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短信,几句寒暄,最好的朋友离开上海了。
没有多少言语,也无需多少叮嘱,真正的友谊,都在沉默里。
回想起了 当年初入上海,一路磕磕绊绊,也三年多了,对繁华的惊叹,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天,剩下更多的是厌倦。聚散离别多了,也就越发平静了,三年间,随我们来上海闯荡的朋友大多陆陆续续返乡了,这座城市的心酸,是车水马龙后的空叹。
想起前两日与朋友晚餐是把酒言欢,我问他为什么离开,他说,为了梦想,我问他什么梦想不能在这座城里实现,他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支烟,看着烟雾漫天,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或许梦想很真实,或许梦想还不如这烟雾。
我们之间,差不多每周都要见上一面,发发牢骚,扯扯幽怨。他换了很多工作,尝试了很多行业,可直到走时,也没有真正安定下来。我一直以为那是他性格所致,可他说是生活所迫。家庭,亲人,工作,处处都是牵绊,处处都是陷阱,等逃出去的时候,便是被人们祭奠的时日。我们热衷于讨论人生,可论来论去,总是难以苟同。他说现实可贵,我却觉得美梦更真实,于是,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未曾说服过谁。只是下次如果再要这么面红耳赤的争执,怕是年末了。虽然每年都过的很快,可是每年都有不曾相识的纠结,也许纠结下去,便是一辈子。
说实话,我很羡慕自由的人,可以说走就走,说放就放。老是以为我的梦想太大,结果阻碍了童话。时间久了,才有些领悟,在外的游子从未真正有过家。执念不悔,也许仅仅为了纯粹,顾虑越多,也许仅仅是无人可托。爱自己一些,就像爱别人那样,对自己好一些,就像对待别人一样。俯首百年,终还是要活个样给自己看,有的人注定不是和远行,就像有的人一生都在旅程。
“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的,它一生只着陆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有些故事没有起点,就像有些故事没有终篇,也许不说再见,便是永远。