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在区上工作了近20年,这天上班忽然看见办公室多了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同志,他憨态可掬地伸出手来:你是小王吧?我是刚从镇里调来的,咱俩是“家门”,今后叫我大王吧。——大王平素最忌讳别人称自己“老”,虽然40多岁才进编,但过去在村里干治保主任时,他说起“学习文件抓住纲,狠批四人帮”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大王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体态不芳、举止俗鄙,但没几天就和各业务科室的同事打得火热,因为他谈起政府、乡野的逸闻趣事来如数家珍,是个“开心果,老顽童”和“百事通,包打听”。
小王科班出身,至今一家三口还栖身在租赁的蜗居里,尽管多次被丈母娘骂为“烂柴无用”, 依然埋头勤奋工作,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副科级别组织上会帮助解决的。
一晃到了年终,为了公平起见,单位采取民主投票评先,结果票数最高的居然是大王,不仅因为他人缘好,领导信任,更重要的是他有个亲侄子是市委组织部长。
小王对此不以为意,因为在单位加班,几次半夜回家被反锁在门外,他偷偷跑到建筑工地当小工,美其名曰“锻炼身体”,后来悉数交给老婆时总是大方地说:“这是写调研论文时挣的稿费”。
大王领到奖金后趁年休假期亲手交给了乡下的如夫人,大度地笑称:“这是到区里上班期间的空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