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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之情

  • 作者: 北极星
  • 发表于: 2018-03-16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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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看见冬冬时,他一头标准的男生短发,上身着紫灰相间的格子西服,下身配同样紫灰格子的太子裤,脚蹬一双白色球鞋。一米六七的身高,虎背熊腰却不失潇洒。他穿插在一群女孩的中间,一会儿搂搂左前的瘦高小妹,一会儿又跳到前面去抱着身材丰盈的大姐。与我随行的阿姨略带些批评的闲叨叨说:

“一男孩整天跟在一群女孩后面像啥话呀?还这个搂那个抱的,那群女孩也是够了……”

我虽只是远远的一瞥,但我心里却明白,这个潇洒的,长得稍微有些丑的冬冬是“她”而不是“他”。

后来阴差阳错的,我和阿姨居然分到了和冬冬同一宿舍,那天搬过去时已经很晚了,冬冬和我们对床的小妹一直在哪里吃零食调闹着,阿姨等了一会儿,熬不住了,就问冬冬说:“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自己宿舍睡觉呀?”

“我就住这里呀”

“······”

后来慢慢的我也和冬冬也渐渐熟络,特别是春节放假期间,当时宿舍里大多数都回老家过年了,整个宿舍就我和阿姨还有冬冬,阿姨放假后各种聚会。就单了我天天在宿舍里看书,自然而然的就和冬冬相处的时间多了。冬冬性格也颇像男孩子,有些大咧咧的,也很开朗热情。我那时十七八岁,原本开朗的性格由于初次离家那么远那么久,又值春节,不免有些多愁善感,多亏了冬冬整天拉我出去闲逛,陪我聊天。冬冬话比较多,什么都说,说她上过工地做小工,说追过她的男孩和女孩。说到有女孩追过她时,我觉得挺搞笑的,真的,越和她想处多些,就越觉得她像男孩。那时我们一起出门都喜欢手牵手的,很多人都误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有次乘坐公交车时,我将座位让给一老奶奶,冬冬见后就说我穿的高跟站着累,要我坐她的位置,我拒绝后,她就一把把我抱在她怀里说:

“那就坐我腿上吧”

”我压到你怎么办?“

”你又不重,我抱得起你“

我心里暗暗有些感动,多好的冬冬呀。如此一来,我就轻轻的坐在了她腿上,享受这份来自友情的温暖。可是旁边的奶奶却笑着对我说:

“你男朋友很疼你”

我和冬冬当时都笑了。他们又误会,但我并不介意,因为我知道我们是姐妹,实实在在的姐妹。只是她相比其他的姐妹给了我多份安全感,记得我第一次跟另两女孩去溜冰场时,不知我们三女孩真的是太可爱了,还是因为因为我们三女孩都是第一次去那种嘈杂的地方太拘谨了,反正就在我们入溜冰场才几步时,口哨顿起,一阵高过一阵,老实说,真挺害怕的。正在我们转身想退出来时,我看见了痞子一样的冬冬,她当时斜叼了支烟在嘴上,两手插在裤袋里,走路时漫不经心的左右晃着膀子。我们当时如遇救星,齐齐的叫着她的名字并小跑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真挺神奇的,所有的口哨声,就在我们奔向冬冬挽着她后嘎然而止。原本那些明亮的带着调笑注视我们的眸子,也都暗下了目光看向了别处。冬冬这一刻对于我们来说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随着我们的友情加温,冬冬也越来越皮了,有次我和冬冬逛街,看中了对漂亮的耳环,但由于价格的原因,我没有买,将走之际,冬冬却突然对我说她还从来没有买过这些女孩的耳环之类的小饰品。我看着她一副男生的样子,心里暗觉好笑,问她:

”那你要试试吗?“

”你帮我选对吧。“

我细细的挑选了下,选了几对贴进她耳朵试了试

"感觉不太好耶,这些耳环都不太适合你。“

“我觉得你刚选那对不错,要不就那对吧。“

很想告诉她这耳环她戴起来很怪的,但我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毕竟她也是女孩,她也该有小女生柔弱爱美的一面吧。

"真喜欢那你就买吧。”我对她鼓励的笑笑。

第二天这对漂亮的耳环就变成我的了,她说:

”还是你戴吧,我戴耳环太怪了。“

”······“

”快过来我帮你戴上吧,不然等下红琼知道我买耳环了,整个宿舍都会取笑我的。“

我开心的跑过去

”那我补你钱吧。“

”用得着吗?我们谁跟谁呀?再说就一副耳环而已。“

”不行,你不收钱我就不要耳环了

“并且”

我坏笑着说:

“还要告诉你所有的熟人你买耳环了,哈哈。”

我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到了她衣兜里,叫她快帮我戴耳环。哇!我想说她可能真的是投错胎了,笨手笨脚,半天都不能好好的把耳环戴在我的耳朵上,都把我耳朵都弄痛了,还倔着劲一定要帮我戴,也不管我说了好几次疼,也不管我一直在躲了,非拉着我要帮我戴,还一边痞子一样的叫着小乖乖小美美,心里一种莫名的被调戏的感觉让我有些愠怒,碍于友情又把它压了下来,可最终还是在我屡次抗议无效后爆发了,忍不住沉着脸一把推开了她。

“冬冬你烦够没?”

她冷不丁的在倒退中把我的耳环也扯成两了断。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笨这么烦的女孩子,还二十来岁了。我冷着脸看了她几秒后转身就走。她这下是看明白我真的生气了,愣了半响后追了出来,还嘴里叨叨的说:

”晓红,不生气嘛,对不起嘛,我给你买个新的。”

听着她嬉皮笑脸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我火气更甚,加大步伐走得更急。没想到她却一直跟在后面叫着追着,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很是尴尬。急忙躲转弯躲进刚回来的朋友的宿舍。朋友听到她跟在后面的叫声,笑话我说:

“感觉你们像男女朋友吵架了样,女孩生气了就跑,男孩追在屁股后面使劲哄,哈哈。“

朋友的一句玩笑弄得我更是尴尬,冬冬也随后追到了我,拖着我就笑嘻嘻的说:

"别生气了,我明天就给你买对新的,我们回家吧。“

看她皮皮的样子,觉得跟小孩似的,想想就为这么点小事就和同宿舍的好友闹翻了我也太小气了,况且她还一直跟在后面认错。如果我换着她,那肯定是万万做不到的。都是女孩子,何必。

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真的太单纯了,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有些痞性的大咧咧的女孩,也从就不知道女孩可能也会对女孩有爱恋之情。第二天她果然给我买回了对耳环,说是赔我的,我本打算不要的,但始觉盛意难却。后来她补了句

“其实昨天那对耳环我本也是买给你的,你非要给钱。”

当时觉得有些怪,但至于怪在哪里,自己也并没多想,只是觉得她虽相较于其他女孩大咧些,也皮很多,但她也不像其他女孩那么矫情,重要的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她比她们对我好太多了,简直是有些宠了。逛街她会提醒我走慢点说穿高跟累,下雨她会帮我挡着雨,说她高些大些……。那段时间我很是享受这份来自于异姓姐姐的疼爱。虽然我从不叫她冬姐或者菊姐。

相近半年的时间里,除了耳环事件她惹我生气过,其他事情我们都相处的特别好,她始终爱护着我,我也始终享受着来自于她的关爱。直到那个雨天。那天是周末的下午,雨下得特别大,整个宿舍就只剩我一个人在安安静静的看书,大概是三四点时,冬冬一身酒气的回来,衣服也是湿的。她一进门就坐在我的床上,眼神迷离,笑着叫着我的名字,还伸出双手捧来捧着我的脸,嘴里含糊的说着:

“晓鸿,你好漂亮呀,让我亲下吧。”

我从来没见她喝过酒,不知道怎么今天就喝成这样了,我一边用书挡着她,一边问她干嘛了。她并不回答我,反而扔掉我的书,用力的捧着我的脸,嘴里依然不断重复着上面的话,她眼神不在是迷离的状态,而是直勾勾的,还有这满身的酒气把气氛渲染让我突然恐惧了起来,我使劲的推着她,却也挡不住她越逼越近的嘴脸,我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那一刻我像只待宰的羊羔,心里满满的都是惧怕,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低声的带着哭腔的叫着她的名字,祈求她快些回复正常。谢天谢地,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办时,红琼姐回来了,她是我们宿舍的大姐,我们整个宿舍都很敬佩她,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的包容着关心着我们宿舍的每个人,特别是冬冬,冬冬从来不怼别人,只怼她,从她两的嬉笑怒骂中,我内心可以感受到,红琼姐和冬冬才是最好的朋友,她们是那种相互都能够对对方敞开心扉的朋友。红琼姐走过来二话没说就一把抓起冬冬,啪啪就给了她两个响亮的耳光。惊恐万状又万分狼狈的我赶紧趁机逃开。身后只留下红琼对冬冬责备又带有怜爱的骂声

“冬冬你这个混账东西,喝点酒就耍疯,你看你把晓鸿吓成啥样了。”

自此后,我好长时间都不敢一个人呆在宿舍了,我害怕再见到冬冬,事实上,冬冬也该是躲着我的,几天后,听说冬冬暂时去她哥哥家住了。

年轻的时光是健忘的,或者说年轻的心,总是自愈力很强的,两三个月后,冬冬再次归来,我们在宿舍门口相遇,红琼姐陪着她,她看到我时,讪讪一笑,算是招呼,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我已不在怕她或者说恨她了,因为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她歉意和善意。正如红琼对她说的那句

“晓鸿她不懂”

是的,我也确实不懂,不懂冬冬突然间怪异的行为,也不懂红琼的那句‘晓鸿不懂’,但这并不妨碍我什么,我有了新的朋友了,一个可爱的贵州女孩,我们整天形影不离。至于冬冬我们已都成为了一个让对方些许尴尬的舍友而已,大家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

转眼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南国的春天,夜晚依然很冷,同宿舍的女孩们为相互取暖早在去年的冬天就两两共一床,我本来是和阿姨一床的,可她姐姐来了,她姐住4楼,她怕她姐姐冷,便抱了棉被去了她姐宿舍,她临走时跟冬冬说我床上被子太薄,叫我们俩晚上先一起睡下。这话是我下班后红琼告诉我的。我自然是拒绝的,但晚上就一床薄薄的棉被,即使我穿着毛衣睡下,也真心还是好冷的。这几天又离发工资还有十来天,手里预留的花销,也只剩下几十块生活费了。一晚辗转。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冻醒。第二天晚上,红琼临上夜班前叫住我,她说冬冬今天特意在她床上加了被子,说冬冬以后晚上都和她睡了,这几晚,她上夜班,冬冬可能会去她哥哥那里,不回来,如果我不想睡冬冬的床,可以睡她的,也可以把冬冬床上的被子拿过来垫自己床上。感动于红琼姐的细心,也感动于冬冬还特意加了被子,这被子还是她去她哥哥家拿的。我没再拒绝她们的好意,晚上忐忑不安的走向冬冬的床位。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心里膈应着事,一直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半夜时,吱嘎的开门伴随着一阵不协调的脚步声把我惊醒。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借着过道明亮的路灯,我看见倒影在蚊帐上的人影,不用转身我就知道是冬冬,紧张加剧,我僵着身子不敢睁眼,希望她快快走掉,可她并没有,我感觉到她在看我,然后她呼吸渐渐沉重的躺到床上,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保持均匀的呼吸,假装睡着了,半响后,她伸出手来摩擦着我的脸,然后她就这么亲了过来,再次惊吓到要死,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她下步会怎么样,我甚至不敢躲开,我怕宿舍其他人突然醒来看见她这样子,误会我,也怕其他人知道她的病态,又希望突然出现个人来干扰她,让她可以赶快走开,脑子里一团混乱。双手使劲的抓住毛衣,在我急得快哭时,她低叹一声放开了我,她转过身去瘫在一侧,然后又跌撞着跑了出去,再然后走廊里有了其他人的脚步声,再次听到红琼姐的那句“晓鸿她不懂”。

第二天我去找人借了钱,给自己买了被子。接下来冬冬也没在宿舍里出现,没几天,听说冬冬被炒了,原因是她检查的那批玩具,出了严重问题被要求退货。心里说不出滋味,我确实不明白冬冬对我的异常举动,这让我很害怕,也让我觉得羞耻和愤怒,但,我似乎并不恨她,虽然一听到她的名字我会不自觉的恼怒。只想躲她远远的,但知道她就这样被炒后,内心还是隐隐不舍。

时隔多年,我已不在是当初那般懵懂无知的女孩,细想那时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虽然,我至今仍不能接受,但我却依然谢谢她,并祝愿她在她的城市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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