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曾记得,我是如何就虚度了这二十年光阴,我也不曾辨别,我是如何随命运之神来到农大。
依稀记得,五岁随父母去安宁看望外公外婆,穿过农大时,心中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五岁的孩子一直问妈妈,这是哪里,也许,冥冥之中,我注定了要来这里。
那时的农大,被大片菜地包围,仲夏的阳光热烈的抚摸着茁壮生长的植物,五岁的我穿梭在每一片菜地中,神经病似的与各种蔬菜对话,告别。内心深处有声音在萦绕,这将是它们最后的夏天。后来,菜地不见了,农夫不见了,那些菜,将种子洒在了哪里?我无从所知。外公外婆搬回了老家,我竟有十四年,再也没有踏上这片土地。
我是个不爱学习的孩子,总是将学习整的乱七八糟,高中三年,辜负好友的期望,没有与他一起考到江南小镇,当知道高考落榜时,原以为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我对所有人说,我不想上大学,天知道那是一种多么堕落,多么无可奈何的自我唾弃。 2013年八月,其他人因大学而欢呼,雀跃,而我,只能约一二损友,找一小酒馆,喝的酩酊大醉,三人抱头痛哭,只觉对不起父母,第二天,本下定决心上三本的我,听从父母的建议,卷起铺盖,上了一年高四,学习依旧糟糕,但心却没有了以往的浮躁,最终,勉强上了二本线。农大这片土地,已经快从记忆中褪去,报名那天,我竟找不到她。
父亲告诉我,五岁那年,他和母亲牵着我的手横穿农大,那时的我很兴奋,没想到十几年后,我真的来这里上学了。巧合也好,命运也罢,我最终与江南小镇擦肩而过,却是跟随儿时的梦,来寻找记忆中的那片菜地。
我的朋友,你终于选择了大海,而我选择了留在大漠边缘,留在故乡。
2014年11月,我已在农大经历了夏末,整秋与初冬,记忆中的菜地已消失不见,只剩陌生的高楼,静静流淌的黄河与川流不息的车辆。初雪过后,五岁的记忆逐渐清晰,农大,没有变。
时间的沙漏,淘掉了琐事,剩下了希望与感动,我想对所有人说一句祝福。
二十年后的光阴,再也不能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