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我在象牙塔

那些，一年又一年。
去的已去，来的将至
我等待，悲伤，释怀，坦然
心如止水，止水也是动的
直等待将至的旅程，下一个
又是一段三生人间
不看造化，看的是弄人
石头可以雕刻啊
而且它一动不动，任你抚摸
你尽可以按你的思想设计它
大象，老鼠，小狗，幼熊
都可以，只要你有耐心
而且你有一双回春的妙手
送来一本书，心头
莫名拧了一下，是的，你
未曾许给人家，人家还你了
互不相欠吗？就当从来没有认识
那石头成雕像了，是什么
是个人主义呀，她在雕她自己
有时候，她自己也不入她自己的眼的
一年的元旦，最开心了
互相刚认识时，彼此陌生又熟悉
你来我往，亲热得从没想过要分开似的
你来我往，送花赠书以达慕意
又是一年的元旦，那些
一年又一年，终于物是人非
大家诚诚恳恳，一仍其旧
变的，是花儿蔫萎了，书也还回来了
人呢，几乎杳了音信
是断了，不知可否像风筝
或猜疑或补救或压根不愿触及
兴许可以这么安慰：是夜深了
人要休息，人总要休息的
假如石头可以任你抚摸
那些，一年又一年
我居然不曾屑于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