是敷衍的说几句。逼得急了她说:我一直把自己逼到最后的防线,是因为我害怕突然有一天,我躺在冰冷的空间,没有知觉,害怕突然有一天我找不到,我生存的轨迹。
这就是大东北的好爽姑娘,起初他问过我,如果以后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会怎么样?我说我轻轻送你走,无悲无喜。习惯了凉薄的我如今为了这样一个可爱姑娘翻衾倒枕,不得安心。或许到真的他走了我就该廓然无累了。感情的寄托没有了,人也就死了,死在了这繁花似锦的花花世界,行尸走肉般而悄无声息。
我无泪,我无情,此刻我卑微的价值就是告诉看到这些文字的人,有一个来到世间的女子曾经这样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