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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

  • 作者: 我是人间惆怅客
  • 发表于: 2015-04-0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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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北方的冬天!

  耀眼眼的冰糖葫芦,香甜可口的碳烤地瓜,热腾腾冒着白气的烤冷面……这是它们发出的声音。它们欣喜着,欢快着,这冬天真好。它们看着啃着自己的围巾们,大衣们,羽绒服们,就感觉很自豪,“没白活”“有价值”,这是它们的赞叹,是这个冬天始终游荡的声音,像只幽灵,像只放飞的红气球。

  看吧!那些游走的灵魂,不,该是那些呼着蒸汽,吐着白气的学生们,他们的谈吐,面貌,衣着注定着他们有着统一的称号,就像是每个军队有自己的番号,电影有优雅的片名,饮料有靓丽的名字。他们踏着雪,吱吱的,像是一只老鼠被夹在扑鼠器上的痛苦哀吟。

  听吧!哀吟声源源不断,学生们没有意识到,只是在匆匆忙忙的走着,不断地咒骂“他妈的,这冷天…“时不时总有几个人忍不住摔几跤,当然了,脸上的面子总是挂不住的,但起身时,总是刻意的笑笑,掩饰着外表的伤痛,嘴里还在说着,“这鬼天气”。

  脾气大的,总是要骂上几句,就好像,这大地欠他几十万似的,于是乎,恭维母亲,请教父亲类似的话语总是灵感迸发,挡也挡不住。殊不知,老一辈的就在告诉我们,我们顶着天,立着地,天空就是父亲,大地就是母亲。

  真是不巧也不幸,这人全都给骂了,岂不是大不孝?

  真冷呵。弓着腰的,弯着脖的,蜷缩着身子的,各式各样的姿势都有,有的像一座移动冰雕,有的像是在表演一套体操,不断地变换着姿势,眼花缭乱的。有的人倒是很坚强,穿着韩流大衣,帅帅的卷发型,迎着风就冲了过去,像是一个不要命的战士,不明所以,冲进了自己的战场,大喊着“缴枪不杀”,又像是带着球趟了半场,过了边防线,打进了自家球门,好不威风!

  他们大都是着女孩子喜欢的。当然了,女孩子在这寒冷的冬季,还是会痴痴的瞄着身边的男生的,小声的说着“那个人好帅”“那个人真逗”“哎呦,那个男生好丑”,于是乎,谈到开心处,笑声都吵醒了睡在树枝上的旧雪,哗啦哗啦的掉在了人们的头上,被坚实的踩在了地下,它们不情愿的发出呼声,憎恨的眼光瞄向那帮女生。

  笑声出卖了妆容。有的女生知道该怎么笑,有的女生却男人似的大笑着,好像在说着,“这就是新女性,”还有的大喊着“我是女汉子”,却有时候自己抱着枕头看着某部电视剧痛哭流泪,这时候,她们需要的是一个安慰,再有时候,有很多有时候,浪漫些,她们会注视着月亮,望着星星,再冷的天,又算得什么?有我的心冷吗?。

  兴许啊,第二天,红红的眼睛就早已露出了笑意,从来不抹妆的也擦擦眼影,掩饰着昨天的痛,殊不知,事情早已传遍了身边的人,连睡在最高树上,紧抱着枝干的雪精灵们都耳闻此事。是啊,大冷天的,聊点什么呢,总不能像诗人一样赞美着茫茫雪地吧,于是,两人头碰头的低声说着“哎,你知道吗,昨天有一女生哭了一夜”“被男朋友甩了吧”“据说,一个人趴在窗户上看月亮呢”“哦,真够高雅的”就这样,两人聊着聊着就到教室,到了宿舍,到了食堂。

  三点构图嘛。大学也一样嘛,除了宿舍,教室,食堂。冬天呢,能去哪呢?看冰雕,融化的艺术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个吃着热地瓜的学生说的,甚至摆了摆手,意思是你愿意去就去呗。去净月潭徒步?净月潭要钱哪。一个磕着瓜子的男生说着,吐了吐嘴里的瓜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不过据说可以逃票,可惜了门路没有”说着,转过了身,点开了心仪的某游戏。

  真冷啊。这也是这个冬天最响亮的声音。扫雪声,打雪仗声,摔倒声,呼气声,雪的哭声,树叶的风声,雪花掉地的声音,各种声音鱼龙混杂,你就看吧,看吧,看这个白色的世界;你就听吧,听吧,听这个世界最吵闹又迷人的声音。那些匆匆而过带着耳机的人们,是后悔的;交谈着哈哈大笑的人们,也是不关注的,路上小声窃窃私语的女生们,更是不关心这些声音;你若问她,她惊疑的看着你,悄悄地告诉自己的同伴,“这几天神经病不少”,来来往往,没有人停下来去听听这些声音,好像一个也没有。

  这时我们好像看见一对艺术家,起码打扮的像个艺术家,艺术嘛,有些人总以为披着发,穿着不合身的黑衣,拿着把吉他,很巧,迎面的,来的就是艺术家,像阵风,有说有笑,他们似乎停了下来,哎呦,终于有个人,不对,两个人停下来了,男孩转身去了小卖部,这个冬季,小卖部是很火的,一杯热饮,一根烤肠足以让学生们魂牵梦绕。

  男孩出来了,拿着两个冰激凌,女孩幸福的冲他笑了笑,两人手挽手走了,原来艺术也是需要冰激凌来刺激灵感的,那这艺术可真够艺术的。扫地的大妈,看着它们,叨唠着“现在的年轻人啊,”说着,裹紧自己的头巾,低着头扫着雪和垃圾,哦,抱歉,原谅我把雪和垃圾相提并论,雪是纯净的,是灵动的,垃圾是现实的,也是可怜的,有的雪自轻自贱,甘为垃圾共舞,有的雪呢,老实的趴在屋顶,坐在树上,躺在树叶上,它们是不与世俗共舞的,有的成了传奇,有的传说。

  站在楼上,望着下面,狗熊般的身姿,好像没人在乎是否要穿的动人了,除了那些个性的人外。每个人都在匆匆地走过这段路,或这些路,踩过了无数遍,看过了无数遍。见了面,打了个招呼,说着,“是啊,这个冬天真冷啊,前几天还不冷呢”“是啊,长春这天,别提了”于是两个人又匆匆过去了。匆匆的人,匆匆的路,匆匆的景,匆匆的声音,匆匆的时间,一切都那么匆匆。有时候,我们熟悉这段时光,这个地方,这些人,却有时候,却越发的模糊,直到水蒸气模糊了自己的双眼,揉了揉眼睛,哈着气,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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