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自己不被被琐事缠身,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浑浑噩噩的将这辈子混过去了1/3、1/4,又或者以后会作为一个长寿者典型百二高龄,当然也只能作为自作自想,就现在的生活规律而言能够将分母扩大到5已经很让人吃惊了。
以前总觉得作为那时候的一个‘好学生’典型,自己以后的人生注定会如同小学课本宣传的那样波澜壮阔。同时,董存瑞、雷锋诸类的伟大事迹熏陶的熏陶,让我觉得这社会就是一个完美体体,世界大同。那时候没有‘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类的思想灌输进我的脑袋,所以那时候的目标估计会伟大的看不到边。
诚然,抱着大大理想的我没有背上炸药包变成炸碉堡的英雄,更没有因为施舍路边乞讨者而变成雷锋,(当年,那时候我觉得是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成为下一个雷锋,为此或许是有想法的,因为看起来雷锋做好事很简单,至少不用像背着炸药包那样充满风险。)而现在,没有哪里需要革命,需要炸药包,而雷锋我是铁定也不敢学了。
然后,作为一个没有实现当年‘伟大’理想的少年,按着既定剧本,自信满满的进入了高中。当年第一次的模拟考试是按照统招的名次排座,坐在十八号的我还没来得及炫耀(当然,这个排位规律也是后来才看出来),就突然涌现了很多‘天才’,毫无疑问第二次我坐到了第四考室,这算是进入高中不久的第一个打击。
分班第一眼,我对班主任的‘和蔼可亲’有很深的印象。眼睛一直微微眯着,好像从来没有睁开过,看上去永远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此君教我们数学,(如果按照当时学校的等级来划分的话,我们236班还算是挤进了6个重点班中间)然后可能觉得讲台下坐着的好歹也是一群虽然不是精英但好歹还是稍有基础的同学,于是乎第一堂数学课,在自我介绍完了以后,老胡微眯着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教室后的板报。跟刚吸完一只烟回味无穷般,挺陶醉的说出了影响我今后三年的一句话。‘高一上半年随便你们玩,不会教重点的’。这句话落地,教室里每位同学的脸色都很精彩。这是高中第一堂洗脑课,连数学老师都说高一上半年可以玩,那高一注定是我们的狂欢了,正巧这么个妙人老胡当班主任。此后的半年中,我默默地践行着老胡对我们的准则, 美其名曰适应高中环境。此后的半年中,我默默地践行着老胡对我们的准则, 美其名曰适应高中环境。
老胡给我的印象是散漫,到眉头的事情才会急一下。遗憾的是一年半时间里我没有见过他着急的样子,眼睛永远是半眯着,没有焦距,也不能发现他到底在看谁,说出来的话细声细语,东北大汉般的体型,往讲台上一站,威风八面,就差喊一句‘同志们辛苦了’!然后偶尔带上眼镜,你又会发现,其实老胡还是有一点文艺青年的气息的,只是被他彪悍的体型给唬住了。
老胡的课给人留下的印象很深,那时候配上特步的广告词来形容老胡的数学课最合适不过,不走寻常路。老胡的课件制作简单,有时候自己随便捣鼓两个PPT,不求排版华丽,只求内容平实。多半时候课件是在网上下的,作者的名字还明晃晃的挂在右下角,不过老胡对此毫不在意,这也是尊重版权的表现罢!跟随老胡学习了一年数学,课本是不怎么需要的,老胡的离本教学已经是大学的层面了,想想他也是个有大学教育模式的老师。上课45分钟很容易过去,因为一般都是先将几个重点,然后刷刷刷的屏幕上就出现了几道奥数题,老胡大手一挥,‘按照刚才的知识点自己解一下’,然后我们就刷刷刷拿起纸笔,埋头苦干了,但是这玩意儿是真解不出来,教室里边咬笔头的有,发呆的有,认真解题的有,而我属于那种又不愿意咬笔头,又发不了呆,同时又解不出题的那种。老胡在教室转了两圈,发现了下边的状态,就只能说一句总结了,‘我估计这题目你们只有几个能解出来’。我咬咬牙,这不是废话麽。
如果一位老胡这样就会算了,换一种教学方式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老胡依然坚定不移的实践着他的教学方式,比坚持党的基本方针还执着,在那句高一你们随便玩,然后经历了无数解不开的数学题后,我放弃了数学,数学也放弃了我。
‘高一上半年是适应阶段,你们随便玩。’
‘题目在屏幕上,你们慢慢解,我看我们班也没几个解的出来。’ ——胡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